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喂吃喂喝,比私人保姆還貼心,汪平簡直無從反駁。“誒。”湯宏圖拍了吳光霽一下,有些不讚同他的行為,“汪平小友都病了,你還開這種玩笑,不好,不好。”湯宏圖是老派演員,帶著點食古不化的正經,吳光霽隻能乖乖道歉。湯宏圖走到床邊,季走適時地端來兩張椅子,湯老回頭看了季走一眼,感激地點點頭,順勢坐下。“湯老。”汪平挺直脊背。“放鬆一點,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湯宏圖笑著拉過汪平的手,“病好點了嗎?”“好多了,感覺明天就能回去拍戲了。”汪平馬上說。“你拍個屁。”吳光霽眉毛緊皺。“小吳!”湯宏圖不喜歡這些髒話,回頭看了吳光霽一眼,吳光霽隻能憤怒地一個歎氣。湯宏圖輕拍汪平手背:“年輕人,懂的努力敬業是很好的,但是也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娛樂圈老前輩親自跑來和自己說這些話,汪平很感動,連忙點點頭。“你的未來會很好的。”湯宏圖笑著說,“不差這兩天,湯老頭子很相信你。”湯宏圖說完這些話,笑著去和季走看他燉的開水白菜了;兩個人交談一番,湯宏圖成功訛到了一碗開水白菜。吳光霽坐在汪平麵前,也不說話,如看著仇敵一樣瞪著汪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非常滑稽。若幹分鍾後,訛菜成功的湯宏圖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還有吳光霽這號任務,回頭問:“小吳,走嗎?”“馬上。”“汪平。”吳光霽走之前,才終於開了他的尊口,“導演……很對不起那你,我應該更關心演員的身體。”汪平不知所措:“我……”“也正式道歉——我昨晚想到,以前還拿項傑和你試戲,那麽試探你,我很內疚。”汪平驚訝地看向吳光霽。“跟湯老說的一樣,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趕緊好起來。”吳光霽站起來,拍了拍汪平肩膀,“咱們一起拍戲玩。”·吳光霽和湯宏圖雖然走了,但汪平坐在被子堆裏,很久都平靜不下來——一個名導,一個圈內的老戲骨,來到他麵前說的這些話。仿佛代表著——他的努力和敬業原來……真的沒有白費。汪平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把劇本拿起來,從筆筒裏麵抽了一支筆,開始邊勾畫邊讀。季走沒打擾他,也沒管汪平往自己劇本上添了些鬼畫桃符,將肉丟進鍋裏,不就後打撈出來丟掉,剩下一鍋清湯。天光漸暗,室內燈暖。汪平讀完一段,正在默念台詞,忽然劇本就被人一把抽走。季走把劇本放到一邊,將一個盤子替換到汪平手中。“拿著這個。”季走說。“這是什麽?”汪平一邊問,一邊低頭看盤子——盤子裏麵是一顆切得七零八落,看不出來形狀的白菜。“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季走說,“手別燙到了。”“哦。”汪平聽季走的話,把那一盤白菜輕輕放到桌麵上。季走把清湯裝進一隻小茶壺裏麵提過來,稍微舉高,往白菜的菜心裏麵澆灌。“這是!!”汪平驚歎。隻見熱水傾瀉而下,澆淋在白菜上麵,在一片霧氣之中,剛才還看不出形狀的白菜緩緩綻開,變成了一朵花的樣子。就好像仙境裏麵驟然綻開的蓮花。汪平驚喜地看向季走。“這是送給你的花。”季走放下小茶壺,把一把刀叉遞給汪平,“希望你的病快點好,我們一起去拍電影玩。”·開水白菜雖然是一道大菜,但是清淡好消化,味道也很好。季走認真嚴格執行某種養豬政策,汪平吃了晚餐後,收拾了一下,也不準他洗澡,直接裹好被子睡覺。季走小心翼翼地維護一天的養病成果,然而到了晚上十點多,汪平的發燒還是開始反複,又高了一度。所幸高了一度也隻是中度的發燒,汪平難受,卻還是勉強睡著了;但今天可能是因為在流汗,汪平有點熱,不斷地把手取出來。季走坐在地板上,腿邊躺著幾個冰袋,他還是按昨天晚上的方法幫汪平降溫——不過今天,一邊降溫一邊還得不斷給他壓被子,季走非常費力。幾輪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