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入五髒廟來,研究最透的,就是複雜多變的火工語,因為我感覺,那是五髒廟人的交**髓。


    而借助趙水荷的幫襯,我可以說在這方麵進步神速,別人不敢說,至少比相對外行的假瑞木鈞強那麽一點兒。


    故而,我才能在第一時間,看出他胡老二拿盤子敲打扣碗的意思,是要入名譜。


    而何為入名譜呢?這說起來有點複雜,不過簡單的說,那就是某一個廚子要“出新菜”,並想讓新菜博得行業內認同的意思,入名譜的譜,也是菜譜的譜。


    總之,就是要出新菜。


    當然,五髒廟裏推陳出新,不是那麽簡單,是要走一套反鎖的儀式,更是要找許多業界元老試吃,認可的。


    而這個儀式過程的前半段……正和胡老二目前所做的一切相同。


    看著胡老二的動作,所有老板大廚當即恍然,如果他胡老二這次是想推新,那麽他一上來便上雞菜,也並沒有什麽不妥。


    不過……雖說是入名譜,可他這雞我們實在是看不出和普通的扒雞有啥大區別來,因此每個人臉上都不由的泛起了疑問的色彩。


    “胡爺!”徽嗣杺首先不解道:“您要是有菜入名譜,我們自然歡迎,不過您這東西我看和普通扒雞沒什麽區別。”


    她說話間,徽家大哥徽嗣柱也跟著應承道:“沒錯!你這雞看著也就那麽回事,連我助手何芝白也會做,有什麽新鮮的?”


    “嗬嗬!徽大當家!”胡老二當即搖頭道:“您們還是嚐嚐吧!不嚐嚐,怎麽知道有什麽新鮮呢?”


    聞言,這徽大少爺立刻咧開黑牙,看著那雞,顯然想動筷子,不過這位“傀儡當家”又看了看自己紋絲不動的二妹子和三弟弟後,終究沒敢動。


    在這個台麵上,徽家和寬天渡分量最重,這兩邊都沒動筷子,那麽很懂餐飲規矩的夫子殿老板,主廚們,自然也不好開動。


    眼看著徽家的詫異,和場麵的靜默,胡老二並不催促,而是開口,指著這雞道:“實不相瞞,今天讓大家來,我就是為了推銷我的石窟飯店和養雞場計劃的,而這雞,正是從我們嘎瑪溝的養殖實驗基地裏,培養出的第一批肉雞。”


    胡老二說完話,大夥又是一陣談論。


    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在嘎瑪溝已經有養殖試驗場了?胡老板行動也太快了吧?”


    “沒錯!這雞我可的好好嚐嚐……”


    “胡老板和寬老板站得高,看的遠,我們佩服!佩服呀!”


    說話間,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又是一陣恭維。


    得意中,胡老二指著這扒雞,適時介紹道:“不光我這雞是高原的,就連扒雞用的草藥和調料也是嘎瑪溝實驗場出品!用的也不是傳統扒雞的武文火手藝,是融合台彎和藏區的製作方法,加火烤和料酒醃製技術,推陳出新的新式扒雞,別具一格呀……”


    胡老二說賣瓜話越來越起勁,大家聽的也越來越興奮,隨後終於有忍不住的方丈在好奇的驅使下伸出筷子,夾住了一塊雞肉,送進嘴裏。


    試吃後,那位首先開動的主廚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


    “好吃!真好吃!”那人一邊嚼食著,一邊誇讚道:“有五香脫骨扒雞的油滑,但更有嚼頭!已經不像雞肉了……接近鵝肉!這味道,形容不來……”


    那人的恭維隻說了一半,隨後便顧不上說了,他再次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裏,隻吃不說。


    看著那人的吃像,眾人立時好奇了起來,隨後又有膽大嘴猾的人舉起筷子,夾下一塊,放進嘴裏……


    “香!”那位更直接,隻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言語,然後低頭撕扯下了一大塊雞後退,細細吃著。


    有這二位先驅,所有人也不怎麽繃著了,期間除去我之外,所有人都動起了筷子。


    一時間,大家顧不上說話,全都細細品味著雞肉的獨特。


    之所以我不動筷子,倒不是咱不想吃,而是因為我看著這雞肉……莫名就想起了“雞精”葛令瑤。


    明眼人都明白,今天這個陣仗,其實威脅最大,叫板嘴明確的都是他號稱掌握全市養禽資源的葛大老板。但他葛大老板卻偏偏不來,還曾說過要我小心……真讓人琢磨不透了。


    況且,雞菜的品鑒少了葛令瑤那樣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也多少有些可惜。


    故而,我心聲了“琴瑟不合鳴”的哀歎。


    見我沒有動筷子,我旁邊的陳八妙似乎有些意外,於是她推了推我,問道:“怎麽?為啥不動?”


    聞言,我無奈笑了笑,隨後點頭道:“沒什麽,想起葛令瑤那個神經病沒來了,我這就嚐嚐。”


    八妙兒聽了我的話,點了下頭,隨後竟親自伸出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肉遞進了我的碗裏……


    陳八妙親自請菜,就夠讓我驚訝的了,可這還不算,她八妙兒竟然還當著許多人的麵,說出了一句讓我下不了台的話!


    她竟然道:“未來老公?你嚐嚐,真的很不錯哦!”


    未來……老公?我的天呐!


    陳八妙的這一句話,立刻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直引來了在場許多人士驚愕嫉妒的目光,以至於場麵上原本十分熱烈的試吃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瞬間,十幾隻眼睛全部“刀”向我和八妙兒倆人。


    “霍老板?”胡老二極度詫異的看著我和陳八妙道:“怎麽……您和瑞船主,有關係了麽?厲害呀!什麽時候的事兒?”


    “哎呦!”剛才那個眼睛男人,也是酸酸的回答道:“這位兄弟手疾眼快,真是好手段呀!”


    “這個……”我硬著頭皮,嘴裏磕磕絆絆的,想解釋,但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同時也在打心眼裏咒罵陳八妙,丫也太損了吧?


    她陳八妙是什麽人呢?是魯北餐飲界的大眾情人,把我和她那一層若有若無,甚至有點扯淡的關係這麽一公開……我不就成大眾敵人了麽?


    陳八妙雖說是絕佳的女子,但我真怕這風大廟小…支撐不住。


    尷尬中,為了避免進一步的質問和妒忌,我急忙轉移話題,夾起盤子裏的雞肉來,開始“鬥轉星移大法”。


    不管別人,我把那雞肉放在鼻頭聞了聞,頓時感覺清香撲鼻,於是急忙恭維胡老二道:“您這雞真是好!隻一聞就口齒流涎,回味無窮呀!我趕緊嚐嚐……”


    恭維完,我立刻把那雞肉全部放進了嘴裏,想靠吃飯,來徹底規避掉那些妒忌的眼睛。


    伸筷,入嘴,那雞肉帶著藏藥調和的神秘香味衝盈口腔,但就在我將嚼未嚼的時候,我腦子裏久不曾報警的竹詩,突然嗡鳴了起來。


    她是在告誡我……這雞肉有問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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