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重新變回人形,胡小仙喜悅至極,一路上蹦蹦跳跳,歡聲笑語不停。


    沒能當麵向邵老師問清楚心中的那些疑問,秦遠很是遺憾,但是能夠看到小狐狸重新變回人形,秦遠同樣很是高興,看著她蹦蹦跳跳,嘴角的笑容也是沒有停下過。


    兩人乘坐著奔馳大g,一路從最偏遠的郊區,轟隆隆殺向了市中心,胡小仙想吃雞肉,秦遠撓破腦袋,找到了一家老字號飯店,點了一桌子的扒雞,燜雞,燒雞,粉皮燉雞……


    看著胡小仙那不顧形象吃相,她的兩邊鼓鼓的小腮幫就一直沒有停下過,秦遠不由好笑,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以後有的是機會,這頓吃不夠,下頓可以繼續。”


    胡小仙艱難的咽下嘴裏的東西,充著秦遠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死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要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塊雞肉。”


    秦遠給胡小仙夾了一筷子雞肉,道:“以後好日子還長著呢,不用那麽悲觀。”


    胡小仙眼睛一亮,滿臉都是甜蜜笑容,道:“是啊,你都是黃城市的城主了,我還怕什麽,哪個不長眼的敢再惹我,我就讓秦大城主放貪狼衛,咬死他們!”


    秦遠翻白眼,道:“虎哥要是聽到你把他們當狗看,肯定會先打死你!”


    胡小仙咧嘴大笑,道:“狗狗好可愛的,我這是在誇他,他打死我幹什麽,周嘯虎也不是普通的狗,他是藏獒,哇哇凶猛的藏獒!”


    秦遠十分無奈,這胡小仙哪怕經曆了生死,可還是那麽古靈精怪。


    而且,貪狼衛在一些人眼中那是執法者,正義的化身,但是在更多人眼裏,他們卻是相當的凶惡,仗著神廷的勢力,作惡多端,就比如秦遠曾經遇到的那幾位一樣,所有在私下裏,有些修者會稱他們為“貪狗”,這倒不是胡小仙故意貶低。


    “咦?”


    兩人談話之間,秦遠的目光隨意往窗外一撇,正巧看到窗外的馬路上有一輛斯太爾卡車路過,那卡車之上載著一株巨大的老槐樹,槐樹樹心已經空洞,表皮道道開裂,樹幹足有三四個成年人環抱粗細,垂落在地上的樹冠粗壯虯結,枝繁葉茂,部分在車上,部分拖在地上。


    那一輛斯太爾卡車,竟是沒有辦法將這株老槐樹全部裝下。


    “哇,好大一棵樹,得有上千年了吧?”胡小仙放下筷子,從窗戶看著那招搖而過的斯太爾卡車以及車上的巨樹,驚呼出聲。


    “一千年應該不止,我見過唐朝保留下來的幾棵老槐樹,也沒有這棵巨大。”秦遠看著窗外,竹筷豎起,有節奏的在桌上敲擊。


    “樹挪死人挪活,這句俗語人人都知道,而這過千年的老樹,保護都來不及,怎麽會隨意挪窩呢?古怪,當真古怪!”


    秦遠的聲音在筷子敲擊桌麵聲中緩緩響起,這事情分明不正常。


    胡小仙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玉指彈動,一道赤紅流光電射而出,落在老槐樹中間的樹幹之上,騰地一下,燃起一朵巴掌大小的火苗。


    現在的她可是今非昔比,不僅成為四品高手,又得畢方神性,控火之術,隨意無比,手指輕彈,就是一朵火焰激射而出。


    因為顧忌周邊凡人,所以胡小仙所射出的火焰並未充分發揮畢方神性,僅僅兩成威能,熔金爍鐵有些難度,可是燒毀幾塊凡木,那還是如意無比,就如凡火點燃塑料油一般。


    讓人意外的是,那朵火焰落在老槐樹上,並將其引燃或者灼穿,隻是燒透了一層老皮,再往則是分毫燒不動。


    不僅如此,在那朵火苗剛剛落上沒多久,一股不知從哪裏的狂風卷過,漫天沙塵揚起,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幾根粗大樹枝抖動,竟似是手臂手掌一般,“劈裏啪啦”一陣,將那朵火焰拍滅。


    “妖樹!”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


    若不是有靈智的妖樹,哪裏有可能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狀況?


    “出去看看。”秦遠放下筷子,走向門外,胡小仙也將一隻雞腿仍在了桌上,跟在秦遠身後,去看那奇景。


    “那不是慈恩寺的老槐樹嗎?”飯店的老板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看著漸漸走遠的那株大槐樹,認了出來。


    秦遠看向他,道:“老板,你認識這株大樹?”


