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付紅吃飯的時候,發生了兩件事,一是王麻子來電話,裝在金棺的寶劍和換魂蠱被兩個藍臉猴子偷走了;另一件事是楊三的父親去世了。


    王麻子直說自己跳樓的心思也有了,自己這輩子最自豪的事就是挖到了承影劍和換魂蠱,為此布下重防,甚至連環雷、絆雷、跳雷、飛雷都埋下了,防止盜賊侵入,誰知防不勝防,就讓兩隻猴子腳不點地,從從容容的連金棺也抬走了,而且方位感十足,一腳錯步也沒有。不知道哪位高人泄露了信息。背後做了指點。不過,王麻子也不是癡人,手下還有定位、開穴、尋蹤、電腦編程的大學生、碩士生,這金棺和裏麵的物件都按了追蹤器,打開無線機,甚至在電腦裏就能定位,但是具體到了哪裏,王麻子直說還沒走遠,正在安排人手去找。


    第二件事就是楊三父親,人稱九爺,有好幾年不露麵了,對外稱病,小叔昨晚準備入寢的時候從窗外看到不少和尚拿做法事的物什西去了,過了不久楊府的銅欽就吹響了。


    銅欽是藏傳佛教所特有的銅管樂器之一,主要用於盛大慶典或召集見臣民。銅欽分別用紅銅、銅、黃銅和銀製作。銅身分上、中、下三節,一般約長3米左右,最大的可達五米以上,音色低沉而威嚴,在西藏銅管樂中體形最大,音量最大。音階隻有三個音,非常原始。粗獷雄渾的音色十分獨特,用以表現宗教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我當時正在和付紅拚酒,所以對這雄壯的喇叭聲充耳不聞,也沒看到和尚燒香焚化的衝天火光,小叔直說我喝酒誤事,幸虧不知道還有個母夜叉陪喝。


    小叔讓我、顧宏、黑子還有店員刀榮蘭等幾個人做做準備,準備素裝、黑紗之類,等良辰去楊府祭奠,楊府搞得很隆重,二十幾個泰寧寺的和尚分成三排念經敲木魚在做著法事,我認識的修智方丈也在,還有泰寧寺的四大班首、八大執事全過來了,銅欽也一直在低沉的吹響,在楊府深宅前臨時搭建了一個大廳和一個大的焚化壇,樹木大廳全部用黑布遮掩,多種祭祀用紙馬先後被抬上祭壇引燃,化作火龍直衝雲天,數量足有數百匹之多,場麵壯觀且奇異。


    大廳正中放著九爺的檀木棺槨,上方掛著九爺不怒自威的巨幅照片,周圍鮮花鬆柏簇擁,楊三等眾人站在畫像下,與來吊唁的眾人一一握別,卓陽也帶著白花,一身素服的站在迎客的大門前,神情有些落寞,小叔他們鞠躬握別後,繞棺默哀一周便離開了,我走在後麵,快轉出大廳的時候,卓陽叫住了我:“王二小,你小叔剛才對我說,留下你幫幫人手。”


    我詫異道:‘小叔怎麽沒和我說’


    “覺得你回去也沒啥用,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


    “也太傷自尊了,說吧,讓我幹什麽?”


    “跟我來吧”,卓陽領著我竟然來到了九爺生前住的厚德齋,這裏是個園中園,在楊府西北角的一處府宅,高牆深宅,原先隻有送飯的和醫師可以進去,其他人都不能進去。


    府宅前後兩套宅邸,按北京人說法,是前後兩套相連的四合院,後麵的四合院封死了,隻能走前麵的一套四合院,東西廂房臨時做了布置,擺著九爺生前看過的古籍,喜歡的古玩、還有九爺的相冊,九爺的古籍大多是看風水地脈麵相的,堆了半間房,古玩那就海了去了,整個四合院都是,小到鼻煙壺大到一人多高銅鼎,卓陽拿起相冊,眼波流轉的說:“想看看九爺創業的曆史嗎?這裏可都有。”


    九爺的曆史我還真的聽不少人談起,這個東北大漢,20多歲就離開漠河不遠的老家蒙克山,拿著一個羅盤,身背老祖宗的骨灰壇,碼著地氣,邊走邊尋,最後就在長青不遠的地方發現了龍脈,然後從龍尾處步步勘察,最後確定龍頭就在長青邙山,來到長青後住了大半年,探出一最佳龍穴,找了一個吉日把祖先葬了。


