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不敢挽留待人走了,一巴掌拍在張興美身上,「你這死孩子,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與陸嘉卉那死丫頭強嘴,想害死咱們娘幾個啊,沒瞧見人家又是丫鬟又是護院的。惹毛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還有,你瞧人家有的是銀子,咱們說幾句好話讓她原諒咱們,還能不接濟咱們幾個?」


    「可陸嘉卉實在太可惡了。」張興美也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衝動了,「那娘,現在怎麽辦,陸嘉卉會不會記恨上我了。我瞧著她身上衣裳好看的緊。」她頓了頓又道,「娘,陸嘉卉的夫君長的真好看,您可得給我也找個這樣好看這樣有錢的夫君。」


    陳氏一怔,這陸嘉卉也是走了狗屎運了,都賣給趙家做衝喜新娘子了居然又換了人,也不知現在這個姓魚的什麽來頭,看上去也很有錢,關鍵長的也不賴。若是她的閨女嫁給了這樣的人該多好。陸嘉卉她不敢指望,最多給她漏個一星半點,若是自己閨女嫁給這樣的人,她就是丈母娘,還不得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的呀。


    「娘,您說我好生打扮打扮,那個姓由的會不會看上我?」陳氏正想著忽聽張興美如此說道。


    陳氏瞅了她一眼想都不想:「不可能。」


    雖然孩子是自家的好,但她也不能否認陸嘉卉那死丫頭長的的確貌美,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兒子的魂兒都勾了去,不肯做地主的上門女婿。而她的閨女她更是清楚,隨了她死去的死鬼男人,長的還算清秀,卻跟貌美搭不上邊。這幾年閨女挑挑撿撿,眼高於頂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時候湊上去就是自討苦吃了。


    張興美見陳氏不說話,有些生氣,「娘,您也覺得我比不上陸嘉卉?」


    陳氏否認:「那不能,我閨女那是最好看的。」


    「哼,本來就是。」張興美心裏美滋滋的,她嬌羞的攪著頭發,低聲道,「娘,那姓魚的長的好看,而且看上去還很有錢,若是他不肯放棄陸嘉卉,你說我若是資源做小,他肯定能應吧?」


    陳氏被她這話嚇一跳,她瞥了眼外麵,見人都走了,這才鬆開張興美,聲音也大了許多,「你瘋了!」


    張興美眼神閃爍,麵帶嬌羞,顯然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他就是被陸嘉卉那賤人迷惑了,我若是做了小定能得他的歡心,然後將陸嘉卉休棄,到那時候我就是大婦,娘就是他的丈母娘,咱們娘倆的好日子就來了。」


    「我看這事兒行。」


    門簾子一掀,張興財歪歪斜斜的出來了,他笑嘻嘻的對張興美道,「興美這主意不賴。到那時候我就是大舅子。」想到陸嘉卉他又心神蕩漾道,「嘿嘿,到時候我就將被休棄的陸嘉卉藏家裏去,每日都能快活,還有銀子花。」


    「哼,沒出息。」張興美瞧不上她哥一心隻想著玩弄陸嘉卉,頗為不滿。


    陳氏聽著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心裏又猶豫,也許那樣的人物見慣了美人喜歡清粥小菜呢?


    「娘,您將當初給我裁的衣裳找出來,我找個機會去找姓魚的。」張興美興致高漲,恨不得馬上穿著打扮一番去勾引魚朗。


    「要不試試?」陳氏動搖了。


    張興美眼睛一亮,「必須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像她這樣的美貌,就該找個那樣模樣的男人。


    娘三個忘了他們以前如何對待的陸嘉卉,也忘了新回來的陸不易對他們如何不滿,更忘了他們剛剛如何得罪了那兄妹倆,興衝衝的湊在一塊密謀如何勾引一個男人。


    在這方麵,不幹正事兒的張興財頗有主意,給張興美說了好些。


    而另一邊李侍衛帶人才村長處租宅子,村長見來人這麽大陣仗哪敢要銀子,趕忙帶到一處宅子裏。李侍衛帶人迅速的收拾一番又去村裏人家買了些米麵和菜回來,張滿堂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整治了一桌子酒菜。


