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虎哥,你還真當是我幹的啊,我可以對天發誓,那倆人跟我沒半毛錢關係。”秦遠繼續裝傻充楞,玩弄文字遊戲。


    “你要是能跟他們有關係,老子現在就把你綁了換貪狼長!”周嘯虎道。


    秦遠不明所以:“貪狼長?什麽情況啊?”


    “知道那兩人是誰嗎?雌雄大盜!大盜林凜然和糖糖!”周嘯虎氣急敗壞。


    “我日!”


    秦遠更加氣惱,跟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蹦三尺高,“你說他們是林凜然和糖糖?就是那個被扒光了,掛在上麵,享受千萬人注目禮的那位,是林凜然?那個皮衣女人是糖糖?”


    哎呦我草!


    秦遠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哪裏能不知曉雌雄雙道的大名,神出鬼沒,作案無數,從江浙一路搶到華東,卻安然無恙,還將各地貪狼衛耍地團團轉的存在。


    各地貪狼衛瞪大眼睛想要抓捕,先後行動十幾次,卻每次都是沒抓住狐狸惹了一身騷。


    而且據傳言,這雌雄雙盜有一個大大的癖好,每次搶劫完了,都喜歡在被搶人身上留下“雌雄雙盜到此一遊”的刺青,洗不去刷不掉,隻能拿贖金買他們的“特殊藥水”除去。


    能如此明目張膽搶劫,還能如此肆無忌憚提供“售後服務”的,除了這兩個家夥,秦遠還沒有聽說過其他任何人。


    他一不小心,竟然跟這等名人偶遇了?而且大山和玫瑰還把那人給敲暈之後,扒光了掛在了高樓之上供人參觀?


    這玩的也太大了些。


    秦遠從黃城之根出來的時候,那兩人早就跑的沒影,哪裏能知道他們去了何方,要是這麽容易被抓住,那他們也就沒有這般赫赫威名,早就折在貪狼衛手裏了。


    “媽的,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就這麽沒了!”


    周嘯虎捶胸頓足,後悔不已,但也沒有辦法,時也命也,不該是他的,強求也沒有辦法,至少他比那葉鵬林等人要好的多,沒被紮滿一身刺兼帶毀容。


    可秦遠卻是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沒有揚名立萬的心思,更非貪狼衛,抓不抓人,也沒他什麽事情,可他忽然想起來大山扔給他的那兩隻芥子囊。


    一隻是天水道人的,一隻則是林凜然的。


    聯想到林凜然前前後後搶了不知多少修士,秦遠心中便是一陣火熱。


    這豈不是說,他又要發財了?


    “那啥,虎哥,您先忙著,我回去了啊!”秦遠隨便招呼了一聲,就爬起來離去。


    周嘯虎本能的感覺他有秘密在瞞著自己,但也沒有多問,更沒有阻攔,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而這秦遠身上的秘密要超過絕大多數人。


    隻要秦遠不是惹出不可收拾的亂局,他便不會去多管。


    遠處工地上,幾個人被攙扶著走了出來。


    “周兄,你身邊的人有鬼,那個秦遠應該早就知曉雌雄雙盜的事情,但卻隱瞞不報,你該好好徹查一番。”


    葉鵬林臉上依舊瘡痍滿目,但大多已經結痂,正在複原,他們隨身都會帶有療傷藥物,他的傷勢看起來雖然嚇人,但實際上都是皮肉傷,服下療傷藥之後,很快就在恢複。


    隻不過往下拔那些尖刺的時候,著實讓他吃了一番苦頭。


    他本就對秦遠十分厭惡,甚至憎恨,如今他們三位貪狼衛吃了大虧丟了大臉,可秦遠他們這首當其衝的三人卻毫無損傷,這讓他更加不忿。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不是擺明了在告訴所有人,他葉鵬林遠遠不如秦遠嗎?


    所以他上來就找秦遠的麻煩,也為自己找回麵子。


    “鵬林啊,你這是在教我做事情嗎?”周嘯虎眼睛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隻是在說一件事實。”葉鵬林心中一怒。


    周嘯虎漫不經心地拍打兩下身上的泥土,道:“哦?什麽事實,說來聽聽。”


    “秦遠三番四次的阻攔我等,耽誤我們時間,錯過了抓捕的時機,就算抓不到糖糖,也能把林凜然帶回去。而且,他顯然對這事有所了解,卻一味地與我們爭搶,不吐露分毫,這隱瞞不報,必然有鬼。”葉鵬林氣呼呼說道。


    左江站在一邊,渾身是血,他受傷最重,對秦遠更是沒好氣,少不得落井下石:“不錯,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感覺他跟那雌雄雙道必然有牽扯,把他送進大牢,上一趟刑,肯定能全部掏出來。”


    那女子也是咬牙切齒,她倒是沒多說什麽,但也十分讚同兩人的決定。


    那小兔崽子知情不報,害得她沒有防備,差點毀容,幸虧那爆炸之物上沒有淬毒,不然她肯定會麵目全非,難以見人。


    而且,在她看來,秦遠剛才的行徑的確詭異,怎麽看怎麽都是要跟他們搶人。


    本來她還以為是受到周嘯虎的指使,畢竟周嘯虎最近幾日連破大案,而且都是通過秦遠之手,他再早早得知那掛在上麵的兩個男人就有一個是林凜然,來不及趕過來,通過秦遠的手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可實際上,周嘯虎完全不知道,發現了天水道人胸口的刺青,這才氣急敗壞地衝下來,找秦遠詢問情況。


    “完了?”


