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曹汶蕙眸中閃過一道震驚,沉聲低喝道。


    那女子顯然也被嚇得不輕,握著水果的右手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動也不曾動一下,對於曹汶蕙的話語也是充耳不聞,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突然轟隆一聲又是一陣巨響,那女子登時嚇得將手中的水果扔了出去,瞬間站起身麵容驚恐的朝著曹汶蕙吼道:“快!快跑!地動了!地動了!”


    未等曹汶蕙反應過來,女子已然扯著她的胳膊朝著門外衝去。


    兩人一路狂奔直至到了院門口方才頓住腳步。


    “夫人這是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了?!”駐守在院外的侍從見兩人皆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以為院內出了什麽事,麵色霎時間變得十分焦急。


    曹汶蕙尋常過慣了被人侍候的舒心日子,哪裏經受過如此勞累的跑路,登時累的已然沒了說話的力氣,被身側方才跑來的丫鬟攙著,整個人猶如暈了一般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全數壓在了那丫鬟的身上,喘著粗重的氣息,哪裏還有半分之前雍容華貴的氣質。


    那女子也就是曹汶蕙的嫡親女兒曹錦彤,閔承鈺的妹妹,隻見其麵容除了稍顯蒼白之外,其他倒是並無任何的不適,畢竟是年少,即便沒做過什麽太過勞累的事情,身子骨也要恢複的快一些,此番見到院外有人,當下也是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皺眉道:“方才發生地動了!你們不知道?!”


    地動?!守在院外的兩個是從對視了一眼,方才他們一直駐守在這裏,並未察覺到半分的異常,況且地動那不比一般的響動,倘若一旦發生,那他們必定也是能察覺的道的,但是現下他們卻是並未發現任何的動靜,哪怕是輕微的晃動也不曾發現啊。


    猶豫了片刻,那侍從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二小姐,奴才方才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動,是不是您與夫人……搞錯了?”


    曹錦彤眉眼一豎:“這麽大的動靜我能搞錯?!你們方才是不是玩忽職守了?!竟是連如此之大的動靜都察覺不出!要你們何用?!”


    兩個是從聞言麵色一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二小姐息怒!奴才確實是未曾聽到異動,您若是不信,盡可去問一下周遭的人,奴才不敢撒謊啊。”


    “不敢撒謊還敢在這裏睜著眼睛說瞎話!”曹錦彤對於他們的言論確實絲毫都不相信的,倘若真的不是地動,那方才在房內的情景又是如何一回事?!難不成隻有那房內發生了地動不成!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得不說曹錦彤確實真相了,那方才的震動也不過就是書房下的密室坍塌所造成的,至於為何隻有那房內感受到了震動,而院外確實絲毫異動都不曾發生,著也緊緊是因為此房間與書房相近,而且那密室有一小部分正是建在其房間下方的位置,密室坍塌,自然也是會引起一番震動的。


    自然,曹錦彤又如何會想到這些,她想不到,不代表曹汶蕙也想不到,在聽聞了兩名是從的話語,曹汶蕙的麵色都已然變得凝重起來,隻有院內的那一處房間感受如此震動,其他地方皆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些事情外人不知曉,甚至是曹錦彤也不知曉,但是她這個尚書府的當家主母卻是十分了解的,麵色變了又變,陡然甩開身側丫鬟的手臂,沉聲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跟來!否則,家法處置!”


    話落卻是疾步朝著那書房的位置而去,而一側的曹錦彤看著曹汶蕙越發凝重的身影,心下莫名的升起幾分好奇,正想跟去卻是被曹汶蕙的一番話語嚇得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她可不想再次體驗一番所謂家法的處置,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麽?想知道的總是會知道的,又何必要帶著被發現的危險跟去,她還是默默的呆在這裏的為好。


    另一邊曹汶蕙疾步朝著書房方向飛奔而去,到了書房院落的門口意料之中的在門口見到了守衛在兩側的人。


    那兩個守衛顯然對曹汶蕙還是恭謹有加的:“老爺吩咐此時此刻任何人不得擅入,夫人還是請回吧。”


    曹汶蕙眉眼一沉:“去通稟一聲!”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立時朝著曹汶蕙的方向彎了彎身子,繼而身形一轉,竟是直接輕功直上,眨眼間的功夫人已然在幾米開外。


