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特別小的時候,也沒有別人將好吃的喂到嘴邊這種好事發生的。汪平被喂得饜足,飄飄欲仙,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有什麽天大的委屈都被嚼吧嚼吧吃掉了。“還吃什麽?”季走舉著筷子問。“不吃了。”汪平摸摸自己的肚子,“吃飽了。”“那行。”季走放下沾了紅油的筷子,抖開另一個口袋,拿出藥和礦泉水,放到汪平床上,“活血化瘀的,三顆,飯後吃。”汪平:“……”汪平一怕苦,二怕打針輸液,三怕吃藥——而且!汪平低頭看藥盒,這個藥還是那種中成藥,活血化瘀,不裹糖衣,苦得要命!!“學弟……”汪平尷尬笑,試圖把藥盒推遠,“我覺得吧,我還好,不用吃藥。”“那剛才學長說了自己疼。”季走笑眯眯的,把藥盒給他推回去,“還讓我喂飯吃——都是騙我的?”汪平:“……”感情在這兒等著我呢!!!!汪平堅持把藥推遠,換了個說法:“我這是外傷,吃藥沒用,擦點藥就行。”“擦點的藥也有。”季走笑容和善,抵住藥盒側邊,不讓汪平推,“先吃了藥我再給你。”汪平:“……”有備而來!就是坑我吃藥的!雖然但是……季走也是為了自己好——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好,怎麽可能又是租小鎮,又是送冒菜和藥。從來沒有碰到比季走對自己更好的朋友了。自己再拒絕,汪平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不就是吃藥!汪平視死如歸地看了季走一眼,把藥盒拆開,按耳畔悠悠一句“吃三顆”的提醒扣了三顆出來,憋住一口氣,先扔藥,再灌水。咕嘟咕嘟,藥就下去了,隻有一點淡淡的苦味縈繞喉嚨間。“好了!”汪平死裏逃生,把手往季走方向一伸,“擦的藥,給我吧。”季走早就準備好了,從塑料袋中拿出擦的藥油,遞給汪平。季走知道這個時候躲出去有點奇怪,把藥油給了之後,便低頭翻起汪平吃剩下的冒菜,端莊正直的非禮勿視。季走知道非禮勿視,汪平卻不知道什麽叫避嫌。汪平一把將自己衣服掀了,剛準備上藥,伸手拉扯到就疼,迅速將藥油往季走懷中一扔。“我後麵夠不到啊。”汪平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你幫我擦下吧。”季走:“……”有的小白兔真的是不被大灰狼吃,就以為大灰狼是吃素的。季走捏在手中的筷子重重往冒菜碗上麵一放,剛準備教教汪平什麽叫“話不能亂說”,捏著藥油抬頭,卻看見汪平背上的一片青紫。都是被鋼絲蹭出來的。也不知道麵前這個姓汪的神經大條到什麽程度,都這樣了,還要追問才說自己疼。季走心中的欲望被心疼取代,他歎了口氣,打開藥油瓶子。“你趴好,我給你塗藥。”季走說。汪平得償所願,趕緊趴在枕頭堆上,任由季走上藥。季走從上麵開始往下擦,不敢揉,動作很輕。季走一路嫻熟地往下,直到汪平腰際,季走手指才停頓了一下。腰線……倒是很細。再細,也不能亂摸。“學弟,怎麽不塗了?”……你猜?季走深吸了口氣,又呼出來,最後閉上眼睛;手指尖沾藥油,想象這並不是什麽特殊的部位,胡亂一抹。他手指剛抹藥,汪平就發出了“嘎嘎嘎”的聲音。前麵兩聲清脆,最後一聲沉悶,明顯是倒進枕頭裏了。汪平嘎嘎嘎了三下,忍不住抬起頭,狂笑:“哈哈哈哈哈,學弟!!!是癢的!!!”季走:“……”季走睜開眼睛,目光如勾盯著汪平,許久之後,季走歎了口氣:“你就是個笨蛋。”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