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鵬指點處,我看見一個渾身冒散著灰白色氣息的“影子”,從鬆樹間的昏暗角落裏浮現了出來。


    那東西從各方麵看,就是一個大個的沒尾巴老鼠,黑色附著於體表的氣息似毛發,白色外漏於手指的指甲為爪牙。


    影子的具體形象,一開始我並看不十分分明。直到他在寫著“家”字的招魂牌處停下,我才從依稀的月光下,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十歲的……王銳鋒?!


    豪不誇張的說,被油狼兒徹底占據的王銳鋒,已經沒了一點兒人的樣子。但顯是如此,我也從他那迷茫的眼神中,看見了些許殘留的……人性?!


    就在王銳鋒遊走到距離那牌位極近的地方時,那“油狼兒”臉上的黑色絲狀氣息減弱了不少,臉也終於從那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浮現出來。


    那是一張蒼白,扭曲,外漏著獠牙的;孩子的臉。


    我看的出,那臉的主人很迷茫,他明顯在那寫著“家”字的牌位前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但卻又想不起來那味道是什麽。


    聞了一會兒之後,那孩子的臉色突然弱了下去,猙獰中透出了絲絲迷茫。


    在那迷茫中,被油狼兒控製的王銳鋒圍繞牌位爬行著,徘徊著,時而眼淚縱橫,時而歇斯底裏,時而口吐白沫,時而滿麵陰狠。


    他在那樣的狀態中徘徊了片刻之後,突然似乎……識破了我們的詭計!


    油狼人的眼神突然轉狠惱怒,隨後伸出白指黑手的爪,一把將那寫著“家”字的牌位打飛去老遠,又拿起王銳鋒的舊衣物來,撕扯的稀巴爛。


    真正的……稀巴爛。


    在那癲狂中,油狼兒展示了強大的憤怒和能力,同時更讓我明白,必須解決掉這個畜生,而且機會就這一回。


    否則,蔡秋葵,我或者任何一個人的下場,很可能就和那衣服一樣。


    總之,這已經不是靠逃避便能保命的時刻了。


    在滿天飛舞的碎片中,油狼兒發泄完,扭頭就走,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六七米外蟄伏的我們。


    而這個時候的趙海鵬,則輕輕拍打了我的肩膀幾下。


    我明白,該咱出場了。


    於是,我十分尷尬的學著羊的樣子,一麵四肢朝地,一麵忍受著鬆樹林子裏鬆針滿地的紮虐痛苦,往油狼兒的方向走去。


    大晚上,一大肥男人光溜子學羊扭屁股,這畫麵太美我自己都不敢想。


    而更不敢想的是,我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那個油狼兒居然不看老子?繼續在滿天的衣服碎雨中自顧自前行。


    眼看著那畜生就要消失在鬆林子那邊了,我心中立時有些急促。


    他為啥不理我呢?因為我長的不夠溫柔?不像羊?還是說我演技不行,讓他看透了?


    可不管原因是什麽,我感覺我都不能放他走,而且,老子都做到這地步了,丫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是真夠傷自尊。


    怎麽著也得再努力一把!


    眼看著油狼兒越來越遠的影子,我心中冒火,於是扯開嗓子……就學了一聲羊叫!


    “咩……”


    我的叫聲很長,學的像不像暫且不說,最起碼我感覺意思到了。


    真還別說,我這一聲叫喘之後,那油狼兒果然放慢了腳步,也讓他的耳朵支楞起來,往我這邊聽著。


    一看有門,我便立刻趁熱打鐵,又接連“咩,咩”的叫了三五嗓子。


    這一次,油狼兒終於在我的“聲色”誘惑之下,調轉身形,有點意外的看著我。


    他一雙紅的不能再紅的眼睛,隨時要撲過來的節奏。


    那樣的一雙眼睛,在暗夜中誰看著也會膽寒,因此我作為當事人,更是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本能的,我縮著脖子,讓自己的主要血管盡量全隱藏在那串海螺殼之下,同時把貼身帶著的竹詩摸了摸,好聊以安慰。


    剩下的,我隻能等,等那油狼兒自己過來,然後……咬我。


    須臾後,被油狼兒附體的王銳鋒,也終於一步步衝我走了過來。


    運動中,油狼兒的一切軌跡都和狡詐的老鼠很像,就連靠近我這隻“羊”,也是小心翼翼劃著羅圈形弧線,一點點接近著我。


    徘徊了四五分鍾之後,這畜生才走到距離我一兩米遠近的致命距離,張開他細長的血盆大口,漏出滿嘴腥臭的獠牙和鞭舌,準備攻擊我的脖頸。


    而在我的脖子上,卻正有裝著五辛的海螺殼待“君”享用!


    萬事俱備隻欠一口!可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個很小很小的意外,打亂了趙海鵬與我的如意算盤。


    我……放了一個屁。


    這種事雖然齷蹉丟人,但完全控製不了,況且我在大淩晨的鬆樹林子裏脫光衣服趴了半天,不著涼那才叫真扯淡呢,故而我並不理虧。


    可問題是,那一個屁,似乎讓油狼兒聞到了不一樣的味。


    異味彌散間,油狼兒猛然轉頭,出乎意料舍棄了脖子往我後邊看去,鼻子一嗅一嗅的,好像還挺享受。


    我沒想到一個屁居然會暴露自己,更沒想過,那家夥居然還有這種愛好,而且還挺陶醉。


    情況意外而突然,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絕不能讓他碰到我屁股,因為脖子雖然致命,可終究有海螺殼護住,屁股雖然肉厚,但咬上一口就是真傷。


    於是,為了保全我完美的屁股,我不得不再次扯著嗓子,大叫一聲。


    “咩……”我又長叫著,同時感覺後悔。


    我後悔當初是不是應該撒點孜然五香粉一類的,好讓自己聞上去更有誘惑力一點。


    再次聽見羊叫的油狼兒回過頭來,臉上透著饑渴的興奮,但他看了我腦袋一眼後卻又扭頭過去,繼續衝我屁股的方向嗅著。


    然後,那畜生居然張開了嘴。


    他……伸出又長又滑的舌頭,一點點靠近著我的……菊花。


    不帶這麽玩的!


    眼見著自己的屁股即將淪陷,我整個人都嚇的不要不要的,心中頻頻告饒的同時,也趕緊加快速度持續羊叫,隻希望那畜生別那麽喪心病狂,咬不該咬的地方。


    老子還沒娶小梅子呢,他萬一給我咬壞了,我還怎麽給梅子幸福!


    於是,我更加賣力的學羊叫著。


    前麵叫,後邊臭,在這“前後夾擊”下,那個妖怪很難取舍,但我千想萬想,卻沒想到他居然用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對我進行了“侵犯”。


    簡直……禽獸不如!(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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