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初刻關閉所有門,院牆內外都要把守嚴密,不可有半人出入!另外大門隻有二位大先生才能通行無阻,其他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隨意進出!趙四,你帶兩個人把少爺的門口看守好,今晚尤其是他,不能讓他離開房門半步,另外一旦有什麽變故,馬上來通知我,都聽清楚了沒有?!”


    前院之中,郭大海麵對著二十餘家丁和工人,誰是家丁誰是工人,我也分不清了。反正都在昂著頭聽郭大海訓話,此刻已經接近晚上酉時,郭大海正在布置今晚的行動,今晚是師父和廖古今聯手對付那厲鬼冷小霜的日子,所以尤為的重要!


    從郭大海的布置來看,酉時過後,郭家大院算是徹底封閉了,裏麵的人不能出,外麵的人不能進,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後拖。但我最擔心的還是郭清明那邊,我答應了他,今晚要讓他與冷小霜見一麵,或許他能夠讓冷小霜放下怨仇,回到陰間去安息。其實就算是不為了這個,也為了郭清明與冷小霜的情,我非常能夠理解郭清明的心思,因為我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那啥。


    能夠了結這樣一段心結,我認為冒險也是值得的。可惜我還沒和師父提及這件事,不知道師父會不會答應,唉,反正我在師父身邊沒少闖禍,這次就多闖一回也沒什麽大礙吧……


    “聽到了!”


    眾家丁和工人齊刷刷的回應了一聲,聲音高亢洪亮,振聾發聵!郭大海聞聽此回應,略顯欣慰的點了點頭,並接著說道:“如果我郭大海這個坎能夠過去,我向你們保證,你們的工錢全部翻三倍!尤其是今晚,如果能夠挺過去,今天的工錢是往常的十倍!”十倍的工錢,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從這些工人流哈喇子的模樣來看,肯定是不少的。


    隨即在郭大海揮手示意下,家丁和工人們皆是一哄而散,守門的守門,巡邏院牆的巡邏院牆,每一個崗哨,與下一個崗哨之間的距離,不出三丈,也就是說,前後左右,都是遙相呼應,一旦某一個地方出事,別的崗哨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而且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的辦法。


    郭大海算是豁出去了,但我最為掛心的不是這些,乃是郭清明那邊。


    有個叫趙四的家夥找了三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守著郭清明的房門,不讓郭清明出門口半步,也就是說,我想要進去,也不是什麽可能的事情。不過我既然答應了郭清明,就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而且,即便有那麽幾個人守著門,也休想擋得住我。最後一層擔心,就是連續幾次與那冷小霜鬥法,都沒討到好處。


    第一次是與廖古今聯手,第二次是師父都中了那陰煞衝陽陣的道道,這一次,如果再吃癟,恐怕後果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倒不是說師父降服不了她,而是這次的施法的正主乃是廖古今,師父僅僅是在一旁幫忙,如果不是師父與那冷小霜正麵鬥法,僅僅是廖古今……我覺得勝算不太大。


    所以總結這麽多的失敗教訓,我認為郭清明將會是出奇製勝的一路棋。


    如此打算著,外麵的法壇已經開始陸續的布置,但這次廖古今卻沒有擺架子,布置法壇的事情,他皆是親力親為。但當我到了跟前時,卻是被廖古今擋開,我才發現,最終的原因是廖古今根本不想讓我插手,怕我幫倒忙。知道這個真相後,我不禁對這個廖古今更加氣不過,就那麽一個法壇,好像就他一個人會布置似的。


    這也好,不讓我幫忙我就在一旁坐著歇息,四下裏踅摸了一眼,我卻是找不見師父的身影,這麽大的工夫,師父去了哪裏?看到門口守著的兩個壯漢,我急忙問道:“你們看到我師父了嗎?”


    “楊先生啊?他剛才詢問了一下附近的柳樹在什麽地方,就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麽。”其中一個壯漢一臉懵逼的狀態告訴我。


    “柳樹?”


    我眼珠子轉了轉,或許想到了師父在找什麽。不多時,師父果然走了回來,隨口向門口的壯漢說道:“勞煩二位去找一些黑狗血來,大門不必你們守了,若是那厲鬼真的來了,你們也根本守不住,找些黑狗血回來,你們就可以進去幫忙了。”師父手中拿著紮好的一捆柳枝,隨即遞給了我,並讓我紮成一條長鞭。


    “師父,這個有什麽用啊?難道是用來打鬼的?”


