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鄭雲凱聞言,驚喜的跑到了床邊,將手中的食物往床頭櫃一放,就伸手撫摸著馬七七的臉,“我在這。”


    馬大芳見七七醒了,也是激動的迎上去呼喊著她的名字。


    我也看過去,隻見馬七七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還有些混沌的感覺,張開唇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呡了呡唇,艱難的呼吸著。


    我看馬七七醒來了,就朝樊守看了過去,心裏在想要不要這個時候問問馬七七降頭師的情況呢?


    樊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轉過頭來,俊眸裏浮現出了然的神色,隨後走到我身邊,將我的手捏在他的大掌中間,輕聲道:“老婆,等會我來問七七。”


    “好,一定要問清楚當時的情況,還有就是那一男一女降頭師的情況,我真的一分鍾都不想和孩子們分離了!”說道這,我眼淚經不住流淌出來。


    樊守見我哭,心疼的擰起眉毛,舉起手給我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我知道了,放心,我們的孩子福大命大,絕對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樊守是在安慰我,可這話一說出來,我真的是安心許多。


    隨後,馬七七恢複了意識,朝鄭雲凱虛弱的問道:“守白守玉呢?”


    鄭雲凱聞言別過頭,咬了咬唇瓣,剛想要回答她,馬大芳就先說道:“應該是被降頭師帶走了……七七你也別多問了,快休息是要緊。”


    “姐?”


    七七盯著馬大芳好一會,才發現她是自己的姐姐。馬大芳朝她點點頭,“是我。”


    “姐,你怎麽變得這麽胖了?”馬七七虛弱的問道。


    這讓馬大芳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的撓了撓頭,“前幾年離婚了,就一直暴飲暴食……你剛醒,就別說這麽多話了。”


    樊守卻並不打算讓馬七七休息,所以,鬆開我的手,上前一步,扒開馬大芳和鄭雲凱,單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馬七七。


    馬七七見到樊守顯然是吃了一驚,張大嘴抖動發白的唇瓣好半天,才顫音道:“師傅?……您……您怎麽來了?”


    話末,還將詢問的目光移向馬大芳。


    馬大芳忙擺胖手,“不是我去找他們的,是在飛機上碰巧遇上了。”


    樊守這會沒有解釋自己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隻直接問道:“七七,告訴我,那個降頭師的來曆,我要盡快去救守白守玉。”


    樊守這句話,全程沒有責怪七七的意思和語氣,這讓馬七七微蹙清淺的眉毛,朝他愧疚道:“師傅,對不起,我……我有負重托!是我沒用……”


    “你還知道自己沒用啊!”樊守沒好氣的道。


    我見馬七七就愧疚的流出眼淚來,不敢再看樊守了。


    我覺得這事不怪馬七七,她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


    於是我不想馬七七難過,就走過去,坐到床邊,拉起了馬七七的手,“七七,這事不怪你。你師傅說話直,別在意。現在,你要是身體撐得住,就告訴我們,那降頭師的來曆。”


    我手一碰到馬七七,就讓她將目光移向我,當看到是我之後,她吃驚的睜大眼睛一會,隨後又了然的歎了口氣,“有師傅的地方,肯定就有師娘。看來你們的事情也解決了……師娘你也別安慰我了,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掉以輕心了。本來我隻是想替這裏的老鄉出出頭,教訓一下那些可惡的降頭師,那裏曉得這些降頭師這麽厲害……”


    說到這,馬七七閉上了眼睛,淚水便順著她的眼角流淌到了枕頭上。


    哭了一會,她就打起精神,朝我們訴說起關於那兩個降頭師,以及她和他們鬥蠱的來龍去脈來。


    事情是這樣的……


    馬七七和鄭雲凱帶孩子們是來這裏投靠黑苗族族長的,因為,祖上,沙巴這裏的黑苗族是和馬山寨是同宗,他們馬山寨人也一直都和這裏的人有所聯係。所以,在馬七七和鄭雲凱洞察到汪洋有派人監視他們後,就第一時間跑到這來躲避。


    來到這裏之後,族長看到他們帶著孩子,就特意提醒他們,不要在下午兩點後帶孩子出門,要帶他們出門的話,一定要在兩點之前。否則,會引起當地土著族人的不滿,到時候會招來他們的“教訓”。