    陸嘉卉出了門便被魚朗拉著走了,陸不易頗為不快的跟著去了。等坐定,陸不易道:「之前看你們是要趕路?」


    陸嘉卉瞧了魚朗一眼,覺得現在還未到京為了避免麻煩便道:「夫君乃京城人士,我們此番是進京的。」


    「哦。」陸不易有些失落,剛認了妹妹卻又得知對方要離開此地,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魚朗瞧著陸嘉卉突然間蹦出來又認了的兄長有些無趣,他道:「舅兄之前的生意是在那邊做的?」


    「廣州。」陸不易歎息一聲,廣州離京城那可真是十萬八千裏,來回一趟怎麽也得好幾個月了。


    魚朗一笑,「我在京中有些人脈,舅兄還不將生意做到京城去。廣州雖繁華,但終究太遠,京城達官顯貴多,購買能力可是廣州比不上的。」


    陸不易瞧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暗中思量,他最初去廣州是因為他被關起來的礦山與廣州鄰省,而且那邊是通商口岸,貿易繁華,機會也多。但現在魚朗提議他去京城。


    魚朗……


    魚姓可是國姓啊。


    這魚朗究竟是什麽身份?就憑這姓氏估計就是皇族中人。他暗中瞥了陸嘉卉一眼,見她正專心的弄菜喂孩子,心中皺眉,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妹妹知不知曉魚朗的身份了。


    嘉卉出身農戶,又嫁過人,到了京城那等吃人的地界又該如何立腳,更何況皇族中人關係複雜,府中哪個婆婆小叔小姑一大堆,說不得人家家中看不上嘉卉要為魚朗納妾,到時候她又拿什麽抗衡,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他若不在她身邊,那嘉卉可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可廣州的生意已經成熟,輕易放棄他又不甘心。


    陸不易心裏糾結,一時難以回答,魚朗瞧在眼中笑著與他斟酒,「舅兄可以考慮考慮再回答。」


    中午才剛認識,下午才確定身份,多年未見的兄妹若是為了一方舍棄之前打下的基礎去一個未知的地方,換做旁人也該考慮考慮。


    陸不易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算是默認了好生考慮之事。


    就聽魚朗又道:「我等急著回京,在這邊最多待兩日就該上路。」


    「好,我考慮一番。」陸不易應道。


    陸嘉卉卻不像魚朗這樣想,雖然她現在是陸不易的妹妹,但讓陸不易因為她跑到京城去,她還真的很不好意思。


    「若是哥哥大可不必因為我舍棄積年打下的基礎,我一人在京城也沒事,左右有夫君護著我。」陸嘉卉說著瞧了魚朗一眼,果然魚朗正一臉春心蕩漾的瞧著她,就差在臉上刻上‘我寵媳婦’四個大字了。


    陸嘉卉捂臉,一臉不可直視。陸不易被妹夫冷不丁撒了一把狗糧也噎的夠嗆,看上去挺厲害挺正經的一個人,怎麽和嘉卉對視一眼都能對出火來。


    而魚朗卻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嘴角帶了絲笑意,握著陸嘉卉的手道:「娘子說的對極了,有為夫在誰也別想欺負你,誰讓敢欺負你就是跟我魚七做對,我會弄死他的。」


    席間,陸嘉卉以茶代酒與陸不易飲了一杯,算是兄妹正式相認。


    陸嘉卉帶著小山子休息後,陸不易與魚朗又喝了不少,最後都和魚朗勾肩搭背絮絮叨叨說他在外這些年的受過的苦了。


    魚朗耐著性子聽著,最後不知誰說了爹娘的事,陸不易竟然掩麵痛哭起來。


    「本想著生意好了,接他們到山外去享享福,卻不想還是回來晚了。」陸不易眼睛哭的通紅,魚朗竟然好笑的瞧出了陸嘉卉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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