    前後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守衛已然躍身返回,此刻看向曹汶蕙的神情卻是較之之前更顯恭謹:“夫人請進。”


    曹汶蕙冷哼一聲,破天荒的沒有訓誡兩句,反倒是快步朝著那書房而去。


    兩個侍衛見其離開,也皆是淡淡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曹汶蕙這麽些年才閔府的威嚴可不是說說而已,其手段和段數那也都是非常人所能及的,單看閔懷良的那些個安安分分恪守本分的侍妾就不難看出其手腕。


    “怎麽回事?密室出事了?”曹汶蕙還未走至書房門前就已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閔懷良轉頭看著她越發靠近的身形,點了點頭,沉聲道:“密室毀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是夾帶了無數的悲涼與無奈,讓人如同感同身受一般。


    曹汶蕙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此刻聽到他的這番話語反倒是眉眼劃開一道淺淡的愉悅的笑意:“這麽說之前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人跑了。”閔懷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但是如今出動了這麽多人卻依舊沒有查到半分蛛絲馬跡,可見其來人的武功段數是有多高!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續悄無聲息的殺了這麽多人,如此良辰機會又怎麽會不逃走呢!


    他之前所設計計劃的一切全都化作了泡影,琉璃珠沒了,密室也毀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完了!


    曹汶蕙就算再傻也聽懂了其中的意思,更何況她倒也算得上十分的聰穎,聽到閔懷良的話語當下第一反應卻是不可置信!怎麽可能?!進入密室毀了琉璃珠哪裏還有生還的可能?!那密室之中的機關她雖然不曾真的見識過,但是卻也知道十分的厲害,據說就算是武功絕頂之人也是在劫難逃,如此厲害的機關他們又如何能輕而易舉的逃脫?!


    但是待看到閔懷良的麵色之時,神情也是陡然一變:“怎麽會這樣?!接下來該怎麽跟皇後娘娘交代?!”


    閔懷良怔然一笑,卻已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別說是交代了,如今能將現下的事情處理好就已經是不錯的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西院的喜宴也即將落下微米,兩人雖然心情不佳,但是卻還是要露麵的,吩咐了幾句,閔懷良便與那曹汶蕙一同朝著西院的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待走到西院沒多久,已經有不少人紛紛提出請辭,其中沐煦等人也都已然打算請辭離去,曹汶蕙掃了眼沐煦等幾人,卻並未發現沐音的身影,現下不由得微微一動,麵上不動聲的瞧了眼那沐煦的神情,仿若不經意的開口道:“方才還想著沐小姐畫技精湛,想要讓其指導小女一番,怎麽不見沐小姐的身影?”


    沐煦神情一動,卻是並未多想,沐音的性情他也是了解幾分的,熠王也不見了身影,兩人必定是早已出府去了,是以也並未焦急的找尋,反倒是提出請辭了,畢竟府內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夫人過譽了,方才夫人不在音兒已經與熠王殿下離開了,恐怕如今已經到了府上了吧。”沐煦淡淡的開口道。


    曹汶蕙眉眼一沉,離開了?!如此說來翠蘭根本就沒有得手!


    稍稍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既然沐小姐已經回府,那就隻好等到過兩日讓小女再前去拜訪了,沐公子此番辛苦了。”


    沐煦和煦一笑,淡淡道:“閔大人,夫人,告辭。”


    曹汶蕙冷眼看著幾人消失在府門的身影,眉眼卻是閃過一絲凜冽的寒芒,今日算她命大,總有一日她定是要將她粉身碎骨來祭奠她的兒子閔承鈺!


    就在此時,方才被曹汶蕙派去打探那翠蘭消息的侍從已然回來了,在其曹文輝的額耳畔輕聲耳語了幾句,卻是見曹汶蕙麵色陡然一變,來不及言語書寫什麽,竟是快步的朝著那另一邊的院子而去。


    曹汶蕙怎麽樣也想不到翠蘭竟然死了!想到了很多種的可能,卻是唯獨沒有想到翠蘭竟然會死!


    待看到那方才從水中打撈上來的屍首,曹汶蕙麵色一暗,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侍從小心翼翼的將方才發現屍首的原因一字不落的全數告訴了曹汶蕙。


    曹汶蕙此刻的麵容卻是堪比濃墨,難看到了極致,好!好的很!這個仇她也一定會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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