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大樓是一楝位於商業區、外觀新潮前衛的建築物,高十五層樓。


    蔣逸虎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分鍾到達了安氏,原本阿裕是要陪他前來的,但經紀公司臨時有一個新人在攝影棚發生意外,他必須先趕去醫院了解狀況。


    他用電話向蔣逸虎再三保證,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安氏。


    蔣逸虎倒是不甚在意,因為他本來對這份工作意願就不高,會答應要和對方見麵其實是敷衍的成分居多。


    他打算用最嚴苛的標準去評估廣告腳本,一不滿意就馬上婉拒對方的好意,這時候有阿裕在場反倒麻煩。


    蔣逸虎找到了停車位,將他的銀藍跑車倒進停車位裏。


    下了車,他做的頭一件事便是將墨鏡戴上,以防自己被認出來。


    可是他這麽做其實有點欲蓋彌彰,以他出色的外形和充滿魅力的打扮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他今天穿了一件緊身的淺色牛仔褲,搭上高領的白色棉質背心,將結實的手臂肌肉完全展露出來,一頭瀟灑的長發束在腦後,更突顯出他俊美的五官。


    總之他本身就是個發光體,不管有沒有被人認出他就是那個內褲廣告的男模特兒,他走在路上還是備受眾人欣羨仰慕的注視。


    蔣逸虎走進安氏大樓的接待大廳,開日說:“我和安董事長有約,麻煩你通報一下。”


    接待小姐抬起頭帶著笑問:“請問先生貴——”她的聲音消失在吞咽口水的動作中。


    老天!她認出眼前的男人是誰了!


    接待小姐眼睛張得特大,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發抖。“我替你……通報一下,請……由最左邊的……電梯……上去十五樓。”


    “謝了。”蔣逸虎發出迷人的笑,電得接待小姐差點昏了過去。


    這種感覺真好:蔣逸虎帶著得意的笑進人電梯。好久沒散發自己的男人魅力,為了怕惹麻煩,他這些日子總是盡可能和女人保持距離。


    這種不近女色的日子真是痛苦,身體憋得都快得病了,每天晚上隻好以鎖碼台來撫慰自己寂寞的心靈。


    唉,到底什麽時候他才能擺脫這種“宛如處男”的生活呢?


    ???


    電梯從一樓至頂樓約莫半分鍾的時間,而在短短半分鍾的時間內,“蔣逸虎駕臨安氏”這個消息早透過接待小姐傳遍整棟安氏大樓。


    每層樓的辦公室都起了騷動,眾家女子早已沒了辦公的心情。


    蔣逸虎仍不知他在安氏造成的大轟動,所以當電梯隻達頂樓打開的刹那,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哇,這是何等陣仗?居然有約莫十位姿色不一的女人分站在電梯出口的兩旁熱切地迎接他?


    蔣逸虎踏出電梯的步伐有些遲疑。她們是在歡迎他嗎?還是另有大人物駕臨?


    “蔣先生,歡迎、歡迎。”薰雅傾全力綻開畢生最甜美的笑容,朝電梯內的蔣逸虎致上歡迎詞。


    他真的好帥、好帥、太帥了……薰雅全身每個細胞都站起來搖旗呐喊,相信在場各部門的經理也都跟她有同樣的想法。


    蔣逸虎一踏出電梯,所有的女人立即蜂擁而上,大家都爭相要和他說話,甚至有人才輕碰到他的身體就按捺不住地尖叫。


    這混亂的情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難道安氏指名他來是要他來賣身坐台的,而不是請他擔任產品的代言人?


    蔣逸虎被包圍在女人堆中,舉步維艱。他承認自己很享受被女人包圍的感覺,但眼前這情形實在太誇張了一點,難道這家公司的女職員從沒見過男人嗎?


    同樣的疑惑浮現在聽見吵雜聲而出來查探發生何事的安綺嵐腦海中。


    難道她的下屬就哈男人哈到如此的地步嗎?


