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威非常生氣!


    他接到了那“木頭”的電話,夏詩雨跑了。


    一個退役特種兵竟然守不住一個還未畢業的小姑娘,被其借著去廁所的時候,從宿舍後門溜走,真不知他是做什麽吃的,簡直就是榆木疙瘩,活該退役後隻能做保鏢。


    而讓他更生氣的是,夏詩雨從“木頭”身邊逃走,竟然是為了去找秦遠。


    他用三隻lv手提包包,收買了夏詩雨宿舍的一個“內線”,據“內線”提供的消息,昨天夜裏夏詩雨就在打聽秦遠的住處,也在和喬佳彤商量要請秦遠去哪裏吃飯。


    為此夏詩雨還糾結了很長時間,先後換了好幾個地方。


    這讓他從生氣變成了嫉妒,俊朗的麵龐上充滿了恨意。


    夏詩雨曾幾何時為他這般做過?別說請他吃飯了,就是他開著車去她們華大接她出去,她每次都是拖拖拉拉不情不願,而且隻要時間一過晚上九點,無論什麽場合,無論在哪裏,她都必須回去。


    對他如此的嚴防死守,可是換成那個秦遠,夏詩雨竟然主動打聽他的住處,為了請他吃飯而煞費苦心。


    於威心中妒火燎原。


    不就是一個會點醫術的鄉下窮小子嗎?


    他實在想不明白夏詩雨能看上他哪一點,容貌,家世,還是風度學曆?他哪一點比那個鄉巴佬差?


    於是於威便叫了幾個人,開著他那兩輛寶馬x6高配版,浩浩蕩蕩往那家意大利西餐廳直奔而去。


    途中,他接了一個電話,又順道去了趟華大,將夏詩雨的那位舍友接了過來。


    當他看到秦遠和夏詩雨的時候,便見到兩人身前擺著五個剛剛吃幹淨的盤子,秦遠正在對夏詩雨說著什麽,夏詩雨嬌笑個不停,那銀鈴般的笑聲更是刺激的他快發狂。


    他已經記不起夏詩雨在他身邊什麽時候這麽開心的笑過了。


    “嗬嗬,這不是秦大神醫嗎?我說詩雨怎麽不接電話,原來是在這裏啊。”在路上,他給夏詩雨打過好幾次電話,卻沒有一次打通。


    實際上,夏詩雨早在這根“木頭”出現,就把他拉進黑名單裏了。


    於威不等兩人搭話,從旁邊的桌子旁扯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兩人之間,如同插足的第三者,將兩人那歡笑的氣氛頓時打破。


    而他帶來的七八個保鏢模樣的人,則是將這一張雙人桌團團圍住,在這如同凝滯的空間中,氣氛更是變得如同到了凝固冰點。


    夏詩雨皺緊了好看的眉:“你怎麽來了?”


    於威攤攤手:“我為什麽不能來?詩雨你請朋友吃飯,我過來幫著招待招待,不然讓別人說咱們沒規矩,慢待了朋友不是?”


    他把“咱們”兩個字咬的非常之重。


    尚秋鳳來了就在後悔,她本來是萬分高興,以為這位黃城市頂級富二代公子哥是專門請她出去玩,可等見到了夏詩雨與秦遠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她隻是一個見證兩人爭風吃醋的家夥。


    而且,看到秦遠與夏詩雨那有意無意投來的目光,更是讓她十分難堪。


    不用想也能知道,夏詩雨的行蹤便是她透露出去的。她十分想不明白,這於威把她帶來做什麽。


    “你們?”秦遠蹙了蹙眉,好笑地看著他。


    於威點點頭,語氣加重,道:“不錯,就是我們。”


    夏詩雨眉頭緊緊皺起,精致的麵頰上浮現一抹怒色,道:“於威,你不要胡攪蠻纏,我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請你放尊重點,還有把這個名為保鏢實為監視的人也一起帶走,我不需要,更勞煩不起。”


    夏詩雨那惱火及不耐煩的聲音落進他的耳中,於威心裏掠過一絲暗恨。


    這已經不是夏詩雨第一次拒絕他,也不是夏詩雨第一次在外人麵前不給他麵子。


    可是,他還是放不下她。


    夏詩雨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一天不能得到,一天他就難以放手。


    更關鍵的是,夏詩雨太美了,身段窈窕,麵容無雙,品行與性格更是萬裏挑一,放在古代,那就是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越是得不到,他便越是執著,執著到了已經成為心魔。


    秦遠看著他,很不給麵子的說道:“看來你隻是一廂情願,詩雨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我們’,你這叫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說的一本正經,可誰都能聽出來他語氣中的嘲諷與調侃。


    於威麵上閃過一絲羞惱,但還快平複,用看可憐蟲的目光看著秦遠,道:“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嗎?我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好,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更希望你還能笑得這麽燦爛。”


