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別駁了呂兄的麵子。」封驛在她身後不冷不熱道。


    董晚音側身往樓上一角瞥,看到了那兩個姑娘的身影,一個嬌俏可人,一個溫婉有才,就算看不見臉,她也覺得出她們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晚音不敢多求,若真要求,便求呂兄要一頂轎輦,送我回到悅公候府,賢弟不勝感激!」


    太子微微蹙眉,「為何要求轎輦,封驛沒給你備轎?」


    封驛臉上都快結冰了。


    「今日我和封兄是騎馬前來,小弟第一次騎馬,竟不知深秋寒重,身上冷颼颼,恐染了風寒,故求一頂轎輦回府。」


    太子眼珠子滴溜一轉,看封驛臉上都快掉冰碴子了。


    「既如此,我便叫人備轎,這是小事,當不得禮,你便再說一個罷。」


    封驛冷冷道:「她既說了這個,就是這個了,沒有要第二個的說法。」


    「謝呂兄厚愛,晚音再無所求。」


    尚延庭「嘖嘖」兩聲,「可惜了,可惜了!」


    某個暗處,二皇子李翼濕了眼角,心中懊喪萬分。


    晚音是不想讓那封驛近身……既如此,為何還要求嫁於他!是了,她不過是怕了,她不過是想避過那些苦難,她知道封驛會死,她能安穩度過後半生。殊不知她既選了封驛,又如何能逃過封驛的侵占。


    讓封驛死快一些!隻能讓封驛死得快一些!


    沅芩和柳青青暗淡相對,這封夫人什麽都不要,隻要了一頂轎子。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們隻不過是想離開這地方,過安穩的日子,卻是比登天還難。


    董晚音和封驛一個在轎子裏,一個在馬背上,各懷心事,直至到悅公候府大門,誰也沒開口說一個字。


    六喜眼看著兩個人歡歡喜喜出門,又都板著個臉回家,心下疑惑,更不敢問,隻和翠兒碧兒說了,小心著點伺候。


    封驛進了屋,才冷冷開口:「今夜我可有冒犯了夫人?」


    董晚音沒料到他還先委屈上了,難道不是他一直板著個臉嗎?要說冒犯,難道他心裏沒數?


    「從我和郭三公子說起瑤姐姐,你就一臉……用你自己的話說,就是十日沒上過恭房了!莫非我瑤姐姐,還是我惹著你了?」


    封驛沒想到擠兌挖苦人的話她倒是學得挺快,他對吳信瑤能有什麽不滿,不滿的是她對郭正睿一口一個英雄,再一口欽佩不已!


    封驛一針見血:「那郭正睿常年在外,你如何能一眼就看出來是他?」


    董晚音有數秒錯愕,是了!她太不謹慎了,他人或許以為是封驛和她說起過郭正睿,封驛自己卻未曾和她說過郭正睿長得如何,這就怪不得他會起疑。


    前世瑤姐姐曾經帶著郭正睿搭救過她,她自然認得,當下如何圓過這個慌?


    「我姐姐和我提起過,郭三公子正是姐姐給瑤姐姐講的媒,我自然認得出他來。」


    「單單提過你就能認出來?」


    董晚音仰麵看他,正色道:「我聰慧過人,當然能認出來!」


    「……你既自己求了轎子,以後你便不要跟著我出門了。」封驛背過身去。


    董晚音毫不示弱:「為何?」


    怎麽還有臉問為何?封驛冷笑一聲,「為何你心裏不清楚?」


    「清楚,你是不好當著我的麵,和那些個鶯鶯燕燕尋開心吧!」


    封驛不氣反笑,「莫非夫人想起要管我了?」


    董晚音擺手,「我不管你,但是府裏的開支我要管,免得被你敗光了。」


    「嗬!」


    養心殿內,皇上正在品用羊肉水晶角兒,這是禦廚用西疆藩國進貢的小黑羊,加了些許香草做餡,竟沒有一點羊膻味兒。皇上喜愛羊肉,一連入了幾口,讚不絕口。


    「翼兒也嚐一嚐!」


    「謝父皇!」二皇子接過宏爍公公的筷子,吃了一口便道:「不錯,這西疆小黑羊果然名不虛傳!」說罷又咬了一口角兒。


    「愛吃明日父皇便讓人給你送兩個腿去。」


    宏爍在一旁笑道:「二殿下的口味和皇上最為接近,怪不得人人都說皇上新出的禦膳,都要二皇子給先吃了去了。」


    兩父子相視一笑。


    「要說你也不小了,父皇卻想著讓你日日陪在身邊,沒有給你到宮外去,近幾日朕常常想,是不是朕也錯了。」


    二皇子知道父皇說的是他年滿十九卻未封王,還在宮裏住著。


    他連忙跪拜道:「兒臣惶恐,惟願日日在父皇母後身邊侍奉,一切由父皇做主。」


    皇上擺手,「起來吧,現也是時候給你娶個王妃了,你雖有兩個側妃,卻也沒有子嗣,這京城裏的郡主小姐們,你可有中意的?」


    「古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便由父皇做主了。」


    皇上踱步至二皇子跟前,「父皇是想由著你的心意,你就沒有屬意的女子?」


    二皇子笑:「如此皇兒便涎皮賴臉求一個,若父皇覺得不妥,便罷了。」


    「你且先說來聽聽。」


    「兩年前,兒臣在君山狩獵,和一個姑娘不期而遇,這位姑娘英姿颯爽,性子卻是比一般男兒要率真耿直,與兒臣相談甚歡。皇兒這兩年想起來,還是覺得和這位姑娘相交是一件美事。若得妻如此,也是人生幸事了。」


    皇上抬眉,「噢?是哪家的小姐?」


    「皇兒惶恐,也是近段時間才去尋了這姑娘的出身,原來是京傅老爺吳靖遠膝下唯一的千金吳信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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