    馬七七一開始不以為意,後來,她發現村子裏有小孩的人家,真的都是到了下午兩點,就不讓孩子出門了。更令她氣憤的是,這裏的村民,每天早上都要去隔壁山頭的土著族“請安”,如果哪家早上沒去,就會受到土著族的“教訓”。而且,這裏的村民,每年收到的糧食還得分當地的土著族一半。


    這裏的自然條件本來就不好,多雨、潮濕、土地隻能種點水稻。所以,經濟來源、一家的生計,都指望著水稻,可分給當地的土著族之後,他們自己家的口糧都不夠了,更別說掙錢買生活用品等物了。


    所以,這裏的黑苗族過的很艱苦很貧窮。


    就這樣,當地的土著族還要壓榨他們,有時候上村子來討要“租地費”,每次討不到之後,便會抓走幾個婦女供土著族的男人玩弄,玩夠了才放回來。


    馬七七來後的第三天,正巧遇到當地土著族來村子裏抓婦女,剛好看到馬七七,就冒犯了她,當即,馬七七就對來黑苗族村搗亂的土著族男人們給下了蠱,那些男人被下蠱之後回到村子,就死了。


    土著族的族長知道這事之後,就專門請來了馬來西亞這一代最出名的降頭師來治馬七七。


    馬七七一開始不以為然,還真的去土著族的村落裏見降頭師了,想要對他們下蠱,誰知,下蠱不成,反倒是被他們下了玻璃降頭,回來後,就吐出許多玻璃。她見情況不妙,就讓鄭雲凱帶著守白守玉逃。她自己則在失去意識之前,給姐姐馬大芳發出去求救郵件了。


    後來,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直到現在醒過來,看到我們為止。


    聽她說完之後,我們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過了一會,樊守捏了捏自己略帶胡茬的下巴,追問七七,“你說他們是馬來西亞有名的降頭師?那麽,他們叫什麽名字?”


    “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兩兄妹,不管是中文還是英文,說的都很好。男的喊女的叫“玉朵”,女的喊男的“歌且”。據說,那個男降頭師特別惡心,專門吃人的腦漿。”馬七七虛弱的回答樊守,雖然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不過語氣裏的氣憤還是掩都掩不住。


    原來是兄妹,我之前聽鄭雲凱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夫妻呢。


    隻是,那男的怎麽能那樣惡心,居然吃人腦漿!


    “玉朵是花的意思,歌且是大哥的意思。看來,這兩個降頭師應該是越南人!”馬大芳聽完之後,發出驚喜的表情,“或許,我和越南的幾個朋友打聽一下,就能找到這兩個降頭師了。降頭師都是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人,所以,我認為你們想要救出孩子們不難,隻要給夠他們錢就好。”


    馬大芳的話一出,我就來了精神,“那這好辦!”


    樊守現在別的沒有,錢可多了去了。我趕忙朝樊守看過去,樊守堅定道,“如果真的是給錢就可以救回孩子的話,我可以拿所有錢來交換。”


    有他這句話,我就更安心了。


    “守哥……謝謝!”我朝他發自內心的道謝。


    可樊守卻被我這句生疏的話氣到了,“陳碧落你是不是傻,守白守玉也是我的孩子,居然還和我說謝!”


    我就知道他會生氣,但我看到他生氣,反倒是特別安心。


    “馬大芳,那你就別愣著了,趕緊打電話問問你越南的朋友,打聽一下這兩位降頭師的來曆。”樊守見我不說話了,就朝馬大芳吩咐了句。


    馬大芳就趕緊從包裏拿出手機,各種打電話,大概過了能有一個小時,就連馬七七都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馬大芳才掛上電話,拉著我和樊守去了客廳,說道:“這兩個降頭師家住越南峴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而且,聽我朋友說,想要請他們出山下降,足夠的錢是必須的,但還要給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什麽東西?”樊守問。


    “不太清楚。”馬大芳搖搖頭,“我朋友說,一般給他東西的人,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給他什麽了。”


    “怎麽還有這樣的人!”我急了,“不過,不管是什麽東西,我們都會給他!大芳姐,麻煩你明天就帶我們去找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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