    在風水學上,我們把山脈〔或河流〕叫作龍脈,在龍脈上有許多的吉利穴位,也有很多的凶險穴位,還有更多的平常的無大吉、也無大凶的穴位。九爺找龍脈點穴埋骨灰的目的,就是要吸取龍脈所蘊藏的能量,而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麵性陰陽性,龍脈所蘊藏的能量也有吉利能量和凶險能量之分,如果把穴位點在了吉利能量的點上,那吸取的就是龍脈吉利的能量,子孫後代就會富貴昌盛;反之,如果把穴位點在了凶險能量的點上,那麽吸取的就是龍脈凶險的能量,子孫後代就會貧窮潦倒後繼無人;而如果把穴位點在了無大吉也無大凶的平常能量點上,那麽吸取的就是龍脈無吉無凶的能量,子孫後代就會平平淡淡做個普通老百姓。


    所以說,要想讓亡者的子孫後代富貴昌盛,就必須的在龍脈上找到吉利的穴位,如果吉利的穴位早已被他人所占有,就算是吉利的穴位還能找到,也很可能你就是那個找到了藏寶的山洞但卻是那最後一個進入山洞的人,同樣你會一無所獲。如果墓地裏80%都被他人占用的話,那麽就算是把祖先葬在了凶險的穴位上,也不會發生特別巨大的災難,因為龍脈裏凶險的能量大部分已經被他人吸取掉了,可是如果葬在了最凶險的那個穴位上的話,也同樣會有大災大難發生。


    九爺深諳此道,尋了絕佳位置把祖先葬了,然後自己搜集古玩,並開了古玩城第一個古玩店,名字叫“九寶齋”,從此日進鬥量,財富滿貫,九爺豪飲又善施舍,廣交四海朋友,家裏經常高朋滿座,來鑒寶交易的人絡繹不絕,摩頂放踵,生意日益興隆,再後來納了跟在身邊多年的丫鬟梅娘作妻,就有了楊三等兒女。


    小叔說過,九爺是收藏界的一個旗幟。很多人都說九爺是土豪,小叔不這麽認為,從“九寶齋”那金碧輝煌的展廳藏品可以看出,九爺收藏是品味和品級,人家就是有錢,而且買的賣的是都是真貨,絕無贗品。


    九爺的照片我一張張翻看,年輕時的九爺高大威猛,氣勢逼人,有九爺替人尋陰陽宅的,有賀鄰店開業的,也有參加當地會議和領導合影講話的,還有一張大幅的,是九爺當選長青古玩協會會長的,那是九爺還很年輕氣盛,不少照片指點江山,大有“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英雄氣概。


    卓陽拿另一本相冊,讓我認一個人,這張照片有些發黃,看樣年代久遠,一圈人圍著年輕時的九爺,在一個半山坡上,有的人還扛著鐵釺、短柄鋤,一看就知道在倒鬥開穴,其實,不用洛陽鏟也很正常,在其它地方,特別是地質粘硬,砂、石較多丘陵山區,並不用洛陽鏟。盜墓賊一般是什麽工具利索就用什麽,鑿、鍬、钁、鏟、斧、鎬、鐓、鏃、錐、鐮、鋤、刀、竹簽、竹筐、木杠、粗麻繩·····這些人類常用的生產、生活類工具,都可能成為盜墓者的作案工具。


    卓陽讓我看的是站在九爺身邊的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平頭,很精神的,卓陽拉著長音問:“這人不會不認得吧?”


    我撓了撓頭,恨不得把眼睛再睜大一倍:“是他?”


    卓陽笑著說:“你們家是世家啊,衣缽相傳”


    “我小叔也親自參加了倒鬥?小叔可是一直規規矩矩的買賣人。”


    “哼哼,這古玩城還有規規矩矩的買賣人?焦大說了一句什麽話?除了門口那對石獅子,沒一個幹淨的地方?”


    和尚們都還在念經超度亡魂,日已近午,卓陽說,今天這麽多幫廚的,飯也沒法吃,這氣氛也不行,我到外麵請你吧


    “哪有讓美女請客的,還是算我的”


    “尊重不如從命,到了楊府,還是聽我的吧”,卓陽常去小叔哪裏幫著鑒賞文物,為了豐富展櫃,兩家也常互換展品,所以卓陽常常在小叔的會所打點。這次卓陽開著車,離開楊府稍遠的一條湖邊,選了一個幹淨餐館。


    卓陽自帶了紅酒,滿滿斟上了兩杯,我心頭的問號卻遲遲揮之不去。


    “我來到楊府,九爺一次也沒見到,平時都是楊總派人送飯,就是這次仙逝,楊總和親戚們用白布裹好了裝進楠木棺才抬出厚德齋。”


    “九爺走了,楊總這才讓整理前院老爺子的遺物,九爺的很多照片我都看了,隻有這一張是和小叔合照的,看樣他們也不是經常合作。”


    “你能確定是你小叔嗎?”


