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黑夜無論多麽長,總有天亮的時候。清晨的太陽,是這般的清新秀麗。風吹在身上,令人覺得懶洋洋的。林炫燁仿佛像是剛剛感覺到春天來臨的雀矅。他覺得自己變成了自由的風,他拉著秀兒的手,奔馳在寧靜的鬆翠的密林中。“現在我們什麽地方都可以去了。”


    來到一條山溪旁,停下腳步,林炫燁抱緊宇文秀兒,在她的耳邊輕語道:“我們自由了。你要去哪兒,告訴我,隻要你說,我們立刻就可以去。”


    宇文秀兒也緊抱著他,她的目光卻看向遠方,思潮也飄向遠方。“秀兒……”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林炫燁放開她,望著她的眼睛。“我們……”宇文秀兒垂下頭,用力咬著嘴唇。“你怎麽了?”看著她的樣子,林炫燁心中有些不忍。宇文秀兒霍然抬頭,凝視著他,眸子裏閃著複雜的光芒,那即有喜悅,也有悲哀和幾分不信。她悠悠地道:“我們真的可以逃的掉麽?”林炫燁當然知道她此話的意思,過了半晌,才歎了口氣,緩緩道:“你以為我帶你離開京城是因為怕他麽?”“難道不是麽?”宇文秀兒悠悠地道。林炫燁語重心長的看著她道:“你錯了,我既有可從萬軍之中,取得主帥首吉的武功,又怎會怕?”“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沒有來的話,你就不會……”說著,淚珠已似斷線珍珠般滑落在宇文秀兒的麵頰。“這不怪你……”用手指輕輕勾起宇文秀兒的下頷,為她吻去了淚痕。“十年了,我與他之間的‘契約’亦該結束了……”說到這裏,林炫燁轉過身去,他突然覺得無法去麵對秀兒。他又想起了那副畫以及那首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使幹。那個被自己當作兄長的人竟愛了自己十年。一滴晶瑩的淚珠,自他的臉頰滴落下來,他悠悠地自語道:“就算你不來,那件事還是會發生,那……或許隻是早晚的問題……”“燁哥哥……”宇文秀兒走到他的身後,將頭枕在他的背上。“但我還是不能傷害他,隻有逃避……我真的好懦弱!”林炫燁苦笑著道。宇文秀兒靠的更緊了:“不,你不懦弱。燁哥哥,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堅強的。”


    她知道要一個男人逃避躲藏是多麽痛苦的事,尤其是像林炫燁這樣的人,她簡直不相信他能忍受這種痛苦委屈。林炫燁輕輕將她攬入懷抱,微笑道:“聽到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那麽,我們就不要讓他找到。”


    宇文秀兒抬起頭來道:“可是……”林炫燁掩住她的櫻唇,道:“我們就算萬一被他找到,我們就算無法抵抗,就算死,不過……你記不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


    宇文秀兒道:“你是說……”林炫燁點點頭道:“即使生命終結,即使天荒地老……”宇文秀兒也笑了,倒在他懷裏,與他一起說著。“無論今生來世,我們將永遠在一起!”一陣春風吹過,蝴蝶在花間飛舞,那麽自由,那麽美麗……隻是不遠處的黝黯樹林中,一個最黝黯的角落裏,突然漫無聲息地掠出一條黑衣人影。他正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沉浸於幸福中的兩個人。


    空山寂寂,夜色將臨。林炫燁與宇文秀兒已找到一處息身的山洞,暫時住下。在一場翻雲覆雨後,宇文秀兒已在林炫燁的懷中沉沉的睡去。雖然她的俏臉上隱見淚跡,但又是充盈著狂風暴雨後的滿足與安寧,散發著奪人神魂的豔光。林炫燁輕輕地為她將羅衫蓋好,走出山洞,將一塊巨石堵在洞口。一道山溪,蜘蜒流下,在星光與月光交映中,正如一條銀白色的帶子。林炫燁穿過密林,山溪已然在望。他的心中不免一動,走到溪旁,褪去上身的衣服,踏入水中,準備洗去身上的汙垢。正當林炫燁正洗的高興時,水麵之中突然映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是一個男人的影子。大驚之下,林炫燁向岸邊奔去,剛奔出幾步,就撞在一個人的身上。這人的身子硬如鐵鑄,差點令他摔倒在溪中。他抬起頭,看清了這個人。這個人的臉上一片冷獰,沒有一絲笑容。在他的記憶中,路曉川一向是個愛笑的人,而且在他的臉上一向都掛著溫柔的笑容。他從沒見過路曉川如此冷酷的表情。林炫燁的身體不免微微地顫抖著,這表情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曾經視為親生兄弟的人。但官場上多年的經驗,已讓林炫燁變成了一個可以隨機應變的人,他很會演戲。他要賭一下運氣。路曉川凝視著他,慢慢地搖了搖頭,道:“你的運氣並不好。”


    林炫燁歎了口氣,道:“是麽?遇見你總比遇到別人好。”