    她又生氣又覺得丟臉。


    氣的是蔣逸虎那個自以為是的大白癡竟然到她的公司來賣弄風騷,丟臉的是她手下那一群高級主管一見到男人就化身為豺狼虎豹,連公事也不管了。


    安綺嵐刻意發出咳嗽聲。


    沒有人理會她,眾女將仍然包圍著蔣逸虎。


    情況太失控了,她雖然體貼下屬,但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在上班時間怠忽職守已不可原諒,而且為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砰!安綺嵐拿起助理桌上的公文用力砸向桌麵。


    霎時間,爭相獲得蔣逸虎青睞的女人們全噤了聲,回頭看向巨響的來源。


    安綺嵐緊抿著嘴,表情相當不悅。她用嚴厲的眼神示意下屬該適可而止了。


    蔣逸虎從電梯出來後就一直處在“霧沙沙”的情況中,而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圍著他的女人又突然一哄而散,好像頓時發覺他是病菌帶原體一樣。


    安氏真是家全公司。蔣逸虎蹙著眉暗忖。他現在就想轉身走人了,因為他可不想在接拍安氏廣告的同時,每天被一群饑渴的女人包圍。


    他喜歡女人,也喜歡被女人喜歡的感覺,但像剛剛那種被當成奇珍異獸胡亂摸弄的感受可不怎麽好。


    蔣逸虎整整身上被弄亂的衣物,視線對上了站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用冷眼瞧他……不,應該是說用極為不屑的目光斜睨他的女人。


    他很不客氣地回視對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集,迸出了火花。


    安綺嵐不得不承認,蔣逸虎的確是個很俊的男人,也許是在模特兒界打混久了,他瀟灑的氣質中帶點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味道,但那無損他的魅力,反而替他的整體吸引力加分。


    尤其是他那一雙會勾魂的狹長眼眸……


    隻要是女人都會受不了像他這一型男人的魅惑。安綺嵐在心底評估。但她除外,她相信自己絕對是一個不輕易受男人誘惑的女人。


    在安綺嵐用不屑目光評估蔣逸虎的同時,蔣逸虎也用他評量過無數個美女的眼光細細打量著她……


    她絕對夠格稱得上是個性美女。


    他從沒看過比她更適合穿西裝的女人,即使是走伸展台的模特兒也比不上她全身上下所散發的自信和果決。


    她應該就是安氏聞名商界的女董事長了。原本他以為自己要見的人會是個醜陋沒身材的女人,沒想到……


    雖然他比較喜歡柔情似水的女人,但乍見男性化打扮的她卻也頗欣賞。


    隻不過……她眼中的輕蔑是針對他的嗎?


    安綺嵐將蔣逸虎欣賞的目光瞧得一清二楚,不過她自動將之轉化為“輕佻”。


    果然是隻不管何時何地都會發情的種豬!安綺嵐在心底暗罵。


    “蔣先生是嗎?”安綺嵐皮笑肉不笑地走近蔣逸虎自我介紹。“我是安綺嵐,安氏的負責人,你好。”


    安綺嵐的纖纖玉手在輕碰觸到蔣逸虎舉高的大掌時便不著痕跡地收了回去。握手隻是象征性的禮貌,她完全不想跟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蔣逸虎的手停在半空中,神情有些尷尬。她不是要跟他握手嗎?還是故意給他難堪?


    “蔣先生真是魅力十足啊,我們家那幾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一見你來就昏了頭,連公事都丟著不做,稱你為禍害還真不為過。”安綺嵐諷刺意味甚濃地說出這一段話,眼底的輕蔑更形明顯。


    蔣逸虎的俊臉略顯慘白,如果這下子他還體會不出安綺嵐對他的鄙視,他就是個白癡了。


    可是他千想萬想就是想不通他哪兒得罪她了。依阿裕的說法,是安氏極力邀他擔任“歡戀彩妝”的代言人,那為什麽安綺嵐見著他會像見到仇人般!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感受不到對方的誠意,他在婉拒這項廣告邀約時就不會覺得虧欠阿裕或經紀公司了。


    蔣逸虎保持良好的風度跟著安綺嵐進入她的辦公室,所謂好男不跟女鬥,他以為自己的心胸夠寬大。


    但他不知道的是,走在他前方的安綺嵐早已準備了滿腹犀利如刀的言語打算殺得他體無完膚。


    於是,兩性之間的戰爭開打了,在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


    ???


