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本來以為不會再見麵的,卻偏偏在大半夜救了她……看她絲毫不懂得感謝的眼神……真想罵髒話,罵自己幹嘛那麽雞婆救了她……


    “你是豬頭還是白癡啊?不!你是豬頭也是大白癡,竟然大半夜一個女人穿著短褲出門,你分明是要誘人犯罪……”他瞄了一眼餘俐蘅修長雪白的美腿,不願承認自己還是偷偷的吞了口水。


    不過,隻要一想到這女人惡劣且白大的個性,他對她的遐想就完全灰飛湮滅。


    此時此刻他們正在餘俐蘅租賃的公寓裏,她還是馬嶽背回家的,餘俐蘅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懦弱跟害怕,但她的確腿軟也走不動了。


    而馬嶽在一路背她回家的過程當中,他就像歐巴柔一樣,碎碎念到讓人好想用膠帶貼住他的嘴。


    好不容易回到她的公寓,本想說可以請他離開,還她一個清靜的耳朵,卻沒想到他克要她找出藥箱。


    “你要幫我教藥?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餘俐蘅婉拒,好歹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口氣難得婉轉好多。“這麽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家休息。”


    馬嶽冷泠的瞪她一眼。“坐下!”


    他冷硬的口吻讓餘俐蘅不自覺的聽了話,她乖乖坐下來好讓他檢查身上的傷勢。


    還好她的臉蛋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倒是纖細的手臂有瘀青跟挫傷,但都在衣服下看不到的地方。


    “你覺得哪裏痛?除了手之外。”


    “沒有!沒有了,沒有其它地方了。”餘俐蘅連說了三次沒有,但眼神遊移閃躲。


    馬嶽一聽就覺得她有鬼,他出言恐嚇,“你再不說,我就扛你上醫院檢查!”


    餘俐蘅一聽不悅的鼓起雙頰,這跟她給馬嶽的知性自信形象差很多,他偷偷莞爾。


    “我覺得你是在報複!”她說。


    “哦?”馬嶽沒承認也沒否認。


    “報複那天在咖啡館被我揶揄,讓你很沒麵子。”


    馬嶽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我才不是那麽沒氣度的男人。”


    “你是,要不然你那天就不會氣呼呼的走掉了……啊!好痛!你輕點……”


    餘俐蘅齜牙咧嘴,狠狠地倒抽一口氣,隻因為馬嶽幾乎將一整瓶消毒的雙氧水灑在她的傷回上。


    “你……你……”她痛到說不出話來。


    “我怎樣?”馬嶽挑起一邊的俊眉,眉宇之間寫著得意的色彩,還有報複的快感。


    “你真小人!”餘俐蘅咬牙切齒。


    馬嶽忍著笑意,其實心裏挺爽的,瞧餘俐蘅一副吃癟的模樣。


    “我若是小人的話,剛剛就不會衝進巷子救你了!”憑著是她“救命恩人”的身分,他總感覺自己終於高她一等,不會再被她的自信壓得喘不過氣來。


    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救了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餘俐蘅被馬嶽這一句話堵著啞口無言。


    也對,現在台灣社會冷漠得根,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好一點的話打電話報警,差勁一點的話早就一溜煙走人不理會,以她當時緊迫的情形,若馬嶽隻是報警的話,當警察趕到時,她早就被……


    想到那種下場,餘俐蘅不自覺的打了個恐懼的冷額。


    正在幫她上藥的馬嶽也敏感的感受到了,他放輕動作,口氣也放柔了,隻是碎碎念的功力依舊沒減退。


    “你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跑出門做什麽?”還隻穿一件短褲跟細肩帶小可愛,穿這樣簡直不符合她教授的身分,不過,話說回來,她的身材……尤其是胸脯,還頗有看頭的。


    馬嶽趕緊收回自己腦袋裏的遐想,他現在是在教訓她,不是在欣賞她。


    “我出門買牙刷!”餘俐蘅說得理直氣壯。“我準備要睡覺了,卻發現舊的牙刷一早被我丟掉了,所以隻好出門打算去便利商店買。”


    馬嶽一聽,不可置信的拍拍額頭。“就為了刷牙,你大半夜跑出去?你……哦!我的天呀!你……”


    “可是我不刷牙會睡不著!”


    “睡不著跟被強暴,你說哪一個比較嚴重?”馬嶽的口氣不自禁大了起來,他有點粗魯的推推她的肩膀。


    原本隻是想點醒她而輕輕的一推但她卻痛得齜牙咧嘴。


    馬嶽直覺反應將餘俐蘅的肩膀扳過,她因為痛而倒抽了一口氣,他則是擰起眉頭。


    “我的天!你竟然為了麵子忍到現在?!”


