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火光衝天,熱浪翻騰,那黃銅球裏麵不僅僅含有強烈的爆炸物,還包括了秦遠最歹毒的設計,扔進去了大把鐵砂礫與破碎法寶碎屑。


    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那些碎屑便會以比子彈還強大的威力,不長眼睛的射向所有人。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葉長空也葉二爺。


    這兩人修為極高,俱都是辟穀境巔峰,俱都是差了合道境半步,他們此行的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解決與秦遠之間的恩怨,最主要的還是秦遠身上或者腦子裏的那些可以幫他們進入合道境的東西。


    可就這麽兩個牛逼之人,在自認足夠高看秦遠的情況下,還是吃了大虧。


    葉二爺的飛劍直接被炸成兩段,黑色長袍燒成焦糊,挺拔飄逸仙風道骨的身上滿是血洞,而那張堪比城牆厚的老臉此時也被破了功,全身上下都是麻子!


    葉長空還好一些,他距離稍遠,做了些應對措施,後退的同時,又以強大的修為凝出一道氣障,降低了幾分傷害,但是降低並不意味著杜絕。


    他也傷的不輕。


    頭發眉毛都被燒焦,胳膊上插著一根筷子粗細拇指長短的鐵釘,肚腹被刀片切開一個大口子,若是換成別人,指定會開膛破肚。


    而最關鍵的,他們老哥倆的腦袋嗡嗡直響,像是被大山的八棱銅錘瘋狂搞了幾下,疼痛欲死。


    精神在馭使法寶之時,必然存在著聯係,若是傷害法寶,那精神也會受到波及,葉二爺的飛劍斷成了兩截,葉長空的倒是好些,沒有直接折斷,但也裂紋密布,表麵烏黑,跟個燒火的叉子沒多大區別。


    “我日!”


    戰績出乎意料的輝煌,秦遠鴕鳥般從地上揚起腦袋,嚇了一大跳,頭皮“啪啪”炸響,若不是運氣好,他極有可能會以自己搞死自己的奇葩方式載入黃城史冊。


    他的腦袋兩側殘存著黑煙嫋嫋,邊緣燒焦的“彈孔”,保守估計,至少有四五塊法寶碎片從他腦袋兩側掠過,插進地麵。


    “玩的有點大了!”


    秦遠側臉往周圍看去,那殺氣騰騰,訓練有素的葉家子弟,大多受到波及,一個個在地上捂著身體各處部位,不停打滾,有腦袋被開瓢的,有大腿根被刺穿的,而也葉流星最慘也最幸運,隻是一隻耳朵被切掉了一半。


    秦遠可以料定,他日後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臉見人,但是,他的戰力並沒有受到多大損傷,胳膊腿依舊如惜,當然,那是建立在他的內心沒有崩潰的基礎上的。


    從他那捂著耳朵傻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切的樣子來看,內心深處肯定是惶惶不安。


    當然,也有三個倒黴鬼在這第一波的攻勢之中,直接被傷到要害,放翻在地,進氣多出氣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還好還好。”


    相比起那些小嘍囉,秦遠最在意的還是自己人的傷亡情況,幸運女神對其很垂青,他的人也有傷勢,但都不在要害,沒有直接死人,當然也沒有好過。


    大山的一條胳膊被釘子穿透,常龍的肩膀血跡殷紅滲出,李追風不知道是被傷到了屁股還是腰,捂著身後直蹦噠。


    這還是他們聽到秦遠的大呼之後,無限信任,立即臥倒之後的結局,而受傷最重的李追風則是慢了幾人半拍。


    他自己都沒有料到,那天晚上他在經過數次更改想法之後,搞出來的一個從未試驗的玩意兒,會帶來如此巨大的後果。


    在幾人的更遠處,則是一隻倒扣鐵鍋形狀的帷幕攔截,它便是那所謂的遮蔽天機的東西,水電土三性靈力混合組成,堅韌遠超牛皮,幾顆釘子與法寶隨便釘入半寸,楔在上麵,隱隱間還有電蛇流竄,宣誓著它的主權存在。


    可以看得出來,葉長空等人可謂費盡心思,不僅僅在此地布下殺局,還灑下天羅地網,既能阻隔此間聲音與信息傳遞,還能防止秦遠趁亂溜走。


    隻不過他們的處心積慮起到了反作用,作繭自縛般將自己一眾人等牢牢留在了此地。


    “殺!”


    隨著秦遠一聲爆喝,他猶如受傷猛虎般躍起,一躍來到那位青衫文士身邊,拳影閃動,流石拳爆發出迷離土黃色光芒,拳頭猶如碩大岩石,直砸向青衫文士的麵門。


    “狂妄!”


    那專門負責此地陣法的青衫文士,修為不錯,辟穀境到了中後期,身上沾染血跡,受了幾處不大不小的血跡,但並不妨礙他的戰鬥。


    他看到秦遠往這裏衝來,也猜到秦遠的打算,秦遠是想先拿下他,陣法無法破解,繼而留下所有人。


    秦遠的野心再次給了他震撼,這特麽是多麽瘋狂之人,才會麵對如此之強的敵人,還想要如蛤蟆吞天般一網打盡!


