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莫秋櫻終於渾身酸痛地清醒過來。


    她一睜開迷蒙的睡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堵陌生的肉牆,她忍不住皺起俏鼻,疑惑地戳了一下那堵溫熱的牆。


    好怪哦!她的床上怎麽會多了一樣她沒見過的東西啊?


    「別戳了。」易轍咕噥地抓住她的小手,睡意正濃。


    莫秋櫻呆若木雞地瞪著他赤裸的胸膛,殘存在腦海中的最後一絲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腦袋瓜子,讓她不禁羞窘得滿臉通紅,她還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麽沒尊嚴地哀求他,可是這男人居然不肯停下來,而且還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


    「你、你……你這家夥怎麽跑到我床上來了?」她抱著被子,惱羞成怒地搗了他的心窩一拳。


    「你怎麽了?」易轍不痛不癢地搔了搔被她捶過的部位,無辜的俊臉上布滿了惺忪的睡意。


    嘖!這女人的起床氣怎麽比他還大啊?


    「你怎麽可以睡在我的床上?誰讓你進來的?」莫秋櫻不顧渾身疼痛的肌肉,硬是要將他推下床。「你快下去啦!」


    「別推了,是你那兩個妹妹讓我進門的。」易轍氣定神閑地解釋,強壯的軀幹依然不動如山,絲毫沒有移動的跡象。


    莫秋櫻的動作倏地靜止下來。「我妹妹?!」不會吧?她們怎麽可以「引狼入室」?


    「嗯!」易轍舒服地平躺在她的床上,雖然還很想睡,但是已經有精神欣賞她那若隱若現的乳溝。「你的床挺好睡的。」


    昨晚,在替她穿好衣物後,他曾經試著喚醒她,可是不論他怎麽叫,她照樣呼呼大睡,根本叫不醒,在沒有法子的情況下,他隻好抱起她,送她回家,順便送她上床,然後——


    他就被那對熱心的雙胞胎給留下來了,整個過程隻能用「匪夷所思」四個字來形容。


    「她們怎麽會讓你睡在我的床上?」莫秋櫻那柔媚的美眸眯成一條狐疑的窄縫。


    難道她們已經發現她被易轍「吃」了,所以索性成全這隻大色貓?


    「不知道。」易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感興趣地拉下她包裹在胸前的被子,一對白嫩如雪的渾圓玉乳立即蹦了出來。


    莫秋櫻的嬌容迅速染上一層豔色紅霞,斥責地啐道:「色貓!」她無比戒慎地搶回自己的被單,重新把赤裸的身軀包好。


    「色貓?我什麽時候淪為貓類了?」易轍有趣地挑起英挺的劍眉,大手蠢蠢欲動地想揭開她的被子。


    「誰叫你長得那麽像大貓?」莫秋櫻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毛手。「喂!你快點下床啦!」


    她等一下還得趕著出門買菜,沒時間陪他在床上虛度光陰。


    「奇怪!你的火氣怎麽那麽大?」易轍將雙手優閑地疊在腦後,一臉縱容的神情。


    從前若是有人告訴他,他會這樣容忍一個女人在自己身上又捶又打,他第一個反應一定是嗤之以鼻,但是他的感覺在一夜之間改變了。現在,不論他怎麽看她,都覺得她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讓人想抓起來狂吻一番。


    莫秋櫻那張紅通通的豔容慢慢浮上一抹茫然。「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見到你的臉,我就覺得很氣。」


    大概是對昨晚他的「欺負」懷恨在心吧!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我的臉?」易轍那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濃濃的興味。「我的臉哪裏惹到你了?」


    「我怎麽知道?」莫秋櫻聳了聳白皙的裸肩,猶然不知這個動作已經讓她的被子向下滑落。


    易轍的眼神倏地灼熱起來。「你還會痛嗎?」


    「當然會。」莫秋櫻立刻忘記先前的話題,一臉哀怨地向他訴苦:「我全身的肌肉都好痛哦!」更別提她那可憐的腰和背了。


    「那個地方呢?」黝黑眩人的眼底閃著壞壞的光芒。


    「哪個?」莫秋櫻迷迷糊糊地問。


    易轍移動碩健的身軀,火熱地壓縛著她。「這裏。」隔著被單,他複蘇的欲望緊抵在她的幽穴上,緩緩地摩挲著。


    「很痛、很痛,我真的很痛!」莫秋櫻嚇得一連強調好幾聲,俏眸緊張地覷向關閉的房門,認真思索自己成功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高。


