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我念你是個人才,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交出一魂一魄,終生為我穆家效力,我保證有足夠資源,也保證你日後前程似錦。”


    穆遠帆站在灼華樹妖之前,看著秦遠,說道。


    顏守善意外地看了穆遠帆一眼,而後微微點頭,很驚奇更滿意他的做法。


    他們都知道這事不光彩,傳出去不僅有辱他的名聲,也會讓穆家蒙羞。


    可如果秦遠是“自願”交出那石碑與灼華樹妖,並且為他穆遠帆收服,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不僅不會落人口實,而且還會成為一則美談,而沐清雨更是沒有任何惱怒的緣由。


    而穆遠帆此舉便是一舉三得,非常高明。


    顏守善心中不由有些得意,這穆家未來的接班人算是有了眉目,其他旁支再怎麽鬧騰,他們的年輕一代比起穆遠帆都要差了幾分。


    他更為自己慶幸,他這把老骨頭算是跟對人了。


    “足夠的資源,前程似錦?”


    秦遠笑了笑,很真誠道:“穆先生啊,你覺得我現在缺少資源嗎?你覺得我作為黃城市史上最年輕的供奉,會擔心前途暗淡嗎?”


    “秦遠!生路已經擺在你麵前,加入穆家,那是你的莫大機緣,千萬不要自誤。”顏守善看著秦遠,冷聲說道,頗有些為這不識好歹的家夥所惱火。


    穆遠帆眼睛微微眯起,道:“你若執意求死,我也不能阻攔。”


    “沒有人願意求死啊。”秦遠撓了撓頭,很是苦惱。


    他身後的大山常龍等人早就怒不可遏,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分明是強盜行徑,卻要裝出一副好人模樣,逼他們老板為穆家做奴才,卻還要像做了天大的好事一樣。


    他們很不明白秦遠還在猶豫什麽,直接幹上一家夥,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裏,挖個坑埋掉,誰能知道?


    “這樣吧,我前些日子做了點東西,跟你們有關,你們看一下,若是能認出來,我不僅將那石碑送上,而且還會將我這一路來所得的所有寶藥全部送給你們,如何?”


    片刻之後,秦遠抬起了頭,像是拿定了主意,從空間手環上取出了兩個南瓜大小,紋路斑駁如龜甲的球狀物,扔了過去。


    顏守善和穆遠帆一人接在手中一枚,詫異地看了秦遠一眼,兩人具是皺起眉頭,顏守善十分不悅斥道:“你在搞什麽,這東西怎麽與我們有關的?”


    “當然有關。”秦遠笑嘻嘻說道,“那是照著你們西天大道一片光明的當空太陽。”


    “西天大道?”


    “當空太陽?”


    兩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看到十幾米外的秦遠等人手中霍然多了一麵麵外表粗糲,帶著些坑坑窪窪的鐵板,這些鐵板如盾牌一樣,將他們所有人牢牢遮在了後麵。


    “不好,這小子耍詐……”


    顏守善驚聲尖叫,剛要將手中那枚做工十分粗糙,卻與他們息息相關的球狀物扔出去,眼前便亮起了一片刺眼的白,耳邊響起了震顫的雷鳴!


    “轟!”


    “轟!”


    兩聲巨大的爆裂聲響起,滾燙的氣息裹挾著無數的鋼珠天女散花般飛了開來,首當其衝的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慘叫,翻倒在地,而他們的身後也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慘嚎。


    “王八蛋,道爺忍你們一路了!”


    陸小觀待得粗糲盾牌之上的“劈啪”響聲過去,探出腦袋,又是兩枚“花兒”和“太陽”扔了出去,大山常龍自是不會閑著,比陸小觀還狠,“花兒”和“太陽”不要錢般的往外砸,也不管會不會浪費,反正就是不懟死他們決不罷休!


    殺人劫財?嗬嗬,他們才是祖宗!


    “轟!”


    “轟!”


    “轟!”


    ……


    劇烈的轟鳴聲在此地震蕩,巨大的衝擊波將此地的草木翻卷上天,無數的鋼珠把地麵射成了一個大號不規則的篩子。


    遠處的馬老頭和穆菲菲愣在了那裏,一個還在陣法之中,一個站在陣法之外,隔著一層光幕,俱都看向那遠處的轟鳴,俱都麵色慘白,兩股戰戰,俱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硝煙散盡,滿地狼藉。


    穆遠帆帶出來的七八個人,除了遠處的馬老頭和穆菲菲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有的了無半點氣息,被炸成好幾節,有的還未死透,躺在地上,哀嚎連連。


    顏守善沒有死!


    穆遠帆也沒有死!


    顏守善的修為極高,如假包換的辟穀境高手,加之率先發現問題不對,提前不到半秒鍾運轉靈力,形成護體法罡,阻擋住了一部分的爆裂之威。


    但是他依然淒慘無比,一隻胳膊被炸飛出去,自臂膀處齊根斷掉,一隻眼珠子也掉了出來,滿臉的鮮血與彈孔,身上更是慘不忍睹,焦糊一塊,破碎一塊。


    他單膝跪在地上,全身抽搐不停,鮮血不斷滴下,在身下匯聚成一個小小池塘。


    穆遠帆情況要比他好上很多,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白色光芒,如同一隻大卵將其包裹在其中,那是作為慕家人恐他會生出意外,為他準備的護身法寶。


    類似的東西,秦遠從十方宗的左寒鋒身上見過,不過那左寒鋒的護身法寶相比起來要遠遠不如。


    “畜生,畜生,我要你死,我要你不得好死!”穆遠帆狂怒地叫著,他的身前落滿了赤紅的鋼珠,他的身後則是一地的鮮血。


    “死!”