    要知道那葉家老哥倆雖然受傷頗重,但依舊有一戰之力,秦遠不先抓賊抓首,卻打起這個算盤,這讓他鄙夷的同時,又有些心驚。


    他深深知道,很多瘋狂的行徑往往是由強大的底牌支撐起來的。


    不過,無論他知不知道秦遠的底牌是什麽,他都不會大意,能讓黃城市修行界一方諸侯的葉家傾巢而出之人,又怎麽會是等閑之輩?


    “嗖!”


    一道流光飛出,帶著血紅的光芒,那是一根螺旋錐樣子的法寶,直取秦遠胸口。


    在任何世界之中,都會有窮富之分,信奉叢林法則的修行界尤其明顯,並非是所有辟穀境修者都能用得起飛劍。


    更多的人則是如這位青衫文士一般,找到一小塊神異金屬,將其鍛造成能夠殺人的兵器,可以是飛刀,可以是錐子,也能是一根飛針。


    但有時事情也會恰恰相反,有些完美主義的偏執狂,得到一塊極其寶貴的金屬,不夠鍛造飛劍,但他們絕對不想在其中摻雜其他金屬湊合,寧肯隻使用小小一塊。


    所以,使用這種法寶之人,往往都是兩個極端,要麽一窮二白,要麽強大無比。


    不管他是一窮二白還是強大無比,秦遠都不想用自己的身體驗證,他腳下生風,太祖長拳中蘊藏的奇異步法妙到毫巔,險險躲避過去。


    腳下陡然變化,順應拳勢也跟著消失,一拳力盡,他猛地彎腰,一把半臂長的短刀倏然飛出,直中那中年文士的胸口。


    中年文士隻覺胸口一陣冰涼,緊接著便是火鉗刺入般的疼痛,還未等其有所動作,一個迷蒙土黃色光芒的拳頭,陡然在他的視線中放大,遮天蔽日,山峰迎麵一般,正中的麵門。


    “砰!”


    中年文士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便被秦遠的三重力道,震得倒地抽搐,生死不知。


    “吼!”


    大山一條胳膊被穿透,血流不止,但他卻猶如不知,雙目血紅,激蕩的凶性被徹底點燃,與常龍配合在一起,一個八棱銅錘橫掃狂砸,一個丈八蛇矛點刺劈砍,這兩人別就是天賦異稟之輩,也就是在秦遠那變態身邊不顯山水,此時遇到此等殘兵敗將,哪怕有些修為高出他們一個層次,但也無人能敵!


    他們兩人仿佛是天生的搭檔,銅錘大開大合,力大無窮,丈八蛇矛接連翻飛,陰狠刁鑽,兩者風格截然相反,但卻配合天衣無縫,互相彌補,彼此依托,片刻功夫間,便將三人要麽砸成肉泥,要麽一槍封喉。


    “媽呀!”


    葉流星此時已經忘記了耳朵的疼痛,也忘記了他不久之前的豪言壯語,見到大山與常龍殺來,如見從地獄血海走出來的猙獰惡魔,恐懼到了骨子裏,轉頭就跑。


    “嗖!”


    大山早早就對這小子不順眼,哪裏會容忍他跑掉,八棱銅錘飛出,直接將其雙腿砸成肉泥,葉流星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雙手抓地,繼續逃命。


    他想要看秦遠如何大勝而歸,現在他們已經讓他看到了,隻是他卻再無那般看笑話般的戲謔嘲諷,他自己現在就是個笑話。


    “噗嗤!”


    常龍追上,一槍刺入他的後心,矛頭扭轉,殘忍的將其心髒攪爛成一堆碎肉,大山自後方高高躍起,大腳板直接將其那因為驚恐而扭曲的麵頰踩進泥土之中!


    “這個一人一半,老子還勝你一人!”大山一手錘擊胸膛,一手提著銅錘,聲音粗獷豪邁。


    “笑到最後之人才是贏家,殺!”常龍手執丈八蛇矛,快速往下一個目標衝去。


    ……


    “小雜種,你該死!”


    葉二爺快瘋了,他身上的傷勢多達十幾處,以他的修為每一處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麽多加在一起,卻每一處都在製約著他的手腳,讓他戰力大減。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自家兒郎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其中便有他的親生兒子。


    “砰!”


    秦遠一言不發,隻是攻殺,石流拳術如同滾滾石流,在葉二爺頭腦劇痛,精神力受到嚴重損傷而無法馭使飛劍的情況下,被秦遠逼得步步後退,接連遭到重創。


    “我恨啊!”


    他四聲大吼,曾經那個隨手都能捏死的小家夥,竟然發展到了這般恐怖地步,他能聽到,每一次硬撼秦遠的拳頭,他的一把老骨頭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哢嚓!”


    又是一聲爆鳴,秦遠一拳砸在他的手臂之上,他本就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手臂詭異彎曲,如枯枝般折斷,再無氣力。


    “呼!”


    秦遠得理不饒人,繼續窮追猛打,葉二爺接連受創,再無逃脫可能,雙目快要瞪開,大吼一聲,身體如氣球一般快速膨脹。


    “死吧,都死吧,你再天才也要給老夫陪葬!”葉二爺走投無路之下,幹脆果決,竟然選擇自爆,準備與秦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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