頭疼欲裂,青老的屍體跌落在地麵,麵對鋪天蓋地的白鼠,我想保護青老的屍體,可老鼠的數量實在太多,他的屍體旁邊掉落了一塊兒太極玉佩,我拚了命才將它奪了回來。


    當時的想法很單純,既然是青老的遺物,我總得幫他留下點什麽。


    白老鼠的速度太快,青老的肉身漸漸被啃食成了一堆白骨。


    被逼無奈,我隻好一躍從二樓跳下。


    可是,島國人不是已經奪走了生死圖鑰匙,怎麽又來了一大堆人幹嘛?


    盯著麵前的陰陽師,他們大概有七個人,其中那位吹笛的島國術士穿著白色的獵狩衣,他躲在人群的最後方,手持翠玉笛子,背上還背著一副堪比他的身材大小的竹簍。


    青老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裏真的很難受,而現在我能做的,隻剩下完成他的遺願。


    凝神靜氣,讓自己在瞬間平靜下來,丹田中的何首烏為我輸送了大量的陰氣,經絡充盈,導致身體周圍浮現出大量的陰霧。


    緊追不舍的白鼠感應到了陰氣的影響,它隻是呲牙咧嘴的圍在我的周圍,它們並不敢踏近半步。


    我第一時間出手就是要命的陰山五殃針,那位被針法打中的那人一開始表情非常痛苦,但又轉眼之間,身上的皮竟然蛻了下來,隨後又一臉如常的凝視著我。


    “真特麽邪門!”我啐了口唾沫,兩手抬起,掌心上騰騰彌漫的陰霧,不管是灌在誰的身上,都足以要他生不如死。


    伴隨笛聲的戛然而止,對麵用蹩腳的華語陰沉道:“交..交出生死圖!”


    “瑪德,賊喊捉賊!找死。”


    我表麵輕狂,內心卻是七上八下,以前就聽說過島國式神,他們是可以通過術法與山野精怪達成協議,有的是養鬼、也有的是山精妖怪。


    體內千年何首烏鎮守,我對陰氣的操控要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揮手之間,陰霧縹緲襲去。


    而我麵前的六位陰陽師結印散去,憑空浮現的魔法陣爆發出淡金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在我麵前分別出現了紅衣歌妓、黑臉武士、長臂猿猴、花紋蜥蜴、蜘蛛、穿女子衣服的老頭。


    眼前幾位長得非常奇怪,尤其最後一個老頭,明明是個男的,可臉上就像刮了大白似的嚇人。


    很顯然,這些就是島國術士召出的式神,其中紅衣歌妓開口吟唱小曲,自身操縱而出的陰氣被她吸入鼻腔大半。


    猿猴突然閃現到身後,一爪子拍了過來,不遠處花紋蜥蜴的眼神將我鎖定,它突然張嘴,舌頭迅速彈出,正好擊打在我的腹部。清晰感受到它的舌頭好似一把電鑽,如果不反抗,一定會被打穿的。


    下意識以陰魂合體,利用天醫法門刺激身體潛能爆發。


    在外人看起來,似乎有個陰影與我重疊,它在不斷的掙紮嘶吼,直至合二為一時,相當身體又多了一條經絡,同樣也是又一次的爆發。


    “噗!”


    我猛然將花紋蜥蜴震蕩,結果,那惡心的老頭距離我僅僅不到一臂,噘著嘴,似乎是要親我。


    “去你大爺的!”起腳就踹,左手揮舞,又是一記蕩魂之法。


    飛火連天,萬箭齊發,被激起狂躁的陰氣使我仿佛成了刺蝟。


    很遺憾,由於鬼道的緣故,我曾經那些對邪魅最有效果的道法已經受限,比如正宗道家殺鬼咒、甘露法食、五雷咒,以及八大神咒。


    在華夏的土地上,這些都是鬼道邪穢的克星,可現在我本身就是鬼道,與那些正統術法徹底宣告了結束。


    在我想跑的時候,黑蜘蛛尾部連續噴出蛛絲,因為躲閃不及被困住。


    負責吹笛子的術士還在繼續,瘋狂的老鼠已經順著窗台爬下來,蛛網的韌性非常強,它不會穩穩困住我,而是延緩了我的速度。


    再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鋪天蓋地的白鼠將我團團圍住。


    媽了個雞的,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小鬼子舒坦了!


