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紅炎那悲涼的慘笑之聲落在每個人耳中,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他最後決定,有人兔死狐悲,心中不是滋味。


    秦遠筆直站在那裏,悲哀地看著端木紅炎,不發一言,但態度卻十分明確,賭約必須履行。


    倘若是他輸了,他可不相信這端木紅炎等人會心慈手軟放他一馬,況且剛剛他也已經表明了態度。


    “好,好,好,你們都很好!”


    端木紅炎氣血急速湧動,須發皆張,悲哀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他的目光在秦遠身上掃過,又在黃麟身上流轉,最後忽然出手,手掌籠罩晶瑩光芒,就要往額頭上拍下!


    他寧可自盡也不願履行賭約。


    “師父!”小紀大驚失色。


    “端木!”還有許多與之交好之人大呼。


    秦遠也是臉色驟變,快速出手,想要將其攔下,隻是他的修為太低,端木紅炎又出手突然,根本阻擋不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次盛會將要以慘劇結束的時候,黑鴉動了。


    他像是一隻黑色的幽靈,刹那間掠出一道虛影,瞬間來到端木紅炎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將其阻攔下來。


    “你放手!”端木紅炎怒聲大叫,使勁揮動手臂,但卻無法撼動黑鴉那如同鐵鉗一般箍住他的大手。


    “呼!”


    很多人都是驚呼,幸虧城主大人的這位侍衛,不然端木紅炎可能就真要自盡而亡。


    “砰砰砰……”


    黑鴉另外一隻手在端木紅炎的身上快速點動,每一次都發出一聲悶響,而端木紅炎的臉色也因此而蒼白一分。


    黑鴉快速的封印住了他的修為。


    端木紅炎修為被製住,渾身無力,一下癱軟在了地上,像是蒼老了十歲,目光暗淡,鬢發淩亂,再無那道貌岸然的神采。


    誰也沒有料到事情能發展到這個地步,更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能逼得這位大人物地師盟副盟主自尋短見。


    端木紅炎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那憔悴的神行讓許多人因此而產生了幾絲同情,雖然他是咎由自取,但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讓一些人沒有辦法再去落井下石。


    哪怕是超越凡人,進化入生命另外一個層次的修者,人性深處也還是有著同情弱者的本能。


    甚至有一些人開始覺得秦遠麵目可憎,而本就瞧其不順眼的那些人更是覺得他異常可恨。


    “我非要殺你不可!”


    小紀跪在師父身邊,攙扶著他,心中大呼,看向秦遠的目光之中盡是怨毒。


    秦遠不為所動,冷冷說道:“好一出苦肉計,端木前輩,你這玩的夠大的啊,要不是黑鴉出手的那一瞬間你減少了力道,我還真以為你會如此剛烈。戲演的不錯,該給你頒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小賊,你……”


    端木紅炎隻覺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直竄天靈蓋,差點沒把顱骨頂破而出噴薄出來,帕金森綜合征般怒指秦遠,顫顫巍巍,硬是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他腦中不知為何閃現出了天水道人的身影,天水道人已經狂噴老血,人事不知,被抬了出去,他感覺自己也要步他的後塵。


    其實端木紅炎心底是期盼著能夠就此昏死過去算了,一了百了,秦遠再窮追不舍也不能對一個昏厥過去的老人追究,可讓他惱火的是他的神經足夠堅韌,遠遠未到可以昏厥過去的程度。


    “嗯?”


    黑鴉皺了皺眉頭,仔細回想剛才,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他差一點就沒有拉住端木紅炎,可在那一瞬間端木紅炎若非收了些力道,他還真拉不住!


    草!


    連他也被這狡猾的老東西騙了!


    都說狐狸狡猾,可這端木紅炎卻比最狡猾的狐狸還要狡猾,太逼真生動了,完全就是在用生命演戲。


    可是周圍之人卻不這麽看,他們看到更多的是秦遠對端木紅炎的窮追猛打。


    “這個秦遠怎麽這樣啊,太狠毒了,人家都要自殺了,他沒有一點同情心不說,竟然還在誣陷端木前輩是在演苦肉計,有拿自己生命在演苦肉計的嗎?”有人不滿的嘟囔道。


    也有女修非常失望:“我差點就把他當成好人了,原來是如此狠毒,真該天打雷劈!”


    ……


    那黃麟將端木紅炎驅逐出地師盟,本非真心實意,隻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毫無掣肘的行事,而端木紅炎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做的很好,成功博取了大多數人的同情心,並將秦遠推到了對立麵上。


    隻不過還是棋差一招,竟是被這小子給看了出來,而且很有可能會要拆穿。


    “秦遠,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一再相逼,是真想將人往死路上逼嗎?”黃麟站起來,怒衝衝說道。


    秦遠對這蠻橫的指責毫不以為意,轉身看著他,道:“黃老前輩,你不是說端木紅炎跟地師盟沒有任何關係了嗎?怎麽又開始為他說話?難道剛才的苦肉計你也參與進來了?”


    黃麟那個氣啊,恨不得打死他!


