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要去哪裏?”


    我跟在糟老頭的身後,不滿的向他問道,因為此時他正拉著我的衣領往前走,讓我怎麽樣都感覺到他是在遛狗。


    “接顧客,然後上路!”他應了聲。


    “喂喂,老頭,我給你說,看你挺厲害的樣子,我們要不先去處理那個王家的兒子,你不是說要調查地頭靈使被殺事件嗎?”我這麽說著,其實我就不想離開家,想拖延時間。


    “你傻啊,好處都給了,我還幫他趟水,趕緊的走,一會時間晚了,再上來一個,我可沒東西給了”他回頭瞅了我一眼,一雙細小的眼睛一瞪道,看著我不知道想起什麽了,目光惡狠狠的又瞪了我一眼,“對了,以後叫我師傅,再叫老頭,看我不打死你!”


    “就不叫,怎麽滴?”


    “嘿嘿”他剛笑完,就一拳打在我剛才被銅牌燙印記的地方,當下一股鑽心的痛直入心髒,痛得我一齜牙,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卑鄙!”我無力的道。


    “你再不安靜,有你好受的”他瞪了我一眼,直接嚇得我心頭一顫。


    無奈我隻得被逼迫跟著他一路出了村子,剛上橋頭,我們前半夜丟掉的棺材已經不知去向。


    河水詭異的成銀色,老頭瞅了一眼河水,彎下身體撈了一把水,湊到鼻子邊一聞,眉頭皺了皺。


    “想不到是這種東西,怪不得連判官都驚動了”


    “啥東西?”


    “借靈,用通用的話來說就是想長生不老!”


    “真的假的?”


    “你管他真的假的,判官會去處理,我們趕緊的走,鬧這麽大的動靜,肯定下麵生氣了”


    “你說的是不是對麵那個?”我指著村口一道身影向老頭問道,他回過頭來一瞅,立馬拉著我就往山崗梁子那邊跑去。


    我忍不住回過頭來瞅了一眼,隻見村口站著的身影一身紅色,戴著一張詭異的麵具,十分的猙獰。他好像看到我了,感覺他對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啥的,就感覺心裏別扭,像被誰盯住了一樣。


    我們一路穿過山崗梁子,翻過山丫子後,一頭栽進了大山裏,從山崗梁子哪裏進去,就是以前古時候用的商道,由於現在國家越來越開發了,我聽說外麵還有啥汽車啥的,完全不用牛和馬,更加不用走商道,久而久之商道就荒廢了下來。


    樹木叢生,到處都是雜草和落葉,我跟在老頭的背後走,在一顆巨大的樹前停了下來,他丟給我一個破鈴鐺和一本破書後,就自顧自的跑一邊休息去了。


    “把顧客整理好,你有三個點,三個點後叫醒我,我們上路!”


    我瞪了他一眼,猛然搖晃了一下鈴鐺,一道身影突然從樹背後跳了出來,當時把我嚇得神經一緊,跳起來就是一腳,直接把跳到我麵前的家夥給踢倒在後麵草叢裏。


    “你幹嘛呢?踢壞了你賠得起嗎?”


    “那啥東西?”


    “自己去看,小心點,別弄壞了,還等著拿他要錢呢!”


    看著他睡過去,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草叢,扒開草叢隻見一張慘白的臉,一張符貼在他的臉上,戴著官家帽子和衣服,死板的表情直接把我嚇跌倒在草地上,連續瞅了幾眼。


    “老頭,這是傳說中的僵屍嗎?”


    “隻能算屍,不能加僵,趕緊看書去,你個小兔崽子,一會還要趕路呢!”老頭懶懶的說了一聲就靠在一顆樹上睡了過去。


    我把屍體扶起來,奇怪的是我對他充滿了強大的好奇心,比起剛才的害怕,我現在竟然有一絲的激動。感覺看到老人們傳言的趕屍,心裏的那份新奇感別提了。


    把屍體扶好後,我認真的翻看著老頭給我的書,都是記載一些符錄還有法語,全是繁體字寫的,好在我們上學堂那會,先生是個特別喜歡使用繁體字的人,所以大部分我還是認識的。


    至於幹嘛的我也不知道,就把它全部死記硬背起來,小時候聽村裏的人說趕屍匠是個非常賺錢的職業,我就尋思著是不是當上趕屍匠後就可以有錢了,想著想著忍不住就暗暗開心了起來。


    背了二三個小時,我都沒有把裏麵的內容記住,隻記得一部分,大多數都是一些趕屍的常識和方法,至於剩下的我尋思著在趕屍的過程中邊走邊學。


    按時把老頭叫醒後,他揉著眼睛跑樹背後給我扯了一個黃包出來,讓我背上,然後丟給我一把黃紙。


    “叫屍上路!”


    他說的叫屍就是驅使屍體上路的意思,趕屍匠都是利用這種方法來趕屍,好在剛才學習了,方法是知道,靈不靈試了才知道。


    我按照書上的記載搖了搖鈴鐺,口裏念了一段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的東西,爆嗬一聲後,一直安靜站著的屍體當真跟隨著我的鈴鐺跳動。


    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在後頭,讓我在前頭一邊灑紙一邊順著小道帶著屍體走。


    在一陣鈴鐺聲裏,我的第一次趕屍生涯就這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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