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相約,弄塌石壁,共赴黃泉?


    靜妙仙姑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是沒有將這幾個字消化了。


    夏詩雨也是瞪著秦遠,完全想不到他會一本正經地扯出這番言論,她對那把襲來的飛劍沒有看的太清楚,隻是看見一道流光閃過,接著那高高的石壁便忽然坍塌,但是秦遠將那兩人以大網拒來,扔進坍塌的絕壁之中,她還是看的清楚的。


    她是個聰慧的姑娘,很容易變推斷出這其中所發生的事情,也不認為秦遠手段太過爆裂,但卻萬萬沒有料到,秦遠能這般近乎胡扯地描述。


    精妙仙姑兩人也不是傻子,她快步走進了亂石堆中查看,那位男性長老沒有動,死死盯著秦遠,以防他溜走逃脫。


    沒過多久,精妙仙姑便從亂石堆裏發現了兩人的屍體,一個腦漿崩裂,早就魂歸九幽,另外一個胸口塌陷,鋒利的骨茬刺破血肉露出體表,異常淒慘,但是還有氣息。


    “這是你做的?”


    精妙仙姑將那位生還者救出來,雙目幾欲噴火,怒視著秦遠。若非此處還有近百位凡人在場,她定然刀劍相向。


    那位男性長老也是怒不可遏,雙手結印,靈力迅速運轉,周身生出一道微風,微風席卷著他的衣衫,發出沉悶聲響。


    秦遠聳聳肩,點上一根煙,看著他們,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沒有證據便亂指責,我可是會告你們誹謗,你們瞪大眼睛看好了,那石壁是不是他們的飛劍弄塌的,再把眼睛擦亮了,他們的身上有沒有任何的刀劍拳腳傷痕?”


    兩人皆是一怔。


    秦遠搖搖頭,拉著夏詩雨,大模大樣的從那位男性長老身邊走開,哼著《好漢歌》,不緩不急地往遠處走去。


    兩人離開很遠,那近乎嘲諷的歌聲還在不斷響起,精妙仙姑兩人的麵色因此而更加難看,尤其是脾氣不好的精妙仙姑,更是氣到渾身發抖。


    “秦遠,會不會有麻煩?”夏詩雨擔心地問道,她極少經曆這等事情,第一次是秦遠從磅礴大雨之中將其救出,而這便是第二次。


    秦遠搖搖頭,道:“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跟那十方宗早就不共戴天,死疙瘩解不開了,留著這兩人還是殺了他們,都沒多大關係。”


    夏詩雨歎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將握住秦遠手掌的小手又握的更緊了一些。


    秦遠感覺到夏詩雨的變化,稍稍意外,這姑娘這些天也成長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雨夜之中渾身顫抖,驚恐痛哭的脆弱人兒了。


    若是有可能,他永遠不想讓夏詩雨經曆這些事情,在家寫寫畫畫,日後畢業接管家族企業,做一位優雅知性的都市麗人多好,可是世事還有一個叫做“扯淡”的綽號,它永遠不會讓人們按照他們的想法過完一生,總會弄點難題擺在人們麵前,你不成熟不強大,隻能被更成熟更強大的大魚吞掉。


    兩人很快離開,可那靜妙仙姑的目光卻是久久不曾收回。


    “伏長老,就這麽放那小崽子走了?”靜妙仙姑看著兩人逐漸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齒,恨意滿滿地說道。


    那位男性長老也是麵色陰沉至極,道:“此時正是我十方宗謀劃黃城市城主的關鍵時刻,萬萬不能生出波折。”


    “難道德春和一揚就白死白傷了嗎?”精妙仙姑恨恨說道。


    伏玉軒雙目之中閃過一道厲芒,道:“肯定不能白死白傷,不僅是他們,連同我十方宗接連折損在他手下的人的血仇都要討回來,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靜妙仙姑氣不過,瞪著伏玉軒,道:“哼,謀劃來謀劃去,恁的麻煩,沒點幹脆勁兒,直接要了他的狗命,往深山之中一埋,誰能知曉?”


    伏玉軒深知這靜妙仙姑的脾氣,苦笑一聲,道:“不是我不想,而是以我們兩人恐怕很難有這實力將其留下來。他在那畢方出世的秘境之中的表現你也看到,我們兩人就算聯手,勝算也是極小,萬一鬧將起來,與大事不利,門內怪罪,我們可是要承擔責任。”


    靜妙仙姑也知道伏玉軒說的不錯,但仍舊怒意難平,恨恨盯著秦遠的背影,手中長劍光芒吞吐數次,直到兩人消失,視線再難捕捉,這才“嗆啷”一聲,將寶劍收回。


    “哼,就讓那小狗先張狂幾日,等到我十方宗將黃城市城主的位子拿到手裏,我看他還有什麽本事繼續狂妄。”