    我隻好點了點頭,那身材,那臉型,那張熟悉的臉,不是小叔又能是誰?


    “不過小叔從來沒說過和九爺合作倒鬥的事。”


    “我也是奇怪,有句話說‘捉蝦不去井邊、倒鬥不去邙山’,這次九爺人多勢眾的去邙山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是邙山?背景就是一片草地,怎麽能認定是邙山?”


    “這就是專業和不專業的區別,你幹過協警,我來楊府前你猜我幹了什麽?”


    “上海高校考古、文鑒專業的講師,兼上海法醫鑒定所法醫、岩石結晶礦物構造科研所的助理研究員、深圳市文物考古鑒定所一級鑒評師。”


    “我在岩石結晶礦物構造科研所的助理研究員時,坐罐籠下到地下4千米以下的一級研究室,那是一個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岩洞,色彩、空氣、氣味甚至精神上那種空靈的感覺,和地麵完全不同,哪裏能聽到地球心髒的聲音,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我們采集到了的許多怪異的樣本,到現在隻能密封在地下千米的球形罐裏,沒有上峰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開,研究室有三層鋼閘門封閉,需要人臉識別才能進入。所以我從一棵樹、合影前的岩石斷層清楚的知道九爺去了哪裏,甚者是幹了什麽?至於我現在的工作承擔地上、地下文物的調查、發掘、保護、維修和相關研究;對緝私、罰沒、流散、銷售及館藏的文物進行鑒定、定級、估價;開展文物考古與鑒定的學術研究。那更是我的專業,王二小哥,朝陽溝是怎麽唱的“誰說女子不如男?”


    “和你老人家相比,我隻能高山仰止,想起張俊以老師的那句話:石頭爬上天的就變成了星辰被人仰望,沒爬上天的就跪在地上仰望星辰,雖然你們是相同的一塊石頭”


    “我是星辰,你仍然是一塊石頭”


    “卓大星辰,我先接個電話”,電話是沂蒙山老家的老娘打來的,先是埋怨我這麽長時間沒回家了,接著話鋒一轉,說,再有兩個月就春節了,我快70的人了,活著這一口氣,就是為了抱孫子,這次你若回家,就領著媳婦回來,如果你自己回家也就別回來了,說完有點嗚咽的扣了電話。卓陽聽了掩口而笑,說,王二小,憑你這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帥哥形象,娶個媳婦還不是像老鷹抓個小雞那般方便,也別挑花眼了,這山望著那山高,找個富二代美女娶了,把老娘的心事也了解了,豈不兩全其美?


    卓大星辰,說句良心話,國賓儀仗隊選拔人才,論體型、相貌、氣質、文化基礎、職業感覺、展示能力等條件。我王二小都是出類拔萃的,有我這樣虎背熊腰的嗎?


    我說嘛,就是機會太好了,所以才挑花眼了,這山望著那山高。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進行曲,一看是付正主任,趕緊立正接電話。


    “付總經理,又有什麽任務?”


    “王二小,這個點我還能安排什麽任務,你老姐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打打牙祭,裏麵這五髒廟鬧騰得厲害,要不咱找個地,老姐姐請請你?”


    付紅請我隻是一句話,買單的最終還是我,“你看付總經理,今兒真不巧,楊九爺前天圓寂了,我正幫著做法事呢,連敲三天木魚加上嚎喪,喉嚨也啞了,眼腫的得像鈴鐺,您如果過來,隻怕不太方便,一是沒酒水、二是粗茶淡飯,三是這裏喇叭木魚一片,也沒得清淨之處。”


    “算了,王二小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先忙吧,回頭我再聯係你。”


    “媳婦還是個總經理?問題這不解決了,人家還是總經理,凰求鳳,這次你老娘保證滿意了”


    卓陽真是不養孩子不知道肚子疼啊,我從幹協警談起,一直聊到付紅來長青幹了總經理,期間卓陽嗤嗤笑個不停,“不過王二小,人家說的對,沒有無緣無故的仇,人家憑什麽打你倆槍?如果是我,打一槍不就完事了?”


    “所以才是無頭案,我想破腦瓜也想不明白。”


    “還有,那天顧宏講的承影劍是不錯,換魂蠱也是真的,但是並不是快死的人才能換魂,健康的人也能換魂,方法是用承影劍輕刺人的上星穴、筋縮穴,人昏迷後,放上換魂蠱,這時候開始念咒語,用銀針取被換魂的人或動物的鮮血,滴在被迷昏人的眉心,不過兩個時辰,就把人魂靈互換了。”


    “如果是那些藍臉猴子,魂靈移入人身上,剩下的猴體怎麽辦?”


