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侯府二小姐回府了!


    失蹤了整整兩月有餘的南侯府二小姐竟然安然無恙的回府了!此消息一經傳聞自然再次引得盛京一片嘩然,大街小巷頓時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不少人上府拜訪,試圖一辯真偽,但是卻都被南侯府攔在了府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就在眾人猜測紛紛之時,又一條消息更是再次引起嘩然一片。


    南侯府二公子辭官歸隱了!


    沒有人知曉他去了哪裏,更沒有知曉他究竟是為何而辭官歸隱,唯一知曉的便是他堂而皇之的駕著馬匹身側跟著一個模樣俊俏的姑娘穿過了鬧事直奔城外,竟是連侯爺等人在後緊追也不曾回頭,就那麽決然的離開了城門,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唯有留下一句淡然的話語飄散在盛京的上空及南侯府中人的耳中。


    “紅塵寂寥走一遭,萬罪皆非啼我笑。”


    南侯府二公子在盛京這地界兒上向來是個紈絝的性子,就算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惡習,但是身上卻也帶著難掩的痞氣,那一口的毒舌當真可謂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盡管如此,他卻在盛京的口碑著實不錯,不是因為其身世,而是由於其從不欺淩弱小,也從不仗勢欺人,甚至十分的注重兄弟情義,當屬於為朋友兩肋插刀的類型,也正是因此,他在眾人的心中向來都是不拘泥一格,性情活泛的那一個人,當是這樣一個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看破紅塵?!答案那自然是絕無可能!是以,此番聽到他的此番話語,所有人皆是一個個的猶如那丈二和尚全都摸不著頭腦。


    旁人不懂其中緣由,但是南侯府之人卻是懂的,沐靖南此時坐在主位之上,看著坐在下首的兒子和失而複得的女兒,突然心境像是老了十幾歲,心底深處更是多了幾分寂寥,女兒回來了,兒子卻離開了……這個家,散了啊……


    恍然想起就在數月之前,這裏尚且還坐著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如今不過短短數月竟是隻剩下了一雙兒女……這是報應吧,他做錯了事情的懲罰吧!


    燈枯油盡,也不過如此吧。


    “老爺……荀兒他……他真的不回來了麽?真的要舍棄我們嗎?”阮僑玉哭得心碎,不,她不相信,荀兒雖自小不是由她一手帶大,但是這麽些年母子情分在這裏,他如何舍得丟棄她?丟棄整個南侯府?!


    就算是不為他們著想,那沐鴻平呢?!荀兒自小便由他一手拉扯大,自幼呆在他身邊,由他親手教導,如今他尚且生死不明,荀兒怎麽會?怎麽忍心就這麽離開這裏啊?!


    阮僑玉不相信,不相信期盼已久的女兒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的兒子卻要再次離自己遠去!這怎麽能?!這怎麽能夠?!


    沐靖南心裏何嚐不是在滴血,在看到沐荀將柔兒帶回府之時,他的心中無疑是震驚和喜悅的,但是還未來的開口詢問,他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府門,再回來之時,卻隻告訴了他一句話,他說:“爹,我辭官了,柔兒回來了你們應該很高興吧,南侯府二小姐回來了,從今以後南侯府再無二公子。”


    他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走了,甚至不顧他在身後的追趕質問,就這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南侯府,離開了他們,離開了這個家!


    “他會回來的。”不知道是為了安慰阮僑玉還是為了安慰自己那顆早已蒼老的心,沐靖南神色一片堅定。


    “爹說的是,荀兒一定會回來的。”沐煦附和道,向來溫和的臉上卻是冷然一片。


    阮僑玉含淚點了點頭。


    沐靖南卻是將目光轉向了那神色有些怔然的沐柔,看著那瘦弱蠟黃的麵容,眸中閃過一絲疼惜,轉眸看向沐煦道:“問出來了沒有?究竟是什麽人將柔兒折磨至此?!不殺此人難消實在難消我心頭隻恨!”


    看著沐靖南那狠決的眸光,沐煦卻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雙眸盡是失望之色:“從開始到現在柔兒不曾開口講過半句話。”


    哪怕是他小心翼翼問聲細語的詢問,她也不曾開口半句,就連尋常的問答也不曾理會分毫,整個人如同被封了口般,從頭至尾就沒說過一句話來。


    沐靖南神色一怔,雙眉蹙起問道:“什麽方法都試過了?”


