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呢,都挺好的。”我摸了摸身上,並沒有被毒物毒到的異樣感。


    樊守就讓我穿上鞋,他則提著行李包,率先往車下走了,我隨後跟著下車。


    下來之後,樊守說坐汽車比較好,而且最好是那種半路攔著的長途汽車,因為這樣可以不用安檢,免得包裏的蠱蟲被沒收。


    可天太晚了,我們並沒有坐到車,所以,在市裏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樊守去找旅館的老板打聽了一下,知道去哪坐那種不用安檢的長途汽車後,就領著我吃完早飯,結完帳,就出了旅館去了那裏等。


    大概等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來了一輛開往上海的長途汽車,我們就上去了。


    上了車之後,坐了一天半的長途汽車,才到達上海。我們在郊區的時候就下車了,所以,也沒有進車站。我們下車的地點正好離我們住的拆遷區不遠,我們步行到了暫居的小樓。


    一進去,就看到院子裏的水泥空地上,站著十來個男村民,身上都沾著水泥漿或石灰,一看就是剛從工地幹完活回來的。


    他們聚集在一起,正七嘴八舌的用家鄉話說著什麽“這怪物是個啥子東東?”“好像是什麽蠱蟲,以前長輩們說過,說是守護村寨的……”“我好像也在祠堂裏的畫子上見到過。”“……”


    樊守聽到他們交談的話語,牽我的手緊了緊力度,就朝他們走過去喊道:“啥子事情,都聚在這呢?”


    他這麽一喊,大家都不說話了,一個個扭頭看向我們,“呀,蠱公蠱婆回來嗦!”


    誰喊了一句之後,就跪下了,其他人就都跟著跪了。


    我看的有些不適應,樊守卻無所謂的走到屋裏,將包放在桌子上,喊他們不要跪著了,進來說話。


    哪知他們一個個都不敢進來,這時,樓上突然傳來“吱吱吱”的怪叫聲,聲音很大,聽起來不像是一隻小的鎮獸蠱發出的聲音。


    樊守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跑去。我也緊跟著上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老族長那麽氣憤。


    一上去,就見二樓走廊那,老族長拄著拐,身子顫抖著往我們房間瞄,我們房間的門則是虛掩著的。


    “看啥子呢?”樊守上樓後,就朝老族長走去了。


    老族長一看到他上來,先是一愣,隨後居然氣憤的擰住白眉,舉起拐杖就往樊守的身上打來,“你個臭小子,啥子蠱不好養,非要養這邪祟蠱!祖宗們留下的祖訓,你忘掉了嗎?”


    樊守一閃身給躲了過去,老族長沒打到,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關鍵的時候,是樊守敏捷的竄到他身邊,扶住了他。


    “你個臭小子!”老族長剛站穩就朝樊守罵了一句,他因為牙齒掉了,這麽一罵,吐沫星子往外直噴,樊守頭往後仰了仰,邊躲邊問他怎麽了。


    老族長就氣的拿拐杖指著我們房間道:“你個臭小子,曉得鎮獸蠱是個邪祟蠱吧?養了它的人,就必須每天都喂它喝血,而且,這個邪祟貪得很,如果喝不飽,就不聽話,禍害人去……以前咱寨子為了阻止別個寨子的巫蠱師迫害,老祖宗們養了這幾隻怪物,後來那幾個養鎮獸蠱的巫蠱師,都被活活喝完血喝死滴!這還不算完,後來,巫蠱師們死了,它們沒得血喝,就開始害人,差點把村子裏的人都搞死,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巫蠱師用蠱術給它們降服了,從此之後,村寨子裏不許養這種蠱了。你倒好,怎麽不聽訓的,在哪搞的這怪物來養的?”


    我一聽這話心裏一驚,這個鎮獸蠱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汪洋拿去一枚蛋養,將來不會出問題嗎?


    樊守這會卻聽完老族長的話,驚恐的扭過頭看向我,呼吸不穩起來,“老族長,你說啥子?這怪物必須天天喝養它人的血?可我們並沒有養它啊!”


