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時樂。”時家的三兒子時樂禮貌的伸出手,友好和煦的笑容讓人毫無戒心。


    “你好。”金子毫不遲疑的伸出手與之交握,眼前的男人擁有一張她見過最親切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溫和得讓她聯想到“世界和平”這四個字。


    “時祈,你好。”時家四兒子時祈坐在飯桌對麵的位子上,平靜的向她頷首。


    “你好。”金子略帶疑的點頭,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而且對方對她似乎也是。


    時祈隻手撐住右臉,平靜的臉上突然泛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金子一驚,身上的寒毛立刻起立站直,全身僵硬,大腦警鈴大響,她害怕的轉頭望向身邊的時極雲,驚惶失措的想尋求保護。


    時極雲表情平靜的在桌下輕拍金子的手一下,安撫她的同時,也暗示她冷靜下來。


    金子強迫自己保持臉上的微笑,盡量不去注意時祈那道邪氣的直視目光,同時也感受到了存在這空氣中的奇特氣氛,更察覺了她是造成這奇異氣氛的主因。


    “千鈴,今天的晚飯如果不合你的胃口,明天可以和勤姊溝通,請她做幾道合你口味的菜。”時程月動手夾了幾道素菜放進金子碗裏。


    “好。”金子不自然的動手吃飯,緊張的始終不敢抬起頭。


    沉默的晚餐持續了一會,時程月發現金子隻夾眼前盤子裏的青菜,始終沒有動手夾其它的菜色。


    “也吃吃其它的菜。”時程月小聲溫和地在金子耳邊低聲提醒。


    “好。”金子股起勇氣夾另一盤裏的肉絲,精神已經緊繃到食不知味的地步,隻希望這頓晚飯能快點結束,然後……她考慮逃跑。


    到底那個時家四少爺時祈是怎樣回事?赤裸裸的邪氣目光,毫不掩飾的直接,任誰看了都會膽戰心驚,直想落跑。


    “還在發育的小女生的確是不該吃素,以免影響發育。”時祈略帶諷刺的開口。


    金子被嚇得滑掉夾起的肉絲,腦裏逃跑的念頭愈來愈強烈,幾乎快壓不住兩腳急欲逃跑的動作。


    “祈說得對,你是該多吃點肉。”時樂溫和的夾起肉,放進金子的碗裏,接著道:“以醫學的角度,你的體型有營不良的跡象。”


    金子看了時樂一眼,意外的發現他的笑容能讓她的心情頓時減壓,彷佛最柔和的風吹散她心中的恐懼。


    突然的,始終沉默的時佑笑了出聲。


    時家中最安靜無聲的幺子意外的笑聲吸引了全部人的注目,全家人都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笑聲感到極為意外。


    “歡迎來到時家,大嫂。”時佑笑著表示歡迎之意。


    金子被這一連串特異的感覺給弄迷糊了,這一切都像一場惡夢,怪異且沒道理,令她打從心裏打起寒顫來。


    ***


    她要逃離這詭異的一切,時家所有的人都有問題,從上至下,從老至少,全都怪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一開始遇見伯母,原以為是個和藹可親的婆婆,沒想到這不合常理的婚姻竟是她一手促成的。


    老大時極雲,雖然是個美好得令她忍不住心動的好男人,但她自認無福消受,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好男人,居然讓母親替他覓得結婚對象,還得先斬後奏,可見他根本不想結婚,與其說不想結婚,倒不如說他可能有什麽不婚的內情,想來就覺怪異。


    老二離家似乎有好幾年了,而且原因似乎是個禁忌,時家上上下下都忽略不談,她幾乎不敢想這位二公子到底是怎麽了?


    老三時樂,擁有一張最溫和的臉,和讓人感到世界大同的親和力,但也未免太不像常人了吧!溫柔得簡直像天使。


    老四時祈,令她毛骨悚然,對別人都很冷淡,居然對她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外人邪笑,她不敢想象以後他會怎麽對她。


    老幺時佑,擁有一雙傳說中的“金銀妖瞳”,看起來就已經不像人類了,再配上一張美得令人驚歎的容顏,連女人看了都自歎弗如,但個性還特別詭異。


    時家人都非常人,這要她怎麽待得下去?她不想為了錢而變成神經病啊!


    金子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以最快的速度將衣物收拾進皮箱,她決定盡快離開時家,再多的錢都無法叫她留下來一刻!


    可是她該怎麽逃跑呢?金子拿起手機,思考著該怎麽請可可來救她,什麽都不說就不見蹤影好嗎?要是時家去葉家要人怎麽辦?


