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前輩,我們在這山前鎮已經呆了三天了,這幾天我隻顧著在外麵忙著驅邪抓鬼,咱們什麽時候進山尋找居魔之地呢?還有我這……”


    “吃飯不說廢話,你哪那麽多的廢話?”


    不等我說完,老叫花子當即打斷,吹了吹胡子,接著又說道:“尋找居魔之地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若是那麽容易就能找到居魔之地,隻能說明藏在山下的魔,也能隨時隨地的跑出來禍害老百姓。所以此地的魔,定是深藏在山下,很難得的出世一回,而世上的人想要找到它,也不是那麽容易。我們需要一個契機,隻要契機到了,我們自然能夠進山,而且直奔居魔之地的老巢!”


    “契機?老前輩,我完全不懂,什麽契機啊?”


    我剛問出口,但見店夥計把飯菜端了上來,我當即頓了頓,待店夥計走了開去,我才接著又問道:“老前輩,您老人家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每次都害得我想破腦袋,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哈哈哈……臭小子,若是老夫想什麽都能讓你知道,那幹脆老夫叫你老前輩算了!”


    老叫花子端起酒杯又飲了下去,接著說道:“你放心,老夫這兩日也不是什麽都沒做,進山的途徑已經打聽出來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能進山了。不過老夫還是想多給你留一點時間,讓你早日將混元功法突破至第三層大周天的境界,如此老夫才能高枕無憂啊!”說完,老叫花子輕歎一聲,再次飲了一杯。


    “就算到時我不行,不是還有老前輩的嘛!老前輩的道行有多高,我至今不能探知,但我相信老前輩一定是得道高人,總之有您老人家在,我就敢直闖那居魔之地!”


    說著,我咧嘴一笑,拿起酒杯和老叫花子碰了一個,然後美美的喝下去。


    “你小子,就知道拿老夫這把老骨頭當擋箭牌,但你也別對老夫抱太大的希望,老夫並沒有什麽道行修為,其實上次在夜族,也是唬那夜族族長夜子君的。真若是動起手來,老夫恐怕比你死的還要慘,小子,咱們倆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啊!”


    老叫花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啊?”


    我呆呆的張了張嘴巴,隨即又搖頭道:“不可能吧?夜族的護法什麽的,道行都是一等一的高,再加上夜子君,就算是我師父去,也不可能被他們那般的忌憚,而老前輩輕易的鎮住了他們,讓他們不敢在老前輩的麵前放個屁,這還不能說明老前輩的道法高深嗎?可,可您老人家若真是唬住了他們,而自身並沒有什麽道行,那我們這次進山,凶險難測啊!除非……除非我將混元功法土坡到第三層境界,興許還能自保。”


    “那是你小子的事情,老夫才不管,總之老夫承諾你,帶你找到居魔之地,便算是完成了任務,別的,就看你小子的造化有多大了!”


    老叫花子正細細的品著高粱酒,霎時,他猛地放下酒杯,臉色一沉,低聲向我說道:“老夫有點困了,先回房歇著,你小子自己吃吧,酒給我就行!”說罷,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老叫花子已然提著高粱酒離開了桌子,轉身回到二樓的客房內。我怔了怔,這老叫花子玩的哪一出啊?才喝了幾杯酒而已,再說這些天,他壓根就沒做什麽事情,怎麽會突然犯困呢?


    想了想,索性不再理會老叫花子,他一向都是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他真正要幹什麽。他去喝酒了,我自己把飯菜吃完倒也不錯!想到這裏,我咧嘴一笑,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一頓飯三下五除二的吃飯,一抬頭,竟發現客店內的客人已經早早的離去了,而外麵的天色,也早已黑了下來。


    我最後喝了一碗湯,潤了潤腸子,才算把這頓飯完結。剛欲起身回到客房去,但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了客店的一角,隻見那個不起眼的地方,倒是坐著一個十分奇怪的人。說是奇怪,乃是因為那明明是個青年男人的發型,但身上卻是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


    這個顏色按理說應該是女子的衣服,男人若是穿了,就會顯得格外的紮眼。隻是那個青年男人,背對著坐在角落裏,獨自喝著悶酒,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好奇,可正當我準備起身繞到那人的前麵時,就在此刻,客店櫃台上麵所點的蠟燭,竟是突然熄滅,而客店內,頃刻被一團黑色所充斥,什麽也看不到了。


    “咦?蠟燭怎麽滅了?外麵沒有風吹進來啊!”


