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不可抗力幹擾,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萬長老一張老臉黑成鍋底顏色,嘴唇哆哆嗦嗦,憋了半晌,忽然開口:“告訴我那倆監察使的住處,老夫現在就把他們腦袋摘下來當球踢,媽的,老子就不相信死人還能告狀!”


    萬長老“騰”的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取出一把環首雁翎刀,扔在桌上,刀鋒砍入桌麵邊棱一寸,刀身顫鳴作響。


    其他幾位真武族人也站了起來,滿臉的凶悍氣息,幾雙眸子冷幽幽地看著秦遠,似乎隻要他一聲令下,這幾人就會化成江洋大盜,將那兩位監察使的腦袋摘下來送到秦遠麵前。


    “諸位稍安勿躁。”


    周嘯虎連忙將這幾個暴力分子攔住,使勁朝秦遠使眼色,唯恐他也會衝動,幾個愣頭青一怒之下,真去將那兩位監察使結果了。


    秦遠也笑道:“已經有幾位監察使死在了這裏,他們兩人敢來肯定有所防備,而且域主費長明一直未走,他可是修為在六品的超級高手。”


    “六品咋了,難道還砍不死?老子還怕他不成!”萬長老氣呼呼說道,竟是連費長明都不放在眼中。


    秦遠苦笑一聲,怎麽碰到這麽一個愣頭青,繼續道:“你不怕死,是條漢子,可是你的族人呢?難道你想讓他們陪著你去一起送命?”


    萬長老終於消停了。


    他們隱藏在深山之中,過久了野外的生活,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卻擔心自己的族人,那裏可是還有一眾老弱病殘婦女年幼。


    “好了,先不考慮這些,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喝酒!”秦遠說道。


    萬長老有些不甘心,但沒有辦法,隻能按照秦遠的說法,坐下來喝著悶酒。


    席間本來非常歡樂的氣氛,因為這一番話而變得冷淡下來,秦遠成為城主,這些跟在他們身邊的妖類與有榮焉,可是因為世事變化,這城主的位子還沒坐上去就飛了,這讓他們不由稍稍失落。


    “來,喝酒,以老板的修為和能力,不差那一個城主的名頭,過上幾年,老板肯定能弄個域主來坐坐!”大山端起大碗,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李追風搖頭歎息,滿臉苦澀,“我還想著等老板當上城主,我弄個貪狼長當當呢,這下好了,貪狼長飛了,俺很傷心啊。”


    周嘯虎聽到李追風的絮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成了這貪狼長,黃城市保證雞飛狗跳,貪狼長的職責維護全城治安,不是監守自盜,更不是打洞去其他修者藥田裏掃蕩,撐得走不動,被人抓著尾巴吊起來打!”


    前些天秦遠不在的日子裏,這小東西沒少闖禍,每次都是周嘯虎或者他的屬下幫著擦屁股,周嘯虎對這小王八蛋的印象極深,極壞。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秦遠習慣性起床,在院子裏打了幾趟拳腳,又練了幾遍真武大戟,大戟劈砍開空氣,發出陣陣懾人爆鳴,煙塵滾滾,雪亮的戟鋒在那煙塵之中不時吐露寒芒,變化莫測又力量十足,遠處幾位看客評頭論足個不停。


    “大爺哦,老秦這才離開幾天,修為就又一次提升了!”塗丘站在遠處,挫敗感十足地說道。


    他留下來的原因一個是不想跟自己的老爹鬧情緒,另外也不乏加緊苦練,爭取早日趕上乃至超越秦遠,可是這才幾天時間過去,秦遠的修為已經趕上了他,而戰力更是勝出數倍,他的內心之中一片灰暗。


    “大侄子,做人要有禮貌,叫叔!”大山搓動著震山錘發壞說道。


    塗丘看了他一眼,取出兩枚大錘頭,道:“死猴子,有本事與我一戰,誰贏了誰是孫子!”


    “起!”


    震山錘忽然飛起,迎風變大,朝著塗丘腦袋砸將過去,塗丘連忙用梅花錘抵擋,大怒說道:“能不能講究點,無恥偷襲!”


    “嗖!”


    另外一隻震山錘也飛了出去,陰險地砸向塗丘腳麵,大山壞笑道:“誰輸了誰是孫子,爺爺好好教教你,什麽叫做兵不厭詐!”


    “王八蛋!”