    「我這次會溫柔一點。」易轍低頭銜住她一邊的蓓蕾,開始輕巧地嚿啃著。


    「你……你別又來了。」莫秋櫻軟軟地想推開他黑色的頭顱。「易轍,我真的不行啦!」


    可惡!這男人昨晚做的還不夠嗎?


    易轍感覺到她的輕顫,一股憐惜和心疼伴隨著更凶猛的欲火而生。「我保證不會弄痛你。」


    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


    像隻剛偷完腥的貓,易轍一臉滿足地輕輕掩上房門,他才剛轉身要離去,就被兩個聲音叫住了。


    「易大哥!」


    莫青穗、莫晴荷甜甜地喊了他一聲,兩人臉上都掛著一抹過分燦爛的甜美笑容。


    經過一番商量後,她們作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收起「大貓鄰居」這個綽號,從此改口叫他易大哥,避免日後不小心說漏嘴。


    「又是你們兩個?」真是陰魂不散!


    「易大哥,你的肚子一定餓了吧!走!到我們的餐廳吃飯去。」兩個別有居心的丫頭一左一右地跑到他身邊,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易轍攏起俊眉,冷漠地撥開她們的手。「不用了,我不餓。」一想到她們奶奶的手藝,他就沒有胃口。


    「你不用那麽客氣啦!易大哥。」兩人鍥而不舍地合力將他往餐廳的方向拖去。


    「嘿咩!你還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等大姊醒來。」莫晴荷笑咪咪地加入說服的行列。


    她們蹺了一整天的課,辛辛苦苦地在房外「守株待貓」,可不是等著和他說再見的。


    「別拖著我,我自己會走。」易轍被她們纏得有點頭痛,隻好先敷衍她們一下。


    來到餐廳,易轍隨便吞了幾口飯後,就放下筷子。「你們想說什麽就快說吧!」唉!果然是那位老人家的「傑作」。真幸運!


    青穗與晴荷交換了一個眼神。


    「易大哥,你對大姊是認真的嗎?」青穗嚴肅地板著小臉。雖然對方的職業符合她們的需求,她也鼓勵大姊去討好他,但是她並不希望大姊被玩弄,所以她得先問清楚才行。


    易轍眯起清冷的黑眸,不閃不避地直視她們。「算是吧!」


    他尚未整理好對莫秋櫻的感覺,隻覺得喜歡她,暫時不想離開她,算起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對女人產生這種感覺了。


    「那就好,我們本來很擔心大姊被你玩弄說。」莫晴荷明顯鬆了一口大氣。


    這笨蛋幹嘛說得那麽白啊?莫青穗忍不住「青」了她一眼。


    「還有什麽事嗎?」看在她們是秋櫻的妹妹份上,易轍勉強自己忘記她的侮辱。


    「易大哥,那你會不會和大姊結婚啊?」莫晴荷的雙眼閃閃發亮,興奮地問下去。


    「我還沒想那麽遠。」以他冷淡寡情的個性,他早有這輩子都不結婚的準備,不過,如果結婚的對象是莫秋櫻,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她雖然沒什麽優點,而且叨絮起來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但是她抱起來挺舒服的,或許他可以湊合一下娶她回家當抱枕。


    「為什麽?我大姊是個大美人耶!」莫晴荷怪叫一聲,開始扳起手指頭,細數自家大姊的好處給他聽。「你看,她長得美若天仙也就算了,身材還好得嗄嗄叫,而且她的脾氣很溫柔、很好欺負,最重要的是,她不但孝順賢慧、勤儉持家,而且做人還很有愛心,絕對不會虐待公公和婆婆。易大哥,你要去哪裏找這麽好的老婆啊?」


