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到中午的時候,趙海鵬遞給我手機,那裏邊是一個簡短的新聞。


    新聞裏說,最近有“神經病”人從市醫院中逃了出來,並且已經打傷了一個警察,一個記者和多名醫護,讓市民注意防範,尤其是市醫院附近的居民……


    新聞內容,其實就是我們昨天晚上經曆的事情,而且圖片也恰巧是我與蔡秋葵趙海鵬一起,捂著臉和傷口走出醫院時的血腥畫麵……


    “又上新聞了……”我略一搖頭,然後對趙海鵬淡然道:“咱……得給這個油狼兒一丁點教訓……教訓!”


    趙海鵬自然聽的出我話語中的意思,隨後他笑了笑,忍著傷口的痛,跑後廚整油爆……海螺殼去了。


    趙海鵬製作的菜,其實隻是借用海螺的殼,來盛放一些惡陽的吃食,那海螺殼堅硬光滑,油狼兒很容易整個吞進肚子,到時候,海螺殼中的惡陽便會削弱油狼兒身上的陰氣,進而降低他的能力。


    故而,他要海螺肉沒有用,也必須留下海螺整殼作為“容器”。


    為此,趙海鵬特地向料人張訂購了三斤多,螺旋成紡錐狀的“香螺”,來製作這道“夏羊”。


    做時,為了取出裏邊的螺肉,老趙找了一個銅鍋,將螺放在清水中煮,待幾分鍾後,一隻隻取出,用鉗子在螺錐的尾部插了一個小眼,將螺的“尾巴”弄斷,隨後用鑷子和勾刀把失去尾巴的螺肉一下子全取出來,如此反複,便搞出了十幾個小孩手掌大小的完整螺殼。


    清水衝洗後,趙海鵬把螺殼用滾羊油裏外裏滾過,才把準備好的“五辛”如蔥,薑,蒜,韭菜,以及香菜等,全滿滿的塞進螺體內。


    老趙說,這五辛是世間“惡陽”之最,在往上數陽氣重的動植物,就要找人參,雄黃,鎖陽,血狗子或者麝香這類的藥材了。


    趙海鵬非常自信的對我道:“……五髒廟中,但凡想治鬼病又不想傷人的,便往往都用五辛壓邪,隻要那些陰邪中招,便沒有不完蛋的。”


    說著話,趙海鵬已經將那五辛等量稱重,分別塞滿進海螺殼內,一切妥當,又以牙簽和蜂蠟封堵住前螺口和後屁股,再以白棉線繩捆綁一起。


    最後,他又以白膏狀的羊油厚厚的糊住螺體。做成了一個“羊油海螺串”。


    拎著那螺串,趙海鵬交給我道:“好了,這便是咱們的‘夏羊’,今天晚上隻要那畜生吃了這個,天下就徹底太平了,不過……”


    “我知道!”雖然尷尬,我還是很有覺悟道:“不就是讓我脫‖光了屁溜子裝羊麽?我同意,再怎麽說,也總比裝鴨強。”


    我的話,讓在場的趙水荷和蔡秋葵啞然一笑。


    萬事俱備,剩下的,便是找到那脫了韁的“油狼兒”,然後騙他吃我們的“螺殼”。


    對於怎麽從市區中找到“油狼兒”,趙海鵬告訴我們也不必擔心,他會用他哥哥指點的“勾魂牌”把那個混蛋吸引過來。


    說著話,趙海鵬開始準備那個據說能勾引陰邪的“食咒”。


    首先,老趙先要趙水荷做一些牛羊肉餡料的燙麵包子,然後讓蔡記者通過關係去問王家人要一些王銳鋒的衣物鞋襪,最好能搞到頭發。


    最後,趙又單獨吩咐我道:“老三,還得麻煩你一趟,給兄弟找個長生牌位去。”


    “牌位?”我愕然道:“誰都沒死,你要那玩意幹嘛?”


    趙海鵬故作神秘的搖頭道:“我要在牌位上寫一個字,有了那個字,我才能把王銳峰引回來,你找來便好,成吧?”


    聞言,我點了點頭,便有些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趙海鵬說要找個牌位,談何容易呢。


    牌位那東西,太有中國特色了,不是旅遊紀念品,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十分不好辦,我驅車去市郊問了幾個壽衣店,人家卻說那種“高檔貨”,的至少提前一天定做,沒有現成的貨品。


    實在沒轍中,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就住在我隔壁裏的人。


    佟掌櫃!


    那個老財迷,人品雖然差,但店裏東西還真是多,說不定他有長生牌位一類的玩意,先去看看在說。


    馬不停蹄,我又趕回了黑虎街,進到那老財迷的“吉祥三寶閣”裏。


    近晚的點兒裏,佟掌櫃帶著套袖眼睛,正眯著眼,在收拾櫃子裏的古錢兒。


    見麵,咱不廢話,徑直對佟掌櫃道:“掌櫃的,有牌位沒有?拿一個?”


    佟掌櫃凝眉抬頭,對我的要求明顯有點意外,不過人家放著錢不爭,也不可能。


    故而,他開口道:“霍老板,要什麽牌位?佛教,道教還是天主教的?”


    “隨便,趕緊給我來一個!急用!”我不耐煩道。


    “哎呦!霍老板,這話可不能亂說!”佟掌櫃一邊伸手往櫃台裏拿牌子,一邊“教育”我道:“這牌位那兒有給自己買的呀!趕緊吐吐沫”


    在之後,佟掌櫃牌位在手,也就掛著他那副永遠的心痛不行,似乎誰要割他肉的臉色,抱著他的玩意和我哭著還價。


    丫恬不知恥的搖頭道:“我這牌位是越南黃花梨的呀!我買來車珠子的呀!上麵還寫著咱們市饅頭山山神爺的名字……”


    看著哭哭啼啼的佟掌櫃,我懶得和他廢話,一把搶過那牌位的同時,拍給他二百塊錢。


    我衝他吼道:“少和我扯淡,你們家黃花梨的牌子和我店裏‘麵案板’的花紋一樣?丫就一鬆木的。至於饅頭山,前年就讓開發商炸掉蓋小區了!山早就沒了!”


    被我拆穿了畫皮的佟掌櫃目瞪口呆,我以為丫已經理屈詞窮了,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話說。


    誰料,這個老財迷話鋒一轉,居然接茬道:“原來霍老板家的‘麵案板’也是黃花梨的呀!那你更知道我這牌位的價值了,在給加五十成不成?”


    哎!我發誓,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蔡秋葵的嘴,和佟掌櫃的臉!


    一個極欠,一個極厚。


    雖然憤怒,但我真沒時間計較,也不想和他廢話,於是索性多給了他五十,一共二百五了事。


    拿起牌子,我跑回了店裏,把牌位交給趙海鵬,到要看看他想在那牌位上寫點什麽東西。


    趙海鵬拿在手裏,並沒有因為上邊寫著山神的名字而遲疑,他拿起刀搓,把那神神鬼鬼的陽刻名字全部塗抹去,隨後在我和趙水荷的注視下,用毛筆沾著“牛頭血”,寫下了一個大字。(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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