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和明月,在我們這吃了年團圓飯,留下了一大堆的禮品才離開,我們大家到了午夜,放了煙火和炮仗,熱鬧夠了,才各自回屋休息。


    屋內,龍玄淩已經換上了寢衣,並且,摘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在此之前,我們都沒有摘過這麵具。


    看到他居然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帶著那半截麵具坐在床榻邊上等我,我便不由的抿嘴笑了。


    “你怎麽把人皮麵具給摘了。”我望著他。


    “新年的頭一日,我想以最真實的麵目見你。”他說完,伸出手攬住了我的腰際。


    我也抬起手順勢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這種臉上沒有東西敷著的感覺,十分舒服。


    龍玄淩捧著我的臉頰,看了許久。


    “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我也回望他。


    龍玄淩立即親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柔聲說道:“夫人,總有一日,我會讓你以自己本來的麵目去生活,不用躲躲藏藏。”


    “現在這種生活便是我想要的。”我望著龍玄淩篤定的說著。


    龍玄淩聽了,嘴角帶著笑,側過身直接將我放倒在了床上,那溫柔的吻,從臉頰順著我的脖頸蔓延。


    “龍玄淩,對不起。”我伸出手攬住他的腰際。


    “為何這麽說?”他那淺藍色的眸子中透出了狐疑,望著我。


    “這麽久了,我這腹中卻沒有半點動靜。”我說著垂下了眼眸。


    我與龍玄淩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可這肚子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讓我心急如焚。


    “夫人,這不怪你,我如今並非是本體,想要孩子自然要比尋常人難一些。”龍玄淩撫摸著我的頭發柔聲安撫著:“但我相信隻要等時機到了,這孩子自然會有。”


    他說完,已經解開了我的裙褂,屋內的燭火也緩緩熄滅。


    我多希望借著這新年的喜氣,讓我也能有一個孩子。


    第二日一早,龍玄淩就準備了一身新衣,說是他特地給我挑選的,我一看是一襲碧色的裙褂,他自己則是穿著一襲淺藍色的衣袍。


    隻是,白日裏,我們又都不得不重新戴上人皮麵具。


    龍玄淩說,今日我們就出去逛逛街,大過年的肯定熱鬧,我想買什麽,便買什麽。


    我聽了連忙說:“如今,不比從前,要省著些花。”


    “我賺錢便是給你花銷的,否則,我賺那些俗物做什麽?”龍玄淩說罷,朝著我的額頭上一點。


    我隻能衝著他傻笑,穿好了衣裳出屋,見寧思音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大家都穿著新衣,隻是柴紹並未出來,問小舅舅才知道,柴紹昨夜等我們睡了之後又偷摸的去喝了不少的酒。


    如今,還酩酊大醉,隻怕要到了晌午才能醒過來。


    於是,我們大家便先出了門。


    不得不說,這安遠鎮雖然不大,可這過年的時候還是十分熱鬧的,一整條街,到處都是攤位。


    花燈,糖人,蜜餞,胭脂水粉等等,應有盡有。


    我和楚楚還有寧思音一路買了不少東西,他們幾個男人便跟在後頭幫著拿,大盒小盒沒多久就已經拎滿了。


    逛了一早上,大家原本準備回宅子吃飯,結果卻看到有一輛馬車,停在我們的藥鋪門口。


    一個小姑娘正在拍著藥鋪的門,我們立刻就朝著藥鋪走了過去。


    那小姑娘一邊拍著門,一邊哈著氣,今天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地上都落了一層的冰霜。


    “這位姑娘,我們藥鋪今日歇業。”我看著那姑娘說道。


    “這是你們的藥鋪?那玄大夫是哪一位?我們家少爺不能等了,所以特地從城裏趕來找玄大夫。”那小姑娘焦急的說著。


    “翠兒,是那玄大夫來了麽?”馬車裏,傳來了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


    緊接著,車夫便幫著將車簾子給撩開,從馬車裏,下來了一個穿著深色綢緞,盤著頭發,極為端莊的中年女人。


    “你們誰是玄大夫?”她焦急的看著我們。


    龍玄淩朝前走了半步:“我便是。”


    “玄大夫,都說你實病虛病都能醫治,是安遠鎮的神醫,我這兒子,已經病了許久了,請了不少的名醫可就是看不好啊。”女人說著眼眶發紅。


    見她們如此著急,我們隻好先開了藥鋪,把她們給請進了藥鋪裏。


    寧思音有孕在身,我讓穿山甲先陪著她回宅子休息。


    車夫則從車上扶下了一位弓著身,看著便十分體弱的男人。


    那男人披著鬥篷,麵色蒼白如紙。


    小舅舅也快步走上前去,幫著一起扶著那男人坐到了圈椅上。


    楚楚也在藥鋪裏把火爐子給燒了起來,那男人一頭的汗水,嘴唇發紫,不過五官還是極為俊朗的。


    那穿著綢緞衣裳的女人說,他兒子叫“徐秋風”是他們徐家獨子,她求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救這徐秋風。


    龍玄淩給他把脈,又給這徐秋風看了舌頭,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龍玄淩卷起了徐秋風的衣袖,我們發現,徐秋風的胳膊上長出了紅點。


    並且,他的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香燭氣味兒。


    “玄大夫,怎麽樣?我兒子如何?”這位徐夫人急不可待的問龍玄淩。


    “令公子,這是得了髒病吧?”龍玄淩說著放下了徐秋風的衣袖。


    而此話一出,那車夫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就好像是怕被徐秋風傳染了一般。


    “髒病?花柳?不,不是的,之前的那些大夫,不是這麽說的。”徐夫人驚的瞪大了眼眸,看著龍玄淩。


    “花柳其實並不算是什麽不治之症,我給你們開個方子,回去泡上七日,能慢慢減緩症狀。”龍玄淩說完就給這徐秋風開了方子。


    我拿著方子抓好了七副藥,讓他每日泡一副。


    “七日之後,他這身上的斑點退了,你們再來一次。”龍玄淩看著隻顧著發抖的徐秋風淡淡的說著。


    徐夫人連連點頭付了銀錢,說是他們就在藥鋪附近的客店裏住下,七日之後,一定過來找我們複診。


    把徐夫人他們送走,龍玄淩拿了幾種藥草泡水,將徐秋風坐過的木椅仔細的擦拭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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