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走運了一把!樊守來了,太好了!


    “守哥!我在洗手間……”我這會眼見著這些人不人,鬼不鬼,蛇不蛇的怪物要爬到我身邊來,我閃身躲進單間那裏,把鎖給扣上,然後就開始躲在裏麵喊樊守,“守哥!”


    我喊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他們在下麵撞門的聲音。


    “砰砰”的,好嚇人。


    樊守他們的腳步聲來到外麵的洗手間門口處停了下來,隻聽樊守再喊,“你閉嘴,煩你!”


    他一定是看我沒在車裏等他,又出了事,生我的氣了。


    他讓我別出聲,我就趕緊的屏住呼吸,再不喊他。


    這時我就聽到他朝阿泰輕聲吩咐的聲音,“把剛才拿的酒全倒在地上!”


    他吩咐完畢,我就聽到阿泰擰開酒瓶倒酒的聲音傳來。隨後是酒味撲鼻而來。


    阿泰倒完酒的時候,門口處又傳來很多奔跑的腳步聲,聽聲音沉穩有力,似乎是很多健壯男人的腳步聲。


    我在裏麵嚇得發抖,不知道要怎麽辦了,撞門的聲音沒有了,但那些黃蛇發出的斯斯聲越來越近,估計就在門外!


    “他們是什麽人?”這時門外傳來樊守不耐煩的聲音。


    “他們……是……是雇主的保安,是來幫忙的!”是樊雅虛弱的聲音。


    我沒想到她居然也在!


    也對,樊守過來救她的,她不在就不對了。看樣子樊守是救到她了。


    “叫他們退後,一會點起火來,裏麵的黃蛇一定會亂竄,跑出來咬到他們就更麻煩了。”樊守說道。


    點火?那我在裏麵豈不是也會被燒到?


    就在我因為樊守這句話而感到害怕的時候,樊雅就吩咐那些人退後了。


    我就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漸漸變遠。這時樊守朝我沒好氣的道:“陳碧落,你用手按一下身上的冰蠶,讓它咬你!”


    冰蠶?


    我扒開外套,看到鎖骨處的冰蠶,然後就照著樊守說的那樣,伸手按了它一下,它身體冰涼柔軟的,我按了一下之後,它立馬身體發硬,弓起背朝我的鎖骨處咬了一口,挺疼的,就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的那種感覺。


    隨後,痛感消失,涼意從我被咬的那個地方一點點擴散起來,直到我全身都如同掉進冰窟裏一樣。


    我凍得瑟瑟發抖,“守哥……我……我好冷!”


    “冰蠶咬了,當然會冷了。你聽我說,一會我會點火,你等聽不到蛇吐信子的聲音後,就趕緊的開門衝出來聽到沒有?”樊守雖然依舊沒好氣的和我說話,但我還是聽到他聲音帶著一點緊張的。


    我這會凍得牙齒都打顫了,“好……好冷!”


    本來還以為被冰蠶咬一下,隻是會有一點點的冷,哪裏曉得被它咬一口,會把我凍成這樣。真沒想到,這麽小的一個蟲子,居然有這麽大的作用。


    身體這麽冷,我就有點盼望樊守他們快點點火了。


    “阿泰點火!”樊守這會朝阿泰吩咐道。


    然後我就聽到火點著的“砰”一聲,隨後是外麵的洗手間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會我有點害怕,但也明白樊守這麽做是怕蛇在點火的過程中跑出去。所以,我就壓下心裏的恐懼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幾分鍾後,我感覺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而且火光在我門上的縫隙裏閃爍著。本來那些用頭砸我門的人,都沒了動靜,蛇之前還不安的斯斯的吐著信子,可這會除了火燃燒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我雖然這會有點熱,但還沒有到忍不住的地步,隻是我看到單間的門已經被火燒的變形了,外麵也傳來樊守焦急的喊聲,“碧落……”


    他這會也不是剛才生我氣時的那種惱怒的音調了,而是含滿擔心的感覺。


    我張開嘴想回答他,卻一張開嘴,嗆了一口濃煙,讓我咳嗽連連,喊不出聲來了。


    估計就因為我這麽一耽擱,我聽到洗手間的門被踹開的聲音,隨後是樊雅和阿泰勸阻的聲音,“阿守別進去!”