    “嗬嗬,我們保證讓秦小兄弟會笑得很燦爛,滿嘴無牙的燦爛。”


    秦遠身後的一個矮壯漢子將滿是老繭的粗糙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使勁捏住,握力達到七十公斤的手指扣在他的肩頭,就要給他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秦遠搖了搖頭,很想說這點力氣給他按摩都配不上,更想讓他見識一下什麽才叫力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帶著南方口音的爽朗聲音,這聲音打斷了秦遠身後的那壯漢的下馬威,也打斷了秦遠想要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會笑得那麽燦爛”的行動。


    “於少啊,係什麽風把您吹來啦,有係遠迎,有係遠迎啊。”


    聲音傳來之處,走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那胖子穿了一件花紋襯衫,搭配蛇皮領帶,明晃晃的金表隨著他手臂的擺動,反射著奢華的光芒。


    “杜老板?”於威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他認識這個胖子,他是這家意大利西餐廳的老板,與他打過幾次高爾夫球。


    “哈哈,承蒙於少高看,還記得在下,不過在於少麵前我可不敢稱老板哦,小打小鬧的小僧(生)意啦,怎入得於少法眼。”


    那杜老板快走幾步而來,肥碩肚腩上被襯衣勒出來的幾個遊泳圈也是在興奮的哆嗦著。


    兩人簡單握了一下手,杜老板看了眼秦遠等人,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麽,於是為難的說道:“於少啊,我這裏是小本生意,經不起你們折騰哦,再說,光天化日之下,於少要是鬧得太過分,招來警察,恐怕不好收場哦。”


    夏詩雨雙眸之中泛起一陣希冀的光芒,她希望這個杜老板是位好人,能夠阻止於威的無法無天。


    秦遠是她請來的,朦朦朧朧間她對秦遠也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愫,她不想因為自己簡單的感謝,卻讓他受到牽連與波及。


    秦遠很強大,她是知道的,但她不認為秦遠一個人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尤其是那根“木頭”,於威曾向她吹噓過,那“木頭”是西北野戰軍團的猛虎特種部隊精銳,最擅長的就是一招斃敵。


    仿佛是感受到了夏詩雨那熱切的目光,於威側臉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少許嘲諷意味,又看向那位白白胖胖,帶著一臉商人市儈的杜老板,冷笑一聲,“杜老板,你這是什麽意思?打壞了東西,還怕我賠不起嗎?”


    “nonono!”這杜老板手底下金發碧眼的服務生很多,有意無意之下也學了幾句帶著廣東口音的英文,其中最能展現氣勢的“no”用的最是得心應手。


    他一連說了三個“no”字,而後裝作委屈狀:“於少啊,你可係冤枉我啦,我係擔心你驚動警察,不好收場哦,派出所離這裏不到三裏路,一旦有人報警,警察五分鍾就能趕到。”


    “嗯。”


    於威盡管很想告訴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他還不放在眼裏,可是轉念一想,的確麻煩,別人知曉自己追不上女人而毆打情敵,也夠丟人的。


    “去停車場吧,三個停車場還有一個剛剛施工結束,沒有開放,你們有什麽事情,在那裏好好聊,木人打擾啦。”


    於威大喜,拍了拍杜老板的肩膀,連稱他懂事。


    秦遠鬱悶的牙根都癢癢,他與夏詩雨一樣,還以為這家夥是好人呢,弄了半天是怕幾人在這裏壞了他的生意,攆走他們的同時,也順便提供一個更好的作案場所。


    杜老板笑著說不敢,故作關心的叮囑兩聲,千萬不要把事情弄大,不然不好收場,自始至終沒有多瞧秦遠一眼。


    在他看來,這個愣頭青小子落到了於少手裏,那便隻有認栽的份,同時他心中也在腹誹,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個混世魔王,隻能說這小子太愣,吃虧長見識。


    “帶他走!”於威陰測測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你不能這麽做,有什麽本事衝我來,跟他沒關係……”


    “住嘴!”


    聽到夏詩雨為秦遠求情,於威心中的妒火更加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他一把抓住了夏詩雨的胳膊,指甲緊緊扣在她白嫩的手臂上,帶著陰狠,更加堅定了要讓這個小子好看的決心。


    不打斷兩條腿難解他心中之恨。


    “走吧,兔崽子。”秦遠身後的那個矮狀保鏢,兩隻大手同時發力,就要拎小雞般把他拎起來。


    就在這一刻,秦遠忽然有了動作。


    他沒有理會身後之人的抓拿與放肆,而是抓起餐刀,猛地甩出,切牛排的餐刀電光閃過,前一刻還靜靜躺在餐桌上,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於威的手臂上。


    貫穿而入,直至末柄。


    於威慘叫。


    秦遠雙手後揚,抓住扣在肩頭的一隻健壯手臂,猛然發力,狠狠一個過肩摔,那個保鏢便淩空飛起,重重砸在餐桌上。


    結實的橡木餐桌,頓時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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