    “這個我不清楚,但猴體應該密封在一個空氣不流通的山洞裏,將來需要的時候還能換回來。”


    卓陽說:“喝酒吧,這事離我們太遠,和你我有關係嗎?還是管好眼前的事吧,還是快快想個辦法,給你老娘領個媳婦回去,讓老人家早早抱上孫子吧。”


    “我正為這事犯愁呢,離春節這麽近了,我總不能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吧。”


    “要不我和你商量一個事吧”


    “王二小,不要打我的主意,網上很多出租的,你可以租個”


    “租個不是還要花錢嗎,再說像你說的,我這麽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帥哥,領個尖嘴猴腮或者方頭豬臉的媳婦,老娘也是死不瞑目啊。”


    “要不卓姐這樣吧,隻當我免費帶你旅遊吧,我老家自北而南有魯山、沂山、蒙山、尼山四條山脈。山頭800餘座,蒙山就在我家附近,山東第二高峰,素稱‘岱宗之亞’,山巒清秀,風景幽奇就甭提了。還有馬鬃山、羽山、天寶山、文峰山、甲子山、銀雀山、馬陵山、蒙陰山等,看勝跡、讀史事、聽人物傳說可是你的專業啊。


    老家有不少由流水侵蝕造成的桌狀山,我們當地稱為‘崮’,素稱沂蒙七十二崮,百崮雄姿,不僅在中國大地上是一大奇觀,在世界也極為罕見。孟良崮、抱犢崮、龍須崮、了陽崮、摩雲崮、蘇家崮、石崇崮、紀王崮、柱子崮等。就連我崇拜的陳毅將軍躍馬蒙山沂水時,還寫下了‘一片好風光,七十二崮堪愛’詩句。”


    “就當是我掏錢請你旅遊,路過我家門口一歇,見見我的老娘,讓她了了這樁心事,將來也能含笑九泉,也算幫我盡盡孝心吧,算我替70老娘求你了,山東人說話‘中不中,中就給個痛快話’,要租賃費也是給了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二小,我看你幹別的不怎麽樣,忽悠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認識我的人知道我去了你家,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將來還怎麽找婆家?”


    “你知我知而已,再說,我老家窮鄉僻壤,你又能遇見誰?我出錢還不行?自古有錢能買鬼推磨。”


    “二小兄弟,把你自己賣了,還不知道能值幾個錢,還想租我?”


    “這麽說,沒戲了?讓我回不了家過年?讓我近70的老娘也死不瞑目,要不我上你家過年吧,反正我無家可歸。”我把一杯幹紅一飲而盡,倒第二杯的時候,卓陽把我的手抓住了。


    “二小兄弟,也別拿這套要挾我,你去我家過年,你知道我家在那裏嗎?你知道我是什麽民族嗎?”


    “你去哪我跟到哪,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你不就是56個民族的一個民族嗎?還能是第57個民族?”


    卓陽歎了口氣,“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留下你吃飯了,燒香惹出鬼來。”


    卓陽看樣也不勝酒力,幾杯幹紅喝了,舌頭有些發硬,“二小,我還真不是56個民族的,我的履曆上寫的是傣族,其實我的民族應該是---”


    卓陽忽然變得警覺起來“剛才我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表個態,去不去看我家老娘?”


    “碰上你這纏頭鬼,我還真沒辦法,不過我有個條件,速去速回,不能在你家過夜,再有,就是不能對任何人說。”


    “這算什麽條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最近啟程”


    這事瞞不了小叔,我娘肯定會告訴小叔的,所以隻好違約告訴小叔了,小叔聽了,說:“卓陽倒是個好姑娘,人聰明,相貌又好,專業水平沒幾個人能比得了,我看,你借這次機會直接求婚吧,我看卓陽對你印象也不錯。”


    “再說吧,人家卓陽能看上我這樣的嗎”


    我忽然想起在厚德齋拍的照片,就把手機拿出來給小叔看:“小叔,這人我看著咋這麽麵熟呢?”


    小叔忽然臉色大變,“二小,沒有人問你這是誰吧”


    “就是卓陽問過,我說像我小叔”


    “你、你、你這孩子,怎麽不問問我就胡說,這怎麽是我?”


    “這麽像你還能是誰?卓陽也不是別人。”


    “這、這、這是你死去的五叔,長的像我,我從沒和九爺合過影”小叔忽然大口喘氣,也變得結巴起來,至於嗎,不就是一張合影嗎?


    我父親弟兄六人,五叔年輕時當過兵,還沒結婚就死去了,死因是什麽,家裏人避諱,沒有人和我談起。


    “見了卓陽,你務必說明哪個是你死去的五叔王占奎,你聽到了嗎?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好了好了。我一定和卓陽說,您老盡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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