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胖和尚,因為他這張臉就是一副“逗趣”的麵孔,我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


    見我一直望著他,胖和尚舔了一下嘴唇,問道:“怎麽?主子,你不信啊?”


    “不是,就這麽簡單?”我反問了一句。


    胖和尚點了點頭:“其實有些病症聽起來嚇人,但治起來並不算太難,哦,對了,別再給那姑娘喝水了,否則妖毒容易蔓延到內髒。”


    “好,那我出去一趟,不,你也跟著我一道去吧。”我說完,就要拽上胖和尚一起。


    胖和尚的手油乎乎的,我也不管了,直接拉著他就出了屋門。


    “哎呀,你慢點兒。”他那胖乎乎的臉頰上下顫動著。


    我在街道對麵,攔了馬車,拽著胖和尚上去,要到悅來客棧找柴紹他們。


    “哎,主子,你別著急,有時候,都是命,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若是陽壽盡了,你就算飛過去也沒有用。”胖和尚說完,就打了一個飽嗝,靠在馬車裏閉眼休息。


    悅來客棧不遠,鎮子口出去,一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這個客棧正好是去好幾個城鎮的岔路口,所以生意十分不錯,樓下好些人在吃飯喝酒,很熱鬧。


    我詢問了夥計,今日有沒有一個獨臂的男人,帶著一男一女來住宿,夥計便指了指牆角的桌子,說是他們就在那吃飯。


    “誒呦,夥食不錯啊!”胖和尚也不客氣,麻溜的就過去了。


    “安姑娘,你?”江冕看到我和胖和尚便是一愣。


    “這位是?”柴紹沒有見過胖和尚,狐疑的看著他。


    “我是淼空大師,阿彌陀佛!”胖和尚又開始裝腔作勢,擺出了大師的姿態。


    “王彤惜呢?”我問道。


    “她在樓上休息,我帶江冕來吃點東西,他已經好幾日都未吃過東西了。”柴紹看著江冕。


    江冕卻因為王彤惜的“病”憂心忡忡,依舊沒有胃口。


    胖和尚伸手,抓起桌上的燒鵝腿,大口的咬了幾口,肉還未咽下就示意江冕柴紹,帶他去看看王彤惜。


    江冕盯著胖和尚,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懷疑,他應該是,沒有見過開葷的和尚。


    “他?”柴紹也看著我。


    “他確實是大師,走,帶我們看看王彤惜。”我催促道。


    柴紹點了點頭,起身準備帶我們上樓。


    “等等!”胖和尚喊了一聲。


    我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麽要緊的事兒,於是緊張的看著他。


    結果他嗬嗬一笑,示意柴紹把桌上的這些飯菜都替他打包好,一會兒他還要吃的。


    柴紹凝眉,看了一眼胖和尚,但礙於我的麵子,也就示意夥計過來,把桌上的吃食都包了起來,然後才帶著我們到了樓上。


    柴紹推開客房的門,裏頭就有一股子臭味兒湧出。


    我們進客房中一看,發現王彤惜趴在床沿邊上,而地上的都是她吐出的粘液。


    胖和尚不慌不忙的將最後一口肉吃完,便走到了床榻前,問柴紹和江冕:“有刀麽?”


    “有,可你要刀做什麽?”江冕問道。


    “還能做什麽?放點血。”胖和尚說完,就示意江冕快些。


    江冕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衝著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去包袱之中取出了一把短匕首,遞給了胖和尚。


    胖和尚示意我們這些人後退一些,他擇是將王彤惜的手心給翻了過來,在她兩隻手的手心處都劃了一刀。


    胖和尚說,這麽做是為了更快的放血。


    我仔細看,從王彤惜手心中流淌出的血都是深褐色的。


    “放了這麽多血,師妹的身體受得了麽?”江冕有些擔憂。


    胖和尚卻悠悠的說了一句:“受不了也得受著,不然呢?讓這些妖毒留在她的身體裏麽?”


    “妖毒?”江冕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江冕你放心吧,淼空師父自然有他的辦法。”我說著便看到王彤惜流淌出的血漸漸的變紅,應該是毒血放的差不多了。


    胖和尚點了她的穴,止住了血。


    我到樓下找夥計要了抹布把屋內的粘液和血汙都清理幹淨,又找了紗布替她包紮傷口,而江冕則是被派出去買蟾蜍了。


    “水,水!”


    王彤惜的嘴唇幹裂無比,口中不斷喃喃自語的說著要喝水。


    柴紹正要倒水,我就衝他搖了搖頭,告訴他其中的緣由。


    “糟了,方才一路過來,她已經喝了不少。”柴紹說完,看向胖和尚:“大師,她不會有事兒吧?”


    “生死有命,擔心都是多餘的。”胖和尚說完,打了幾個哈欠。


    半個時辰之後,江冕就提著一竹籠的蟾蜍回來了,胖和尚讓江冕把這些蟾蜍清洗幹淨。


    “這是要熬湯,還是?”江冕看著胖和尚問道。


    “熬什麽湯啊,洗幹淨了,用針,將它們背上隆起的圓疙瘩挑破,把裏頭的粘液弄到碗裏,給她喝下去,”胖和尚一臉平靜的說著。


    我和柴紹還有江冕三人卻不約而同的蹙起了眉頭。


    把這些疙瘩挑破,還要喝裏頭的粘液,這也太惡心了。


    “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麽,一次,小半碗,差不多挑破十隻蟾蜍的疙瘩就夠了。”胖和尚示意江冕動手。


    江冕俯身,從籠子裏抓出了一隻蟾蜍,然後麻利的挑破了它背上的疙瘩,從那疙瘩裏頭淌出了淡黃色的粘液,看著和痰也差不多,讓人不忍直視。


    我也俯身想幫忙,不過,那滑膩膩的手感,讓我退卻了。


    十隻蟾蜍的疙瘩裏放出了小半碗的粘液,江冕再三詢問胖和尚,是否真的能喝,胖和尚有些不耐煩了:“不喝,你還有別的法子麽?”


    這話直接就把江冕的嘴給堵上了,如今,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了,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江冕眉頭緊蹙,端著那蟾蜍粘液就好似是端著一碗毒藥一般,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不過,思量再三,最終還是喂給王彤惜喝了。


    王彤惜隻喝了一口,便死死的閉上了嘴,覺得難以下咽。


    “怎麽辦?”江冕望向我們。


    “掐著下顎灌進去。”胖和尚直接就甩出了一句話。


    我見江冕遲遲下不去手,隻能過去幫忙,掐著王彤惜的下顎,硬生生的把這碗惡心無比的東西灌入了她的口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龍王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潛心夢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潛心夢徒並收藏龍王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