    “咋不認識啊,我小兒子出生的時候身子不好,就是去慈恩寺求得符寶,每月初一十五,我們都要去慈恩寺上香,隻要這老槐樹不被劈成柴禾,我就能認出它來。”飯店老板堅定的說道。


    秦遠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這老槐樹為什麽被運走了嗎?”


    老板搖頭,道:“這誰知道啊,不過運走這老樹的家夥也忒沒良心,一把年紀的大樹,挪來挪去,非要挪死不可。”


    這老板的想法倒是跟他差不了多少。


    秦遠沒有繼續追問,估計也追問不出多少東西來,回到店裏付了賬,便帶著胡小仙,開著車,去往慈恩寺。


    “秦大城主還未上任,就有修者匆匆離開,這事恐怕不簡單啊。”胡小仙坐在副駕駛上,眼神不定地說道。


    秦遠開著車,目視前方,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還沒有上任,就有人要給我點事情做,怎麽著也要把這個麵子接住。”


    他當然不希望有事情發生,但此事總是透著古怪,不去看看他不放心,最好隻是巧合。


    兩人來到慈恩寺附近停下車,沿著山下幾乎磨平的青石板台階,拾級而上,很快來到慈恩寺大門,裏麵人群熙攘,香火鼎盛,從擴音器中響起的梵唱有模有樣地在寺廟周邊回蕩著。


    秦遠和胡小仙一走進去,便看到了寺院前院中間之處,古樸老舊的石質圍欄中央,一個大坑躺在那裏,泥土還是新鮮的,幾位身著灰色僧衣的僧人,正在打掃著地上的落葉和斷枝。


    “師父,那株老槐樹呢?我們大老遠從隔壁淄城跑來,就是為了找它還願,它怎麽被挖走了?”秦遠說了個小謊,向其中一位灰衣僧人問道。


    僧人雙手合十,頌了一句佛號,道:“緣起緣落,皆因我佛,求之與樹,何不求佛?”


    秦遠怔了怔,沒有想到問出這麽一堆禪機來。


    另外一位僧人見到秦遠那迷茫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位說話的僧人,最後將視線停在秦遠手腕那塊夏詩雨給買的歐米茄手表上,眼睛微微一亮,道:“那株老樹快老死了,托夢給我家方丈,想在臨死前去個清靜的地方,所以被運走了。你們是來求姻緣的還是來求子的?我帶你去找個老師父,求個佛珠帶手上,珠到緣來。”


    秦遠盯著他的眼睛,竟是發現這僧人的話中有大半是真的,目光沉穩,毫無渙散閃爍之象。


    秦遠沉吟片刻,最終還是與他一起去見了那位老師父。


    老師父的年紀不小,白眉低垂,麵色慈悲,秦遠等人進去之時,他正在那裏打坐念經,高人風範十足,無論從哪方麵看去,都是一位得道高僧。


    但是,秦遠更能夠看得出來,他身上並沒有修為,也就是說,隻是一個凡人。


    既然是凡人,那又如何能夠送子送姻緣呢?


    姻緣不順或是不孕不育之人,不是身體就是心理有問題,不外乎這兩種,而這些對於修者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張符一件法器大多數都能夠治愈。


    隻要不涉及法寶,尋常靈符和法器,神廷方麵也不會過多幹涉。


    可是這位僧人並沒有修為,哪怕佛經之中蘊含真法,那也不能做到送姻緣送子女。


    秦遠裝模作樣的說了一番自己的“訴求”,無外乎是丈母娘太勢利眼,非要在市中心買房要車,他家裏有點小積蓄,但是絕對無法應對市中心的高房價,兩人很痛苦,求大師開解。


    這位大師送了幾句佛家真眼,而後又送給秦遠一串新製成的手串,明碼標價,一萬香火錢,保證可以串到病除。


    秦遠並不需要這些,他的丈母娘好的很,就算他買不起房和車,丈母娘都會送他,但還是花一萬塊錢將那串珠子買了下來。


    走到一個僻靜無人之地,秦遠撚動珠子,道:“嗬嗬,還真是那老槐樹作妖,這東西都是它的樹枝做成,加持了些佛法,清心名性,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強身健體,一萬塊錢倒是花的不冤枉。”


    說完這些,他隨手將那花了一萬塊錢買來的串子,掛在了一枝樹枝上,他用不到這東西,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用不到,被某位凡人撿到,對他們的身心總會有些好處。


    “你想要怎麽辦?”胡小仙問道。


    秦遠想了一會兒,道:“查看一下此處地脈吧,那妖樹見我即將上任便匆匆逃離,想來應該是因為地脈的問題,若是問題不大,也就放他一馬,若是真惹出大亂子來,那無論他之前做過多少好事兒,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想到這裏,秦遠又有些頭疼,他這位城主大人可是對神廷法典陌生的很,就算真惹出大亂子,他還是要去查法典行事。


    秦遠想了想,還是決定叫上周嘯虎一起,總不能讓他這位貪狼長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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