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起身,溫紫簫又磕了個頭道:「陛下,臣子的幼妹寧寧自幼便有癡病,雖然癡病因緣際會已經痊愈,但是她所經曆的可怖惡夢卻永遠也抹殺不去,而這段過去皆因山東伯府嫡女申嬌嬌所致。」


    皇帝一愣,「朕也有所聞令妹的癡病已經痊愈,這可是喜事,為何說是申家姑娘所致?」


    皇帝看著跪在下麵的溫紫簫兄弟,溫家有個癡兒的事在襄京不是新聞,自從先帝在位,他還是太子時,便常聽先帝嘮叨溫老侯爺為了這女兒操碎了心,「愛卿何出此言?怎麽回事,說清楚,若是有人傷害了溫姑娘,朕會為她作主。」


    皇帝的話讓溫紫簫感動了,他哽咽說道:「回陛下,申璟縱容女兒將舍妹拐騙出去,關在小黑屋裏,陛下或許不知舍妹除了癡病外還有喘症,這一關不管是玩笑還是惡作劇,都害得舍妹差點喪命,舍妹本不欲追究這件事,隻要山東伯府的姑娘過府道歉便將此事抹去,可那申璟卻縱容女兒到我溫家來嘲笑諷剌,說臣的妹妹得過癡病又蠢又笨,活該被關在黑屋裏,陛下,臣身為兄長,舍妹過去受了那麽多的苦,現在又差點被人整死,還要讓人當麵羞辱,臣對不起她,沒能護著她,枉為人兄,請陛下為臣作主!」


    溫紫笙也磕頭道:「請陛下為臣作主!」


    接著溫紫簫遞上一迭他搜羅來有關山東伯府縱容親族四處作惡,以及伯爺夫人放印子錢的證據給內侍,由內侍呈給皇帝,皇帝隻看了一眼,心裏便已經有數。


    看起來這回申璟是把長信侯府給得罪透了。


    也罷,就當殺雞儆猴,趁機給那些個三流勳貴一個警告,以此為戒,若知反省上進便罷,若是仍舊貪圖安逸不知進取,自取滅亡之路不遠矣。


    「溫愛卿的委屈朕明白,這件事朕會給溫家一個交代的,至於愛卿呈上的證據,隻要屬實,朕絕不寬貸!」


    皇帝給了保證,溫家兄弟也知道見好就收,磕頭說道:「謝主隆恩!」


    殿中的大臣在府裏沒少聽家裏的女眷說溫家癡兒的壞話,此時聽了皇帝的話不由冷汗直冒,想著自己有沒有什麽把柄落在溫家人手中不自知的?


    一個個偷偷擦了額前的汗,內心暗忖,回家就讓女眷們都把嘴巴閉上,以後能離溫家那瘟星多遠就離多遠,要是這樣隨便就來告上一狀,依照皇上目前對溫氏兄弟的倚重,自己哪天吃不完兜著走都說不定。


    絲毫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此時的溫氏兄已神清氣爽的出了宮門。


    山東伯府裏,昨日回家後的申嬌嬌壓根沒那膽子跟申璟說自己又罵了溫寧寧,還被拾曦郡主攆出侯府,申夫人偏幫著女兒,也以為隻要她們母女不吭聲就沒事了。


    申嬌嬌很鴕鳥的想,她又不是今日才認識溫寧寧,那丫頭就是個慫包,哪日挖坑給她跳不是跳,以前都跳得歡了,為啥今日就不能跳了?


    再說,就算腦子看著清醒了些,慫包就是慫包,性子總不可能說變就變,侯府她是去過了,也和溫寧寧當麵說了話,她該做的都做了,這樣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小姑娘想得簡單,以為吃定了一個人,看準她沒有反抗能力,高枕無憂的同時,哪裏知道當天下晌皇帝便將申伯爺叫進了宮裏,先是將他關在偏殿,晾著他兩天一夜,接著嚴厲的斥責了申璟,說他教子無方,育女不嚴,革了他的伯爵位,貶為子爵。


    另外申飭申夫人和申嬌嬌的旨意也同時來到申家,除了斥責申夫人教女無方,怒斥她堂堂官眷竟然敢放印子錢,流配大罪可免,令她燒去所有放印子錢的收條,並禁足申嬌嬌半年,還給她派去一個嬤嬤,教導她一年。


    這日溫氏兄弟回到長信侯府,除了帶回皇帝的賞賜,甚至還有皇後的賞賜,此事也算圓滿落幕。


    溫家人都十分高興,最讓他們擔心的孩子往後的路應該會平順起來才是。


    溫寧寧倒沒什麽太大的喜悅之情,少了個禍害她的人,也算替真正的原身出了口惡氣。


    隻是,無人時,她還是很壞心的想,伯爵世家所謂的禁足還不是吃好喝好睡好,有錢買通想出個門也不是不行,所以,這能給她什麽教訓?倒不如遊街示眾,丟光臉皮,申嬌嬌才會警醒吧。


    所以說皇帝此舉,表麵懲治了申家,卻也算替還未出嫁的申嬌嬌留了顏麵,畢竟真要讓她把整個襄京逛下來,名聲什麽的可就臭到糞坑去,洗都洗不幹淨了。


    果然,她強大一些,就能讓討厭的人吃癟。


    不過依靠別人得來的強大隻是一時的,說到底,人還是要自己立起來,站穩腳步,便能再也不懼任何欺淩!


    了了件心裏的事,她便把申嬌嬌這個人、這件事拋腦後去了,開始專心起自己的減肥計畫和即將到來的春日宴。


    對於即將能見到葉曼曼,她是期待的。


    不得不說侯府的瓦匠非常的厲害,也才幾天,溫寧寧想要的,具有各式各樣凹凸狀作為攀爬和腳踏處的牆麵就順利完工了,而且那做凹凸狀的牆麵更是別具一格,富有巧思。


    完工這天,她將雙手纏上厚厚的棉布帶,換上褲裝和鹿皮靴子,抬腳就往上爬,隻是她的意氣風發很快就卡在第二個凸階上,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抬頭看著壁麵,一下冷汗直流。


    用想的很容易,真的做起來才知道不輕鬆,手腳全身都要用力,沒有臂力和腿力根本爬不上去。


    站在下頭的溫恭叉著腰很沒同情心的哈哈大笑,「小姑姑,隻要你吱一聲,娃子我不介意扶你一把呀。」他頓了下。「上去或是下來都沒問題。」


    他從小學武,刀槍劍戟上馬拉弓射箭,什麽都會,不敢說無敵,但是在同儕輩中還沒有人敢跟他比。


    溫寧寧居高臨下的撇嘴。「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第一次爬呢,等我練熟了就不會這樣了。」


    溫恭哂咂嘴,「好吧,要不我讓人在下頭鋪張網子,你要撐不住摔下來也疼不到哪去。」


    「倒是這個理,就這麽辦,不過你先把我弄下來吧。」溫寧寧也不矯情,別人胖,也許可以是靈活的胖子,她這胖還帶喘,也才多高,兩腿就發抖,想著容易,一踩上來才知道不簡單,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溫恭一個提氣縱身,輕鬆的就把兩腳踩在凸麵石塊上的溫寧寧給拯救了下來,不費吹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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