    莫晴荷索性把所有能想到的優點全加在她大姊身上,也不管合不合適。


    一股惱意和笑意同時在易轍的心中翻騰。「我沒說不娶,隻是短時間內沒這個打算。」


    「噢!」兩張嬌俏的臉蛋不約而同地垮了下來。


    莫晴荷像是想到什麽般,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易大哥,那你一定要記得戴保險套,別害大姊變成大肚婆哦!」


    據她昨晚仔細的「觀察」,他們做愛時並沒有使用保險套,為了不想太早當阿姨,她隻好代替笨笨的大姊提醒這隻大貓鄰居。


    「天……讓我死了吧!」莫青穗呻吟一聲,把臉埋進雙手中。她還真敢講耶!


    易轍的俊臉黑成一團,那發臭的表情活像剛吞了餿掉的飯團。「謝謝你的提醒。」他咬著牙道。


    「不客氣。」莫晴荷得意洋洋地咧出一抹笑容。


    「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易轍捏了捏傲直的鼻梁,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太疏忽了。


    幸好這丫頭提醒得早,不然他就要當奶爸了,那可是比生不如死還慘——他恨死小孩了!


    由此可見,莫秋櫻的妹妹雖然說話直了點,但還是有腦子的。


    「沒——」


    「咳咳……」莫青穗匆然輕咳了一下,向話還沒說完的晴荷使了一個暗示的眼色。


    「你怎麽了?」莫晴荷一臉莫名其妙。「昨晚踢被子著涼啦?」


    「不是。」莫青穗拿她的沒默契一點辦法也沒有。「易大哥,大姊有沒有跟你提起我們這間旅館的狀況?」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問比較快。


    易轍慢吞吞地頷首。「嗯。」


    「那你……會不會幫我們?」在原木餐桌下,莫青穗的小手緊緊地絞扭在一塊。


    雖然長期的經濟壓力加上一屋子令人擔心的女人,讓她變得比一般年輕女孩成熟懂事,但她終究隻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患得患失是難免的。


    「嗯!」易轍再次點頭。他已經把人家吞下肚,包括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的,怎麽可以言而無信?


    莫青穗喜出望外地笑了出來。「那大概要花多少錢才會有效果啊?」嗯!她決定了,從今天起大家要比以前更省吃儉用,所省下的每一分錢都用在改建旅館上。


    「你們有多少?」易轍就事論事地問。他得先知道她們的能力,才能擬出適當的計畫表。


    莫青穗立刻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存摺,必恭必敬地將攤開的存摺推到他麵前。「易大哥,這是我們全部的積蓄。」


    「三萬塊?!」易轍望著存摺上的數字,驚訝地眨了一下俊眸。就這點錢能做什麽規畫啊?乾脆直接宣布關門大吉算了。


    「是三萬兩千五百三十六塊。」莫晴荷在旁熱忱地補充。


    「我們搬進櫻之湯後,花了不少錢在修理老舊的管路上。」莫青穗冷靜地解釋。


    易轍的頭頓時痛了起來。「讓我想一下!」


    櫻之湯的外觀維持得還不錯,看起來古色古香,頗有日本古京都的風味,隻要找個庭園專家來設計一下,把本有的特色強調得更明顯就行了。


    但是櫻之湯的內部就沒這麽好搞定,所有家具、裝潢都跟不上時代潮流,一看就知道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東西,如果沒花個百來萬徹底大翻修,客人會上門才有鬼呢!


    況且,想要在溫泉旅館開得滿坑滿穀都是的北投占有一席之地,令人印象深刻的設備就不能少,包括水療按摩池、藥草蒸氣室和紅外線烤箱之類的設施,最好應有盡有,這樣才具有基本的競爭力。


    總之,櫻之湯是一間大「錢坑」,非得砸下大把的鈔票才有辦法起死回生,老實說,她們存摺裏的三萬塊連請個工人都不夠。


    「好!易大哥,你慢慢想沒關係。」莫晴荷體貼得很。


    莫青穗清了清喉嚨,美眸中閃著精明謹慎的光芒。「那我們要付多少顧問費啊?易大哥。」


    她摩拳擦掌地準備殺價,憑著她大姊和他的親密關係,她有把握可以把價錢殺到一半。


    「不用了。」易轍悶哼了一聲。


    顧問費?他都已經打算把錢倒貼出去了,還要什麽顧問費啊?


