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頭,在火工語中是“老大”或者“大佬”的意思,坐頭三虎,則是我們市區最牛的三個餐飲界大佬。


    其實,在本市,他們真正的稱呼應該是“坐頭四虎”,而這四虎中最大的,就是他泰山起家的徽氏集團。


    徽氏集團葉茂根深,自然沒得說,可除了徽家之外,另外三家聲勢也都不錯,雖然形不成跨國跨省的局麵,但在本市,也還是有一番天地的。


    這其中,有一個人我很熟悉,他就是本市飯店聯合協會的主席“胡老二”,他哥哥胡一霸和弟弟胡三可都被我砸過,我和他雖未蒙麵神教,但卻是深仇大恨。


    另兩位,我也都聽說過,一個是主營私房菜的廚娘,叫瑞木鈞,轉走高端路線,菜貴的冒煙,另一個是開著幾百家連鎖扒雞,肉禽門店和養雞場的廚界新秀葛令瑤,專愛搞批發連鎖一條龍的中端餐飲事業。


    這三位,胡老二有黑道背景,瑞木鈞有白道關係,葛令瑤異軍突起,最為神秘,簡直是身世不明。


    因為這些關係,這“三隻虎”在行內的人提起來,分別叫一黑,一白加一灰。


    對號入座,黑虎是胡老二,白虎是瑞木鈞,灰虎則為葛令瑤。


    至於最大的徽家,行裏則直接稱之為“插翅虎”,表示他們都快飛到天上去了,不是一城一地的瓢把子那麽簡單。


    本市餐飲業的基本門道,我都是清楚的,而且我很自然的聯想,莫非這次台商的展交會,這些名人大佬也要摻和參賽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熱鬧了,而且以他們的名譽聲望,包攬一二三名是很容易的。我就算是去了,還真就隻有給人家當綠葉的份兒。


    ……滿心擔憂中,我問徽嗣杺道:“你提坐地三虎?意思是他們也要參賽?”


    “不!他們有人不參賽!甚至都不當評委。”徽嗣杺的回答讓我意外,於是我進而問道:“不參賽,那你提他們幹嘛?”


    “這正是我想讓你幹的!”徽嗣杺告訴我道:“我想讓你和趙海鵬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讓他們接受邀請,參加這場展交賽,最次也得讓他們當評委。”


    “這我可就不明白了!”我看著徽嗣杺陰沉的臉色道:“我聽你口氣,你們徽家想在這展交會上露臉吧?他們要是參賽或者當評委,那你們還露什麽臉?”


    麵對我的疑問,徽嗣杺無奈搖了搖頭,進而把這次展交賽的“內幕”簡單告訴了我。


    而也借助她的口,很快我了解到了許多比賽之外的……爾虞我詐、欺騙利用和勾心鬥角。


    原來,這次展交賽,還是和徽家的內部傾軋,以及坐頭四虎的勢力角逐密切相關的。


    魯北坐頭四虎中,數“插翅虎”徽氏集團勢力最大,無人能撼。不過,這徽家自從族長徽唯本中風倒下,安心靜養之後,便漸漸開始了空耗和內鬥。


    而內鬥……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在本市餐飲巨頭裏,瑞木鈞和葛令瑤雖然有背景,但盤子太小,對徽家形不成什麽競爭,可飯店聯合會的胡老二,則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胡老二,為人陰險狡詐,人送外號胡瘋狗,是個靠強收會費和買賣會員名額起家的主。


    近幾年,仗著軟硬手段,胡老二從中小餐飲店麵收抽頭錢,地盤極速膨脹,是個心比餓狼,肚比蛇蠍的狠角色。


    他的胃口,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很早,這位“瘋狗主席”便想把手伸進由徽家把控的中高端餐飲和食品加工業,而這一次徽唯本的到地,則給了他一個難得的機會。


    利用這個機會,胡老二找了外援,也就是那個舉辦餐飲展交賽的台彎商人,並利用明星金巧雅的名氣,精心策劃了這次比賽宣傳。


    如此煞費苦心,他為的就是給自己打口碑鋪路,而內部評委,安保,參賽者,也多為他的安排。


    ……聽至此,我恍然明白了他胡老二的想法。


    進而,我開口道:“胡老二想用這次大賽提升自己店麵的名氣?如果他的店能獲得本次比賽第一的話,那麽他就有資本一下子跨入高端餐飲行業的門檻?”


    “對!不過你說的不全麵……”徽嗣杺搖了搖小手指道:“胡老二自己一個人再能折騰,也就是條陰溝裏的鯰魚,真正的威脅……是和他合作的那個台彎商人。”


    在徽嗣杺的介紹下,我也很快了解到了那個台彎商人的恐怖背景。


    美食展交賽的金主,姓寬,叫寬天渡,此人是彎彎有名的海投(海外投資)商人之一,專門經營餐飲和農產品的輻射業務。


    這個人,手伸的很長,產業覆蓋很廣,據說除了主業,在醫藥,農林,甚至軍工和房地產領域都有布置,其人在美國,台彎有許多地產,甚至還在迪拜投資過“度假村”,論經營規模,不在徽氏之下。


    寬天渡做海投,沒有別的訣竅,憑借的就是敢打敢幹的闖勁和眼光,因此在胡老二主動勾搭之下,這個人也很快發現了魯北餐飲業所蘊藏的商機。


    就這樣,兩個野心家一拍即合,胡老二當狗腿子,寬天渡當開山炮,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很快結成了戰略同盟。


    說至此,徽嗣杺危機感十足道:“隻要這次展交賽成功了,寬天渡就可以順勢進來,到時候咱們本土的餐飲業,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對你霍老板這樣的個體戶,也沒任何好處。”


    別看徽嗣杺說的悲天憫人的,其實我心裏明白,她是怕正處於艱難的徽家遭受滅頂之災,我們這些小魚小蝦米,也就是順帶提那麽一下,裝點裝點。


    不過這個台彎人進來,也的確不是什麽好事尤其……當他和胡老二狼勾搭成奸的時候。


    飯店聯合協會主席胡老二是什麽人呢?我自然知道,讓他得了勢,隻能讓聯合會更加黑暗,讓門店都變成一隻猴那樣的黑店,到時候整個業界全無原則,會變成惡性循環的。


    必須阻止胡老二的算盤,這一點,我和徽嗣杺空前一致。


    “強敵聯合,你們徽家有什麽應對打算?”我說完,又補充道:“還有……這種維護社會和諧的任務,和我這個小臉老太太有什麽關係?”


    徽嗣杺見我問到了節點,便也跟著開門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們的對策,就從大賽本身開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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