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不舍得離開我的唇,呡了呡唇瓣,眸裏的清欲之色還沒有褪去。


    我低下頭,因為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燙,有點不好意思。


    “師傅,可算找到你們了!”車喇叭聲過後,就是樊石頭激動的聲音響起來。


    我們扭頭往出聲處看去,隻見樊石頭將車開在村子裏的水泥路上,緩緩朝我們這邊駛來。


    到了我們身邊之後,樊守拉開後車門,讓我坐了進去,隨後他也上了車。


    我們一上車,樊石頭就開始說他怎麽怎麽費勁的把車弄上來了,又怎麽怎麽費勁的找我們。樊守則不等他說完,就朝他吩咐回鄭家老宅。


    樊石頭將車掉了個頭後,才小心翼翼的問樊守,“師傅,你事情解決了?”


    “我和你師娘和好了,至於樊雅和阿泰他們,也已經自取滅亡了。”樊守談到樊雅和阿泰,神色凝重。


    以前樊守在我的映像中,就是個性子直率,擁有俠義心腸的男人。經過這幾年的磨練,我發現,樊守已經比以前要沉穩些。


    樊石頭聞言,哀聲歎了口氣,“唉,阿泰真的是一步走錯,步步錯呀。”


    畢竟阿泰是樊石頭的師兄,之前對樊守也算是衷心,對於他的死,大家心裏都不怎麽好受。


    我隨後擔心樊守的手心的傷口,所以撕扯掉衣服上的邊,要給他包紮。樊守卻擔心他的血液碰到我,會讓我肌膚潰爛,所以,並沒讓我幫忙,而是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包紮完畢,就摟我進懷,不舍得鬆開了。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寬闊和溫暖,唯一不同的是多了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來,但還是讓我感覺熟悉。


    前一刻我還很恨他,不想原諒他,現在,卻隻想窩在他的懷裏,永遠不離開了。


    “對了守哥,那兩具孩子的屍體是怎麽回事?他們本來是活生生的孩子嗎?”我過了一會,想起那兩具孩子的屍體來,問道他。


    樊守解釋道:“那兩具本來就是屍體,我用傀腹蠱蟲操縱的。”


    “樊雅和阿泰蠱術不低,不可能看不出來吧?”我納悶的問道。


    樊守就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寵溺的道:“我的呆瓜老婆,你老公我這四年用蠱術麻痹自己,所以,蠱術進步不少,騙樊雅和阿泰,綽綽有餘。”


    那他之前還騙我說他蠱術沒什麽進步。


    不過好在他騙過了樊雅和阿泰,讓孩子們平安了,我也就沒生他之前隱瞞我的氣。


    一路上,就乖乖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被他抱在懷裏睡著了。


    樊守的懷抱果然是讓我感覺最舒服最安全的地方,睡了不知道多久,我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樊守的下巴撐著臉,長睫俊眸裏浮上濃濃的柔情看著我的。


    見我睜開眼,他輪廓分明的唇瓣就微微揚起,“老婆,你睡的可真沉。”


    我聞言意識漸漸恢複,伸手要揉眼,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在車上了,而是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手是從被窩裏伸出來的。我忙目光從樊守的臉上移開,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這裏是鄭家老宅的主臥室,也就是我之前和樊守住的房間。


    這裏的陳設一點都沒變,隻是床頭放了一張巨大的相框,我仔細一看,居然是我和樊守結婚照上的放大照片。


    “我們之前沒拍婚紗照,所以,我在你“死”……你離開之後,就將結婚證上的照片放大,掛在了這裏。然後,這個房間就被我鎖起來了。不過現在好了,我又可以抱著你進這個房間了,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樊守說話間,唇瓣貼在我臉上親吻了幾下,我就感覺到有溫熱的淚水從他的臉上蹭到我的臉上來了。


    我心裏一酸,伸手抱住他寬闊的後背,將頭緊緊湊近他的頸脖處,也流出眼淚來,“我回來了,守哥。你不要再難過了。”


    “是的。你回來了,我的老婆真的回來了。我樊守果然是運氣好……”樊守就這樣緊緊摟住我在懷裏,興奮的說道。


    抱了一會,我感覺他要不老實了,才推了推他,“我還沒見到守白守玉,不安心。”


    他才不舍的鬆開我道:“好,我帶你去見他們。這兩個小家夥也著急見你,在你睡著的時候,來了好幾趟了。”


    “我睡了很久嗎?”我有些詫異。


    “從車上開始算起,你睡了五個小時零八分鍾了。”樊守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壁鍾說道。


    “我睡了這麽久啊?那你……那你一直盯著我到現在?”