    莫青穗與晴荷頓時眼睛一亮,露出了喜孜孜的笑容。


    嗬嗬!真是「卯死」啦!


    ·····················


    一天、兩天過去了。


    一直在家裏等待莫秋櫻上門道謝的易轍,終於按捺不住悶燒的怒火,再次殺到櫻之湯去。


    這次坐在櫃台的不是雙胞胎之一,而是一位老人家。


    「先生,你是要住宿,還是休息?」莫老奶奶趕緊放下睡在她腿上的痞子,笑咪咪地詢問他。


    「老婆婆,莫秋櫻在嗎?」易轍一看到她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就知道她的身分了。原來莫家四姊妹的美貌是遺傳自她們的奶奶。


    這時——


    小黑貓像是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般,喵喵叫地衝過來,還用身體興奮地摩挲易轍的小腿。


    痞子那熱情的表現讓莫奶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喔……你就是晴荷說的那隻大貓鄰居哦!」


    大貓鄰居?!


    易轍皺了皺眉,忍住踢開那隻笨貓的衝動。「大概吧!」奇怪!他怎麽一點都不訝異那兩個古靈精怪的雙胞胎會給他亂取綽號?


    「聽說你很喜歡吃我煮的菜?」莫奶奶笑得闔不攏嘴。


    易轍除了默默的點頭外,還能說什麽?


    他不禁鬱卒地瞪著地上的痞子。天殺的!到底是誰想陷害他?


    「好孩子!晚上來我們家吃飯,阿嬤煮好吃的菜請你。」莫奶奶滿意地點了點花白的頭。她哪會不知道自己燒的菜難吃,可是既然有人這麽捧場,她說什麽也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行。


    「不用麻煩了。」易轍的俊臉逐漸發青,突然有點後悔挑這時候上門找莫秋櫻算帳。


    莫奶奶恍若末聞,反而眯起有點老花的兩眼,仔細地打量他的樣貌。「嗯!你這孩子長得真是好看,挺配我們家阿櫻的。」


    「對了!秋櫻在嗎?」趁著局麵還沒失控,易轍果決地打斷她聊天的興致。


    「阿櫻哦!她還躺在床上睡覺耶!我帶你去。」莫奶奶把「稍候一下」的牌子往櫃台一放,就親切地帶領他進去。


    如果她知道易轍早已在她孫女的閨房內睡過覺,大概就不會這麽和藹可親了吧!


    「睡什麽覺?現在都下午了。」易轍跟著她,忍不住犯起嘀咕,而痞子則熱烈地咬著他的褲管,以為前任主人在和它玩拔河遊戲。


    莫奶奶回頭古怪地望了他一眼。「阿櫻生病了,你不知道嗎?」


    「生病?!」易轍的一顆心陡然提到喉頭,臉色驟變地問:「秋櫻生什麽病?」


    該死!怎麽沒有人告訴他?難怪他遲遲等不到她登門道謝。


    「不曉得。」莫奶奶無奈地搖了搖頭,還不時偷看他的反應。「阿櫻就一直發燒,我叫她去看醫生,她又不要。」


    易轍沙啞的嗓音中滲入了難以自覺的怒意。「這笨女人到底在想什麽?」她真該打一頓屁股!


    「你好好勸勸她吧!我要去顧櫃台了。」莫奶奶忍住笑,替他打開孫女的房門後,就抱著貓走了。


    ···················


    懷著既氣憤又心疼的矛盾情緒,易轍大跨步地走到床邊。


    他本想立刻搖醒莫秋櫻,帶她去看醫生,但是一瞧見她那紅撲撲的美豔臉蛋,他反而下不了手。


    她睡得好甜、好熟,嘴角漾著一抹柔柔的笑意,仿佛正在作什麽美夢般。


    易轍隻好將手改放在她的額頭上,測量她的溫度。


    「燒得這麽嚴重還不看醫生,不要命了是不是?」他咕噥一聲,狠下心來拍拍她發熱的俏臉。「秋櫻,你別睡了。」


    「唔……」莫秋櫻的睫毛眨啊眨的,沒有醒過來。


    「你快醒一醒!」易轍堅決地搖了搖她纖細的肩膀。這女人睡得這麽沉,究竟是躺多久了?