    “薰雅,幫蔣先生泡杯咖啡。”安綺嵐放掉通話器的按鈕,很“親切”地問蔣逸虎:“很抱歉,公司沒有像蜜一樣甜的飲料,咖啡可以嗎?”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喝甜的。”蔣逸虎在純白的小牛皮沙發上落坐,同時回答安綺嵐的問題。


    “是嗎?我還以為蒼蠅蟑螂之類的害蟲最喜歡吃甜食,原來還有例外啊。”安綺嵐嘴角噙著笑,若無其事地說。


    蔣逸虎攏攏眉,她剛剛說的話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直截了當指明他是如同蒼蠅蟑螂一樣的害蟲。


    “我不懂安‘女士’的話。您不愧是年紀較大的‘長輩’,說的話都教我們這些年輕人聽不懂。”蔣逸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曾聽阿裕提過安綺嵐芳齡約莫三十,雖然隻有大他三歲而已,但在這對戰的當頭,任何一點都可以拿來反擊對方。


    果不其然,安綺嵐美豔的臉龐馬上又青又白,她死命地握著筆,像是想把筆當成是蔣逸虎的頭當場折斷般。


    很好,原來他也挺伶牙俐齒的,她還以為他都是用他的胯下物在思考。


    “謝謝蔣先生的‘讚美’。”安綺嵐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也不需要多說廢話了,這是安氏廣告部門所企畫的廣告腳本初稿,你先過目,看看有什麽問題再提出來。”她遞給蔣逸虎一個卷宗,接著又補充說明:“當然,如果你看不懂的話,我可以請廣告部的經理親自為你說明。”


    蔣逸虎接過卷宗的手緊了一緊。


    該死!他真該馬上丟下卷宗轉身離去才對,何必留在這兒聽這女人對他冷嘲熱諷?


    忍著點、忍著點,再三分鍾就好,蔣逸虎告訴自己。


    等他看完廣告腳本,再用不屑的態度告訴她這腳本的素質太低,他實在拍不下去,要她另請高明……


    於是,蔣逸虎假裝聽不懂安綺嵐的諷刺。“不用勞煩了。”


    “你確定?以你的程度,我怕你得花好幾個鍾頭才看得完腳本,雖然你有的是時間,但我可沒空在這兒陪你,我看還是請廣告部的李經理上來好了。”安綺嵐說完便拿起桌上的電話。


    蔣逸虎的忍耐線在這個時候終於宣告斷裂,他額頭的青筋爆起,理智己完全飛離腦中。


    他將卷宗重重地甩在玻璃桌麵上,衝到安綺嵐麵前奪下電話。


    “我不曉得你是什麽意思,但我很確定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你。”蔣逸虎怒視著安綺嵐,第一眼見到她時的驚豔和欣賞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你是沒得罪過我。”麵對蔣逸虎凶神惡煞似的臉孔,安綺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氣定神閑地坐在大皮椅上,很幹脆地承認自己對蔣逸虎的不屑。“但我就是對你有意見,說白一點,我壓根兒不讚同你來代言‘歡戀彩妝’。”


    “既然你一開始就不中意我,那又為何向我的經紀公司指名要我?”蔣逸虎惱怒不已。


    安綺嵐聳聳肩。“我那一票主管很中意你。”相信他已經感受過她們的熱情了。


    “住口。”蔣逸虎咬牙切齒。“你騙誰呀?!你是安氏的董事長,你做的決策有誰敢反駁你?”


