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幫冰棺抬進屋後,二狗急急忙忙就要回去,我掃了一眼二狗,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原因,總覺得二狗哪裏有些不對勁,加上二狗路上的遭遇,我總感覺今晚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等冰棺放好以後,我隻好招呼林老幫忙把王婆婆給抬進冰棺,好在王婆婆不是太重,一切還算順利,不是我非得要林老幫忙,我隻是怕村裏的人發現王婆婆的異常,忙完以後我心裏一直琢磨著究竟是誰要搭二狗的車?我可不相信有哪個姑娘敢搭靈車的,再說,搭都搭了,為何要在村口下車?


    這時候我是多麽希望馬老道在這裏多好,如果他在,我想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甩了甩腦袋,我自己也知道有些問題就算我想破腦袋都不會想明白的,索性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待一切準備妥當以後我讓李長貴安排了一些人在王婆婆家打牌順便守夜,我私底下也跟李長貴說過了王婆婆不能再擺在家裏,得盡快下葬,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林老本想帶著他的學生們回去的,我也總感覺今晚怕是不會那麽太平,所以我委婉的挽留了林老,林老倒也不含糊,稍作考慮就答應了我的要求,什麽也沒多問,隻是小丁有些不樂意,嘴裏一直嘟嘟囔囔的,不過我並沒有理他,當我轉身看向小雪的時候我老感覺有什麽事忘記了,但不管我怎麽去想就是想不出來哪裏忘了。


    小雪見我看她的目光有些呆滯,立馬羞澀的低下了頭,小丁這會有些醋意的對我吼道:“看什麽呢鄉巴佬?你也配嗎?”


    林老也見到了我的異常,蠕動了下嘴巴還是沒有說啥,隻是瞪了小丁一眼,我被小丁這麽一吼,立馬回過神來,這會我再看向小丁發現他額頭有些灰暗,看到這裏我啥也沒說,我知道我說了隻會換來小丁的冷嘲熱諷,索性不如幹點實事。


    我找來早已準備好的朱砂與黃紙,按照筆記中的符畫了一張辟邪符,畫完後我來到林老麵前小聲對林老說道:“林老,你把這個交給小丁,我看他有些不對,我怕他今晚會中招。”


    林老接過我的符端詳了一會以後小聲問我道:“國強,我看你這符畫的挺好,但我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是不是我外行的原因?”


    聽見林老的話後,我是由衷的從心裏感到佩服,我也不瞞林老對他說道:“林老果真見多識廣,我這符的確少點東西,隻不過我師父沒有傳給我而已,它少了一枚道家的寶印,所以敕令的時候很耗體力的,沒有一定的道行還真發揮不了他的威力。”


    林老聽到我的話後,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沒寶印這符能保住小丁嗎?”


    我側眼看了看小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符到底管不管用,雖然現在我也很討厭小丁,但我還不至於見死不救,看林老那期盼的眼神我也不想敷衍他,畢竟林老對我還是挺好的,稍稍考慮一下我還是如實的對林老說道:“一般的小事問題不大,但如果太過棘手隻能再另想辦法了。”


    林老稍作衡量繼續征求我的意見問道:“你看要不然咱們把小丁送走你看怎樣?”


    我搖了搖頭對林老說道:“我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隻是我怕他走了以後更加危險,不如留在這裏興許我還能有個照應。”


    林老聽完我的話後也不說話,遲疑了幾秒以後就走向了小丁在他麵前小聲的嘀咕著,不一會林老把我的符塞給了小丁,小丁則是很抗拒的把那張符扔了出去對林老大聲說道:“老師,你怎麽這麽相信這個鄉巴佬?”


    林老被小丁這突然的舉動氣的滿臉通紅,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隻好氣呼呼的撿起地上的符甩身走出門外,小雪見林老被小丁氣成這樣,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丁,隨後追隨林老而去。


    看著林老離去的背影,我心裏也挺難過的,我知道這也不能怪林老,畢竟作為一個考古界的泰鬥要他在自己學生麵前去信奉迷信這一套的確真的很為難他。小丁見林老出門以後來到我麵前挑釁的對我說道:“鄉巴佬,別拿你那一套跟我說,今天我丁超就在這裏,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麽牛鬼蛇神能把我怎樣。”


    見小丁這架勢,我也懶得跟他廢話,我隻是翻了翻白眼沒有理他,李長貴聽見屋裏的動靜這會也連忙走了進來小聲的問我道:“怎麽回事國強?”


