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突然暴起,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頜骨,力氣用的極大。


    “寧桎!你……放開我!”季安被他掐得喘不上氣,雙手拚命地拍打他的臉。


    這點微不足道的掙紮很快就被男人一把壓製,他憤怒地將她的雙手高高拉過頭頂,咬牙切齒道:“賤r!婉秋被你害得眼睛都要瞎了!”


    “什……麽!”季安震驚在原地,痛苦地憋出了兩個字。


    “你這個賤r,我要拿你的雙眼去換回婉秋的眼睛。”寧桎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y,又猶如跗骨之蛆一字不差地傳入她耳裏。


    季安雙眼不由睜大,更是瘋狂掙紮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憑什麽要奪走她的眼角膜!


    寧桎的怒火發泄完了,鬆開雙手,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


    “咳咳!”季安捂著被掐得發疼的脖子,問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雙腿殘廢,一直留在醫院裏怎麽可能會害她瞎了雙眼!”


    寧桎聞言直視她,眼底還帶著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將她灼燒成灰燼:“你還跟我裝傻!”


    他怒吼著揚起手,季安嚇得瞬間閉上了眼,但預料中的疼痛並未來到。


    男人就算怒極也沒有伸手打她,隻是一拳砸在了車窗上。


    車上安置的是防彈玻璃,一拳下去,車窗毫發無傷,但寧桎的手卻撞出了淤青。


    “要不是你放火,婉秋的眼睛怎麽會受傷!”


    “如今她就要瞎了,拿你的眼睛賠給她是理所當然的事,這是你欠她的!”


    寧桎的話像一道驚雷,炸響在她耳邊。


    又是那一場大火!


    又是她母親做的錯事!


    季安隻覺得方才被掐得地方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連呼吸都是痛不可言。


    “不是我放的火!”她咬緊牙關,強行忍住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水。


    寧桎聞言,嗤笑一聲,“不是你,那是誰?”


    季安霎時頓住。


    她該怎麽辦,說出真相嗎?


    她自幼就恨極了母親的冷漠無情,可如今,倘若她說一切,豈不是變成和母親一樣的人。


    再者,一旦真相大白,楚家絕不會承認罪行,所有的罪都會落在母親一個人身上,以寧桎這樣的性格,如果知道一切,又會怎麽報複她?


    季安張了幾次口,終究沒有說出真相,眼淚終於從眼眶劃落,不一會兒就打濕了病號服的衣領。


    寧桎見狀不屑地轉過頭,點燃一支煙,極有技巧地吐出一口眼圈,縹緲的煙霧遮掩了幾分看得見的冷漠無情,但遮不住冰冷的語言。


    他說:“季安,你真是太讓人惡心了。”


    季安的雙手不住收緊,將皮質的座椅扣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她向來聞不得煙味,寧桎是明明確確知道的。早在高中她在寧桎讀書的學校借讀那會兒,有一次她無意間撞見了寧桎在天台吸煙。


    十七八歲的寧桎還遠沒有現在這麽桀驁不馴,做違反校規的事時也會有所顧忌。


    那次季安剛好來天台采風,剛支好了畫架,就嗅到空氣中濃重的煙味。


    她下意識地想躲避開來,可轉了個身就看到斜倚在角落裏打量她的寧桎。


    被人發現,他也不羞不惱,勾起一個有幾分邪肆的笑,跟她熟稔地打了個招呼:“喲,好久不見,你繼續畫呀,我就看看。”


    於是,季安忍住了不適感,在他頗感興趣的目光裏埋頭作起畫來。


    後來,還是寧桎發現她狀態不對,將她一把抱去了醫院。


    那次作畫,她因為吸入太多煙味過敏休克,差點丟了半條命。


    打那以後,不論是在沈家,還是在學校,寧桎都沒在她麵前吸過煙。


    這一次,他擺明了就是故意吸煙折磨她。


    曾經因為他這難得細心的舉動有多少感動,如今就有多少悲戚。


    加長林肯內容量很大,但因為封閉著,煙不一會兒就填滿了整個空間。


    季安難受得不住咳嗽,含著淚質問他:“寧桎!你就這麽恨我!”


    “你不是想要這雙眼睛麽!我如果因為過敏要死了,在那之前我也會毀掉這雙眼睛!”


    寧桎被季安毫不掩飾的威脅激怒,雖然他很清楚季安隻是因為怕死才揚言威脅他,但依舊打開了車窗。


    他眯了眯眼,再次猛吸了一口煙,反手將煙頭丟出車窗:“你要敢弄瞎自己的眼睛,我就將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讓你再也摸不了畫筆!”


    他貼著季安的耳廓,在外人看來就像情侶親密地耳語,可寧桎說的分明是比惡魔還要惡毒的語言。


    季安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一把推開男人,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嘴角卻扯起一抹淒厲的笑:“我連眼睛都沒了,還作什麽畫!”


    寧桎深深看了她一眼:“作不了畫和永遠無法觸摸可是兩碼事。”


    “寧桎!你混蛋!”季安聞言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與悲痛,瘋子一樣地撲上去,轉瞬就被男人一把壓在身下。


    開車的助理識相地將車停在路邊,順手幫他們關上了車窗,才下了車。


    沒了外人,男人的雙眼都帶了火氣,大手猛地探入她的病號服內。


    在藍白色條紋病號服的包裹下,季安顯得更加嬌小且憔悴,但她也有長達大半個月未經情事,被寧桎的手一撩~,就軟下了身子。


    寧桎嗤笑一聲,“怎麽才半個月不做就jike難耐成這樣?”


    “難怪楚澤軒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恨不得日日包下你!”


    季安抿住雙唇,一言不發,隻任由身上的男人發狠般地占有她,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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