    「別搖我……」莫秋櫻還沒睜開眼睛,小嘴就已經可憐地哀叫出來了。「好痛哦!」


    「哪裏痛了?」易轍那深沉的黑眸突然湧進一堆怒意——那是針對莫秋櫻所生的怒氣。


    她發燒得這麽厲害,為什麽還不去看醫生?她以為這樣一直躺著病就會好嗎?這個笨蛋!


    莫秋櫻撐開重重的眼皮,有點哀怨地瞅著他的俊臉。「全身的肌肉……骨頭都好痛……」


    「活該!」易轍一看到她病歪歪的虛弱模樣心中就有氣。「誰叫你不去看醫生。」


    既然這笨女人有種糟蹋她的身體,就該自己承受後果,不要在他麵前哀哀叫,因為他是不會同情她的。


    「你還那麽凶,是你……害我的耶!」莫秋櫻委屈地眨了一下美眸,眼眶紅了起來。


    她雖然還在發燒中,但是可沒忘記害她的「凶手」是誰。


    「我怎麽害你的?」易轍挑了挑眉,不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指控。


    莫秋櫻那張燥熱的小臉漲得更紅了。「你以為我是怎麽著涼的?都怪你那天不肯停、停下來啦!」說完,她羞憤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算我的錯,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易轍好笑地撇起了唇角,順手要掀開她的被子。


    嘖!這女人的身體未免也太沒路用了吧!


    「不要!」莫秋櫻緊抱著被子不放。


    「你又怎麽了?」易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和氣了,才會讓這女人膽敢有這麽多意見?


    「我全身筋骨酸痛,一動就好痛哦!」莫秋櫻懊惱地噙著淚珠,剛才她抱住被子的動作太用力了,害她現在身體痛得要命。


    易轍揉了揉堅毅的下顎,俊眸閃著揶揄的光芒。「你該不會也把筋骨酸痛怪到我頭上吧?」


    她應該是躺在床上太久,才會導致肌肉疼痛,這可不關他的事。


    「本、本來就是你的錯。」含著淚珠的杏眼指責地瞟了他一眼。「我是做完……那件事後才開始酸痛的。」不怪這隻大色貓,怪誰啊?


    易轍那線條完美的雙唇抿出一抹有趣的笑意。「你從來都不運動的,是不是?」


    「我不要和你說話了,走開啦!」莫秋櫻氣惱地撇開螓首。別以為她沒看見他唇邊那抹可惡的笑容。


    易轍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好!我不笑了,那你現在想怎麽辦?」她一直躺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睡一睡就好了。」她好累哦!


    「不行!你一定要去看醫生。」易轍堅持地道。她再不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全身會痛得更厲害。


    「好啦!等我比較不疼,我再去看。」莫秋櫻的口氣有點敷衍。


    易轍放下男人的身段,大方地提議:「不然我幫你捏捏好了。」還可以順便吃一下豆腐。


    「捏捏?!」莫秋櫻先是呆呆地瞪著他幾秒,隨即露出驚嚇過度的情。「我不要!」


    趁著她有點嚇傻之際,易轍成功地翻開她那粉紅色的被子。「為什麽不要?」他可從來沒幫人家按過摩,這女人真是好運!被她撿到了。


    「因為我不相信你。」莫秋櫻已經嚇得口不擇言了。


    這隻色貓絕對不會那麽好心,他一定是懷著某種邪惡的企圖,她才不會笨到上他的當呢!


    易轍的眼眸無捺地往上翻。「你想太多了,來,把手伸出來。」


    她當他是那種辣手摧花的男人啊?他再不濟也會忍到她的病痊愈好不好?


    「不伸!」


    「真不聽話。」易轍展眉邪笑,索性直接往她的手臂按下去。


    「你……你不要過來啊——好痛……」頓時,房間內充斥著慘烈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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