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熠揚眉看向沐音,見沐音點頭,深邃的雙眸閃過一道暗芒,轉眸看向傅海淡淡點頭道:“能得前輩指點,榮幸之至。”


    傅海輕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杯盞,身形卻是陡然一動,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人已然消失在了座位之上,眼前虛影一閃而過人已是到了祁瑾熠的身前,與此同時,掌風也已然毫不留情的攻擊而去。


    祁瑾熠眸光一暗,袖袍一揮,直接出手對上了其襲來的掌風,掌風相對,暗潮湧動。


    傅海看著麵色依舊淡然的祁瑾熠,心下不由得染上一絲震驚,沒想到其年紀輕輕就已擁有了此等深厚的內力,要知道他此番所出的掌風可是絲毫沒有留情的,當真是後生可畏啊,倘若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大器也。


    思及此,麵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來,而就在這瞬間,手中的掌風卻是突然推開,在還未看清其動作之時,左掌卻已化為拳直直的朝著祁瑾熠的腹部襲去。


    他快,祁瑾熠的速度更快,在他出拳的同時,右腳已然襲出,傅海見此,暗道一聲不妙,身形朝著一側閃開,站立在其身側位置,同時方才未落下的左權已然直直的朝著其腰側後方的位置襲去。


    哪層想還未碰到其衣衫,祁瑾熠背後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右手出掌快速一擊,恰巧將其拳風擋下,與此同時,身形已然快速移動,再抬眸時,人已是飄然落在了一側圓桌之前的位置站定,淡然飄逸的身姿哪裏有半分的狼狽姿態,隻見其淡淡拱手道:“前輩,承讓。”


    傅海輕哼一聲:“不過才兩招而已,老頭子我還沒打夠呢。”


    話落的同時,腳尖點地整個人騰空躍起,眸光一暗,隻見袖口中飛射而出一道幽光,直直的朝著祁瑾熠的方向而去。


    其次一此番卻是沒有閃過,袖袍朝著一側的和麵掃過,五指微動,隻見其袖口處童然湧現一物,還未看清其究竟,隻聽“嘭——”的一聲脆響,抬眸間,地麵已然多了一盞四分五裂的茶盞以及一側染在茶水裏的拇指大小的一柄精致彎刀。


    傅海垂眸掃了眼被打落在地的彎刀,眸中閃過一絲讚賞,身形陡然一躍,旋轉,出腳,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祁瑾熠眸光一暗,雙掌卻是已出,隻聽“嘭——”的一聲,隻見那傅海襲出的雙腳卻是直接對上了祁瑾熠的雙掌。


    傅海眸光一深,腳下的動作卻是已然使出了暗勁,祁瑾熠眉目微動,暗自將其體內的內力聚集在其雙掌之間,猛然一動,掌心卻已是襲出,傅海被其內力震得立時推開了些許,穩住身形站立在一側祁瑾熠所坐的位置,抬手撫了撫雪白的一撮胡須,看了眼明顯心情愉悅的沐音,眉眼一瞪,氣呼呼的一把坐到了凳子之上,不悅的擺了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也不知道尊老,哼。”


    蘇峙那個老東西教出來的徒弟果真跟他一個德行!心中這般抱怨著,眉眼間卻已然隱有讚賞之意。


    祁瑾熠自然瞧得出他的意思,揮了揮衣袖,眉眼間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朝著其微微拱了拱手道:“前輩招數出奇,晚輩自當全力以赴。”


    傅海聽其言語中的過譽之意,卻是撇了撇嘴輕哼一聲,執起方才桌上沐音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他是不會承認他更加妒忌蘇峙那個老東西了。


    祁瑾熠卻是不甚在意的理了理衣擺,就近的坐到了一側的凳子上了。


    “琉璃珠……”沐音清冷中透著一絲愉悅的聲音淡淡響起。


    果不其然,傅海聽到琉璃珠三個字,眼神猛然一亮,方才打的舒緩反倒是將此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頓時那緊繃的容顏卻是再也繃不住了,眸光發亮的看向沐音道:“怎麽樣?到手了?”


    沐音卻是並未著急回話,反倒是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開始引起茶水來,傅海見此麵容卻是更顯焦急了,就連坐都好似坐不下去了,那副模樣恨不得強沐音手中的茶水一把抓住扔了或者是一把奪過一飲而盡,正當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躁動,正欲抬手奪下其杯盞之時,沐音卻恰好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桌上,看向傅海一臉焦急的模樣,轉眸對上祁瑾熠看來的視線露出了一絲淺淡的仿若無意的得意笑意,這才看向傅海淡淡的搖了搖頭道。


    傅海眉眼一跳,連忙道:“怎麽?沒有拿到?”