    “你就當我是個很體貼下屬的上司,她們執意要你,我也不好意思反對,不過我在心裏早作好決定,一旦和你見過麵後便以你的形象不符合產品將你打回票。”安綺嵐直言不諱,“如此一來,那些主管實現了親眼見你的心願,而我也不需要用你當產品的代言人,一舉兩得。”


    “所以你對我百般挑剔,是因為我並非你中意的對象?”蔣逸虎雙手插在臀部的口袋裏,眯著眼問,神情危險而迷人。


    “也不算是。事實上,我是對任何男人都有意見,你隻是比較活該倒黴送上來讓我奚落一番罷了。”安綺嵐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但蔣逸虎可就大大的不滿了。


    什麽叫他活該倒黴?她討厭男人是她家的事,但他可沒招惹到她,憑什麽得站在這裏讓她極盡諷刺之能事?


    他蔣逸虎可也有自尊,今天若不討回些公道怎行?


    “你必須為你的無禮向我道歉。”蔣逸虎板著臉說。


    “荒謬,我從不向男人道歉。”安綺嵐挑高眉,態度傲慢。


    蔣逸虎怒瞪著安綺嵐不說話,兩人用眼神彼此對峙較量著。


    突然,蔣逸虎笑了,笑容充滿惡意。“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可以掌管一家公司了,因為你一定是個沒人要的女人,當其他女人備受男人寵愛的時候,你隻能流著淚把心思轉移到工作上。唉,我真是同情你!”損人的功夫他不是不會,好歹他也從之躍那兒學了好幾招。


    安綺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哼!誰需要你們這些臭男人的寵愛?”她迅速武裝自己的情緒。“我告訴你,我們女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像你們這種隻會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遲早會被淘汰的。”


    “標準的酸葡萄心態。”蔣逸虎一句話堵死安綺嵐。“現在世界的主宰依舊是我們這些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很顯然的,我們男人隻需要用下半身就能贏過你們這些用腦袋的女人,誰輸誰贏早就見真章了。”


    “可惡!”安綺嵐氣瘋了,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麵前如此膽大妄為,更何況他現在還站在她的地盤上呢。


    “你說我可惡?”這真是做賊的喊抓賊,受盡她嘲諷的人明明是他。“安綺嵐,你搞錯了吧,可惡的人是你。”


    先是利用他來安撫安氏一票的員工,然後再對他極盡諷刺嘲笑,他真是倒黴,碰上一個自以為是的大女人。


    “你……”安綺嵐激動的起身,雙手用力拍向桌麵。


    “我怎麽樣?”蔣逸虎吊兒郎當地接話。


    現在的局勢可是他占了上風,他高興得都想吹口哨慶祝了。


    但安綺嵐豈容他這麽得意,她按下按鈕,要警衛室的警衛上樓來。


    “你想怎麽樣?”蔣逸虎瞪大眼。


    “我不想怎麽樣,隻是不想看見礙眼的人出現在我麵前。”安綺嵐的嘴角揚起了笑,情勢似乎逐漸轉向她這邊。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傳來輕啄聲。


    “進來!”安綺嵐再度氣定神閑地坐回大皮椅中等著看好戲。


    門開了,走進來兩位身材高大魁梧到不像女人的女人,她們都穿著深藍色的警衛製服,分站在蔣逸虎兩側等待董事長進一步的指示。


    這女人是個變態,竟然厭惡男人到連公司的警衛都是由女人擔任!蔣逸虎才想對安綺嵐吼出他的看法時,就驀地發覺自己被架到半空中了。


    “喂,你們幹嘛?放我下來!”這太丟臉了,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然被兩個女人架著走!蔣逸虎對安綺嵐大吼:“安綺嵐,快命令她們放我下來,否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語聲才落,他已經被帶到門邊了,眼看就要被架出董事長室。