    穿著細肩帶的餘俐蘅,背跟後肩有著一大片的挫傷,傷口或許不深,但怵目驚心的血跡看起來卻很嚇人。


    是因為被攻擊時她一直抵抗,被他們在地上拖著走所造成的。


    “我才不是為了麵子,我……”因為怕馬嶽繼續碎碎念,罵她白癡笨蛋之類的話,餘俐蘅極力為自己辯白。


    沒想到馬嶽不是罵她,而是──


    “媽的!早知道他們傷你如此,我不該輕易饒過他們的!”


    一向秉持著紳士風度的馬嶽竟然罵了髒話,可見他憤怒的程度。


    餘俐蘅一陣訝異因為馬嶽的反應。


    一股莫名的好感在心中產生,餘俐蘅搖搖頭努力想甩開,卻沒有辦法。唉!怎麽會突然覺得馬嶽很帥呢?她的眼睛是否產生了盲點,竟然對這樣的花花公子有好感……


    而那好感還不受限製的急速擴張……不行、不行!餘俐蘅趕緊搖頭,想晃掉心中令人恐懼的感覺。


    豈料馬嶽這時又做了一個動作,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不用了,這傷不重,自己料理就可以了。”


    “不行!要是細菌感染怎麽辦?你必須上醫院打破傷風針,順便讓醫生敷藥!”馬嶽態度堅決,一副“你不去我就扛你去”的表情。


    沒辦法,餘俐蘅隻好妥協。


    隻是,她人妥協了,心似乎還妥協不了,還怦怦地為了馬嶽直跳著呢!


    老實說,餘俐蘅還滿喜歡“這地方”的調性的。


    “這地方”是間有別於一般pub跟搖頭舞廳的高級酒吧,就像法國巴黎名流經常流連忘返的私人頂級沙龍,隻是這兒不采會員製,隻要年滿十八歲就可進場。


    但“這地方”的消費可不是人人來得起的。想進來可以,入場門第是五千元,之後在酒吧內的一切吃暍玩樂都免費。


    “這地方”的酒吧名稱難免有些俗氣,據說是老板隨興取的,以他的個性,他才不會在名稱上刻意營造。反而是酒吧的實質內容是否讓顧客有值回票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酒吧裏共分為三廳六室,提供各式酒類的三廳分別是──“交誼廳”,在這個廳裏可以跟三五好友喝點小酒高談闊論,政治娛樂八卦等話題在這裏皆不受限製;“音樂廳”,顧名思義就是讓客人放鬆的地方,每晚都聘請優秀的樂手現場演奏,或是名歌手駐唱;“舞廳”則是喜歡律動的客人的最愛,有最知名的dj輪流播放各式各樣的流行舞曲。


    六室則是──“雪茄室”,讓男性客人吞雲吐霧;“按摩室”,提供有名的泰式按摩,光臨者以疲累的上班族居多;“牌室”,宛如一個小型賭場,隻是這兒沒有金錢交易,純粹娛樂;“卡拉ok室”,有十間vip級的包廂,提供客人無限歡唱。比較特別的還有“咖啡室”跟“花茶室”,前者設在露天的中庭,讓客人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品嚐從世界各咖啡生產國進口的特極咖啡;後者設於頂樓的玻璃花屋,讓你一邊聞著花香喝著花茶,多麽悠哉的情景感受啊!


    餘俐蘅不得不佩服馬嶽的生意頭腦,她坐在交誼廳裏,喝著吧台為她精心調製的低酒精濃度的甜酒。


    今晚不是周末夜,但“這地方”的生意簡直好到不行。


    根據莫德雅的說法,馬嶽旗下至少經營了十多家賺錢的ktv、酒吧、俱樂部及餐廳,雖然都是聲色場所,但沒有情色的附加價價,他的經營成績可讓同行嫉妒到眼紅。


    馬嶽這人的經營手腕跟他交女友的成績可真都挺傲人的,難怪他對自己這麽有自信,也難怪有那麽多女人前仆後繼的簇擁向他,任他挑選、任他玩弄。


    瞧她,現在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沒錯,她的確是來這兒找馬嶽的,找他幫個“小忙”,不曉得他是否願意答應。


