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最大的那條鐵甲鱷發出一聲憤怒吼叫,聲如雷霆,四肢刨動起漫天沙塵,轟然撞向他身前不遠處的一麵赤金色光幕。


    與此同時,其他鐵甲鯊也覺察到危機出現,或是迎頭撞擊,或是以巨尾抽打,紛紛向身邊光幕展開攻擊,甚至還有幾條鑽入水中,企圖從水下逃亡。


    “砰!”


    “砰!”


    “砰!”


    近百頭力大無窮的鐵甲鱷的瘋狂攻擊,隻是讓那光幕晃動幾分,卻難有任何裂痕,反而那些鐵甲鱷的攻擊部位,皆是被灼燒焦糊,受創不輕。


    這光幕不僅僅是凝結地氣,起到屏障與阻攔作用,更是蘊含地火,隻要活物觸及,便會有地火躥出,如岩漿般熾熱的地火,足以燒痛它們堅硬的鱗甲。


    “嗷吼!”


    最大的一隻鐵甲鱷的智慧也是最高,見四麵八方難以突破,它咆哮一聲,轉頭開始挖掘那鬆軟的泥土,其它鐵甲鱷也效仿著,粗壯的斷腿在如銀屑般的沙地上刨動。


    一時間,鐵甲鱷周邊全是飛揚的沙塵,以及被拋出的沙中海水。


    片刻之後,它們徒勞的爬了出來。


    頭上和四麵八方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就是這地下,也同樣是有著一層光幕出現。


    “嘩啦啦!”


    逃入水中的鐵甲搖擺著鱗甲覆蓋的大尾巴,憤怒而驚恐地跑了回來,在那水中也一樣,有光幕阻攔,四麵羅網,難以逃脫。


    就在它們奮力逃脫的時候,光幕的延展並未停下,那四麵的光幕之中,各自生出了兩道光幕,在中間交織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九宮格,將這近百頭鐵甲鱷分成了九個部分。


    百頭鐵甲鱷聚集在一起,哪怕是陰木大長老都為之頭疼,可是被分割成九個部分,最多的一處也不過二十多頭,最少的一處僅僅有四頭,這足以讓他們各個擊破,全部吃掉。


    “拓跋師侄,你這祖傳的點龍術當真了得。”


    陰木大長老看完了下方的困獸之鬥,又轉頭看向秦遠,“隻是你有如此本事,那海先生為何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呢?”


    秦遠早就料到他會這般詢問,嗤笑一聲,道:“還能如何,門主小心眼唄。當年我被人打了個半死,他救了我的性命。我向其宣誓,誓死效忠。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就怕我被別的門派搶走,所以一直不準我隨意使用點龍術。還說什麽,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遠的嘴巴都撇到了腮幫子。


    “哈哈,海先生也是為你好!”


    陰木大長老笑得爽朗,很難能夠見到像這位拓跋師侄這般豪爽赤誠之人,或者說這般嘴上沒把門心裏沒心眼之人。


    “還是要恭喜大長老即將獲得這麽一門奇異點龍術。”


    曲三寒位於最近的一隻木樁附近,距離秦遠幾人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兩人的交談被他盡收耳中。


    或許是出於一貫的拍馬屁,也或許是出於故意惡心秦遠的心思,他大聲說道:“我相信在陰木大長老手中,它將發揮更大威力。”


    “哈哈,日後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陰木大長老看著秦遠說道,幹枯的麵頰上盡是愉悅的笑容。


    他不能不開心,這門點龍術已經到手一半,而眼前的這近百頭鐵甲鱷也是相當大的


    一筆財富。


    來到初日城秘境這麽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同時獵殺這般多的鐵甲鱷。


    “那我就先謝過大長老了。”


    秦遠搖晃了兩下大禿瓢,很是不爽但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又看向船上眾人,朗聲說道:“諸位做好準備,我要在最邊上開兩個口子,定不要讓那鐵甲鱷逃出。”


    “拓跋老兄你就瞧好吧,這次的功勞你和陰木大長老至少各占三分之一。”有人大聲喊道。


    洪達也距離秦遠不遠,豔羨道:“那我們呢?”


    秦遠道:“你們可以留出兩人守著陣基,另外兩人盡情獵殺!”


    “那好,我就與跟洪長老一起留守!”曲三寒至今仍然不相信秦遠,留在了外麵,同時也將這位十方宗的長老留了下來。


    不等洪達罵娘,陰木大長老便道:“諸位師侄多加小心。”


    陰木大長老話音剛剛落下,秦遠口中便頌念出一段冗長咒語,左手邊最邊緣的兩處九宮格上方的光幕,忽然裂開兩道口子,下方鐵甲鱷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船上大部分人便駕乘飛劍或是其他法寶,飛了過去,一頭紮入。


    “咻!”


    “轟!”


    “轟隆!”


    ……


    飛劍的破空聲,法寶的砸擊聲,鐵甲鱷的怒吼聲,還有十方宗與陰山派門下各弟子的興奮呼喊聲交織在了一起。


    兩處九宮格中的鐵甲鱷也在奮力反擊,一個個大家夥凶猛撲殺,巨尾抽擊,奈何它們是水中的霸王,可是在這陸地之上,卻要打了幾分折扣,僅僅片刻功夫,就有兩頭鐵甲鱷死在飛劍與法寶的刺殺轟擊之下。


    那兩個斬下最後一劍的陰山派弟子,滿麵笑容,興奮地像是吃了三斤糖果的孩子,完全忘了不久之前,他們可是正準備看秦遠等人被鐵甲鱷群追殺的好戲。


    “嗷吼!”


