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錢伯家馬桶裏撈出來的圓柱形物體……是一個白瓷瓶的底座。


    這瓷瓶底座雪白通透,且都是新碴,顯然是被什麽人摔碎丟在裏邊的,除此之外,這瓶子還泛著溫潤的光澤,與尋常的白瓷大不相同,似乎是年代很久的物件。


    看著這殘破的瓶子底座,我突然感覺這東西異常熟悉,總覺得這應該是從什麽我見過的東西上剝落下來的。


    但……這到底是什麽上邊呢?我一時還真就想不起來。


    因為沒什麽思路,故而我回身扭頭,先衝我身後衛生間外的陳八妙展示了一下那白瓷瓶。


    隨後,我又開口問妙兒道:“這東西我挺眼熟,具體是什麽上邊的?你有印象麽?”


    陳八妙低頭附身,看著我手裏的碎瓷片,仔細想了一下,隨後回答我道:“從它的樣子來說,這玩意好像是……那個元代梅瓶!昨天被當成特別獎勵,送給錢伯作為紀念的那隻!”


    陳八妙一句話出口,我也立即想到了那隻價值二十二萬的寶貝瓶子,以及那個把它和另外五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當成獎品送人的台商寬天渡。


    難道這鎮江齋錢伯的失蹤,和這支梅瓶有關係麽?


    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我把瓶子底拿出了衛生間,展示給鎮江齋昂首以盼的廚子和老板。


    拿著那瓶子底座,我上來便問大家道:“昨天送給錢伯當禮物的梅瓶,今天還在不在?在的話,拿出來對比一下。”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鎮江齋的許三少許老板告訴我,那個瓷瓶始終是由錢伯拿著的,並沒有人動過,錢伯出事之後,也沒人再見過,不過他最後一次見到那瓶子,的確是在衛生間裏。


    當時,大家正給酒醉的錢伯洗臉,故而他隨手把那東西放在了洗漱間的洗漱池邊,再之後,便誰也沒注意到了。


    說道這裏,我盯著這瓷器,仔細的沉思著。


    很顯然,這隻瓷瓶底座就是那元代梅瓶的,後來被人弄壞後,有意或者無意中扔進廁所馬桶裏的。


    但如此貴重的物品,被人刻意毀掉的幾率我感覺是零,在加上錢伯房間裏的確沒什麽旁人進來過,故而我推測,這隻瓶子,最大的可能是被錢伯自己不小心掉進馬桶裏摔碎的。


    這樣一隻碎瓷器,與錢伯的莫名消失聯係在一起。讓我感覺詫異之餘,也不由的再次望向馬桶。


    我蹲下去,用帶著膠皮手套的手再次碰觸向馬桶裏的水,然後……我忽然聽見自己頭腦裏的刀靈竹詩,又一回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報警聲。


    隨著那聲音的時斷時續,我忽然明白,在馬桶的下水中,除了被錢伯摔碎的瓷瓶底,還有某種“陰邪”的東西!


    而應該正是那個東西,才是錢伯真正失蹤的源頭!


    略微皺眉,我把心一橫,再次把手伸進馬桶去摸索,一直打撈了好一會兒,卻在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大概五分鍾之後,我心裏有些泄氣了,便略微又往深裏掏了幾分,最後掏了一把,心想如果再沒什麽收獲,便就此打住。


    但……我沒曾想到,就在我把手伸進馬桶回形管的最底部時……一樣東西突然緊緊的咬住了我的手!


    頓時間,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往馬桶深處拽著!


    那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我感覺的到,“它”在抓住我的一瞬間,便緊緊的拽住了我帶著橡皮手套的中指與食指,力量之大,就仿佛是一個人的手滿握著我的指頭不停地用力死擰!


    與此同時,幾乎裂骨的疼痛從我指頭間極速傳導著,甚至讓我感覺到中指與食指的肌肉,發出快速崩裂的聲響。


    那痛苦劇烈而突然,第一時間傳來的刺激如洪峰一般傳導向我的中樞神經,衝破閘門的同時,也讓我忍不住,大大的喊出了一聲“啊!有鬼……”


    隨著我的一聲高喊,原本站立在我身後的陳八妙猛然一陣驚顫,一步躍過來,迅速抓住我不斷被那股吸力吸向馬桶深處的手臂。


    在我劇烈的疼痛中,陳八妙略微觀察,隨後焦急的開口問道:“是不是手被什麽東西咬住了?出不來?”


    陳八妙問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手指頭已經快被馬桶裏的東西揪脫臼了,而且隨著疼痛的擴大,我額頭上也開始迅速滲透出豆大的汗滴。


    來不及說話,我恨咬著牙冠,點了點頭。


    陳八妙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後回身,急忙衝身後廁所外的鎮江齋夥計們喊道:“馬桶裏有東西咬住了他的手!過來幫一把!把他拉出來!”


    陳八妙說完話,守在門口的許三少,瑞木鈞等人立刻衝了進來,隨後大家齊刷刷抓住了我的肩膀腰頸,便來一個“拔河”,想將我的手硬生生拔離那“吃人”的馬桶。


    但就在大家抓住我的身體,準備一起發力之時,我頭腦中一陣電光閃過,隨後臉色大驚。


    緊接著,我忍著痛處,毫不遲疑的衝大家喊道:“停!千萬別拔!”


    隨著我的話,所有人停止了動作,又齊刷刷的望著越來越陷入馬桶中的我,滿臉不解……


    此刻,雖然越發劇烈的疼痛讓我越來越絕望,可它也在無形中提醒了我,那咬住我手指的東西,力量是何其強大。


    也因為那股吸力,如果瑞木鈞許三少等人強行把我“揪”離馬桶的話,那麽在這兩股力量的疊加下,我的手指頭,可能真的就會連根斷掉。


    麵對如此恐怖的可能,我自然不能讓他們用蠻力撕扯我的身體,故而我才急忙喊停,同時思考另外的解決辦法。


    見我喊停,那位鎮江齋的許三少卻並不理解我的諸多擔憂。


    他看著我的手臂往馬桶裏越陷越深,更焦急的喊道:“霍老板,停了幹嘛呀?!我們不幫你拔……那裏邊的怪物還能自己鬆口不成?”


    讓那馬桶裏的東西自己鬆嘴……為什麽不成呢?


    這許三少的一句無奈,還真就在無意中提醒了我,為我指出了另外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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