    “你們不養它,它怎麽在蠱壇裏?怎麽是喝過血變成白毛蠱的?”老族長反問樊守。


    我一聽就知道老族長誤會我們了,於是,我上前一步,走到老族長跟前,解釋道:“族長爺爺,這不是我們養的,是之前樊雅給玲子她們下了鎮獸蠱的卵,玲子她們下的一枚血絲蛋,然後給我們了,守哥本來打算留下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好給玲子她們除蠱,哪裏小的,那天我放在口袋裏,忙忘記了,就沒拿出來,等我洗澡回來找,沒找到。我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那東西咬了我一口……”


    “啥子?咬了你一口?”老族長聽到我的話,嚇得睜大了渾濁的眼睛,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


    我被他這表情嚇到了,剛想問他這有什麽不對勁嗎?


    哪知,我還沒開口,房間門突然被從裏麵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即我往那邊一看,還不等看清,一抹白影就噗通一聲朝我飛了過來,我整個人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著我往樓梯處滾下去,最為令我驚駭的是,我的脖子上,傳來冰冷的尖物刺進肉裏的痛感傳來,刺破之後,尖物收回,就有冰冷濕滑的東西在吸我的血液!


    於此同時,我也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身子被跌得散架了似得疼著。


    “落落!”樊守伸手要拽我的,結果慢了一步,這會收回手,就睜大眼睛朝我心痛的看過來,隨即,在我滾到拐角處被牆壁擋住看向他時,他的目光則落在我的脖子處,驚恐不已。


    我疼得好半天緩步過勁來,無法動作,隨即,我感覺到頭皮處傳來嗖的金蠶蠱爬動的觸感來,還不等我反應,我脖子那裏傳來“吱吱吱”幾聲,吸我血的濕滑感沒有了。


    這時,我恢複了點力量,伸手就一把抓住我脖子上的東西,湊到眼前一看,我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把鬆開了手裏的怪物!


    隻見那隻怪物就抖動著白色的毛茸茸翅膀飛了起來,並且在我的頭頂轉圈,而金蠶蠱則在它飛走之後,從我的脖間快速的又爬回我的頭發根部去了。


    雖然那隻怪物飛走了,可剛才我看的那一眼還印在腦海裏。這個怪物居然幾天不見,從血紅色的肉色,變成了白色,它之前像蝙蝠一樣的翅膀,居然長滿了白色的絨毛,身上人形的四肢和模糊的五官,也變得清晰了,它四肢是和人的四肢差不多,但手掌和腳掌都是蝙蝠那種連在一起的形狀,而且還長著倒鉤爪子,五官不是人的,而是長了兩隻血紅色的大眼珠,嘴巴尖尖的像是鳥的嘴巴,卻比鳥的長細一些,它飛起來的時候,那一對詭異的紅眼睛,還朝我直溜溜的看過來,好像認識我。


    被它這樣盯著,我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落落……”樊守這時候已經跑下來,一把伸手捂住我的脖子,我這才發現脖子處的血還在流淌。


    “作孽呀!這個怪物現在才巴掌大小,就這麽狠了,以後可怎麽辦噻!”老族長見狀,已經嚇得身子一軟,癱坐在地,目光擔憂的看著飛在半空中的鎮獸蠱來。


    樊守見我流血,眼裏滿是擔憂的聲色,隨後心痛的拿額頭頂了頂我的額頭,就又憤怒的剜著那隻飛在半空中的鎮獸蠱,“老子要除了它!”


    當時也是我們疏忽,走的太匆忙,居然沒有把它解決後帶走。那時候我記得樊守就說過要毀了它的……


    “大樊村那個我用火和鹽就除了的,這隻比那隻小,肯定也能除掉!”樊守這會拿出我兜裏的紙巾捂在我脖子上後,就匆匆跑到樓下,喊了幾個村民,吩咐他們做個火把來,然後等村民把火把搞來遞給他,他就關上門,走上樓梯,那火把對著空著盤旋的鎮獸蠱燒去,隻聽


    “吱吱吱”幾聲,它居然張口吸掉了樊守手中火把的火,然後,猛地朝樊守飛過來吐出火……


    眼見著它口裏的火就要燒到樊守的頭發了,我驚嚇的大喊了一聲,“不要!”


    我這樣一聲喊,驚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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