    至於為什麽是他呢?有這麽多男人可以幫她的忙,為什麽她會挑上馬嶽呢?這一切得歸咎於他救了她的那一晚,那莫名的悸動到現在她還清楚的記得。


    她思索了好多天,最後終於決定就是他了。既然她打算遲早要找一個男人,那麽馬嶽無疑是個最佳人選--


    他很花心。她不需要專情的男人,專情太過麻煩,而她也不相信專情這一回事,太過天方夜譚了。


    他長得還挺帥,身材又讚。雖然不太願意承認她也是“視覺係”的擁護者,但畢竟是“拿”來做“那檔子事”的,最好還是能入得了她的眼,不會在半夜看到嚇到。


    他對女人的曆練夠,可見“功夫”也是一流。


    她要馬嶽幫什麽忙呢?這時候答案應該呼之欲出了吧!


    沒錯,她需要一個幫她“突破那小小薄膜,讓她成為真正女人”的床上高手,而馬嶽雀屏中選了。


    為了更了解馬嶽,她還特地找了莫德雅“懇談”了一番。


    莫德雅當然對於她詢問馬嶽感到好奇萬分,而她也沒有隱瞞。


    還記得莫德雅一聽見她的目的,小嘴立刻像金魚般一張一合的,有夠癡呆──


    “不會吧?俐蘅,你確定你要……”


    “對。”餘俐蘅笑著點點頭,很肯定的回答。


    “可是……為什麽不找一個你愛的男人呢?”


    “小雅,我不相信愛情,也不需要男人跟婚姻,我隻需要一個男人幫我解除我‘處女’的身分,讓我嚐嚐何謂‘魚水之歡’。”餘俐蘅說得很坦白,也很直接。


    這就是她,她向來執著於自己想要的,不在乎外界的眼光跟看法。


    “哇!俐蘅,你好酷!我支持你。”莫德雅好興奮。“女人本來就應該這樣嘛!對情愛有自己的自主權,不要去依賴男人最好!”


    “嘿!這一句從一個喜歡一個男人十幾年,還為他傷心遠赴國外的女人嘴裏說出來,可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限!”餘俐蘅取笑著莫德雅。


    “哎喲!人家就覺得當時那樣的自己很沒用,心思都在琳哥哥身上,若當時我能很瀟灑的一走了之,不被情感所牽絆,就不會如此的痛苦了,唉!”


    嗯!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抱怨,怎麽?跟頤琳吵架呀?”這是餘俐蘅所能想到最高的可能性。


    莫德雅因為心思被看穿,笑得很尷尬。“琳哥哥好專製喔!人家隻是懷孕而已,他卻不準這也不準那的,感覺好沒自由喔!”


    “你這叫做甜蜜的負荷,就別抱怨了。”


    其實愛情、男人跟婚姻沒什麽不好,隻是她太了解自己心頭的恐懼了,那恐懼在整個成長過程如影隨形的糾纏著她,而擺脫恐懼最好的方法,便是一輩子不要愛情,不被男人所牽掛,也遠離婚姻……


    餘俐蘅將思緒拉回當下,她看看時間,她來這裏都超過兩個小時了,看來今天並不幸運,要堵到馬嶽的機會不大。


    正待她要放棄之時,和交誼廳相連的回廊倏地出現頎長瀟灑的身影,他身旁還有個女伴,身材相當惹火、打扮也很入時的女伴。


    餘俐蘅的眼神如獵應殷直鎖著馬嶽不放,看他一進門就不停有女人簇擁上跟他噯昧眨眼打招呼,害他身旁的女伴一妒之下幹脆把自己黏在他身上宣示主權。


    她從遠方直觀察著馬嶽的一舉一動,她看著他拍拍女伴的小手,傾身在她耳畔低語安撫著,離開前還順便偷了一個吻。


    他調情的動作惹來女伴一陣嬌笑。


    餘俐蘅微微一歎。那個女人有想過她待在馬嶽身旁的時日有多久嗎?或是他們隻是玩玩而己,陪伴過彼此的寂寞之後就分道揚鑣?


    不過,他們是什麽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跟馬嶽未來的關係會是如何?嗯……她可以預期馬嶽一定會一口氣拒絕她,因為他對她的印象簡直差勁到底。


    差勁到底的另外一個含意,不就是對她印象深刻嗎?餘俐蘅對自己倒挺有自信的。


    拿起酒杯,餘俐蘅緩緩的走向馬嶽,她的目光依舊鎖定他,她看見他的女伴拉起裙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兩人當場火辣的親熱起來。


    餘俐蘅並沒有因此停下她的步伐,她繼續往前走,直到來到他們兩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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