    頭上月亮正圓,天地升起肅殺之氣,麵對重重包圍,我打算孤注一擲,調動所有的陰魂,準備來一次大爆炸拚了。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平地忽然刮起陰風。


    塗山磊一身白衣飄入了戰局,他身後飛舞著七條大尾巴,紅色吊起的眼角顯得他真的很妖魅,身法飄忽,猶如花瓣般飄飄落地,他背負雙手,衝著白鼠位置張嘴大喊:“破!”隻見白狐與人的頭像重疊之時,爆發出攝人心魄的殺意。


    那些白鼠竟然嚇得四散而逃,塗山磊將我攙扶了起來,攔在身後,平靜說道:“他是我外甥。”


    “鬼狐郎你要幹什麽!這個人拿走了生死圖,難道你要背叛我們神族麽!”


    我覺得他們這幫人可是真不要臉,開口閉口說自己是神族。


    塗山磊說:“生死圖不在他這裏。”


    “我的孩子親眼看見李長青將生死圖的鑰匙交給了他。”


    說話的是那位吹笛子的島國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麽看都覺得這麵相奇特的男人都像一隻大老鼠。


    我當時就急了,自己明明剛下飛機,青老什麽時候把生死圖交給我了?對方卻用流利的普通話反駁:“我的孩子不可能會看錯,它說是你,就一定是你。”


    “瑪德,我飛機票還沒扔呢。”隨手拿出剛下飛機的票據丟過去,心裏卻總感覺有一點點不對勁,青老見到我的時候非常凶狠,恨不得立刻宰了我,而且,他還要求我還給他!


    仔細琢磨剛到建築學院見到的激烈交戰,青老被打瞎了雙眼,五髒六腑俱損,僅憑借著最後一口氣懸吊著。


    難道說..有人冒充劫走了太極生死圖?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鑰匙,我低聲說:“舅舅,我知道那人去哪了!”


    塗山磊會意的點點頭,又說:“他的命我保了,你們如果想繼續打的話,我會奉陪。”


    “鬼狐郎你要想清楚,背叛神宮會有什麽下場!”


    “我與大祭司之間是私事,如果不打,趁著我沒有改變主意前,滾!”


    連我都沒想到,塗山磊陰柔的模樣說出最霸氣的話,現在我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他就就是我舅舅。


    七人貌似很畏懼塗山磊,他們幾個互相交頭接耳研究了一番,最終還是迫於塗山磊的淫威,隻不過在臨走之時又說了幾句警告的話。


    當空蕩蕩的街道就剩下我們倆的時候,我說:“舅舅,有沒有香火借我用用,咱們快去陸家嘴!那個害死青老又嫁禍給我的混蛋一定在那兒!”


    現在可以肯定青老的死不是九菊一派做的,那究竟這個人是誰?


    萬幸的是塗山磊真的有香,像修術法鬼道的人,除了我以外,他們隨身或多或少都會帶著香。


    並非鬼神需要用香火來供奉。而是因為術法需要強大的神念來輔助,而香火是最好放大神念的一種辦法。


    民間常說,“一念可達九重天”,但不要忘了,天被分為三十三重,剩下的二十四重天沒有香火神念的擴大,術士根本沒有辦法突破限製。


    接過檀香,我開始請鬼轎。


    隨著煙霧繚繞,它們凝聚成了一團而散去,低頭垂首的四位小鬼兒再次出現。


    我上了轎子又與塗山磊約定好位置,隨後便提前去往了黃浦江。


    等到了陸家嘴對應的岸邊,江水滔滔作響,似乎起了很大的水浪,但今日並非月圓,沒有潮汐起落的說法,可是,整個江水就像是被燒開了那般翻騰不止,隨著我仔細尋找閘口位置,忽然發現水麵上漂浮著大量的死魚,從上遊而下,越聚越多。


    不對...有的魚還能動,難道它們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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