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豔李洋神誌不清,李長貴也心力交瘁,所以我讓他們都去休息,今晚我一個人守靈就好,我知道李長貴即使不守靈他也會徹夜無眠的,我隻是怕他在靈堂看見王春花的遺體更加的傷心難過,陳憶華則一再堅持要留下來陪我一起守靈,我執拗不過她最後也隻能無奈的答應了。


    第二天我讓陳憶華去幫王春花選了一塊墓地,對於風水學這一塊陳憶華也是一知半解,但幫一幫普通人家選個墓穴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我一定要給王春花選擇一處最好的安身地方,也算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當我把選穴的要領告訴了陳憶華以後她顯得特別興奮,聽的也格外仔細。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憶華已經回來了,我對陳憶華的選址還算比較滿意,這姑娘學的真的挺快,隱隱間感覺她似乎對我提出的理論有著更加透徹的分析與見解。


    按照規矩王春花要等到明天才能去火化,可在我們這個窮山溝推行火化也沒有多長時間,淳樸的村民一般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屍身送進火化爐的,當初的王婆婆因為是孤寡老人,送去火化也沒人反對,可現在死的是王春花,這件事就比較棘手了。


    因為李長貴是村長,如果他的老婆都沒有送去火化的話將來村子裏其他人肯定更不會去火葬場了,作為我來講,人死入土為安,打心底我也不希望王春花送去火化的,如果王春花不是走的那麽突然,我相信她自己也不同意選擇火化。


    見李長貴也十分的為難,我想來想去隻好對李長貴說道:“阿爸,要不咱們給阿媽做一個衣冠塚吧。”


    李長貴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什麽衣冠塚?”


    我想了一下解釋道:“就是正常把阿媽的屍身送去火化,我們拿阿媽身前的衣物寫上她的生辰八字放在棺材裏下葬就可以了。”


    “這恐怕不行吧?”


    “也沒辦法了,那古時候的將軍戰死沙場,經常是馬革裹屍,就地掩埋,家裏的親人為了讓他入土為安,還不就是搞點他身前穿的衣服,給放在棺材裏下葬,講究點的,用稻草紮個假人,寫上死者的生辰八字,一並下葬。”我耐心的給李長貴解釋道。


    “可我總覺得這樣有點對不住你阿媽。”李長貴小聲的說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到時候我把阿媽的魂魄引到衣冠塚裏就行了,那樣她也不會認為自己的屍身被燒了。”


    李長貴一聽還可以這樣,最後也隻能默認了我的提議。


    不過在做這場法事的時候我還是希望陳憶華來完成,打心底我是不想去欺騙王春花的靈魂的,陳憶華聽了我的提議後眨巴了半天眼問我道:“這個該怎麽做?我跟我師父一起的時候從沒做過這樣的事。”


    一聽這話,我也著實無奈,隻好親自把準備工作給做好,到最後的關頭再交給陳憶華也不遲。


    吃完晚飯以後,我算了下讓屬相反衝的人們不能留在現場,剩下的人最好也不能站在屋子裏,大門口至少空出一條路,另外所需的公雞血,石灰,香紙,蠟燭,糯米都被一一放在案頭上。


    這次我讓李長貴準備了兩個案頭,分別擺放著倒頭飯和貢品,都點著蠟燭,上著香,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案頭放在躺著屍體的冰棺前,另外一個放在那口裝著草人的棺材前麵。


    兩個案頭前麵的靈位也不一樣,一個是上了油漆的,放在冰棺前,另外一個沒上油漆的放在草人棺材前,引路燈也是冰棺下麵的那個點著,草人棺材下麵的沒點。


    我示意其他人全部都站在外麵後,拿出當初李大爺給的硯台,蘸著朱砂就在地上就地畫了引魂陣,這陰魂陣要求起筆從頭到尾筆尖不能離地,沒朱砂了,也隻能順著筆杆子從上往下倒。


