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磊忙完所有的事,踏入“竹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淡雅的竹屋內燈火通明,但是,卻詭異地鴉雀無聲。


    “你們在‘竹園’做什麽?”那磊瞧見廳中塞滿了閑雜人等,不禁冷冷地擰起雙眉來。


    “少爺?”傅管事、王大娘和阿芝飛快地轉過身來,除了傅管事麵無表情外,王大娘和阿芝的臉上全都帶著一絲緊張。


    “發生什麽事了?’’那磊深具威嚴地掃了他們一眼。


    傅管事態度恭敬地回答。“少爺,容姑娘已經發高燒一整天了。”他就是擔心她會出事,所以,才會在睡覺前特地來探望她的情況。


    “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那磊的黑眸一冷,惟一的念頭就是覺得掃興。這女人真是麻煩!


    “屬下不敢煩少爺。”


    那磊沒有責備他,他確實不喜歡下人拿這種小事煩他。


    “嚴重嗎?”那磊走到床邊望著容采月那通紅的小臉,眉頭皺得更深了。看來他今晚得禁欲了!


    “似乎滿嚴重的,容姑娘已經昏迷一天了。”傅管事把剛才從阿芝那裏聽來的事稟告一遍。


    “去幫她請個大夫吧!”那磊的目光落在容采月的身上,愈早醫好她,他才能夠愈快發泄完體內累積的欲火。


    “是。”傅管事快速走離“竹園”。


    王大娘和阿芝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她們本來以為少爺會掉頭就走,誰知道他竟然站在床前像尊石像一樣,害她們不敢亂動。


    “你去準備熱水。”那磊考慮了一下!轉頭吩咐王大娘。這麽晚回去一定會吵醒容采晴,他決定留下來在這裏過夜了。


    “好。”王大娘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趕緊拔腿走了出去,每回站在少爺的附近總是讓她喘不過氣來。


    屋裏突然陷入一片靜默中。


    阿芝再也受不了這種壓力,淚涕如雨地跪在地上。“嗚……少爺,都是阿芝沒有照……照顧好容姑娘,你懲罰阿芝好了,嗚……”


    那磊厭惡地繃起一張陰沉的俊臉,正想開口斥責她的時候……


    “啊……放開我……好髒……”床上忽然傳來一陣如小貓般的微弱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女人在做什麽?”那磊無動於衷地望著容采月,隻見她不停地以雙手揉揉自己的肌膚,在翻滾間,滿瘀痕的雪白裸軀從被子裏掙脫了出來。“容姑娘……在做噩夢,今天已經發生……好幾次了。”阿芝囁嚅地抬起清秀的小臉。


    那磊厭煩地歎了一口氣。“你過來製住她。”如果任由這女人這樣瘋狂地搓下去,她就體無完膚了。


    “噢!”阿芝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爬到床上,像前幾次一樣壓住她的四肢,阻止她激烈的動作。“容姑娘,阿芝在這裏陪你,你不要怕……”


    阿芝不停地反複安撫她,不知道是她輕柔的聲音奏效了,還是容采月把力氣耗盡了,她慢慢地恢複平靜,整個人又昏沉沉地睡過去。


    “替她穿上衣服吧!”那磊突然覺得容采月肌膚上的瘀青滿礙眼的,他昨晚的手勁有那麽大嗎?


    “是。”阿芝從衣櫃拿出最後一襲幹淨的衣物,手忙腳亂地幫容采月穿上。


    先前因為要拿濕布擦拭她的身體,幫助她降低溫度,所以,阿芝才會一直沒有幫她套上衣物。


    不久,那磊洗完澡,大夫也來了。


    “梁大夫,她的情況怎麽樣了?”傅管事見自家少爺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於是代為問道。


    梁大夫看了那磊一眼,然後嚴肅地放下容采月的手腕,從床邊站了起來。“唉!不太妙。”


    縱使對病人的身份感到有些疑惑,梁大夫也沒有多問什麽。


    “說清楚一點。”那磊的黑眸閃了一下,終於開口了。


    “病人燒得太厲害了,要是不趕快幫她退燒,恐怕會燒壞她的腦子。”梁大夫坐在桌前寫下藥方,“那少爺,如果你不反對的話,老夫會用好一點的藥材來增強退燒解熱的效果。”


    “隨便你。”那磊低沉的嗓音毫不在乎地響起。


    梁大夫是從小看著那磊長大的人,對他那種冷漠無情的性子早就見怪不怪了。“還有,她的氣血比一般人還要虛弱,你們最好調養一下她的身體,免得她動不動就發燒生病。”