    沐音再次淡淡的搖了搖頭,這可是將傅海急的額角都要冒出汗來了,正欲開口,眼前卻赫然多了一顆散發著流光的珠子,想要說出口的話語也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口中:“這……這是……琉璃珠?”


    沐音揚眉並未開口,這是在密室坍塌之際,師兄順手拿下的。


    傅海卻已是將目光緊緊的鎖定在眼前流光溢彩的珠子上麵,抬手將珠子握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眸光卻是悄然一頓,不敢置信的將珠子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了一番,雙眉已然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這琉璃珠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


    沐音揚了揚眉淡淡道:“如你所見,琉璃珠是假的。”


    什麽?!傅海蹬的一聲從凳子上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手中的珠子:“琉璃珠是假的?!那之前在閔府看到的……”


    怎麽可能會是假的?!當初他明明瞧得清清楚楚,那卻是琉璃珠無疑,怎麽現在竟然眨眼間變成假的了?難不成當真是他瞧花眼了不成?


    “你在閔府中看到的是真的。”沐音道:“但是藏在密室內的卻是假的。”


    傅海眉眼一動:“你的意思是那姓閔的知道當日有人會去偷珠,所以特意造了個假的想要將人引過去?”


    “沒錯。”沐音點頭道:“閔懷良應當是一早便收到了消息,不過防備的對象可能不是我們,而是另一幫人,隻不過這場布置精美的布局卻剛巧被我和師兄破壞了,想來另一幫人也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並沒有出麵。”


    知道此事的人本就寥寥無幾,他們這邊的額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會泄露出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還有另一撥人的參與,至於這另一撥人是誰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這麽說姓閔的是錯把你們當成了那一夥人了?”傅海道。


    “應該是這樣。”沐音淡淡的道:“不過這樣也好,等到下次上門的時候會方便一些。”


    傅海皺眉:“你還要去?”


    “是真是假,總是要瞧上一瞧的,假的已經到手,真的自然也不能遺落。”沐音掃了眼傅海擔憂以及不讚同的神情,知曉他的擔心在哪兒,勾了勾唇角,餘光掃了眼坐在一側的祁瑾熠,淡淡的道:“放心,下次登門有師兄陪著。”


    傅海掃了眼神情淡然的祁瑾熠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囑咐道:“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以身犯險。”


    沐音點了點頭,琉璃珠對她而言確實十分的重要,但是卻還不足以讓她以命相搏,況且依照閔懷良的謀算,這麽點伎倆還當真是難不倒她。


    將沐音點頭,傅海這才放下了心,雖然兩人沒說密室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依照丫頭的性子既然沒有去找尋那真的琉璃珠,想來當時的處境也是十分的危機的,如若不然,倒也不會隻拿了個假的珠子來了。


    沉吟了片刻卻是轉移了話題看向祁瑾熠道:“方才我聽到你是打算給丫頭下聘?”


    祁瑾熠點頭:“婚期將至,聘禮自是不可少的。”


    傅海撫了撫胡須道:“你打算拿多少聘禮?丫頭可是我老頭子的心頭寶,若是沒有拿出滿意的聘禮,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啊。”


    傅海這一番話可謂是肺腑之言,沐音於他而言亦友卻更亦女兒,他這一聲孤苦無依幸得音兒在身邊陪伴,心中早已將其歸附為他傅海的女兒,想要將他女兒娶到手自然是要拿出一番滿意的誠意來的。


    祁瑾熠自然是理解他心中所想的,如若不然方才也不會與之過招,更不會言談之間以前輩自居,雖然與他並不相熟,但是他卻是察覺的出來他對他的音兒是真心實意的好,他的音兒值得最好的。


    眉宇間閃過一絲極其濃鬱的**溺以及愉悅的淺淡笑意,隻聽他淡淡的開口道:“音兒值得擁有最好的。”


    沒有豪言壯語的保證,沒有歡愉高興的稱讚,有的隻是一句淡然隨意的話語,仿若不經意隨意說出口的一般,沒有半點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過譽。


    傅海哪裏聽不出來他的意思,當下也是麵上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意:“你既然知道老頭子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丫頭既然是要成婚,那我自然也是要好好準備一番嫁妝的。”


    沐音看著傅海一臉欣慰的笑意,唇角卻是勾起了一絲柔和的笑意,對於這個她早已當做親人的人,她自然不會矯揉造作的拒絕他的一番心意,畢竟這是真心待她的人不是麽?


    有時候血肉至親也並非至親至信,隻要真心實意又何嚐不是一種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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