    躊躇不安的在房內踱步,從房間的一頭走到另一頭,望著大得驚人的房間,金子更堅定了離開的念頭。


    該向誰說呢?時極雲嗎?畢竟他曾表示願意放了她,而且在時家,她最不怕的人就是他。


    決定了,要走也不能沒個交代,她金子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她要去向時極雲說一聲,請他放她走,就當是同情她吧!現在不過是晚上十點多,他應該還沒睡吧!


    金子小心翼翼的開門,她記得他的房間在她的對麵。


    探頭望出去,她正好看見時極雲進了電梯,正想衝出去叫住他,沒想到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就差這麽一步。


    等他上來吧!跟著下樓說不定時家的其它人也在樓下,那她就沒辦法開口了。


    然想不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時極雲到底下樓做什麽?此刻房子安靜一如沉睡的城堡,彷佛所有的人都睡著了。


    金子開始緩慢的步下樓梯,無聲的往樓下走,好奇心戰勝了她的膽校


    經過二樓,金子膽戰心驚的四處張望,再輕輕的向樓下走,站在接近一樓的最後幾格階梯上,她豎起耳朵試著聽一樓的動靜,但一樓安靜無聲,顯然時家人都進房睡覺了,一樓隻微微的透著月光,讓她足以看見整個客廳,而客廳中沒有人。


    時極雲呢?她確定他下了一樓啊!他在哪呢?


    金子壓下害怕的心情,輕聲的往飯廳走去,直到進了飯廳,金子才聽到聲響,聲音及亮光從廚房傳出來,似乎有人在廚房。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廚房往裏麵探著。


    她看見時極雲嘴裏咬著一根黃瓜,正在倒鮮奶,而微波爐正在熱著食物,發出嗡嗡的聲音。


    一個男人英俊到連咬著黃瓜的模樣都是那麽好看,令人心動,金子簡直快被自己的觀感氣瘋了,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時極雲這麽有興趣,不論何時看他都覺得心跳加速。


    再這樣下去,她真替時極雲感到擔心,要是自己哪天獸性大發,對他騷擾就糟了,她真怕有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


    微波爐發出嗶嗶聲,表示東西熱好了,也正好喚回金子的神智。


    時極雲拿出托盤,端出炒飯,連同鮮奶放上托盤,轉身替自己倒了一杯鮮奶,一飲而荊


    金子看到此,更是好奇時極雲的行為,她原以為他正弄東西吃,但好象不是,他似乎在替別人準備。他到底是在替誰服務呢?伯母嗎?


    她好奇地更往前靠,正好時極雲端起托盤轉身,兩人的四目恰好對上。


    他吃驚的站定,嘴裏咀嚼黃瓜的動作也停住了,而金子也愣住了。


    時極雲把嘴裏的黃瓜吞下去,微笑道:“你餓了吧?這給你吃。”


    金子仍處在被人逮著偷窺的驚嚇中。


    他越過她,把托盤放在餐桌上,輕聲道:“你晚餐沒吃多少,勤姊準備了肉絲妙飯給你。”他看得出她晚餐很緊張,尤其是在祈和佑的刺激之下,她更是顯得難以下咽,因此他晚飯後請勤姊炒了飯,準備晚上熱給她吃。


    “這不準備給伯母的嗎?”她沒聽錯吧!他是替她準備的?!還是因為她剛好在偷窺,隻好禮讓客人讓她吃?


    “我媽吃素。”時極雲坐在餐桌椅上,優閑的拿起餐盤上另一根黃瓜放進嘴裏。“別不好意思,這是替你準備的。”


    陣陣的炒飯香飄進金子敏感的嗅覺器官,肚子此時也配合的發出咕嚕的叫聲,在夜深人靜的夜裏顯得特別大聲,讓她尷尬的幹笑。


    美食當前,肚子又背叛她,她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況且她真的餓了。


    “晚餐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祈向你道歉。”對於祈的反常舉動,他也是不明所以,而向來凡事不關心的佑會有這種行為更是讓他匪夷所思,不過希望她隻注意到祈的異常。


    金子聽了之後更低下頭,她開始覺得有點難以啟口了。


    “他沒有惡意,隻是逗著你玩的。”他衷心希望祈真是如他所想,隻是好玩而已。


    “我想……”金子低著頭準備提出離開的要求,但她內心卻開始動搖,尤其麵對著眼前這一盤充滿愛心的炒飯。


    她這個人沒什麽弱點,但就是無法忍受別人對她好,現代的人總是冷淡、現實,她一直覺得很好應付,但……時極雲卻正中了她惟一的弱點,如果他不要細心替她準備宵夜,不要溫和的對待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言明離開的決心,而且不會有半點心虛。


    時極雲揚起宇,專注的聆聽。


    金子抬起頭,麵對他瞬間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凍結在肚子裏。


    “有什麽需要?”