    梁大夫說完,就告退了。


    “少爺,要屬下派人跟梁大夫回去拿藥嗎?”傅管事恭敬地問。


    “去吧!”那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後,驀地又喊住傅管事。“等一下!先叫人把這女人移到別的床去。”


    為了這女人的事他已經被迫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不想睡覺的時候還被照顧她的丫環吵醒。


    “屬下知道了。”


    *      *      *        *


    容采月不斷地夢到三年前那兒個夜晚。


    “嗯!不錯!真是個好貨色。”張大光雙眼發直地盯看她那尚未發育完全的少女胴體,不停地猛吞口水。


    容采月全身僵硬地站在地上,求救地望向隔壁的李大嬸。


    李大嬸同情地給予她安撫的一瞥。“張大爺,那采月賣身的一百兩可不可以給我了?”


    采月真是可憐啊!為了堅持醫好她那相依為命的姐姐,她先是在外頭欠下一筆不小的債務,現在又為了讓她死去的姐姐可以下葬,她把自己賣給丁京城中最變態的老頭兒。唉!


    “去找外麵的總管拿吧!”


    張大光打發她走後,十隻又粗又肥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撫摸容采月那稚嫩的身體,嘴裏不忘惋惜地嘖嘖作響。


    “嘖!真是可惜!你要是年紀小一點就好了!”他隻對十歲以下的小女孩感興趣,是京城眾所皆知的事。


    容采月忍住哽咽,無聲地忍受他那令人作嘔的揉摸。


    張大光猴急地將她壓在特製的坐椅上,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繩索,將她的四肢緊緊綁在椅子的橫木上,讓她動彈不得。


    容采月害怕地瞪圓了一雙楚楚可憐的黑眸,困苦的環境迫使她比同年齡的小姑娘更早明白男女之事,但是,這並不表示她能理解。


    張大光愛死了她那恐懼無助的表情,他得意地將嘴湊上去強吻她的唇,貪婪地吻了又吻,甚至把肥大的舌頭擠入她的嘴中,口水直流地糾纏她的小舌頭,把許多口水喂進了她的唇間。


    容采月被迫吞下他的口水,隻覺肚中咕嚕地一陣反胃,羞憤的淚水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下。


    “嗚……”


    張大光氣喘籲籲地脫光自己身上全部的衣服,露出那肥胖蒼白的身體……


    “容姑娘、容姑娘,你快醒醒啊!”耳邊傳來一陣持續的叫喚聲。“你又做噩夢了……”


    “嚇!”容采月猛然睜開雙眸,從如真似假的夢境中驚醒過來。她又夢到三年前那個恐怖的夏夜了。


    在短短的三天內!她被迫長大,被迫學會取悅男人的技巧,雖然最後她幸運地保持處子之身,但是,那肮髒的記憶卻永遠存在她的腦海,時時刻刻地提醒她,她是不潔與汙穢的。


    尤其張大光偏愛變態的玩法,她的身體沒有一個部位能逃過他的猥褻行為,他隻差沒把那根醜陋的東西插進自己的體內而已。


    這樣的她還不夠髒嗎?


    “容姑娘,你還好吧?”阿芝那擔憂的小臉出現在容采月的麵前。“你已經昏迷兩天了,而且常常做噩夢。”


    “沒事了。”容采月伸出青蔥的五指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難怪她會那麽累,原來她一直重複做著那個可怕的夢。


    阿芝趕緊端來一碗快要涼掉的藥汁。“容姑娘,快把藥喝了。”


    容采月蹙起柳眉,忍痛地坐起來喝光碗裏的藥汁,然後沙啞地問:“阿芝,我怎麽會昏迷兩天?”比起三年前的那場磨難,這次筋骨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麽。


    “因為你發了好高的燒喔,容姑娘。”阿芝隨手把碗擱在旁邊。“阿芝差點被你嚇死了。”


    容采月沉吟地點了點螓首。“多虧了你這兩天的照顧,阿芝。”又發燒了,這是不是表示她的病情惡化了呢?


    “不會、不會!這是阿芝應該做的。”阿芝受寵若驚地猛揮小手,突然覺得她生了一場病之後,變得比較親切了。


    “阿芝,你知不知道華兒這兩天有沒有吵鬧?”容采月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她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華兒。


    阿芝搔了搔頭發,有些猶豫地開口。“呃……聽說小少爺一直哭著要找容姑娘,可是少爺不準他過來。”


    “我明白了。”容采月輕歎一聲,清妍迷人的小臉蒙上一層冷然。奇怪,那個討厭的男人下這個命令,她怎麽一點都不感到訝異?