    我擺了擺手淡然道:“沒事,一切照舊,待會你找人看好王婆婆頭前的那盞油燈就好,千萬別讓他熄滅了。”


    李長貴聞言,點了點頭就出去招呼那些打牌守夜的人了,王婆婆無兒無女的,李長貴作為村長肯定是要安排好一切的,隻是想到了李豔跟李洋我腦袋都要大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概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焦急的聲音喊道:“長貴,你在嗎?”


    我不明所以的走去看了下,發現原來是王大富,這會他正站在李長貴麵前小聲的說著什麽,王大富看見了我,連忙焦急的對我喊道:“大侄子,我找你好久了,這次你可真的得救救我家燕兒啊。”


    聽見王大富的話後我稍稍愣了一下,過了幾分鍾我這才想起八年前馬老道的那個預言,可馬老道當時說最快五年最遲十年啊,算算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不會真的那麽巧吧?怎麽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趕在同一時間發生?這馬老道怎麽這會就不在呢?


    王大富見我半天沒吭聲,急得差點就要哭了,李長貴這會拿了根煙給王大富對他說道:“大富,你慢慢說,有什麽事能幫忙的我們一定會幫忙的。”


    王大富接過李長貴的煙後,顫抖的劃了根火柴,猛吸兩口煙後緩了緩情緒,這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現在燕兒滿嘴胡話,高燒不退,飯也不吃,醫院也檢查不出燕兒到底是怎麽了,隻是建議我們轉院,想起馬道長八年前的話我越是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李長貴見我還是沒有搭腔,接著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點啊。”


    王大富又狠嘬了兩口煙,掐滅煙頭後對我說道:“昨天燕兒還是好好的,可今天一早我們叫他起床的時候怎麽叫她就是不醒,我老婆春花一摸燕兒的額頭發現她高燒不止,我們想也沒想,立馬就把燕兒送到了醫院,可是鎮上的大夫看了半天燕兒還是沒醒,他也說不出所以然,隻好建議我們轉院,沒辦法,我們又連忙把燕兒轉到了縣裏,同樣是沒有任何結果,這不,現在要我們轉到省城,我怕也是同樣的結果啊。”


    “就隻是單純的昏迷不醒嗎?”我插嘴問道。


    王大富見我開口想了一會以後,接著說道:“也不是,燕兒到縣裏的時候醒了,可是她滿嘴胡言亂語啊,一直哭著跟我們說她姐姐來接她了,他要走了,讓我們老兩口好好保重自己。你說這是一個八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你們家那條狗呢?”我想了一下問道,我記得當年馬老道曾說過那條花狗興許可以幫她擋一劫的。


    “不說那狗我還不生氣,那狗這幾年一直沒咬過人,現在也老了,我本想就養到它死算了,誰知道那狗今早跟發了瘋似得,早上我們送燕兒去醫院的時候那狗一直叫個不停,我抱著燕兒剛要出門,那狗一下就衝了過來在我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當時心急,摸起旁邊的鋤頭給了它一下,那狗吃痛這才鬆了口,你看我這腿剛包紮的。”說完王大富掀起褲管指了指傷口給我看。


    狗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咬人,更何況自己的主人,再說這狗都養了八年了,怎麽說都有一點靈性的,看著王大富腿上的傷,我有些焦急的問道:“那狗被你打死了?”


    王大富想了想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心急,那一下打的挺重的,不過我隻是用鋤頭的木耙打的,那狗被我敲了一下以後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當時我也沒那心情去管它的死活,帶著燕兒就去了醫院,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地上隻有一灘血跡,並沒有發現那條狗在哪裏。”


    “你難道忘了我師父當年怎麽對你說的?”


    “哎呀,我就是聽了馬道長的話這才把那狗養到現在,要不然早就賣了,那狗小時候還挺好,隻是這幾年不知道為什麽那狗每天晚上都會出去一趟,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會回來,我這不是當時心急才打的它嗎?”


    王大富說完以後,接著對我說道:“大侄子,你還能聯係到你師父嗎?或者你有什麽辦法能救燕兒嗎?”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在哪,目前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我得先看看你們家王燕到底怎麽回事才能定奪,不過我覺得還是先找到那條狗比較好。”我想了一下對王大富說道。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間,我發現小雪這會眼神有些茫然的走了過來,要說這小雪有什麽不對勁吧這一時半會我還真說不上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忽然發現好長時間沒看見小丁了,我心裏暗暗嘀咕,不會這麽邪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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