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身為大師兄的宗麟這麽為難?我很想知道,可我更加知道,此次回夢來到這裏,廖古今的用意,僅僅是想讓冷小霜回憶起他們前世的關係。故而眼前的畫麵,也隻會出現她和廖宗揚的畫麵,很快,眼前的畫麵一閃,便是出現了青峰法派的後院柴房,廖宗揚麵前,洋洋得意的坐著一個矮胖中年男人,那男人手中拿著柴刀,看到廖宗揚近前,不由分說,一把將柴刀扔到了廖宗揚的跟前。


    “小師弟,一切都是要從頭學起的,這劈柴的活計,以後就交給你了。”


    那矮胖子看來是一直做劈柴活計的,現在正好廖宗揚來到,故而他得以清閑。隻是他的態度太過傲慢,讓人看一眼便知道他是故意為難廖宗揚的。但廖宗揚沒敢反駁,彎身撿起柴刀,並找到一堆木樁,開始了劈柴大業。那矮胖子見廖宗揚去幹活,當即衝著廚房門口笑了起來:“哈哈!老子以後終於不用再劈柴了,有這個笨小子在,我的日子總算是可以輕鬆嘍!”


    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自稱老子,我真想上前去揍他一頓。俗話說哪裏都有良莠不齊,而這個矮胖子,正是人群之中的渣子,也活該他一直在這後院劈柴。這樣的人,永遠也別想找到真誠的朋友。想到此,我莫名的張了張嘴巴,我,我這是怎麽了?難道我是在為廖宗揚打抱不平嗎?


    要知道廖宗揚就是廖古今,而廖古今此刻擺出了萬魂幡,正準備要我師父的命呢!可我看到這樣的場景,卻是忍不住為廖宗揚抱不平,唉,我暗暗的安慰自己,隻是就事論事,絕不會因為廖古今如何就如何,反觀身旁的冷小霜,她此刻倒是淡定之極,俏臉上的淚痕,也早已不見。


    此刻的冷小霜,靜靜的盯著那廖宗揚,一句也沒說,一點表情也沒有。眼前的畫麵一閃,便是到了晚上,約莫三更時分,隻見一道黑影,身法極快的來到了後院跟前,徑直到了柴房之中,不多時,那黑衣人重重的拽著廖宗揚,將其摔到了柴火堆上。廖宗揚霎時跳了起來,滿臉驚恐的問道:“你你,你是誰啊?為什麽跑到我們青峰派?!”


    “噓!小子,你難道就甘願一輩子在這裏劈柴嗎?”


    聽黑衣人的聲音,我一下子便認出,這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在大殿與左宗嵐說話的那個大師兄,宗麟。別看他穿成這般模樣,怪就怪我白天沒記住幾個人,而他的聲音,我記得非常清楚,他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隻不過,這廖宗揚應該沒有認出來吧,看他那呆頭呆腦的樣子,活像一張白紙。


    廖宗揚聞言,頓時呆住了……“我……”


    “不想就跟著我走!”


    黑衣人閃身向著後山方向而去,廖宗揚遲疑了片刻,急忙小跑追趕。不多時,畫麵一閃,隻見那黑衣人停在了一片空地上,頭也不回,而廖宗揚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的地方。此刻,黑衣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枯黃的古書,隨手向廖宗揚拋了過去,廖宗揚伸手一把抓住,黑衣人當即說道:“這本道書,乃是青峰派入門心法,你從今天開始,每到子時便起床打坐,切記按照心法來修煉,寅時收功,每天如此,記住了嗎?”


    “前輩,晚輩記住了,可是晚輩有個問題不明白,前輩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廖宗揚寶貝似的收起入門心法,隨即又疑惑的問道。


    “想修煉就別廢話,讓你怎麽修煉你就怎麽修煉,一個月內,上麵的心法必須修成,第二個月傳授你道術,不過到時我會檢查你的功課,若是你沒做好,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我了!”黑衣人說完,閃身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廖宗揚一個人站在偏僻而又空曠的後山,發呆。


    黑衣人走後,廖宗揚當即跑回自己的柴房,並點燃了蠟燭,專心的研讀入門心法。幾乎到雞叫時分,他才戀戀不舍的合上書本。如此這般,他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不對,應該是三個夜晚,便通讀了那本厚厚的入門心法。到了第四個晚上,他一到子時,便悄然的離開了柴房,跑到後山靜心打坐修煉。


    日複一日,白天老老實實的劈柴,而晚上,他就開始修煉。半個月對於我們來說,眨眼就過去了。坐在廚房門口的那個矮胖子突然叫住了廖宗揚,並疑惑的打量了廖宗揚幾眼,才問道:“我說你小子……難道是道法奇才?僅僅劈了半個月的柴火,你看看你,精氣神越來越飽滿,而且總感覺你身上有了真氣!”