    “哼,老夫是看不過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將他逼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不過是些意氣之爭而已,難道還真要逼死他不成?”


    好在黃麟忍住了,沒有發作,繼續往秦遠身上扣帽子。


    “老黃鼠狼,你這話就不對了。”


    沒等秦遠開口反駁,蘆正羲便緩緩說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大家都看到了,是你的門徒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挖苦,你門徒的土地更是要讓人跪地學狗叫,怎麽那時不見你出來阻止,此時倒是說起意氣之爭了?哈哈,你這老東西還自我標榜‘雖是獸類,也讀聖賢書’呢,這就是你賭的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


    黃麟也快氣炸了,他指著蘆正羲,怒吼道:“盧老頭,你真想跟我作對?老夫好久沒有見識你的高招了,咱們就此打過一場如何?”


    “好啊,老夫的孫兒正缺一支上好毛筆繪符呢,宰了你用你的胡須做成的毛筆,一定不下於狼毫兔毫。”蘆正羲筆直站立,身板如槍,戰意磅礴。


    點龍會發展到現在已經失去了控製,戰火竟然蔓延到了這老一輩的怪物中間。


    一些人又在搓牙花子了,秦遠就是根攪屎棍子,到哪裏都要攪起一片風雨,清水也要攪成一片渾濁。


    “兩位前輩,切莫動手傷了和氣!”


    就在大戰一處即發,馬上就要爆發出一場老怪物之間的超級火並之時,始作俑者秦遠出來打圓場了,他正氣凜然地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隻要證明了這端木紅炎是不是在演苦肉計,兩位前輩就能化幹戈為玉帛。”


    “怎麽證明?”黃麟不善地看著秦遠。


    蘆正羲也是納悶:“你有什麽好辦法?”


    其實兩人還真不想動手,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一不小心就會山崩地裂,很容易引發災難,隻是因為礙於顏麵或者私心,才走到了這不得不對立的場麵之上。


    能夠避免動手當然是最好的,隻是那黃麟怎麽看秦遠怎麽都順眼,明明都是你小子折騰出來的,現在倒好,反倒是你出來做好人。


    其他很多人也是十分無語,但更想要知道秦遠要如何能夠辨別出這端木紅炎是不是在演苦肉計。


    秦遠的辦法相當粗暴,他拿出一把短刀扔在端木紅炎腳下,道:“既然你士可殺不可辱,那就再來一次,誰也別攔著,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演苦肉計。”


    端木紅炎看著腳下的短刀,當真要噴血,活生生被他氣的。


    有你特麽這麽欺負人的嗎?


    他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又如何,最終結果還不是自己抹脖子?


    “阿噗!”


    好多人忍不住噴了出來,無語至極,無奈至極,還以為你小子有什麽好辦法呢,太特麽陰損了。


    “你,你,你這是羞辱老夫嗎?”端木紅炎怒道。


    他十分後悔剛才為何要演苦肉計,為何不是一掌將這個小毛頭斃掉,不然哪裏來的這麽多麻煩事兒?他很想用秦遠扔給他的短刀弄死秦遠,但可惜的是一身修為都被封印,若是敢妄動,這個膽大包天的小癟三絕對敢趁機幹掉他。


    “怎麽,不敢了?剛才不是還牛逼哄哄以死相搏嗎?現在刀子放在你麵前,讓你再做一次而已,就開始覺得我羞辱你了?”秦遠一直在刺激著他。


    端木紅炎那叫一個恨啊!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自認英雄一世,竟然會被一個曾經連正眼都不願多看的小子給逼到了這種程度。


    “還真是苦肉計!”


    一個稍稍虛弱的聲音此時突兀地響起,不是別人,而是那點龍失敗身受重傷的王衝,他十分不恥地說道:“我說你一個賣祖求榮的家夥,怎麽能有如此血性,原來還真是在演戲,端木紅炎啊,當真羞於同你為伍!”


    “就是,這老小子陰著呢,連祖宗都能出賣,與黃家勾結在一起打壓我們人類地理師傅,這種毫無廉恥之人,怎麽會自殺呢?誰自殺都有可能,唯獨他不會!”一個早就瞧端木紅炎不順眼的人不屑說道。


    其實這個謊言並不難戳破,隻是因為端木紅炎剛才的行為太過突然也太過激烈,讓眾人在一時間難以反應,秦遠用這種看似無理取鬧的方法,給了他一個“證明”的機會,也給了眾人反應的時間,聯係過往與現在,端木紅炎那點小心思便暴露無遺。


    “砰!”


    黑鴉一腳踢在了端木紅炎的胸口,直接將其踹飛出去,他十分不恥這種小人行徑,連他差點都給騙了過去。


    眾人哀歎,哪怕與之交好之人都不敢多言,他們都知道,這端木紅炎恐怕再無翻身的機會。


    小紀怔怔的坐在地上,說不出什麽神情,驚恐,憤怒,悔恨,還有無助與彷徨……


    ps:今天第一更,下一更在三點半,第三更在六點,第四更在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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