    我拿起柳枝看了看,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難道是用來打你的?”


    師父瞪了我一眼,隨即又說道:“所謂柳枝打鬼,打一次矮三寸……你快點紮吧。”師父像是有什麽心事,話說了一半,便是轉身背負著雙手走了。而這邊的法壇,已經被廖古今大致布置妥當,上麵的法器,和上次我所見到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他這次的法壇前,多了一把看起來怪怪的古劍。


    “廖先生,你那把是什麽劍啊?”


    我雖說不愛搭理這個人,但是對法器卻沒有氣性,當即好奇的走上前,還未等我摸在手中,哪知廖古今一把奪了去,看他寶貝似的表情,我一臉不屑的扭回頭,說道:“不就是一把破劍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想當初我和我師父還有一把伏魔劍呢,而且那伏魔劍還是上古十大名劍之首,哼哼……”


    “任憑你如何吹牛,反正也無法證實,上古十大名劍哪能說得到就得到的!”


    廖古今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但在看到自己手中的長劍後,一臉愛惜的表情說道:“此乃誅邪劍!當初青峰山傳過九代,皆是門派信物,此劍,是青峰山的祖師朽木翁生前所用的佩劍,斬妖伏魔,無往而不利。你看看外表就行了,若非是今晚要對付那厲鬼冷小霜,我還真不願意拿出來,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要碰我這把劍,否則我不管你是哪門哪派,你師父道行有多高,我照樣會和你翻臉!”


    話音決絕的落下,隨之,廖古今重重的將那誅邪劍放在神案的另一邊。我咂了咂嘴,想半天都沒想到用什麽話來形容這個家夥,真是小氣到家了。幾乎比那個鞅令之還要小氣一百倍,鞅令之的兩儀劍我都沒放在眼裏,還有穀譚的古劍莫邪,我都不在意,更別說這把什麽誅邪劍了,我聽都沒聽說過。


    “廖先生所說沒錯,道教青峰法脈我倒是聽說過一二,青峰法脈是道教的一個分支,一直是以隱修的身份住世。青峰法脈的祖師被後世尊稱為‘朽木翁’,寓意是不被世俗所羈絆,逍遙於物外的神仙。俗名無人得知,不過……”


    師父緩步從大門走出,眉頭微微皺起道:“不過我還聽說,青峰法脈在一百年前已經絕跡,而且此法脈也隻傳到了第十代弟子,之後就杳無音信。再也沒有人知道關於青峰法脈的事跡。這次廖先生既然提起,或許廖先生知道一二也說不定,還請廖先生不吝賜教啊!”


    廖古今見到師父,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隨即苦笑著說道:“其實,其實我也是對青峰法脈知之甚少,說不定還沒有楊先生知道的多呢,就,就不在楊先生的麵前班門弄斧了,嗬嗬!至於青峰法脈為什麽會在世間絕跡,這一點,或許是傳承的問題,太過隱秘的緣故吧,所以,可能是青黃不接,故而無傳承之人繼承法脈所致,總之道教許多法脈傳承,也都是這樣消失在世人的視線之中的。”


    “嗯。”


    師父微微點頭,隨即向廖古今又問道:“那麽,廖先生的這把誅邪劍,是從何處得來的呢?”


    “這……”


    “如果廖先生不方便說,不說也無妨,嗬嗬!”


    師父見廖古今吞吞吐吐,當即又上前解圍。


    廖古今微笑著說道:“多謝楊先生體諒,其實這把誅邪劍,乃是我一位至親之人轉贈與我的,至於是誰,說出來也沒有什麽意義,不提也罷,不提也罷……”說到這裏,廖古今的臉色,很明顯的閃過一抹憂鬱之色,我初步斷定,他背後,肯定是有著什麽特殊的故事,總之,非同一般啊!


    師父四下裏看了一眼,此刻,郭大海站在大門內側,向外麵笑道:“二位大先生,如果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那,那我就到後院等消息了,抓鬼驅邪h這種事我也不擅長,留下來隻會給你們添麻煩不是?”說著,郭大海賠著笑,轉身退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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