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母女日子過得並不順心啊!


    秦遠暗歎一聲,他想再繼續看看,夏詩雨畢竟是自己的同學,若那於威做的太不講究,他說不得要幫上一幫。


    “媽,秦遠的爺爺是一位老中醫,治療你這種傷口,他今天正好帶了藥在身上,讓他試試吧。”夏詩雨每當麵對自己母親的時候,俏麗的麵龐上總是會浮現出溫暖的微笑。


    “哦?小秦還是醫傳世家?這讓人驚喜啊。”


    夏母不知為何,對秦遠生出了一股親切的好感,稱呼也由“秦遠同學”變成了“小秦”。


    她感覺秦遠身上籠罩著一層獨有的氣質,說不清道不明,略帶削瘦的身材,卻是給人一種高大英武的感覺,仿佛那並不算多麽寬闊的肩膀,可以給人堅實的安全感。


    拋去這些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覺,秦遠的表現也足以讓她認可。


    他自從進來,並沒有多說幾句話,尤其是那於威連續語中帶刺,先後譏諷於他的時候,換做一般年輕人,即便能夠忍下,但臉色也決計不會好看。


    可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麵帶微笑,自信而又沉穩,有著超出年齡的成熟。


    所以,她對這個少年人,好感十足。


    “阿姨過譽了,其實也算不上是醫傳世家,隻是鄉下的老中醫,恰巧能治療您的病症。”


    秦遠拿出那瓶紅花油,嚴格意義上來說,紅花油並不能治療出血傷口,但秦遠爺爺配製的這種,卻是有奇效。


    陸小觀的經曆就是最好的說明。


    “媽,我幫您。”


    夏母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因為太過虛弱,有些力不從心,夏詩雨連忙走過去,扶著母親靠在床上。


    這期間,秦遠能夠明顯的看到夏母臉上那強忍住的痛楚之色。


    “挽起阿姨的袖子,我示範一下,剩下的你來。”秦遠說道,男女有別,還是同學的母親,一些地方他一個男人很不方便。


    “嗯嗯。”


    夏詩雨連連點頭,依言挽起了夏母的衣袖,當她看清楚那病患服下麵的傷口時,她的情緒猛地激動起來。


    “媽!”


    一聲顫抖地哭腔,從夏詩雨嘴中喊出。


    秦遠連忙走過去,等看到夏母手臂上的傷疤之時,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她的小臂上,密布著七八個齒痕傷口,傷口紅腫化膿,稍微一有動作,那膿血便破裂開來,沿著紅腫皮膚流下。


    一道道的黃褐色的膿血,就如一條條劇毒小蛇,在她手臂之上蜿蜒爬行。


    “媽,為什麽這麽嚴重了,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怎麽……”


    夏詩雨明亮的大眼睛中,淚水簌簌滾落,哭喊著說道,聲音悲切,令人產生一股發自內心的顫動。


    秦遠不由多看了一眼夏母,隻見她依然掛著笑容,寵愛的伸出傷痕累累的胳膊,撫摸著夏詩雨的頭發。


    “傻丫頭,哭什麽,這點小傷勢,礙不得事兒,你不是請來了名醫嗎,媽很快就好了,暑假還要帶你回老家祭拜你父親呢。”


    夏母的聲音溫暖慈愛,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滿身傷痕累累的女人。


    如此嚴重的傷情惡化,必然帶來劇烈的痛苦,也會伴隨著高燒,可她竟是從始至終沒表現出半點的虛弱與無助。


    她這是在女兒麵前強撐著啊。


    前些年,夏詩雨父親車禍去世,夏詩雨足有兩個多月悲傷難止,開朗的小臉上沒了笑容,足足削瘦一圈,她不想再讓女人受到任何的驚嚇。


    秦遠歎了一口氣,目光閃動,這才是真正的勇者,這才真正的大意誌之人。


    母愛如水,潤物細無聲,但當嚴冬降臨,她就會變成堅硬冰晶,在極致冷寒之地,以比鋼鐵還要堅固的韌性,保護著家人!


    秦遠歎了一口氣,再看向那於威之時,麵上隱隱掠過一絲惱火。


    這是要怎樣的惡劣情況,才能把一個養尊處優地女人,逼迫到如此堅強!


    “阿姨,您把手放平,我幫您塗些藥,明天差不多就能好了。”秦遠說道。


    “那就麻煩小秦了。”


    夏母笑了笑,麵上的微笑十分迷人。


    “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那於威忽然攔在了秦遠身前,秦遠略帶惱火地說道:“你幹什麽?讓開,別耽誤我為阿姨上藥。”


    “你這藥瓶裏裝的是什麽?”


    於威伸手就要去抓秦遠手中的藥瓶,秦遠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稍稍用力,那於威隻感覺自己的手腕如同被一把鐵鉗鉗住,鑽心的疼。


    隻是一瞬間,他的臉色就慘白無比,大喊一聲,“放手!”