    ……


    幾人的打打鬧鬧並沒有影響到秦遠,他練完真武大戟之後,便開始琢磨九仞戟法第二式。


    雖然說九仞戟法的威力遠超真武大戟,但是秦遠還是不想放棄真武大戟,那九仞戟法耗費靈力太過,隻有在生死之戰中才能用上,平日裏的小打小鬧還是要靠真武大戟。


    當然這真武大戟也就是跟九仞戟法相比差了一籌,實際上他的戰鬥力也是相當彪悍,秦遠當初就是用這真武大戟橫掃大量對手。


    又過了片刻,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幾人吃過早飯,真武神族等人還未離去,他們不想如此失望而來敗興而歸,昨夜回到房間之後,一整晚都在嘰喳密謀著些什麽。


    “咚咚咚。”有人在外麵敲響大門。


    彩衣小跑過去開門,大門打開,看到的是以兩位黑色短衫中年人為首的七八個人,其中一位左胸口刺繡著一個“監”字,手中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的中年男人見到彩衣,微微頷首行禮,道:“在下姓梅,想要見一見秦城主。”


    “秦城主?”


    彩衣很是驚訝,昨天晚上秦遠可是說過這城主應該沒有希望了,怎麽會今天一大早,就有一群人來到此處,要見“秦城主”呢?


    “不錯,我們正是要見秦遠秦城主。”梅姓監察使強調說道。


    彩衣吹彈可破的小臉忽然板了起來,看著梅姓監察使,道:“這位先生請回吧,我家主人從不收受禮品!”


    梅姓監察使一腦門子黑線,他堂堂監察使竟然沒當成送禮行賄的了。


    “這位仙子請等一下,我們不是來送禮,而是來,嗯,恭賀秦城主上任的。”梅姓監察使據實說道。


    哪知彩衣依舊不給好臉色,氣鼓鼓說道:“那也不用了,我家主人遇到了兩個財迷心竅的監察使,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壞了他們以權謀私的勾當,這城主估計是做不成了,您還是回去等新任城主上任,您在去恭賀吧。”


    梅姓監察使快要吐血了。


    他看著彩衣那氣鼓鼓的小模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任誰被當麵罵成“財迷心竅”,都不會有太高的興致。


    賈姓監察使向前走了兩步,笑了笑道:“那就煩請姑娘通知你家主人,就說那兩位財迷心竅的監察使,來恭賀他上任城主。”


    彩衣的眼珠都快瞪了出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兩人,半晌之後才發出一聲奇怪的氣流衝擊喉管,類似打嗝的聲音,道:“你們,你們就是那兩位財迷心竅的監察使?”


    “說來慚愧,正是我們兩人……”


    賈姓監察使話音未落,彩衣已經轉身小跑回去,“砰”的一聲閉上了大門,大門裏麵還傳來了她那一驚一乍的呼喊聲,“主人,主人,那兩位財迷心竅的監察使找來了,說要恭賀您上任,我感覺黃鼠狼給你拜年,肯定沒按好心……”


    賈、梅二人對視一眼,那是相當的尷尬。


    他們身後那些人一個個捂著嘴,強忍著笑意,忍得好不辛苦,這平日裏威風八麵的兩人,也會有今天這般狼狽樣子!


    沒過多久,大門再一次打開,秦遠帶著幾人前來迎接,他站在門前,居高臨下道:“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找在下所為何事?若是還是那日的條件,恕在下不能答應,兩位還是請回吧!”


    “哈哈,秦城主果然嫉惡如仇,我等佩服!”賈姓監察使一反常態,大笑說道,再無那陰險貪財的猥瑣模樣,反倒頗有些正氣凜然的模樣。


    梅姓監察使也笑道:“秦城主能夠為了兄弟情義而棄功名利祿如敝屣,這等品行,怎能不當任城主?”


    這次終於輪到秦遠目瞪口呆了。


    他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兩人,好半晌摸不著頭腦,道:“兩位到底是什麽意思?”


    “嗬嗬,什麽意思,你自己看吧。”


    梅姓監察使將手中那牛皮紙檔案袋遞給秦遠,秦遠接過來拆開,從中取出了一張蓋著大紅戳的文件,當頭便是蒼勁有力的“委任狀”三字。


    ——


    距離秦遠居住之處二十多公裏外的城主府中,一位高大肥胖之人正滿臉堆滿諂媚笑容的給一位精神矍鑠,花白頭發一絲不苟梳在腦後的老者倒著茶水。


    這兩位正是那費域主與玉尚書。


    玉尚書看著費長明,道:“該考驗的都考驗完了,該做的戲也都做足了,接下來能不能給你的袍澤報仇雪恨,那就要看那秦小先生的了。”


    費長明笑容更加燦爛,肥嘟嘟的臉上可勁哆嗦。


    玉尚書看到他那卑躬屈膝的樣子就來氣,板著臉道:“你這裏的事情還沒完,收受賄賂,以權謀私,豢養死士,哪一個都是重罪!”


    費長明那諂媚笑容不減絲毫,道:“應該的,應該的,越重越好!”


    玉尚書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當年也是一條浴血沙場的好漢,如今怎麽變成了這般窩囊模樣?”


    “如今也是一條好漢,越是窩囊,別人不是越難起防備嗎?”費長明頗為自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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