    周嘯虎掏了掏耳朵,打量著這淒淒慘慘的三人。


    他越是這般不放在心上,葉鵬林幾人便越發的惱火憤怒,雖然大家平日裏是死對頭,但畢竟還是同屬貪狼衛,應該一致對外。


    哪怕秦遠是周嘯虎的人,可一個區區眼線,哪裏能跟抓獲“雌雄雙盜”的功勞相提並論。


    眼線多的是,死了一個還有一大波,但“雌雄雙盜”隻有兩個,抓捕他們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錯過了這次,天知道他們又會流竄到何處。


    前些日子在江浙,現在又在華東,過些天是不是要去京城津門?還是東渡出海,去其他地方?


    “周嘯虎,此時不是你我義氣相爭的時候,你應該知道,讓這兩人逃竄出去,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修者慘遭劫掠,你我貪狼衛地責任是什麽,我想不用我來多提醒你吧?再說,抓住他們是大功勞一件,哪怕你我四人均分,也要遠超抓幾個小毛賊。”


    左江義正詞嚴地說道,同時目光深處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貪婪掠過。


    能夠抓住那臭名遠揚的雌雄雙盜,功勞很大不錯,但更讓他動心的是兩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物,那絕對遠超一般修者的十倍百倍。


    可以說,隻要抓住他們,左江在未來極長的一段時間之中,完全沒有修行資源的後顧之憂。


    周嘯虎的麵色漸漸嚴肅起來,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態,認真看著葉鵬林左江幾人。


    左江見狀暗喜,好像有機會,這世界上沒有不動貪念的人,哪怕自稱六根清淨的老和尚,也有一顆向往成佛的心,更遑論是這在修行界大染缸裏摸爬滾打的周嘯虎了。


    “虎哥,這件事容不得太長時間的猶豫,拖延半分鍾,那雌雄雙盜就會跑遠半分鍾,您趕緊拿主意”,左江的態度立即改變,從直呼其名叫其“周嘯虎”,變成了叫“虎哥”。


    葉鵬林雖然對周嘯虎十分不喜,但也知道此時不是鬧個人意見的時候,況且,弄好了,還能順帶連那個該死的秦遠也一塊收拾了。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他以後肯定要扳倒周嘯虎,但在這之前,無妨與他合作一次,先把秦遠收拾利落。


    “虎哥,您要是不反對,我這就是叫兄弟們去拿秦遠了,那小子滑頭的很,可別讓他趁著這個空檔,卷鋪蓋逃跑了。”


    葉鵬林看似是在詢問,實際上並沒有詢問的意思,根本不等周嘯虎答應與否,直接拿出手機,就要下抓捕命令。


    “等一下!”


    陡然變得嚴肅與認真的周嘯虎,忽然開口阻止,“有一件事,你們說錯了。”


    “什麽事?”葉鵬林三人俱都看向周嘯虎,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想要說些什麽。


    周嘯虎也看著他們,非常認真與嚴肅,道:“糾正你們一個錯誤,我們並沒有意氣相爭,貪狼衛第一條規矩就是要團結一致,擰成一股繩,我周嘯虎可從未與別人因為意氣而爭搶個沒完。”


    這話若是普通機構組織裏麵的人說出來,也會被認為是唱高調,更何況利益糾葛一直不清,大小團體此生彼漲的貪狼衛呢。


    但周嘯虎就這麽毫無羞愧的說了出來,而且言辭振振,底氣十足。


    他也的確有自己的底氣,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自從進入貪狼衛,他從未因為意氣之爭而迫害過任何人,阻撓過任何一場正確的行動。


    可是,他究竟是不是真心話,究竟有沒有做到,誰又願意多去在乎呢?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虎哥的為人我們看在眼裏,但現在好像不是討論的時候吧,莫要因小失大,雌雄雙盜才是重中之重,如何拿住他們,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左江說道。


    “不急。”


    周嘯虎擺擺手,又恢複了那懶洋洋的樣子,道:“我且問你們,《貪狼法典》中第四十七條說的是什麽?”


    葉鵬林幾人麵麵相覷,都感覺這周嘯虎腦子抽了,這個時候輩背勞什子《貪狼法典》啊,抓人要緊好不好?


    “都不知道?”


    周嘯虎看著他們那疑惑的神情,清了清喉嚨,郎朗道:“貪狼衛對嫌疑人犯罪事實不清,證據不確實充分的情況下,不得隨意抓捕,更不能亂用典刑,難道你們都忘了?”


    “想要抓秦遠也可以,證據呢?犯罪事實呢?隻要給我亮出來,我保準第一個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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