    “沒事。”她低頭專注的吃飯,心亂得想大叫。


    時極雲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的家人給你很大的壓力,如果你無法忍受,我們可以試著想想其它的辦法讓你自由。”


    為什麽他要一直替她著想?可不可以停止?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他,這讓她的良心極度不安。


    她感到快要窒息,麵對這種內心的壓力,著實讓她不好受,金子拿起牛奶,急急的喝著,一不小心給嗆著了。


    “喝慢點。”時極雲連忙遞上麵紙,拍打她的背。


    “咳……我沒……咳……事。”此時令她感到不適的並不是她遭牛奶嗆到的氣管,而是他拍打在她背上,那充滿熱度的手掌,讓她非常不舒服。


    金子站起身試著避開他伸手所及之處,平常她並不是個遇到男人就感到別扭的女人,但麵對他,一切好象都不對勁了。


    “隻是……咳……嗆到一點而已。”時極雲的手不再碰到她,她咳嗽的狀況立刻就好了一大半,可見她在他身邊真的太緊張了。


    他注意到情況不太對勁,和金子明顯的緊張情緒,思索了一下剛才她未說出的句子,頓時明白了她可能要說的話,了然平靜的指出問題所在,“我的家人讓你無法適應,所以你想離開了是嗎?”


    金子微微吃驚的睜大雙眼,訝異他如何猜測到她想說的話。


    “你不需要感到難以啟齒,因為這一切本來就已經脫離了常理,而且我的家人的確怪異,你無法適應是正常的。”這個家本來就充斥著奇異的氣氛,他從不否認,畢竟有些無法解釋的事總是碰巧發生在這個家中,他不該答應母親這件婚事,更不該留下葉千鈴,是怕一時亂了方寸,作錯了決定。


    “是我自私的想留下你,事實上這個決定是錯的,這一切本來就不該發生。”時極雲看著前方,理智的說,同時也提醒自己,留下她就是害了她。


    金子對這段話感到茫然,並不完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覺得他看來好悲傷,充滿了自責與無力感,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她非常想知道。


    見她滿臉疑惑,時極雲頓時回神,和氣的微笑著,“對不起,我說了一些不知所雲的話。”


    即使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她就是可以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時極雲的身上,似乎也纏繞著這個家。


    突然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卻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一定要結婚,不論對象是誰?”金子疑惑的問。


    時極雲收起笑容,想了一會,無奈的苦笑,“好象是吧!”


    刹那間,他覺得一切都顯得可笑,彷佛無法選擇一定要重蹈悲劇的道路般,時家的男人一定都得承受這命運中注定的悲劇,他不迷信,但此時竟有這種想法。


    “為什麽?”金子不認同這種怪事,她認為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輕輕的回答,停頓了一會兒,“該發生的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


    即使她聽得一頭霧水,但她就是有股不知名的正義感替時極雲感到不平,她不想看見他必須任人擺布接受婚姻,他是一個這麽好的男人,這樣實在太糟蹋了,就算婚姻不是一個男人的全部,但她認為一個悲劇的婚姻也會毀了一個男人。


    “太不公平了,你為什麽不能選擇?結不結婚應該由你自己決定,對象更應該由你選擇,難道你不這麽想嗎?”金子憤然地替他打抱不平。


    時極雲震驚於她那股激昂的氣勢,意外的發現她竟有股不屈於一切的意誌,與她外表的柔順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不也是嗎?”他很想看看眼前這一個女孩還能有什麽更讓他意外的表現,試探性的問。


    “我……我當然不一樣,我的命運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的,連這個婚姻也是我決定要接受的,不論是喜是悲,我都會心甘情願的承受。”金子忘形的衝口而出,絲毫忘了她現在的身分是葉千鈴。


    “你很有勇氣。”他不得不激賞她,她的勇氣足以勝過男人。


    突然的被誇獎打醒了金子,讓她一時激動過頭的情緒得以恢複,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責備自己的忘形,慶幸自己沒泄底,否則……想起來都會膽戰心驚,她得要更小心點。


    “但願我擁有你的勇氣。”他是該作正確的決定了,她是如此特別,不該讓她遭遇任何危險,他必定要讓她得到自由,這是她應得的,“給我時間,你會得到你的自由,我保證。”


    金子吃驚得盯著時極雲決定性的表情,不知該做何感想,現在她要的不是自由,而是……


    停!金子製止思考自身想要什麽的問題,回到主題,煩惱她該怎樣圓謊,顯然時極雲已經將她的謊言視為義務了,她讓怎麽辦?