    引魂大陣從冰棺前開始畫,最後一筆落在草人棺材下,一氣喝成,不留半點拖拉,把一旁的陳憶華看的是無比的震驚,她沒想到的是年紀輕輕的我這符畫的竟如此了得。


    這符是畫完了,但是還少一樣東西,引魂陣也需要一個引子,這引子是什麽呢,就是死者生前有血親關係的人,我想了想我跟李洋都不是王春花親生的,這血親關係自然是李豔了。


    我示意李長貴把李豔給招呼進來,那李豔平時癡癡傻傻的,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我看她的眼神有了一絲清明,我甩了甩腦袋沒有多想,直接一把抓住李豔的手,拿起陳憶華的七星劍在李豔的左手上劃出一道大口子。


    這七星劍果然鋒利,大約過了兩秒的時間,李豔的左手這才慢慢的滲出鮮血出來,我抓起李豔的左手連忙給他死死的按在了引魂陣的地麵上,等我把李豔的手給從引魂陣上拿開的時候地麵上已經留下了她的血巴掌一個,等弄完這一切之後,我便讓李長貴找人去帶李豔包紮傷口去了。


    準備好之後,我又在棺材裏開始撒上一層薄薄的石灰,順著棺材裏到外麵的板,一直灑出一條小路模樣的線,一直到冰棺前,看了看一切準備就緒,我便招呼陳憶華過來,交代她接下來該怎麽做。


    交代完陳憶華之後我便叫人關掉電燈,瞬間整個堂屋裏就剩下四根蠟燭的光線,照著陳憶華的影子在地上,這燈一關,場麵就不是膽子小的人能呆得住的了,特別是棺材板上的“壽”字,在蠟燭的搖曳下顯得格外突兀。


    如果鬼氣森森這個詞一直不明白是形容哪裏的話,那麽在這靈堂裏,拿來形容是再也合適不過了。


    一個死人躺在冰棺裏,地上畫著刺眼鮮紅的符咒,旁邊還有一口朱漆大棺材,蠟燭和長眠燈的光隨著微風擺動著,這一會大夥兒都不敢發出半點動靜,生怕自己被衝撞了王春花的魂魄。


    陳憶華這會按照我教她的步驟,拿著辟邪鈴,在王春花的身上開始搖了起來,步伐沿著冰棺交替變換,左手指掐成蓮花樣,右手鈴鐺舉過頭頂,嘴中念念有詞:“奉三清命,以吾之名,三魂七魄,離體隨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陳憶華先是繞著左邊走了一圈,又繞著右邊走了兩圈,大喝一聲:“出”忽然一陣風過去,四根蠟燭應聲而滅,隻剩下冰棺下麵的引路燈,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但也很快就被黑暗所吞噬,隻能發出微弱的絲絲綠光,放佛一下子,王春花的靈堂就陷入了無限深淵之中。


    沒過一會兒,隻見裏麵就突然竄出一絲光線,那點光來自草人棺材下麵的那盞一直沒有點亮過的引路燈忽然就綠了起來,慢慢的變成藍色,就在成為黃色的火焰之後,冰棺下的那盞燈徹底熄滅。


    眼見這樣的情形,我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示意可以開燈了,這一刻的陳憶華顯得有些虛脫,看來這次真的挺為難她的,我也沒想到看似簡單的一個引魂陣竟然需要耗費那麽多精力去完成。


    我招呼了陳憶華去一旁休息,誰知道這時一聲哭喊聲傳了過來:“媽!”


    一聽這聲音,我心裏一驚,這是李豔的聲音,我轉頭望去,果不其然這會李豔一個箭步跑到了冰棺前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哭泣了起來,好幾次差點哭暈厥過去。


    看李豔的情形似乎恢複了正常,我心裏十分的不解,這是為什麽?而李洋這會還是在一旁癡癡的傻笑著,時不時還學著女人的動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憶華也見到了李豔的變化,來到我身邊小聲的問我道:“國強,這是什麽原因?難道是剛剛的引魂陣起了作用?可按照你的說法這引魂陣引的是你阿媽的魂魄跟你妹妹又有什麽關係?”


    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一切根本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了,我記得這引魂陣在馬老道的記載中來自苗疆的一種巫術,難不成我誤打誤撞就破解了?可如若單單的隻是這樣破解的話為什麽《道法心得》和馬老道的筆記都沒有這樣的記載?我想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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