    “啪!”


    秦遠放開了手,順勢一推,隻是個普通人的於威,蹬蹬後退兩步,坐在了床上。


    “你想死嗎?”


    於威蹭地又站了起來,怒視秦遠。


    秦遠笑容不減,隻是略顯陰沉,道:“上一個這麽說的人,被我打斷了鼻梁骨和手臂,你想選哪一個?”


    被秦遠那笑眯眯的眼睛盯住,於威心中忍不住一顫,就如一隻荒野中竄出來的猛獸盯住,那犀利的目光,讓他不由心生恐慌。


    於威不由地後退一步,而後臉色漲紅,被這人一句話,一個眼神嚇到,他覺得很丟臉。


    所以他想找回些臉麵,可還未等他開口,夏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她說道:“小威啊,阿姨現在很難受,也很痛苦,秦遠帶了藥來幫我,你為什麽要攔著他呢,難道你不想阿姨快點康複嗎?”


    不得不承認,這夏母不是一般人,僅僅一句話,就讓於威再也沒有了那怒目圓瞪的氣勢。


    “阿姨,您這說的什麽話,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怎麽會不希望您快點康複呢?看著您躺在病床上吃苦,我心裏也不好受啊。”


    於威氣勢一消,連忙對夏母說道,同時他又瞥向夏詩雨,見她精致的小臉之上帶著一絲漠然,他又不由暗恨。


    這個女人,他在她身上廢了那麽多心思,她為何就感覺不到!


    夏詩雨當然能夠感覺到,隻不過感覺到的不是他的好,而是他的蠻橫與強烈的控製欲。


    “那你就別攔著小秦了,讓他過來吧”,夏母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卻帶了不容置疑地堅定。


    於威險些答應下來。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讓開,向夏母說道:“阿姨,不是我攔著他,而是我對他不放心,誰也不知道他的瓶子裏裝的是什麽,萬一到時候起了反作用,那您就更危險了,我們最好還是相信醫生。”


    “我們已經治療了好幾天,可我媽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嚴重,讓我們怎麽相信他們!”夏詩雨說道。


    “詩雨,再怎麽樣,我們也要相信科學,而不是這些神神道道的巫醫之術……”


    於威的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秦遠抓著他的肩膀,稍稍用力,便將這個擋在車輪麵前的螳螂撥拉到了一邊。


    “你!”


    於威隻感覺秦遠的手臂如同一根鐵棍,被他隨手一晃,就站不穩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他扶著牆,站穩了身子,氣到麵色漲紅,卻不敢再去阻攔。


    “嗬嗬,看到了嗎,其實在現在社會,身手好一些,也是有些作用的。”秦遠撇嘴說道,而後來到夏母身前,道:“阿姨,我可以向您保證,你明天就能下床。”


    他打開藥瓶,拿出棉簽,蘸上一些藥液,在她手臂上輕輕塗抹。


    夏母看著秦遠的動作,見他動作十分熟練,不慌不忙,先是清理掉膿血,再換一根棉簽,細細塗抹上藥液,雙目清明,流暢專業,似乎真是醫傳世家。


    緊接著,她又笑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說了一聲,“好舒服。”


    秦遠帶來的藥液,有著神奇功效,用藥到病除來形容,絲毫不誇張,那藥液一沾染在傷口之上,立即便有一股清涼之意散開,而那火辣的疼痛感,也被那清涼的感覺,緩緩驅散。


    夏母身上的傷口,與陸小觀身上的差不多,隻不過是更多一些,因此身上沾染的陰煞之氣也更多。


    陰煞之氣對於凡人來說,有著極嚴重的破壞力,惡化傷勢,阻止肌體自身修複,甚至會腐蝕傷口,潰爛不止。


    其實人體也有一定的驅逐陰煞之氣的能力,尤其是身強體健,血氣旺盛的男人,可若是超過了一定的數量,那人體的自我保護係統就無能為力了,需要外物的幹預才能消除不良影響。


    而夏母被群鼠啃咬了上百處,若非護住了麵部,恐怕就要麵目全非,也因此大量陰煞之氣進入身體,加之本身操勞過度,身體並不好,便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真的管用嗎?”夏詩雨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高興地問道。


    夏母點了點頭,道:“有用,非常有用。”


    夏詩雨便更加開心起來,看向那蹲在床邊,細細為母親塗抹藥液的秦遠,雙目晶瑩,閃爍異樣的光芒。


    “最好有用,我去請劉醫師來看看,希望你的藥不是鎮痛劑一類,不然我饒不了你!”於威還是不相信,這個其貌不揚,一身地攤衣服,頭發略微淩亂的土包子,能夠真的治好夏母的傷患。


    或者說,他並不願意相信!


    可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白大褂,笑容溫暖,道:“不用讓小劉來檢查,我可以告訴你,這位小哥的藥很有用,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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