    “很晚了,該睡覺了。”時極雲收拾完畢,輕拍她肩膀,提醒她就寢。


    “好。”金子遲疑的答應,跟著他進電梯,想起有人說過“說了一個謊便要說一百個謊言來圓謊”果然沒錯,現在她要付出說謊的代價了。


    忽然,寂靜的客廳傳出一陣爆笑聲,時祈趴在時樂身上笑個不停。


    “我們的大嫂果然厲害!”時祈笑著諷刺。


    “知道就要尊敬她,看你把她嚇得快逃了。”時樂溫和的提醒弟弟。


    “嚇都嚇不走她,你說該怎麽辦?”時祈突然正經起來,情緒的變化比翻書還快。


    時樂笑而不語。


    “二哥什麽時候回來?”


    “結婚當天。”


    不害人就是積德,時家兄弟均有了不婚的共識,身為時家的男人生來就注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


    “可可,怎麽辦?”金子一大早就躲在浴室,抱著手機向唐可可求救,她緊張得整晚沒睡,直到天亮才敢打電話給唐可可。


    “你先別急。”唐可可仍保持冷靜,腦裏分析著金子雜亂無章的一大串敘述,條理地分析出幾個重點,“你的意思是時極雲誤以為你是為了自由而嫁進時家,而他不想娶你,決心讓你得到自由。”


    “這可怎麽辦?他誤會了,不!是我撒了一個大謊,收不了尾了。”金子焦急的低低哀叫。


    “冷靜下來,專心聽我說。”唐可可試圖平撫金子的激動,“你該感到高興,至少時極雲是個好人不是嗎?而且他承諾了有名無實的婚姻關係,代表你兩年後將有自由之身,更可喜的是,他所提出豐厚的利益。”她沒想到情況會演變至此,而現狀令她意外而高興,至少金子已經過了第一關,身分受到肯定,安全是無虞了。


    “不!我不要這些,我隻要離開這裏,馬上!”聽到好友的聲音,金子開始覺得自己的軟弱,害怕獨自在時家麵對所有的人。


    唐可可靜了數秒,提起勇氣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金子大罵,“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任性了!當時不就說好,你不後悔的嗎?而且現在你並不危險,離開時家才是自尋死路。”軟的不行,就得用硬的,首先要讓金子冷靜下來,她現在的情緒已經亂得失去思考能力了。


    “可可……”金子委屈的哀求,說出心中的恐懼,“我害怕時家的兄弟啊!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二少爺很久沒回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讓我心裏無端發毛;老四時祈好邪氣,好象變態大色狼;老幺時佑的雙眼顏色不一樣,漂亮得像妖怪,還說什麽‘希望我能平安’,好象暗示我會有危險……”


    金子想到那些她害怕的時家兄弟,開始歇斯底裏的吐露心中的害怕,說出真正想離開的原因。


    “時家二少爺是時語,擁有一家知名舶來品店,四少爺則負責一家婚紗店,聲名不壞,小少爺時佑……抱歉,我這邊沒有紀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妖怪,隻不過是眼睛的顏色跟平常人不一樣,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這一點都不像你。”


    唐可可頗意外金子會無法承受這點小狀況,以她之前的觀察,和聽金子描述,她並不認為金子無法應付。


    一直以來,最有勇氣、聰明、機伶的金子竟會失常至此,令她有些失望,不過,她也能體諒金子,畢竟在遇上重大的事時,人難免有失常,可能她太高估金子的適應力,看來她得動身處理了。


    金子被驚醒了神智,可可說得對,她不該亂了方寸,隻是一點點受驚就嚇成這樣,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算了!金子,就當這次的交易失敗,我會去救你,但記住,你將消失至少兩年,等到所有的事都過去了,才可以以另一個身分出現,明晚十點你給我電話,我再告訴你逃脫計畫。”唐可可的聲音充滿無力感。


    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但這交易前所未見,難度相對提高,為免事跡敗露,她隻得出此下策,讓成為葉千鈴的金子在人間蒸發,畢竟人口失蹤是她最拿手的項目,也是平常 公司會交給她的任務。


    “可可……”她覺得對可可好抱歉。


    “不要自責,這本來就不是你這個外行人適應得來的,我要去忙了,明晚再聯絡,拜。”唐可可切斷電話。


    “拜。”金子煩躁的掛上電話。


    她原本隻想問可可該怎麽辦的,但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就開始軟弱得想逃了,一時隻想離開,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可可,壞了可可從不失誤的交易紀錄。