    “師傅……”


    我生怕他進來被火燒傷,或者是被沒死的毒蛇咬傷,就伸手拉開門的開關,結果一碰到金屬的門鎖上,就燙的我手次啦一聲,疼得我“呃”了一下。


    估計樊守聽到我的聲音,門瞬間被他從外麵拉開了。


    我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他站在火海裏的挺拔的身影,他皺著濃眉盯了我不到一秒鍾,就脫了外套包在我的頭上,一把打橫將我抱出去,他走了幾步,身子僵了一下,我心一緊,忙要問他有沒有事,可他已經又快速的奔向門口處,出來後,他就放下我,拽下我頭上的外套,替我破滅了身上沾著的一些火苗。而樊雅和阿泰他們則給他身上拍滅火苗。


    樊雅拍到他腿部位置的時候,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呃……阿守,你的腿上有蛇!”


    她這樣一喊,我心裏一緊,忙蹲下身去看樊守的腿,果然在小腿肚子那裏,看到一個身子被燒的發黑,尾巴卻還在動的蛇,蛇正咬著樊守的腿,因為咬的緊,樊守的腿都出血了。


    “剛才就知道被咬了……”樊守淡淡的說道。


    我抬起頭,看著他,發現他目光盯著我,擰著眉頭朝我吼道,“陳碧落,你是不是把我的話都當放屁啊!勞資讓你呆在車上你怎麽跑下來了?”


    他都被蛇咬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他居然還在這罵我,氣我不聽他的話!


    我心裏一酸,就低下頭不敢看他了,“對不起,我……”


    我內疚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樊雅從包臀牛仔短褲的口袋裏拿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的就把樊守被蛇咬住的那塊用匕首紮進去,隻聽樊守“呃”的痛苦的吸了口涼氣。


    我慌了,“樊雅你幹什麽?!”


    我心痛的要推開樊雅,這時卻見她用匕首把蛇連同咬住樊守那塊肉都割了下去,然後扔掉匕首就是低頭給樊守吸毒血!


    她的動作敏捷利落,在我怔愣間,已經吸出好幾口黑色的毒血了。她直到吸的血變成紅色之後,她才擦了擦嘴,拽下綁在額頭上的發帶,然後替樊守綁著傷口。


    在她用這個用蕾絲包裹著甘蔗葉的護額帶子替樊守綁好之後,她也累的一屁股癱坐在地,“還好及時……”


    看到這,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堵得很。


    我向來隻給樊守帶來麻煩,而樊雅卻給他解決麻煩!


    “阿泰,扶阿雅起來。”過了一會,樊守朝阿泰吩咐道。


    阿泰就走過去要拉樊雅的手,卻被她一手打開了,“滾開,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扶!”


    話末,她自己單手撐地就起來了。


    我也想和她一樣利落的起身,可沒想到,剛站起來,還沒站穩,就眼前一黑,想要暈倒。


    就在我身子要倒下去的時候,是樊守大手一攬,將我攬到懷裏去了,“落落……”他這會心焦的喊著我的名字,我聽到了,但回應不了。


    這樣在他懷裏緩了能有十幾秒才恢複視線,抬頭望著他緊皺眉頭的俊顏,“守哥……我沒事。你怎麽樣的?”


    “切,真能裝!”樊守沒開口,樊雅就在那鼻哼一聲,不屑的嘲諷我了。


    我心裏被她這麽一說,好難受,眼圈發澀,差點又要哭了。我怎麽就這樣沒用呢?


    我好想變得強大一點,這樣就不會整天讓樊守操心了,也不會讓樊雅嘲笑了。


    樊守沒理會樊雅,也沒理會我,而是鬆開我,走到大廳中站成排的那些酒店保安身邊,讓他們進去滅火什麽的。


    那些保安走了之後,一個長得肥頭大耳,挺著啤酒肚的經理模樣的男人從酒店的窗簾後麵走過來,對樊雅怒了,“樊雅小姐,你沒有這個好手藝就別攬這個瓷器活?你看看,這蛇都跑出來傷了人……不,是害死了這些顧客,這事要出傳出去,我們酒店的名聲,全毀了!這事,你必須給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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