    樊守無所謂的一笑,“當然,我可要好好看著我老婆,不然又突然不見了怎麽辦?”


    他說的是一句玩笑話,可眼神卻特別認真。估計,我消失的四年,他真的沉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了。我之前因為恨他,並不願意去想這件事,現在想想,覺得自己之前確實絕情了點。


    隨後我著急見守白守玉,所以,掀開被,就起身跟著樊守去了二樓的一間臥房。這時我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屋內的燈都點開了。


    臥房的門口站著兩個穿製服的女仆,她們我覺得麵熟,就多看了兩眼。這時,樊守就替我介紹了,“自從認清王淑梅的真麵目之後,我就把鄭家裏裏外外的人都換了。這兩個女的,是大樊村的姑娘,一個是樊茄的表妹,一個是玲子的表嫂。”


    樊守這麽一介紹,我才想起來,好像是在大樊村見過她們的。


    她們皮膚黝黑,個頭也不高,隻是一個很胖,一個正常身材。胖的那位反應卻比瘦的那位快,自我介紹道:“蠱婆,我是樊茄的表妹,樊二丫。”


    “我是玲子的表嫂,樊卓氏,村裏的人都叫我小卓。”瘦的那位也朝我露出禮貌的笑容來。


    一個是樊茄的親戚,一個是玲子的親戚,樊守讓她們來守著孩子們,看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也讓我很放心。我也朝她們禮貌的打了招呼,說了幾句客套話,她們兩個都是一臉的受寵若驚的表現了。


    也是,在大樊村的時候,大家就對樊守又敬又怕,現在樊守不但蠱術過人,財富和地位也顯赫了,她們自然更加敬畏他。


    而我作為樊守的妻子,她們自然而然的跟著敬畏。


    和她們打完招呼,樊守就替我擰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孩子們。這一打開門,我才發現,這間臥室很大,被隔了三間,一間是玩具房,另一間是書房,最後一間就是孩子們的睡房了。看到這房間的裝修,我覺得並不是剛裝修好的。


    “本來我一直以為王淑梅是讓孩子們住在這的……”樊守深深歎了口氣,“都是我之前太信任她,對孩子們太不負責任了。”


    樊守自責不已,這會見一些玩具擺在廳中間,他就走過去,撿起來給放到了玩具架上。


    恰巧臥室裏傳來樊茄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在給孩子們講故事的聲音,“……自從他教訓了村惡霸樊子之後,我們大樊村裏頭,就沒人敢惹你們的阿爹了。”


    “哎呀,那我們的媽媽是怎麽認識爸爸的呀?”是守白脆聲詢問的話。


    我和樊守聞言,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的眼裏都浮現出對孩子的寵溺之情來。


    這時,隻聽守玉也附和哥哥詢問起來,“茄子嫂,茄子嫂,你快說嘛!”


    茄子嫂?


    我差點笑出聲,不禁疑惑的看向樊守,小聲問他,“他們怎麽叫樊茄嫂子啊?這輩分也太亂了吧?”


    聽到孩子們的聲音,我心裏說不出來的幸福。


    樊守拉著我的手往他們睡房悄悄走去,“這哪裏亂了,石頭是我的徒弟,和守白守玉就是一個輩分,樊茄現在是石頭的老婆,自然也和孩子們一個輩分。叫她嫂子很合適。”


    這倒也是,隻不過以前我們可是稱呼樊茄為嬸子的。聽孩子們叫她嫂子,乍一聽還是有點別扭。


    我們來到門口,樊守就敲了敲門,“守白守玉,你們猜猜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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