    伏玉軒擦了擦額頭冷汗,他還真擔心這靜妙仙姑會衝動之下,拔劍相向,好在她還算有些理智,年紀大了那暴躁的脾氣也綿柔許多,沒有做出這等衝動之事。


    “走吧,明日若是順利,黃城市城主的位子就屬於我十方宗了,到時候你想怎麽收拾這小東西,那還不都是你說了算?”伏玉軒安慰說道。


    靜妙仙姑聽到這話,火氣也消減不少,冷哼一聲,不再多言,便去救人。


    ……


    秦遠和夏詩雨回到家中,這趟遊玩有高興之處,也有掃興之處,秦遠可以說是已經習以為常,他在那燧人城裏遇到的危險之事,是剛才的十倍有餘,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對這裏的小陰溝裏的波瀾並不怎麽在意。


    夏詩雨卻是不一樣,她畢竟是個女孩,況且修行時間尚短,一直都住在秦遠家裏,在秦遠的羽翼保護之下可以說是幸福安穩,猝然遇到這等背後襲殺,還出了人命的大事,心中總不免沉甸甸的。


    秦遠笑著安慰道:“利益越大,爭奪便越激烈,陰謀詭計就越是刁鑽陰毒,而長久的壽命,強大的力量則是所有利益之中最讓人眼熱的,修行其實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麽好,你若是想在這條路上行走穩健,可是要做好充分的心裏準備。”


    夏詩雨昂著小臉,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看著秦遠的眼睛,道:“我不怕的,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你說的道理我也都懂,我相信隻要給我時間,我就一定能夠追趕上你的腳步。”


    秦遠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道:“其實你也用不著這般辛苦,若是願意,留在家裏,幫我打理些家中事務,我會放心很多。”


    夏詩雨靠在秦遠身上,貼的極緊,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願我去經曆這些打打殺殺,可是我總不能讓你養一輩子不是?”


    秦遠鬆開牽著她的手,攬住她的蠻腰,道:“我養你一輩子又不是多大的事。”


    夏詩雨笑得極其燦爛,這燦爛的笑容背後是甜蜜的幸福,無論哪個女人聽到這番情話,心中總會生出難以比擬的甜蜜之感,夏詩雨這個純真的小姑娘同樣也不例外。


    不過她終究還有自己的主意的,她認真地說道:“我好歹也是華大考古係僅次於你秦遠的校花,可不甘心做一隻金絲雀,也想展翅高飛一番,既能看到更廣闊的天空,日後也能多幫你一幫。就像我母親一樣,若不是有她的支持,我爸爸也會把生意做的那麽大。”


    人的思想與想法,總是會在瞬息之間改變,或許是因為想通了某些問題,或許是因為遇到了某些事情,經過了那場意外襲擊之後,秦遠和夏詩雨的思想同時發生了改變。


    隻不過兩人思想改變的方向是背道而馳的。


    秦遠不想再讓夏詩雨去經曆這麽多的血與火,經過那麽多的痛苦再艱難涅槃成長,安安穩穩過一生也沒什麽不好的。


    而夏詩雨卻是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必須砥礪前行,堅韌成長,如此一來才能趕上秦遠的腳步,如此一來才能不會被他拋去太遠。


    她年紀不大,也一直生活在學校這個象牙塔之中,但是卻有自己的主見,她可以依靠別人,但不能太過依靠,總要有自己獨立的能力,倒不是說為了防備什麽不好的後果,而是一種人生價值的實現,她更是相信,成長越大,日後對自己心愛之人的幫助也越大。


    回到家中,夏詩雨便找到蘭曇仙姑繼續學習丹藥基礎知識,秦遠卻是被另外一人拉走。


    周嘯虎來到了秦遠家裏,已經等候了一段時間。


    秦遠稍稍意外,端起彩衣奉上的茶水,道:“虎哥,這才幾天不見就想兄弟了?彩衣,準備桌酒菜,我跟虎哥好好喝上幾杯。”


    周嘯虎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別跟我假客套,我找你有重要事情。”


    秦遠咧嘴笑了起來,“就知道你虎哥無事不登三寶殿,沒啥大事的話,我們一邊喝著一邊聊,嚐嚐別人送我的酒,絕對不比那天喝的差。”


    秦遠閉關那幾日,雖然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有些事情總會蹦進耳中,就比如說他在燧人城中帶出來的一些人,為了表達感謝,送來極多美酒特產,雖然不是很珍貴,但想來也不會太差。


    周嘯虎擺擺手,苦笑一聲,道:“酒菜就免了,我找你還真有大事。”


    “哦,什麽大事?”秦遠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看著周嘯虎問道。


    周嘯虎想了一下,說道:“清雨姐的事情有了定論,雖然沒有落網,但城主的位子還是被剝去,現在黃城市城主位子空缺,很多綠眼的狼都在盯著。”


    秦遠微微一怔,道:“難道虎哥也想嚐試一番?”


    周嘯虎點點頭,道:“不錯,我想嚐試一下,也想讓你也嚐試一番,兩人互相有個照應,無論這城主的位子落到誰手裏,總好過被青雲宗十方宗這群王八蛋拿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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