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氛~”金月先把碟子放下,右手把墨水瓶大小的物件擺到茶幾邊上。他嘻嘻哈哈地隨便說著,實則一腦門冷汗。其實他從不用香氛,他才不待見這些香香的東西,一直以來香氛都是鍾雨的獨屬。不過前幾年他們四人組消沉的時候,他有一段時間睡眠很不好,鍾雨就送給他一個安神的香氛,對,就是這一個。金月放在床頭的第一天,就從睡不踏實迅速轉變為了——徹夜難眠。那又香又甜、纏纏|綿綿的味道,實在是很難起到安神的作用,好在那天晚上小宿舍隻有他一人,另三個在練習室,要是這味道被他們都聞到,估計他得挨打。於是金月把香氛收起來,準備找鍾雨算賬,然後得到了‘安神效用’的包裝標注,和正規專賣店發|票。“是你欣賞不了,不要賴人家不好。”金月:“……”反正他是不用了,收到了櫃子裏,後來睡眠也慢慢恢複,更是漸漸遺忘這個小東西。要不是今天搬家,他還想不起來這個東西,那既然想起來了,當然是拿出來搞事情——他說的調節空氣是真,隻不過不是往清新了調節,而是往暈暈乎乎調節。增加氣氛也是真,不過不是為了增加歡樂的氣氛,而是要往另一個方向引……鍾雨先認出了他送出去的禮物,腦筋一轉,反應過來,說道:“挺好聞的,也很好看,擺著吧!”銘陽的反應稍微慢一點兒,最開始沒理解用意,不過也跟著點頭,“嗯嗯。”尤簾:“……”他想說把菜的香味兒蓋住了一些,但是看所有人都想留下,就沒吭氣。香氛的味道不是很濃烈,又被金月擱置了很久,淺淺的幽香彌漫到空中,將客廳渲染出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正是金月以及另兩個同伴想要營造的,奈何他們最想讓進入氣氛的那個人,注意力都在吃的上。銘陽左思右想找話題道:“這個宿舍太大了,一人一個臥室,以後睡覺我們可是互相見不到了。”鍾雨暗暗吸了一口氣,狀似隨意地把右手搭在了尤簾的肩膀上,手放在對麵兩人見鍾雨非常自然地攬上了尤簾的肩膀,皆是內心猛誇:身體接觸!好樣的!隻不過太自然的壞處就是,尤簾也覺得很自然,一點兒沒有別的想法。銘陽趁著尤簾視線在食物上,玩兒命給鍾雨打眼色:手的位置不行,這樣太像摟哥們兒了,往下點兒,放腰上!金月挑著眉毛瘋狂示意更下麵的位置:再往下,再往下!說實在的,要在平時,別說是腰間或是再下麵,就是一起洗澡都很經常,同一個組合、同一個宿舍、同吃同住那麽久,大家都是不多心、沒所謂、完全不設防的心態。尤其互相玩兒鬧的時候,摸到哪碰到哪都是正常現象。現在不知怎麽,鍾雨的感覺就不正常。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心裏麵有暗示今天要‘勾|引’他的隊友,鍾雨隻覺得他的手過於沉重,怎麽也往下不了。手臂僵硬、手指顫動,攬著尤簾還沒一分鍾,他的胳膊已經麻了……在對麵兩人的強烈期待下,以及身旁某人的一無所覺中,鍾雨終究是收回了胳膊,不知為什麽,平時很隨意的事情現在怎麽就做不到。這到底是整誰的‘隱藏攝像機’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人暫歇。紅酒的度數也不低,銘陽和金月屬於喝完酒不怎麽上臉的體質,因此兩人的狀態看著還挺正常。而尤簾和鍾雨屬於反應大一點兒的,前者眼睛通紅,後者更嚴重,整個臉連同脖子都紅了。期間鍾雨借著他的這個反應裝醉,再一次地去抱尤簾,故意貼很近,還把腦袋靠在了尤簾的肩頭嘟嘟囔囔地撒嬌。對麵那兩個雞皮疙瘩起一身還得裝著看不見。而結局是鍾雨被那位他費盡心思‘勾|引’的哥哥,揉了揉頭發意思性地安撫了一下,一點兒曖|昧都沒有。〔會不會是知道了?〕鍾雨拿著手機給另兩個‘同夥’發消息。銘陽:〔不應該吧,他好像連‘隱藏攝像機’都不知道。〕金月:〔我也覺得沒發現,因為我們並沒有哪個環節露餡兒。〕鍾雨:〔我做了很多了,有好幾次身體接觸,後麵該你們上場了!〕銘陽:〔你提議的喝酒,你得主要發揮,趕緊再想想還能幹點兒什麽。〕金月:〔就是就是!〕鍾雨:〔……還要幹什麽呢,再抱幾次萬一把我也搭進去怎麽辦。〕金月:〔沒事兒的,都知道是‘隱藏攝像機’,不會誤會,你要起到表率作用啊four的隊長大人!〕這句話發完,金月就起身往衛生間走,邊解著褲帶邊說:“酒喝多了,我要去廁所。”銘陽緊跟其後:“我也是!”然後兩人……進了同一個衛生間。門沒有關緊,留著一條縫,兩個說著上廁所的人趴在門後麵,一上一下小心翼翼往客廳看。尤簾沒管他們去哪,也沒有察覺哪裏不對,靠在沙發上低頭玩兒手機小遊戲,經過一段時間的觀摩成員打遊戲過程,他現在也能簡單操作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