    沐煦苦笑一聲道:“她被滾燙的熱茶撒了半隻手也不曾叫出一聲。”


    原本是想將茶遞到她的手中,卻不想剛好手肘撞到了桌上一旁擺放的木匣,頓時手中滾燙的茶水便傾述的全部倒在了她的手中,手背霎時染紅一片,但是她卻隻是眉頭緊鎖,哪怕是咬破了雙唇卻也不曾開口叫喊一聲。


    “老爺,柔兒會不會……會不會被人……”阮僑玉哆嗦著雙唇顫抖著看向沐靖南道。


    她的柔兒除了雙腿不便以外,什麽都是好好的,此番不肯開口,也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不是她不想開口,而是她不能開口!隻有不能開口,才會死咬著不肯說一句話。


    沐靖南顯然也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變,立即朝著門外大聲吩咐道:“來人呐,快去請胡禦醫過來。”


    由於沐鴻平身上的毒還未解,那胡禦醫對於藥理又癡迷的緊,此番時候倒是也與南侯府的關係較之前更近了些,此時去找人,他必然也是不會推辭的。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那胡禦醫便是已然提著藥箱快步走來:“怎麽?可是沐老爺子的毒性又發作了?”


    步入大堂,胡禦醫便匆匆開口言道。


    “不是家父。”沐靖南淡淡的搖了搖頭道。


    不是沐老爺子,那又是誰?


    正當胡禦醫疑惑之際,隻聽沐靖南已然開口道:“此番請胡禦醫前來,是為了小女,還要勞煩胡禦醫瞧一瞧小女可是有什麽事?”


    胡禦醫順著沐靖南的眸光望去,卻是看到坐在座位上半掩著眸光的沐柔,隻見其麵容蠟黃,麵龐之上還隱隱有傷痕存在,甚至整個人都贏瘦了一圈,看上去倒是無精打采的很,想起前段時日聽到的傳聞,頓時心下也是了然,揚了揚眉道:“既如此,侯爺放心便是。”


    話落,人已然走到一側,將手中的藥箱放下,身邊早已有人奉上了一方絲帕,胡禦醫看向沐柔,淡淡道:“還請二小姐將手伸出來於老夫把把脈。”


    沐柔沒有動,半掩的眸光竟是也沒有絲毫的波動,仿若根本沒聽到一般,整個人仿若無神。


    胡禦醫眸光閃了一下,卻隻見原本坐在一側的沐煦卻是已然走到了沐柔身前,溫聲道:“柔兒,莫要害怕,胡禦醫隻是想於你看看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乖,聽話啊。”


    說著,雙手已然小心翼翼的將那垂放在身前的右手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胡禦醫,勞煩了。”沐煦對著胡禦醫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聲道。


    胡禦醫沒有做聲,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也不停,隔著絲帕撫著脈搏診斷起來,越是診斷卻越是眉頭緊鎖,怎麽回事?為何他總覺得這南侯府二小姐的脈搏如此不穩定,哪怕是受了些皮外傷,也不應當像如今這般紊亂到沒有絲毫的規律可言,甚至那脈搏也是時隱時現,若非親眼瞧著眼前的人什麽事都沒有,他都要以為這脈搏的手是一個將死之人的手了。


    看著胡禦醫那越皺越緊的眉頭,沐靖南等人卻是心下一跳,能讓胡禦醫露出這種表情,那莫不是代表……


    不敢多想,沐靖南已然開口道:“胡禦醫,小女身體如何?可有什麽大礙?!”


    胡禦醫收回手,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二小姐除了脈象虛弱,並無其他大礙,侯爺放心便是。”


    沐靖南聞言卻是陡然鬆了一口氣,不過想起什麽,眉頭再次皺起,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小女前段時日消失的消息想必胡禦醫也是聽聞過一些的,小女此番安全歸來,實不相瞞,今日之所以請胡禦醫前來,隻因為小女她……她從回來到現在還未曾講過半句話,是不是?是不是會……”


    沐靖南的話語還未講完,胡禦醫卻已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當下也是點頭道:“侯爺的意思老夫明白。”


    話落的當下,卻是再次執起手輕輕的覆上了那脈搏之處,沉思了許久,卻是才搖了搖頭道:“二小姐身形虛弱,氣血不足,老夫開些方子,按時將藥喝下,不日身子便會恢複正常。”


    這意思就是嗓子沒問題了?


    沐靖南聞言不僅沒有半分欣喜,反倒是雙眉緊皺:“既如此,那柔兒為何到現在還不曾開口講半句話?!莫不是已經忘了我們?”


    胡禦醫撫了撫胡須道:“此說法也不無道理,二小姐深受驚嚇或許一時如此又或是如大公子所言暫時失了記憶也不一定,等過些日子平複下來,或許應該會緩和一些。”


    沐靖南淡淡的鬆了口氣,此時才算是放下了心來,抬手朝著胡禦醫淡淡的拱了拱手道:“真是多謝胡禦醫了。”


    “哪裏哪裏?侯爺客氣了。”胡禦醫淡淡的擺了擺手道:“不知沐老爺子的病情可是有所好轉?”


    “這些日子沒再毒發。”沐靖南道:“隻不過卻也依舊是沉睡不起沒有一點兒好轉的跡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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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大家對於沐荀的這個結果滿意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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