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話,我心裏有些疑惑,這個屢次被我認錯的男人阮格契,難道是降頭師嗎?不然的話,馬大芳的前夫為什麽會要他解情蠱呢?


    “我不管你前妻理不理你了,隻是,你這情降中的很深,真需要解降的話,必須要你現任妻子的頭發、指甲、鮮血,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如果我給你解降成功,你的現任妻子肯定會瘋掉,你真的確定還繼續解降?”阮格契居然當著我的麵,毫不避諱的用中文和馬大芳的前夫交談著。


    馬大芳前夫顯然不知道我是誰,所以,以為我是和阮格契很熟的人,於是,話說的也越發不避諱了,“當然繼續。”


    馬大芳這前夫難不成是中了情降之後,才會對馬大芳那麽絕情的?


    不過,現在他好像意識到自己是被中情降了,所以,才請阮格契幫忙解降?


    阮格契見他態度堅決,於是,伸手朝他要著什麽東西,隻見馬大芳前夫從褲兜口袋裏,找出一個紅布袋遞給軟格契。


    阮格契接過去之後,就開始打開布袋,從裏麵掏出了一些指甲、幾根長卷發,還有一些帶血的衛生護墊!


    我沒看錯,就是護墊!女人經期末尾流的那種,不怎麽量大,但也還有一些的紫褐色經血。


    “東西既然齊了,那麽,我現在就開始設壇做法除降,你關上店門吧!”阮格契看到這些東西,整個眼睛都變得猩紅起來,就連他的表情也變得詭異。


    “好。”馬大芳前夫得令,趕緊走到門邊,將卷簾門拉到一半位置,然後就朝我們道,“大師,夫人,你們開始吧!”


    夫人?顯然他是搞錯了!


    “我不是他老……”


    我婆字還沒說完,就轉頭看到軟格契將剛才喝的那杯芒果汁往一旁的綠色植物上倒去,我就愣了一下,隻見他接下來,把頭發、指甲、還有帶血護墊,統統放到玻璃杯裏,然後倒上了一層紅色的什麽液體,接下來,就盤腿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嘴裏咿咿呀呀的念叨著什麽,聽起來像是咒語。


    說來也怪,他念著念著,杯子裏的東西居然冒起煙來,我一度以為杯子裏的東西被那種紅色的液體點著了,可是我湊過去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燒著什麽東西,杯子裏就是冒出青煙來。


    於此同時,馬大芳的前夫捂住頭,突然大聲痛呼起來,“大師……呃,快住手吧,我的頭像是裂開一樣痛!”


    而阮格契一點不為所動,繼續像和尚念經那樣,繼續沒完沒了的念叨著。


    本來馬大芳的前夫還隻是捂住頭喊,到最後直接痛的倒在了地上,翻滾起來,“求求您了,住手吧,我受不了了……頭好痛!”


    他翻滾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頭頂也冒出了青煙。


    這種詭異現象,讓我看的驚奇不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解降?


    “啊……救命……”


    他越是喊叫,軟格契就像是為了壓住他的喊叫聲,所以,把念經的聲音越擴越大起來。


    “痛……”馬大芳前夫繼續翻滾,這時,因為他翻滾劇烈,不小心把他兜裏的手機弄掉了出來,正巧有人打電話給他。


    他就顫抖著手,接了電話,一接通,就聽到裏麵傳來一抹虛弱的女聲,但是說的是越南話,我自然沒法聽懂。但看馬大芳的前夫一臉煩躁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打電話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是他現任妻子。


    他朝手機裏吼了兩聲,然後就一把將手機摔到了地上,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著越南話。


    這時,阮格契的經也念完了,馬大芳的前夫,已經痛的癱倒在地,氣喘籲籲了,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額頭那裏滿是汗水,可見剛才除降的時候,真的把他折騰的夠嗆。


    “好了,你的降頭已經除掉了,你記住,以後不要再隨便喝人家遞給你的飲料!”阮格契放下盤起的腿,站起身,朝地上趴著起不來的馬大芳前夫意有所指的說道。


    說完還特意朝我意味深長的看過來。


    “我上次是喝的湯……才中了她的降頭。以後再也不會了……”馬大芳的前夫恢複了一點力量,就糾正了阮格契。


    聽到他這話,我發現他不是個油腔滑調的人,不然的話,就不會特意糾正阮格契,得罪他了。


    阮格契這會被他糾正,也是皺了皺斜長的眉毛,不悅了,“既然我給你也除了降了,就先走了。”


    說話間,抱起之前馬大芳前夫給他的盒子,掃了我一眼,就往門外走去。


    隻是,走到門口位置的時候,轉過頭看向我道:“陳碧落,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麵的!”


    “你……你怎麽知道我叫陳碧落?”我被他這麽一喊,吃了一驚。


    他嘴角微微上揚,笑了一下,但隨後什麽也沒說,就轉身抬起卷簾門,離開了。


    他一走,我舒了口氣,然後看向還趴在地上喘息的馬大芳的前夫,心念一轉,問他,“你中了情降,才娶現任妻子的嗎?”


    “對……幾年前,我中了現任妻子的情降,然後就怎麽看都覺得前妻不順眼,為了和她離婚娶現任,我竟然把懷孕的前妻給推下了樓……後來,現任的情降越來越淡,我就漸漸清醒過來,開始後悔之前所做的事情了,想法設法的去找前任,可惜她已經離開……緊接著,現任又不斷的請降頭師給我施降,害的我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說到這,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椅子上,然後伸手拽著發根,繼續道,“前幾天,她施的降頭又變淡了,我清醒過來,但我怕她再給我施降,所以,趕忙請了最有名的格契大師,幫我解降。”


    “小姐,看得出來,你並不是格契大師的老婆了,那麽,你來我店裏有什麽事情嗎?”


    他說完緊接著又朝我問道。


    我這才回過神,想了想,朝他道:“我是你前妻馬大芳的朋友,我本來是來教訓你的,但聽了你現在的話,我有幾分疑惑。首先,降頭術中的情降,真的有這麽厲害嗎?其次,你剛才頭冒的青煙是怎麽回事?”


    “芳芳的朋友?”他一聽到馬大芳的名字,立馬就站起身,驚喜的看向我,“她在哪?”


    看到他這個反應,我敢肯定,他心裏是有馬大芳的,所以,我打算告訴他,“她在……”


    “我在這,元山。”馬大芳突然出現在門口。


    看到馬大芳的身影,我微微鬆了口氣,這夫妻倆恐怕是要團聚了。


    “芳芳……”元山這會看著馬大芳出現在門口,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最後落在她的圓臉上,居然濕潤了眼圈。


    他沒有一點嫌棄她變胖了,可見,他是真的愛她的。


    “元山,你剛才除降頭的事情,以及和我朋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一直被那個女人下了情降……”馬大芳說到這,低下頭,一撇嘴哭了。


    “對不起芳芳……”元山聞言,顧不得多解釋,衝過去就摟住了她肥胖的身體。


    馬大芳也緊緊抱著他,哭的泣不成聲。


    我知道,這種時候,是該給他們兩個自由的空間了,於是,我悄悄的退出了店,並且,替他們拉下了卷簾門。


    然而,我剛拉下門,肩膀上就飛來一隻火瑩,緊接著,背後就傳來一抹熟悉的男音,“你這步散的,是不是有點遠啊?”


    是樊守的聲音!我聽到他的聲音,就趕忙轉頭,笑著看向他,“噓,你小聲點,人家大芳和前夫誤會解開了,正在溫情呢,你別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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