    她實在太任性了!金子垂頭喪氣的走出浴室,剛把手機藏在皮箱中,立刻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千鈴,你的電話。”時程月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


    金子頓時嚇得亂了方寸,緊張的跑去開門,以為唐可可立刻回電,大膽打電話到時家。


    “令尊的電話。”時程月將無線電話交到金子手上,輕聲道:“等會兒記得下來吃早飯。”隨即笑著關上門。


    金子望著無線電話,一時間意會不過來,沒想到葉千鈴的親生父親會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遲疑的按下通話鍵,金子略帶抖音。“喂?”


    “千鈴,我是爸爸,你在時家還好嗎?”葉鬆柏的關心慰問顯得過分平淡,沒有一點親切感。


    “還好。”金子小聲答話,心裏想著她的聲音會不會被認出來。


    “親家母說了你不少好話,看來你倒是挺討親家母的歡心,最好保持下去。”葉鬆柏冷淡的聲音中沒有讚美的感覺,反而讓人倍感威脅。


    “嗯……”金子仍是細如蚊蚋。


    電話另一頭突然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搶過電話,“我要和千鈴說話!”


    “喂,千鈴嗎?你該知道我是誰吧!”葉憶歡虛假的客氣問候。


    一聽到這種假假的聲音,金子就感到渾身發毛,“我不知道。”她隻見過葉家人的照片,哪知道他們的聲音?


    “我是憶歡!你以為你嫁進有錢人家就跩起來了嗎?要不是我剛好出國去玩,這種好事哪會輪到你身上?也不想想你隻不過是個舞女生的小孩,哪來的資格嫁進時家?爸爸還在你的戶頭放進兩千萬,說什麽不能讓時家覺得寒酸,你那天生的窮酸相用再多的錢都遮不住,給你那麽多錢根本不值得。”


    想到身分低賤的葉千鈴能嫁進時家,而父親居然還在葉千鈴戶頭裏放進了一大筆錢,她心頭就有氣,而且她還是到最近才聽說時家長子長相極佳,聽得她更是火冒三丈。


    金子當場愣住,被一連串尖聲的惡毒諷刺給罵暈了。葉憶歡?她記得這個女人,就是可可提醒她要提防的女人,現在她總算印證葉憶歡人品了,真是差到極點,惹得她火氣開始升高。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饒了你嗎?哼!憑你那種最下等的長相,我看時極雲很快就會玩膩你了。”她就是看不得葉千鈴的好運,氣不過父親的決定。


    金子握緊拳頭,抿著嘴,壓下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她得忍!


    “哈!我看,不用到婚後,你這種女人鐵定是床上的死魚,說不定在婚禮前他就玩膩了,你也就功成身退回家了。”葉憶歡愈說愈起勁。


    可惡!金子氣得開始捶床,氣自己不能回嘴。


    “你的婚禮我會去參加,看看時極雲怎麽在婚禮上對你,你可要使勁讓時家留你到婚禮後哦!拜!”葉憶歡大笑著掛掉電話。


    金子氣得把電話砸到地上,那個賤嘴女人真的把她惹毛了,即使她罵的是葉千鈴,但她現在的身分就是葉千鈴,無法將自己置身事外。


    她心想,如果她逃走,婚禮就取消了,正好印證葉憶歡的話。這怎麽可以!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現在她可以想象之前的葉千鈴一定被葉憶歡整得很慘。


    她要留下來,時家的老四和老五算什麽,她才不怕他們,有時極雲在,她就不信他們敢對她怎樣!現在她的頭號敵人是葉憶歡,她要好好的回報葉憶歡之前找葉千鈴麻煩的仇,讓葉憶歡知道,現在的葉千鈴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是個鬥誌旺盛的女鬥士!


    想通之後她又用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以甜美的聲音詢問:“喂?是可可嗎?”


    “金子?有什麽事嗎?”唐可可注意到金子甜美的語氣,她隻有在生氣時才會出現的甜蜜嗓音。


    “我慎重告訴你,我要當一個最完美的葉千鈴,拜!”金子甜甜笑著掛上電話。


    唐可可愣愣的看著手機,數分鍾才想通,隨即一笑,她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惹毛金子了,讓金子燃起鬥誌。


    金子一旦充滿鬥誌,誰都不能把金子打敗,唐可可滿意的想,她一點都不介意是誰惹毛金子,反而很同情那個人,因為金子的報複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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