    店夥計鬱悶的聲音隨即傳出,很快,便打著火折子,將蠟燭再次點亮。我站在原地,直到枯黃的亮光再次充斥著整個客店,我才緩緩扭回頭,向那角落中的紅披風男子看了去,然而,那個古怪的男子,竟是不見了!消失了……此刻店夥計最先叫了起來:“嘿!那個客人呢?他吃了酒菜沒看到付錢怎麽就跑了啊?!”


    “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又遇到了個吃白食的,真是晦氣!”


    店夥計一邊抱怨一邊前往那角落收拾殘局。我更是一籌莫展的皺起眉頭,剛剛蠟燭一熄,再到點亮,我似乎並未發現門口有人進出的跡象,若是那紅披風男子是吃白食的,應該會從門口開溜才是。那,那他會去哪了呢?!想到此,我快步走到店夥計身旁,此時店夥計還在嘟嘟囔囔。


    或許我之前和老叫花子在大安鎮那邊欠過一次酒館的錢開溜了,心裏過意不去,故而很介意這種事情。來到店夥計的身旁,我笑著問道:“小掌櫃的,剛才在這裏的那個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啊?”聽到我的聲音,店夥計急忙扭頭向我看了一眼,似乎以為我就是剛才那個人,但看到我後,店夥計不禁又低下頭收拾著筷子。


    過了一會兒,店夥計才開口說道:“什麽時候來的……我還真不知道。”


    “不能吧,那他的酒菜是什麽時候端上來的,你總該知道吧?”


    我微微皺起眉頭,那個神秘的紅披風男子,漸漸的吸引了我一探究竟的興趣。


    店夥計站直身子,仔細的想了想,當即訝異的說道:“對啊!我什麽時候給他上的酒菜,怎麽我連這個都記不得了呢?他好像從來都沒來過,而且這酒菜……我好像也從來沒有上過啊!真是太奇怪了,大先生你說說,那人該不會是個鬼吧?!”說完,見我沒有應答,店夥計頓時著急忙慌的端著碟子和酒壺轉身跑了開去。


    “來無影去無蹤?這倒是新鮮事兒!”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而就在此刻,我冷不丁的聽到我和老叫花子所居住的那間客房的窗戶,傳來一道“啪塔”的顫響,當即抬起頭看了客房的門一眼,我記得這客房內隻有一個窗戶,乃是開到另一端麵向背街的池塘。想到此,我急忙跑到客房門口,剛欲呼喊老叫花子,但伸手一觸碰,卻是發現客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心頭一緊,老叫花子在房間內搞什麽呢?


    推開門向房間內一看,隻見這裏麵黑燈瞎火的,連蠟燭都沒點,我急忙喊了一聲:“老前輩?您睡了嗎?”說著,我忙把蠟燭點亮,然而轉身向床鋪上看了一眼,床鋪上沒人!隨即我向四周掃視著,竟然發現老叫花子並不在房間內,我愕然怔了怔,忙快步來到窗口,但見支窗戶的木棍也掉到外麵的池塘內了,而窗戶是關著的。


    想了想,記得老叫花子說過,他沒有修為道行,那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了啊!總不會是他趴在窗戶上喝酒,一時喝昏了頭而跌入池塘了吧?一番推測下來,我慌忙推開窗戶,向外麵的池塘掃了一眼,但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光線十分的昏暗,這大山附近,到了晚上似乎就容易起霧,將月色遮擋了個大半。


    我忙把天眼打開,緊緊盯著眼下的池塘掃視了一圈,水裏麵的魚倒是清晰可見,就連幾條泥鰍也沒逃過我天眼的探視,唯獨,唯獨不見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去哪了?


    扭頭向房門看了一眼,老叫花子指定不會從前門走的,若是從前門走,不應該逃過我的眼睛,那,那就是從這窗戶上跳下去的?想到此,我瞬間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就在快要落入水中時,轟然打出煉神鞭,從水麵陡然席卷起一道巨大的反震之力,讓我淩空又是一躍,幾個起落後,我已然出現在山前鎮的鎮口,遠遠離開了背街。


    而此刻,我不斷地向四周掃視,竟未再見到那老叫花子,想到此,我急忙喊道:“老前輩?老前輩?!您在哪裏啊?老前輩!”老叫花子是沒喊出來,正值此刻,我忽然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一道紅色身影,仔細看了看,那,那不正是先前在客店內吃飯然後神秘消失的紅披風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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