    相比起穆遠帆的狂叫,顏守善的叫喊要簡短的多,隻有一個字,卻透著無窮的殺意!


    一個隨手都能捏死的螞蟻,卻反過來蟄了他們一尾巴,僅僅是一次疏忽,便致命無比,他已經半殘,而他的公子也危在旦夕。


    護身法寶不是萬能的,有消耗的限製,那一枚小小的玉佩可以再抵擋幾次攻擊,但抵擋不了太多,再來幾次,穆遠帆必定魂飛魄散。


    如果穆遠帆死在這裏,他哪怕苟活著回去,也是一樣的下場,他保護的穆家唯一傳人都已經身死,他還有什麽活著的必要?


    其罪之大,當誅!


    為了他自己,為了他還在穆家,極有可能會娶上沐家小姐從此擺脫家奴身份的兒子,他都要拚命!


    而保下穆遠帆的唯一辦法,就是碾死那個該死的禍害!


    “嗆啷!”


    寶劍出鞘,三尺青鋒,帶著無比的恨意,盤升空中,直刺而下。


    “殺!”


    秦遠同樣大吼,他也在拚命,占據了主動,卻沒有一網打盡,這讓他微微心驚,顏守善的修為超出了他的預估,絕對要強過一般的合道境高手,較之那黃嘯和葉長空高了不知多少。


    不過他心中無懼!


    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秦遠相信哪怕他真的“賣身”給穆家,迎接他的也會是一樣悲慘的下場,寶物被搶,功法被奪,甚至為了不讓《地師真經》這種無上妙法傳與別人之耳,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將其處決,神魂俱滅。


    所以,這是一個死結!


    “嗖!”


    三尺青鋒快到極致,當空劃過一道青色閃電,直襲秦遠額頭,秦遠雙目泛光,靈力快速湧入其中,使得他眼中的畫麵變窄變小,而這窄小的畫麵之中所有移動的物體都在變慢。


    那快速至極的飛劍便暴露了身影,被秦遠捕捉到劃過的軌跡,他大戟揮動,斬向了自己前方,飛劍速度太快,即便是在他眼中變慢,可他若是照準飛劍劈砍,依舊會錯過,所以隻能計算它的軌跡,攔在它的來路之上。


    可如此一來,也有一個麻煩,如果他判斷失誤,或者這顏守善改變飛劍路徑,那他將下場淒慘,極有可能會身死道消。


    在沒有陣法的輔助的之下,他還是極難與這顏守善爭鋒!


    “當啷!”


    飛劍直下,中間並沒有改變路徑,直來直往,被秦遠揚戟拍飛出去!


    “砰!”


    飛劍倒飛了出去,插入地下。


    秦遠倒退兩步,手臂發麻,那飛劍之上的力道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招架,不過他卻心頭微喜,因為他覺察出來了顏守善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最明顯的特征便是那落在地上的飛劍,若是在其正常之時,絕對不會發生此種情況,而是會直接一個回旋,倒刺回來,再次刺殺!


    顏守善重傷難治!


    “小子,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單膝跪在地上,色厲內荏的大聲叫道。


    “當!”


    “當!”


    “當!”


    ……


    果然,又在幾次刺殺失敗之後,飛劍的速度越來越慢,路徑也越來越容易被秦遠把握,直到最後,秦遠先是將會那飛劍拍飛,而後一戟穿進了他的胸膛。


    “噗嗤!”


    戟尖透體而出,秦遠左右攪動,直接將其心脈攪爛。


    “嗬嗬,小雜種,你好膽,竟然敢殺穆家家主的獨子,難道就不怕滅門之禍嗎?”顏守善再無能力殺伐,大口吐血,含混不清地威脅道。


    “滅門之禍?老子孤家寡人,哪來的滅門之禍?”秦遠冷笑一聲,長戟抖動,力量迸發,顏守善的半截身體從胸口炸開,破碎濺射,再無生機可言。


    顏守善哪怕有再多的願望,再大的野心,再深的孺慕之情,但是因為打錯了主意,小瞧了秦遠,最終隻能跟著他的魂魄,統統飛向九幽地獄。


    秦遠擦了擦身上濺射到的鮮血,轉身回望向另外一個戰場,那裏大山常龍等人正在猛攻穆遠帆,這穆遠帆臉色鐵青到了極點,那卵型屏障護著他的身體,不被大山砸扁,不被常龍捅穿,但就像是一個圓球一樣,被拍來拍去。


    他也不是束手就擒,飛劍刺殺如風,直奔幾人而去,可是大山與常龍一人一塊巨大盾牌,隻要飛劍來襲,立即擋在身前,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而他自己卻像個球一樣滾來滾去,驚怒交加,更是失了章法和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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