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謝謝你了啊,庚哥。”代小京笑著說。庾庚點點頭,看了眼盧長安,就結束了這場視頻。盧長安把手機拿回來,看著代小京:“你打算怎麽幹?想辦法把自己戳瞎?”“我看起來,是有多像個智障啊?”代小京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盧長安露出一個“你說呢”的表情。“操,我是蠢萌,又不是蠢,重點在萌,好嗎?”代小京據理力爭。盧長安一個白眼扔過去,又問:“不打算跟陸北說?”“我不知道。”代小京為難起來,“要我能瞞著他,把這事兒徹底解決了,我肯定就不說了。”晚上,兩邊都回了酒店,在餐廳裏吃過飯,聊了會兒天,就各回各房了。明天活動還挺多的,有偶像包袱的也不止倆新郎,很早就都要起來做形象,都得早點休息。陸北洗完澡出來,就見代小京盤膝坐在床上,跟武打片裏練內功似的,雙手提起,吸氣,翻過手掌放下去,呼氣,如此反複。“吃藥沒?”陸北問。“臥槽,我再次向你抗議這事兒,”代小京把手搭在膝蓋上,嚷嚷道,“我感覺我受到了來自於你的歧視,你歧視精神病。”“你的感覺很不準,”陸北說,“雖然我覺得你在精神病之外,還有神經病,但我讓你吃藥,純屬字麵意思。”“華臨說了,你這說法太冒犯神經科了。”代小京嘀咕著,瞅他一眼,猶豫一下,“你過來,坐著,我有事跟你說。哎,別倒水了,我剛吃了藥。”陸北還是倒了杯水,擱床頭櫃上,以防他倆誰半夜醒來想喝水。然後陸北才聽話坐床上去:“什麽話?”代小京欲言又止,挪過去,抱住他,怕他跑了似的,接著才開口:“我其實,想著自個兒解決了,就不跟你說了,但我沒解決成功……也不是沒成功,現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什麽事?”陸北問。代小京把眼一閉,心一橫,聲音還是突然猛降八個調,說:“當年晉南拿來勒索我的錄像帶又出現了,他想在咱倆婚禮現場放出來,不然就給他一個億,我還要把自己戳瞎,不過好消息是我估計他瞎了,雖然現在我也高興不起來。”代小京聲音小又語速快,幾乎嘴皮子都沒動,特含糊,陸北隻依稀聽清了“晉南”這倆字:“沒聽清,你正常點說。”代小京隻好重複了一遍。這回,陸北聽清了,他萬分嫌棄地說:“我看他不止瞎了,腦子也壞了。”還一個億?還要代小京自戳雙目?什麽品種的傻逼說得出這話來。陸北壓根沒當回事,意思意思緊張一下的情緒都懶得調動,隻問:“你讓朱莉加強明天現場安保沒?”“那肯定的啊,視頻跟炸彈不是一回事兒,萬一那傻逼放炸彈呢?”代小京趕緊為自己的智商作證,“監控室那邊也加了錢,不是,加了人手,還有婚慶公司那邊,u盤什麽的,都在嚴查,可別被鑽了空子。連國內,我都讓朱莉安排了,知道幾個平台就盯幾個,萬一從那邊放,趕緊聯係刪帖。這不,就也不知道晉南他從哪兒下手嘛。”“哦。”陸北摸了摸代小京的腦袋,意思意思地以示表揚,“早點睡。”代小京問:“就這?”“你還想幹什麽?”陸北說著,想起來了,“往官方報了沒?”“報了。”代小京說。陸北完全沒問題了,反手把代小京抱住,親了親,聲音溫柔起來,哄道:“沒事,別怕。”“我不怕,哎呀,不是,我是怕你,萬一……”代小京難過地說,“那就搞砸了。”“你昨晚問的就是這事?”陸北問。“嗯……”陸北也沒追查代小京瞞了自己一天的事兒,他能理解代小京這小慫貨的心理活動,就是,又慫,又深愛自己,或者說,因為太愛自己了,所以越發慫起來。“你是不是記恨我逼著你減了十斤肥的事?”陸北故意問。代小京偶爾嚷嚷著要形象管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平時就算了,這回結婚,人裁縫來給代小京量尺寸,提出建議,最好能瘦個十斤。代小京問,就不能改大碼一點嗎,裁縫說能是能,但效果肯定沒那麽完美。於是陸北就非常□□地製定了代小京的減肥計劃。如果是隻要整體減十斤,也就算了,代小京大不了就餓一兩個月——雖然陸北肯定反對這種不健康的減肥方法,但代小京可以想辦法鑽空子——然而,這十斤是有特定位置要求的,所以代小京隻好被迫運動起來。“哪兒能啊!你又故意說這話。”代小京把臉皺成包子褶,又想起來這樣容易長皺紋,趕緊舒展五官。“那我是在乎婚禮能不能完美舉行,但可能為了那傻逼搞事,而對你生氣嗎?”陸北問。“其實,我也不是怕你生氣,我知道你不會。”代小京沮喪道,“我就是,不想讓你掃興。”陸北親了親他的額頭:“沒事,寶貝。明天找人守電閘那,實在最後發生了,就把電閘拉了。”代小京一下子被逗樂了,發出有點兒顯得傻裏傻氣的笑聲。……代小京被迫跟陸北在婚禮上四手聯彈。這餿主意是代小京他親媽積極貢獻的,自稱絞盡腦汁、廢寢忘食地思索了很久,終於找到倆人的共同特長,設計出了這麽浪漫的一part。——這是陸北給的任務指標,力求集思廣益。代小京懷疑親媽的文憑有水分,至少,她就對“特長”這詞兒有嚴重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