    體型最是巨大的那頭鐵甲鱷,估計是這裏的首領,見到同類被如此屠殺,怒不可遏,不停的撞擊著攔在身前的光幕,哪怕臉上已是處處焦糊,也毫不在意。


    “哢嚓!”


    忽然,那光幕之中響起了一陣類似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阻攔在鐵甲鱷王身前的那塊光幕竟是被它一頭撞破了開。


    鐵甲鱷王先是一怔,繼而大喜,巨尾甩動,四肢刨起,塵沙漫飛之間,它就如一隻重型坦克,轟然殺向另外一處光幕。


    “哢嚓!”


    又是一聲玻璃破碎的響聲,第二道光幕被它毫無阻礙的撞破開來,也沒有地火流竄,它再未受到丁點傷害。


    “嗷吼!”


    鐵甲鱷王大聲咆哮,其他鐵甲鱷紛紛響應,撞破中間的幾道屏障,往它身邊聚攏而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


    陰木大長老怒目圓瞪,盯著這位之前看起來實誠到可愛的光頭大漢,斥道。


    秦遠咧了咧嘴,道:“陰木大長老對弟子如此厚愛,弟子當然要投桃報李,多弄些鐵甲鱷讓您門人建功。”


    “小畜生,你敢耍我?”陰木大長老驚怒交加,他完全被這家夥愚蠢的外表所欺騙,他在算計著秦遠,秦遠又何嚐不是在算計他呢?


    “老東西,耍地就是你!”


    秦遠再也不與他虛與委蛇,方天畫戟握持在手中,九仞戟法第


    一式揮出,鋒利的戟刃如連成一片的霜雪,在空中閃過一片冷芒。


    陰木大長老乃是實打實的五品合道境高手,活了一百五十多年,戰鬥經驗豐富至極,可秦遠的戟法卻快到了不可思議,他用盡全力閃躲,依舊被一戟斬在肩膀之上。


    “噗嗤!”


    暗黑色的鮮血從他那肩頭迸射而出,陰木大長老的半隻臂膀被砍了下來。


    他也算是了得,竟是強忍住這等心靈的衝擊和肉身的劇痛,不顧一切地繼續逃命。


    嗡!


    方天畫戟震動,一隻玄黑色巨龜陡然生出,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那玄黑色巨龜乃是無數刀鋒噴吐出的靈力組成,力大無窮,陰木大長老大口吐血,向後跌落下去,落向了遠處的光幕之上。


    “開!”


    仿佛早就料到這一切,在陰木大長老第二次受創的時候,秦遠便大喝一聲,將陰木大長老身下的光幕打開,等到他落入其中,又快速合上。


    “小雜種,背叛陰山派,你是自尋死路!”


    不遠處的曲三寒直到此時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隻知怒罵,卻沒有逃走。在他這句怒罵剛剛脫口而出的時候,一麵生有閃電紋理的石碑飛起,雷電交加,自上而下,砸在他的身上。


    這曲三寒僅僅罵出一句,便腦漿迸裂,肉身稀爛。


    “咦?他還沒有死!”


    就在秦遠等人以為這家夥死的不能再死的時候,忽然發現,他那破碎的腦袋之中,躥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如流水般飄忽不定,其模樣竟是與曲三寒一模一樣。


    那是他的魂魄!


    陰山派的人走的是鬼修的路線,修的靈魂的路子,肉身死亡,隻要靈魂不滅,他便有奪舍重生的機會。


    “哈哈!”


    見他沒有死去,秦遠稍稍意外,大薇卻是高興至極。


    這曲三寒當初將其重傷,又想那她的生魂煉製陰邪法寶,現在他的魂魄卻是落到了大薇手上。


    她修長緊致的雙腿在法船甲板上輕輕一點,便如一隻疾飛的雲雀般掠到了曲三寒的魂魄之前,兩把鋒利的匕首如毒蛇的兩隻獠牙,飛刺而上。


    沒有聲響,像是穿過了空氣,那兩把匕首自曲三寒的魂魄中穿過。


    曲三寒的魂魄沒有破碎,但卻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稀薄起來。


    “賤女人,你早晚要付出代價!”


    曲三寒的靈魂發出一道憤怒的靈魂波動,竟是猛地炸開,化成九股黑霧,往遠處逃去。


    這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


    靈魂化成九道,每一道都保留全部的記憶與神智,隻要逃出去一道,那他就有複生的希望。當然代價也是極大,他的未來最多也隻能如生前一般,再無寸進的可能。


    可即便他施展出這等奇妙術法,也依舊逃脫不了。


    一麵生有閃電紋理的石碑從法船上飛了出去,落於九道魂魄中間,電閃雷鳴,刺目的電蛇追擊上九道黑霧,在那驚恐至極的靈魂波動之中,曲三寒真正的魂飛魄散!


    “我說,拓跋兄弟,您這是搞的哪一出啊?”


    洪達還守在那光幕一角之處,麵色如土,雙腿抖動如篩,盯著這忽然間化身殺神的拓跋兄弟,帶著哭腔喊道。(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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