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君被他拽得心髒都要跳出來,還想用手肘抵一下地麵,但他護得好,讓她整個人跌在他盤坐的腿上。


    讓她鬆一口氣。


    楚弈將人抱了個滿懷,一點兒也不滿足,鼻尖在她發間輕嗅,跟頭大熊似的。


    他們兩人都半個多月沒有親近了,日日跟她睡一個榻,她不願意,他就不敢勉強。現在真是快硬生生憋成柳下惠。


    他大白天的就一副欲|求不滿的無賴樣子,趙樂君臉頰都被鬧得發燙,伸手去推他。


    不想被他握著手就含在嘴裏,舌尖在她細白的指尖上打轉,一雙眼眸沉沉地盯著她看,讓她連身子都是酥的。


    「有人在,快鬆口!」


    楚弈才不想鬆開,咬了她手指一口,還用牙輕輕磨著。


    他是真恨不得一口把人給吞了!


    趙樂君已經用身體不適,還假裝來了小日子,才推諉了這半個月。眼見這樣的情況,沒準他就要獸|性大發。


    她長睫輕顫,知道是委屈他,終於忍著臊抬著下巴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


    楚弈雙眼就眯了起來,視線掃過她細軟的手,怕她會耍賴似地確認問道:「可真?」


    「愛信不信!」


    她把手抽回來,用他的衣服揩了下。


    下刻就被他又摟緊,聽到他說了句先給點定金,就被結結實實吻得透不過氣。


    胡鬧一通後,楚弈越發覺得難耐,覺得就是自己在折騰自己,望梅也不止渴。突然就站起來,說:「我去涼快涼快。」


    過了會,銀錦過來跟還坐在這納涼的趙樂君稟道:「將軍跑去湖裏鳧水了,還說順帶給公主抓魚,晚上就吃炙魚膾。」


    趙樂君被逗得笑了半天。


    等再見楚弈的時候,他披著外袍,中衣濕漉漉地就貼在身上,手裏拎了三條大鯉魚,站在驕陽下對她顯擺戰利品。


    她心裏暖融融地,催他去換衣裳,然後到水榭讓仆人生炭架起架子,一應準備妥當便也到了夕陽微斜的時候。


    霞光落在湖麵上,金光細碎,兩人站在水岸上,水中倒影成雙,一切都極為美好。


    楚弈把親自烤的魚送上時,有個今兒外出的女使正把市井的趣事說給趙樂君聽。


    「兩個官員的家仆就為了兩尾打起來了,奴婢還以為是什麽金貴的,跑前去一看,還沒有將軍今兒撈起的一半大。百姓們都圍著看熱鬧呢。」


    為了兩尾魚打起來,聽起來是很滑稽,但趙樂君卻明白這裏的緣由。


    她在使女的笑容中緩緩說:「如今宮中為了聖上的壽宴準備,各部都收集頂好的東西送入宮,一應要招待的食材也同樣是要好的。現在百姓裏,那裏敢拿出什麽好東西來賣,被有心人看見,那就是不敬帝王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越過去,如今外頭賣的都是歪瓜裂棗,一般的官員家境也不多好,見到魚打起來也是正常。」


    使女這樣一聽,就不覺得有趣了,反倒覺得百姓可憐。


    但她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公主也是在提點自己不要再多話,這不是趣聞,再亂說可能就會被人冠上亂人心的罪名,丟了小命。


    使女連忙朝趙樂君行了大禮謝過,退到一邊不再多話。


    楚弈聞言對這武帝心中是不滿的,可是不滿也隻能忍著,到底是老丈人。


    他反倒突然想起一事來,問道:「魏衝怎麽又不見了?被你派深山野林了?」


    趙樂君夾起魚肉塞他嘴裏,似笑非笑地說:「不派他出去,你們兩個就能把我這屋頂都掀了,讓我省省心吧。」


    楚弈受用地眯眼笑:「走了是清淨。」就提醒她別的事,「如今各地藩王和武將來得不少,宮裏的防護可得更加嚴謹。」


    「我父皇定然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的,他再愛名望,也更愛性命。」


    不然如何會連親子都警惕。


    楚弈扯扯嘴角,沒有再多說。


    夜幕降臨,遠離洛城的恒王一應人等因為行程緩慢,沒有趕到下個城鎮,隻能在路邊先行紮營。


    恒王看著簡單的營帳,氣得打罵了幾位隨扈,冷著臉坐在裏麵,等出廚子把做好的晚膳呈上來。


    可是他了許久,發現並沒有人把東西送過來,氣得又是高聲呼喝,著人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然而,進來他營帳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大漢。


    「大膽,你們是何人?!」


    可惜他此時的樣子,在這些人眼中就是紙老虎,那大漢甚至是把刀都收回到腰間,一步一步走近。怒極的恒王看著他動作想到什麽,怒色就變成了喜色,還站起來迎那壯漢,問道:「你是父皇派人來接我的?!」


    離開前,父皇就說會把他再接回洛城的!而且這些人進來,外頭根本沒有聽到動靜。


    那個大漢腳步亦頓了頓,看著這個臉上帶笑的少年,也露出個笑說:「是……我們是陛下派來的,殿下快跟我們走吧,不要教人察覺了。」


    「殿下,殿下……」


    天蒙蒙亮之時,有人來到太子的帳幔外,連著喚了幾聲。


    本就淺眠的太子當即被喊聲驚醒。


    他睜開眼,在昏暗的光線中慢慢適應,側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窩到自己跟前好眠的王司寢,輕手輕腳地挪下榻。


    到了外邊,窗柩已經停留著一抹白光。


    他掃了眼,示意內侍稟事。


    內侍連忙低聲說來:「果然是動手了。」


    太子一聽就知道是指什麽,唔了聲,問:「哪方人馬得的手?」


    「是霍廷他們的人。他們到的時候,聖上的人正要動手,為了偽造恒王是被劫走的,已經給隨隊的人都下了蒙汗藥。結果碰上霍廷來人了,悄無聲息幹掉了那兩個要帶恒王走的侍衛,撿了個大便宜。恒王正好停留在河內附近,河內也派了人,確定他們已經跟霍廷劉秉結盟了。」


    「這還真是給霍廷他們拱手相送,我父皇要知道了,恐怕得氣瘋吧。」


    太子嗤的笑了。


    這熱鬧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帝王放恒王離開,本就不安好心,而且帝王怎麽可能真把河西給恒王,那不是讓陳家散去的私兵再去投靠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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