    “安綺嵐!”蔣逸虎的怒吼聲被合上的門板擋住了,他最後隻來得及望見安綺嵐悠哉地揚起手向他saybye-bye。


    她臉上得意的笑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


    位於天母的蔣家,在下午時分從五樓傳出了暴躁憤懣的怒吼聲。


    “該死的阿裕,你還敢打電話問我合約拿到了沒?”蔣逸虎大手緊握話筒,好像恨不得把話筒當成是經紀人的脖子。


    電話彼端的阿裕縮了縮脖子,並且伸手掏掏耳朵,低聲咕噥著:“哇,火氣這麽大,還好我不在他身邊。”


    “你說什麽?”蔣逸虎耳尖地聽到了。


    “啊,我是說……是說……要問你發生了什麽事?”阿裕捏了把冷汗。


    “發生了什麽事?”蔣逸虎咬牙切齒,這句話問到了他的傷痛處。


    今早他在安氏遭遇的一切,是他活到二十七歲以來所受過最大的屈辱。


    先是受盡安綺嵐那個女巫婆的奚落,後來又被兩個高壯的男人婆一路從十五樓架到一樓丟至大門外……


    這等丟臉的事教他如何開口說出?!


    “哈羅?逸虎你還在嗎?”阿裕訝異蔣逸虎怎麽突然沒了聲音。


    “我在。”蔣逸虎滿腦子思索如何報複安綺嵐加諸在他身上的侮辱。


    “是不是酬勞的問題呢?沒關係,我會出麵代你再跟安氏談的。”阿裕單純地以為他們爭執的焦點是金錢問題。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跟安氏聯絡,一旦讓我知道,我會馬上撤換經紀人,記住了嗎?”蔣逸虎威脅著阿裕。


    安綺嵐那個巫婆擺明了不想用他,他再自動倒貼上去豈不是讓她看笑話?


    他蔣逸虎可是個有骨氣的人,今天即使不接安氏的工作,他也不至於餓死。


    “別這樣嘛,逸虎,有什麽問題大家坐下來談談就沒事了。”阿裕極力說服蔣逸虎。


    他十分懊惱自己沒能準時趕到安氏,這下可好,丟了這個合約,他大概要收拾包袱回家吃自己了。


    “沒什麽好談的。”蔣逸虎斬釘截鐵地說。“反正我不可能接安氏的廣告,你不用再勸我了。”


    “逸虎……”阿裕哀求著。


    “不要就是不要,別說了。”蔣逸虎隨即掛掉電話。


    被一個女人奚落玩弄,他已經快鬱悶死了,他可不想再聽阿裕的哀求。


    蔣逸虎在客廳裏來回不停的踱步,這是他從安氏回來後就一直反複進行的動作。


    他一定要想出一個成功反擊安綺嵐的方法!蔣逸虎抱持著堅定的決心。他從來沒有被女人如此唾棄汙蔑過,教他如何能忍下這一口氣……


    等等!


    蔣逸虎倏地停下步伐。


    他不準阿裕再跟安氏聯絡,不就等於斷了和安綺嵐見麵的機會,那他要如何報複她?


    啊,有了!蔣逸虎靈機一動。既然安綺嵐藐視他的男性魅力,他就偏偏要用他的男性魅力來降服她,讓她匍匐在他的西裝褲下,然後再狠狠地一腳將她踢開,就像她叫警衛將他當成垃圾丟到大門外一樣。


    蔣逸虎得意萬分地笑了。等著瞧吧,安綺嵐!


    他衝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撥給阿裕。“喂,阿裕,我是逸虎,我改變主意了,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拿到安氏的廣告合約,如果你拿不到的話,我就換掉你!”


    短短幾分鍾內,他在電話中威脅阿裕兩次,而且前後要求的事情完全相反。


    “喂,逸虎,你到底接不接呀?你別唬我……”


    蔣逸虎沒時間聽阿裕唆,他再度不理會阿裕的掛掉電話。


    從現在起,他可有得忙了……


    安綺嵐,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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