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這位“東家”神經兮兮的,店裏也有些陰森,但架不住趙水荷招呼,我們也隻好跟著他倆走了進去。因為怕交警貼條子,所以我留下阿四看車。


    房子裏邊空空蕩蕩的,但木質的地板,泛光的牆漆和空氣中的灰塵都在訴說著這棟建築古老的味道。門簾隻在臨街的方向有兩個窗戶,折射著光線,通過窗戶,我能看見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邊的喧鬧和內部的恬靜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一道窗邊,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店。


    可以說初入店門時,我的心是疑惑的,再仔細看這店,我的心卻是感動的,因為這間店就像一個沉睡於鬧事中的美人,她安靜而獨處,隻等著懂她的人來與她約會,發掘她的美,而當她被揭開麵紗的那一刻,就是我們被驚豔的一瞬間!


    最關鍵的是……這美人還真他(和諧)媽便宜呀!


    如此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機會,我豈能把它放過!而且我現在手頭就剩下東拚西湊賣褲襠餘下的十多萬,要再不下決定重新盤店,到時候真隻能擺露天攤子賣豆漿油糕了。


    於是,我忍不住開口問房東胖太太道:“我說太太,您這間店,真的隻租十萬?”


    “十萬!不過的付現錢,不能拖。”女人堅定的回答,而且出人意料的,她還主動把店鋪廉租的原因告訴了我。


    那房東太太說,她姓高,家是本地的,嫁了個丈夫挺有錢,但男人有錢就變壞,後來嫌棄高太太發福,和小姨子對上了眼,把錢都轉移到國外,然後跑美國逍遙去了。


    但沒曾想,人有錢也架不住點子背,這倆催命鴛鴦剛到美國,就趕上911大空難,倆人在雙子大樓上拍照的時候,被大胡子的飛機撞了個正著,都把命留在自由世界了,屍體都沒找到。


    這一下,可坑苦了高太太,具律師說,高太太先生的遺產都在瑞士銀行存著,就是告到聯合國,沒本人去,也拿不出來。太太所能繼承的遺產,也隻有在國內的幾處不動產和小額存款。


    不過,人家家大業大,高太太雖然吃虧,可依靠不動產出租,還能過上不錯的日子,因此她真就把出租屋當成了金飯碗,每天胡吃海塞,也沒什麽積蓄,應該也不用積蓄。


    可是現在,高太太開始為自己沒有節製的花錢,算後賬了。


    原來,半年前,高太太得了良性骨髓瘤,那瘤子長的不太是地方,雖然暫時要不了命,但也的急需一筆錢開刀治療。


    按理說家大業大,拿出幾十萬的治療費用不是問題,可無奈太太大手大腳慣了,當真要用錢的時候,她一看賬戶,這才發現自己沒什麽積蓄,和親戚們借,卻也還差七八萬的漏洞,死活補不上。


    最後,高太太能指望的,隻有手裏這七八間店麵了。


    她的店都是旺鋪,一年別說七八萬,就是七八十萬的租金也不是問題,但關鍵高太太出手太狠,沒得病之前,已經把租子收到巴西開奧運會那年了,她現在還和人家提前要錢,誰會去搭理她呢。


    找來找去,高太太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她這間最小的店麵上。


    具高太太說,這店地段很好,過去每年也得有四十萬的租金,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三年前那個賣服裝的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常租客,期間有人盤問過,可總因價錢談不來而作罷。


    高太太家大業大,這點小錢不放在眼裏,所以這房子近一半年就一直閑著,寧願不租,也不低價低頭。沒曾想她病情發展到急需用錢的地步,也就不是高太太租不租的問題了!


    從上上個月開始,太太為了籌錢治病,陸續在報紙中介上寫廣告,希望盡快把房子租出去換錢。


    但凡是租買過房子的人都明白,這種地產上的生意,千萬不能急,因為涉及的各種因素太多,買賣雙方,誰著急誰吃虧。


    而高太太,顯然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在之後,高太太走了背字,一連幾個月隻有看房的沒有祖房的,眼看著骨頭上的瘤子越來越大,她的租金也就越降越低。到了現在,也就變成了年租十萬的“地價”。


    聽完這些,我心中最後一絲疑雲也消失全無,因為我終於徹底搞清楚了這房子廉租的真正原因。


    就在高太太說話的時候,她把我們帶到了那三十平米的地下倉庫。


    高太太伸出厚手,拉著地下倉庫的燈後,指著那些木板和貨架說道:“我這房子,解放前是大戶人家開的飯館,據說民國的時候還開過西洋餐廳,這地下的倉庫,以前是個酒窖。常年恒溫,好的很!”


    高太太介紹完這間房子時候,我心裏吃了蜜一樣甜,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礙於人多,我真想蹦起來高叫幾聲。


    這房子太好了,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極限。我甚至心裏已經盤算好,怎麽裝修了。


    五十五平米的店麵,說大不大,可以放下八張餐桌,規劃好了,能在搞兩個雅間,但是這麽有情調的地方,我感覺還是隻搞八張桌子為好,不太局促。


    至於這個酒窖,更是現成的廚房,不過我感覺這麽個性的地方,等以後有了閑錢,搞個情侶雅間,更有前途。


    高太太見我陷入思考,閉口不言,就催促道:“我說姓霍的,你到底盤不盤這個店,趕緊給話,我這等著下家呢。”


    盤不盤店,我已經呼之欲出了,但是處於謹慎和尊重,我還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扭頭問趙海鵬道:“趙哥,這個店怎麽樣?咱哥們盤下來吧?”


    趙海鵬比較謹慎,他聽了我的話,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飯店的酒窖,雖然有些猶豫,但在我與趙水荷殷切的期待下,趙海鵬……最終還是點了頭。


    他對我說道:“都聽老板的。盡快搬吧!”


    一句話出口,我高興的和飛上枝頭的麻雀一樣,隨後趕緊給高太太寫了合同,交了執照,拿了鑰匙。


    第二天,大家收拾了一整天,我按照趙海鵬的魯菜手藝,加急重新定製了一塊“魯味居”的招牌,第三天天不亮,就帶著物業公司的人,把我們在四眼街那邊的東西全部遷了過來。


    大家都看得出來,我操持搬遷的步伐太過著急了,但我有我的考慮,畢竟這一陣一直走背字,我希望用這次搬家,換招牌,來洗刷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晦氣,提震大家的信心。


    不過……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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