    阿芝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惹了麻煩,連忙心慌意亂地解釋起來。“容姑娘,你……你別誤會少爺了,少爺一定是怕小少爺吵到你,所以才不讓他過來,你千萬別……別生少爺的氣啊!”


    完了!完了!她這個大嘴巴又惹禍了!


    “你別緊張,我沒有生氣。”容采月語氣平和地安撫她。“況且,我也沒有資格生那男人的氣。”


    那男人!?


    好怪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然,容姑娘的口氣怎麽聽起來好像帶著刺啊?阿芝認真地咬著唇思忖。


    “你快把嘴唇咬破了,阿芝。”容采月的語音剛落,一陣倦意突然襲來,讓她感到十分疲累。


    容采月緩緩地躺回床上休息,可是當她一閉上雙目,眼前浮現的就是華兒那張可愛的小臉,讓她情不自禁地傷心起來。


    她翻過身去,默默地掉眼淚。


    若不是想讓華兒早日適應這裏的生活,剛才在聽到他哭著要找自己的時候,她早就不顧一切地衝去見他了,哪裏還躺得住啊?


    *     *     *     *      *


    夜裏,繁星點點亮起。


    “你總算醒了。”一個深具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屏風旁邊響起。


    隻見那磊把高大健壯的身軀倚在屏風上,以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巡視她浸在水中的美妙裸體。


    “啊……”阿芝尖叫一聲,被他的出現嚇得整個人打滑一下,險些栽進特大號的浴桶內。


    容采月下意識地縮了縮香肩,有點受不了她那尖銳可怕的雞貓子鬼叫。“別叫了,阿芝。”


    相較之下,她覺得那磊的突然現身還比較不嚇人。


    “噢!”阿芝驚魂未定地撫住胸口。“少、少爺,你怎麽來了?”她的小命差點沒被他嚇沒了!


    那磊皺著眉捂了捂耳朵。“還不出去!怪了!傅管事什麽時候買了—個這麽沒規矩的丫環?


    “是。”阿芝飛快地偷瞄了容采月一眼,然後低著惶恐的小腦袋,快步走離“竹園”。


    “還沒黑,你過來做什麽?”隨著冷音輕揚,容采月故意把膝蓋抱在胸前,遮住外泄的春光。


    “出來。”那磊板著俊臉命令她,那雙冷銳的眼神在發現她刻意遮掩身體後掠過一抹不悅。


    當他在書房聽見她清醒的消息後,一直無法專心辦事,整個腦海裏纏繞的都是她姣美無瑕的嬌軀,所以他索性走了過來,打算彌補前兩晚的損失。


    容采月撇了撇小嘴,非常討厭他那副“大爺說了就算”的冷傲模樣。


    “我洗完澡再說。”她非得要泡到身體的酸痛消失為止才起來。哼!看他能拿她怎麽辦?


    “出來!”那磊沉下聲音。


    “不要。”容采月倔強地把身體滑得更低,讓溫暖的水蓋到她的耳下。“我的身體好痛。”


    瞧他那色迷迷的眼,她難道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嗎?


    “你立刻給我出來!”那磊威脅地眯起充滿危險的眸子,不敢相信這女人竟敢違背他的命令。


    容采月的嘴角勾起一彎挑釁的冷弧,她可沒忘記他兩天前的粗暴。“有本事你進來啊。”像他這種自視甚高的男人,諒他大概也不好意思親自把她揪出浴桶吧!


    “該死!”那磊低咒一聲,衝動地上前撈起她那濕淋淋的嬌軀。


    “你——”容采月呆了一下,隨即在半空中奮力地扭曲身軀。“快放開我……”這個粗魯的混蛋!


    在她激烈的掙紮下,那磊一個不留,失去了重心被她拖進了水裏,氣得他破口大罵。“你別太過分了。”


    一身狼狽讓他失去的平時最引以為傲的冷靜。


    容采月貼著他全濕的男衫用力地扭動,本來生氣的情緒在察覺他胯下的勃起時轉為驚恐,深怕他又毫無技巧地霸王硬上弓。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嬌喘籲籲地向他道歉。“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她不認為自己今天禁得起他的摧殘!


    那磊受到她的刺激,忍不住呻吟一聲,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饑渴。“來不及了。”


    溫水在他們四周激烈地滾動著。


    “不!”容采月悶喊一聲,縮起身子,像泥鰍般拚命躲避他。“我不能……求求你……”


    話一脫口而出,她才發現自己在求饒,她不禁懊惱地咬住下唇——她曾發誓絕不再向男人求饒乞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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