    他的目光轉向停在林中的那匹無鞍馬,接著道:“我以為你從來不騎馬,但那匹馬看起來是匹快馬。”


    路曉川抬起右手,輕撫著林炫燁的耳垂,說道:“隻有快馬才能追得上你,否則你早已如雀鳥般的飛走了。”


    林炫燁臉上故意,露出驚訝之色:“你是特地來追我的。”


    路曉川點點頭。林炫燁望著他的眼睛問道:“為什麽?”路曉川放下了那隻玩弄著林炫燁耳垂的右手,因為他感覺不到他的絲毫情欲。他正色道:“陛下要你回去。”


    林炫燁笑了笑,他想走回岸邊,穿上衣服,卻被路曉川攔住了。無奈的聳聳肩道:“我本來很快就會回去的,這兩天我心裏很悶,想出來散散心。”


    他的眼中已泛起了淡青色的光,又道:“我們怎麽回去呢?兩個人同騎一匹馬嗎?那陛下會不高興的。”


    路曉川看了看他,正色道:“不,是三個人。還有尊夫人……”林炫燁心中一顫,突然抬手向路曉川攻去,在他閃躲之即,從他的身旁掠過去,道:“我看還是讓我騎回去,你再隨後趕來吧。”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已掠上馬背,準備反身打馬。他的腳踝突然抓住。他的人立刻被從馬背上拉下,重重地跌在地上。看來,路曉川的出手也遠比他想象中快得多。林炫燁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已被他抱起扛在肩上。不免讓他出聲驚呼道:“你……你怎麽敢對我如此無禮?快放我下來。”


    走到一片碧綠的草地上,路曉川突然將他扔了下來。“痛!”縱然隻是嫩草,但大自然的產物必然比人工陪植的堅硬許多。葉上的邊緣將林炫燁赤裸的上身劃出了一道道紅痕。路曉川冷冷地道:“如你所願,我已放你下來了。”


    林炫燁抬起頭,怒視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樣?”無視於他的瞪視,路曉川在他身旁坐下:“沒什麽,我隻是必須遵照皇上的命令,將你帶回去。”


    瞪了他一眼,林炫燁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仍然想離開,卻被路曉川抓住手腕,一個沒站穩跌入了路曉川的懷中,被他的雙臂緊緊環在懷裏。眼珠一轉,林炫燁突然不再掙紮了,他用那對已轉為淡紫色的眸子盅惑著路曉川:“但你可以回去說,沒有追上我。”


    路曉川卻冷冷地回答道:“我為什麽要這樣說?”林炫燁一時不知所措,隻得說道:“因為……因為我一定會報答你。”


    沒辦法,誰讓自己的武功不如他高。“你要怎麽報答我?”路曉川心中暗笑,這小家夥難道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嗎?林炫燁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一咬牙,道:“隨便你,隻要別再讓我回去,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為了自由以及宇文秀兒的幸福,他什麽都可以承受。看到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路曉川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他把嘴唇湊到林炫燁的耳邊,輕咬著他的耳垂,一字字地說:“真的什麽事都可以答應?”林炫燁在他眼中邪邪的笑意裏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麽。但為了秀兒的幸福,他還能說什麽呢?路曉川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應。他用力咬著嘴唇道:“我若答應了你,你放我走?”路曉川點點頭。林炫燁已將嘴唇咬破,鮮紅的血液自嘴角流了下來,“你要什麽?”路曉川湊過去,用舌尖輕輕地將他嘴角的血液舔去,輕啄著他的櫻唇,“沒想到,連你的血液都是如此甘甜。我要什麽你難道還不明白麽?”林炫燁用力緊握著雙拳,指甲已嵌入肉中,血順著縫隙流了下來。“你什麽時候要?”路曉川突然放開了他,“現在。而且我要你服侍我。”


    看到林炫燁慘白的臉色,他邪笑著命令道:“把衣服脫光。”


    林炫無奈的脫下自己僅存的長褲,將雪白的軀體,整個呈現在路曉川的麵前。他的臉上流下了屈辱的淚水。他跪在路曉川的麵前,雙手顫抖著為他解開衣物……


    路曉川笑著伸手擦拭掉他的淚水,“真是美麗……浸在透明淚水中如琉璃一般的眼睛更加澄澈漂亮了……”說歸說,路曉川並沒有鬆開林炫燁的意思,隻是拖延時間般不停地說著話。“好美……隻可惜……我不吃這一套的。”


    “你……你好……過……份……”“嗬嗬……隨便你怎麽說。我倒想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他就是要讓他說出來!他要讓不遠處的人影聽到炫燁求他的話。“啊啊!”路曉川加重了力道,林炫燁整個人都震顫不已。淚水又不自主地不停滑落。“……”“你說什麽?我沒聽到。”


    “求……”“什麽?”“求……求你……”“什麽?我沒聽到?”“求求你……”林炫燁無法忍耐的大吼,“求求你!放過我吧!”“嗬!你終於受不了了嗎?那……”路曉川稍微一鬆手,林炫燁的欲望就全數噴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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