    “什……什麽真氣?師兄真是說笑了,我一直在老老實實的劈柴,哪有福分修什麽真氣啊……”


    廖宗揚笑著打哈哈。


    那矮胖子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隨後又仔細觀察了幾眼廖宗揚,才點頭說道:“也對,老子我修煉了三年,還沒見到真氣是什麽樣子,你小子才劈了半個月的柴火就想悟道,簡直是癡人說夢。嗯,沒事了你去繼續劈柴吧!”說完,矮胖子揮了揮手,示意廖宗揚繼續劈柴,廖宗揚當即轉身去幹活。


    此事罷了,餘後的半個月,矮胖子幾乎沒再搭理廖宗揚,隻是每天不停的讓他劈柴、跳水、到山下買菜買米上山。所有的粗活重活,都交由廖宗揚來幹,而廚房內的幾個人,幾乎沒什麽事情做,整天在廚房內偷偷的飲酒聊天打哈哈。廖宗揚也是任勞任怨,從來不拒絕給他安排的活計,倒是修煉一事,他從不敢忘。


    一個月轉瞬到了,又是一個月夜,那黑衣人果然按照約定來到了後山,見到廖宗揚,廖宗揚一看黑衣人,還未著急的開口,黑衣人卻是揮手製止了他,並冷聲說道:“你不必再說了,我觀你體內已經修煉出了真氣,倒也不錯,普通弟子修煉了三個月才摸到門徑,而你卻已經掌握了心法的要領!現在我把青峰派的道術,先和你講解一下……”芸芸,大致就是符法、陣法、齋醮等等……一夜將過,黑衣人又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書拋給了廖宗揚,又說“這是符法十二篇,你能夠學會上麵的符法,就已經很不錯了,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麽多。以後如何,全憑你的造化!還有,再有兩個月,你就能到前麵的弟子房,與其他弟子一起修煉,到時你切莫說出我教你道法之事,否則我定會廢了你的道行!”


    “多謝前輩指教,晚輩一定不敢……”


    沒等廖宗揚說完,那黑衣人已然閃身消失無蹤了。廖宗揚回過頭,開心不已的拿起符法十二篇看了起來,又是日複一日的修煉加習道術。畫麵一閃,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那左掌門倒也說話算話,果真是讓廖宗揚前往弟子房居住,並和其他弟子一樣修煉青峰派的心法。然而這些基礎,廖宗揚早已學會。


    那宗麟教過他之後,在前院,又出現了左宗嵐,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左宗嵐的授意。而廖宗揚還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呢,很明顯,廖宗揚表現出來的天賦,是其他弟子所不能比擬的,而左掌門看在眼裏,臉色略顯緩和許多。不過在前院所教他的,還是那些基礎中的基礎,至於道術法術之類的東西,沒有人和他說,左掌門也不提那些事情。


    倒是左宗嵐,偶爾塞給廖宗揚一本書,漸漸的,倆人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多。這一切,卻是被身為大師兄的宗麟看在眼裏,沒過幾天,畫麵一閃,隻見左掌門上座講法之後,特意令左宗嵐到他的靜修室去。靜修室內,我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左掌門的憤怒之言……“以後不準你再去幫助那個臭小子!而且,如果讓爹再發現你私下裏傳授他法術,爹就廢了他的修為,把他趕下山去!”


    “爹!為什麽啊?宗揚修煉很勤奮的,如果你好好的教他……”


    “住口!輪不到你來教訓爹該怎麽做事!”


    不等左宗嵐把話說完,左掌門頓時拍了一記桌子,緊接著又說道:“那廖宗揚雖說有點天賦,但此人的命數太低,爹為他批過命,此人一生,有福不能享,有禍皆成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災星,會給我們青峰派帶來災禍的啊!心嵐,爹還要給你說一件事,就是關於你的終身……”


    “爹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這個!”


    一聽到左掌門要給她提終身大事,左宗嵐頓時紅著臉阻止左掌門說下去。


    左掌門聞言,卻是不怒反笑,說道:“你這丫頭,難道就不想知道爹把你許配給誰嗎?嗬嗬,爹一直很看好你的大師兄宗麟,宗麟這孩子啊,淳樸厚道,而且修煉也刻苦,在你們師兄弟裏麵,也頗具聲望。再加上宗麟俗家的家境也不錯,又是一表人才,以後你若是嫁給他,指定是享不盡的清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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