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七巧說,某一年,一個五髒廟中闊綽了的“風流師傅”搭乘笑漁舸從富春江北上蘭溪,途中對漁船上特有的私房菜異常滿意。


    因此他建議,這陳家和錢家的父輩人別再繼續做風月生意了,不如憑借這私房菜的生意,徹底擺脫這個行當,改投五髒廟,來到岸上掙筷子上的錢。


    這個建議非常不錯,也因此,錢伯的父親聽從勸告,率先北上淮揚,學了麵點手藝,後來兒子又跟著改革開放的大潮外出創業,一路來到魯北,當了鎮江齋的麵點白案。


    錢伯在魯北站穩腳後,並沒有忘記了富春江上的老交情,因此他好心幫了陳家一把,一手介紹陳家人,一起來北方打拚,還出錢出力,拉關係,為笑漁舸在魯北的初創,費勁了心血,真可謂與陳家是唇齒相依的命交。


    故而這麽多年下來,念著錢伯的恩情,笑漁舸和鎮江齋的關係很鐵,因此這錢伯的失蹤,也才讓陳家姐妹上心不已。


    說到這裏,我挺好奇的,於是就不由開口問瑞木鈞,說最早帶他們入行的那個五髒廟的“風流師傅”叫什麽名字?


    麵對我問,這陳家姐妹對視間靦腆一笑,隨後陳七巧告訴我道:“那是廣州五嶺殿的一位老人,說起來還和你一個姓,叫霍海龍!”


    霍,海,龍?!我……“爹”?


    聽完陳七巧的話,我本能的伸手摸出了懷裏霍海龍的特務證件。然後把它放在陳七巧與陳八妙麵前的桌子上。


    攤開證件的同時,我也開口問道:“二位掌舵的,你們說的霍海龍……不會是他吧?”


    看著我拿出的證件和那上邊帶血的照片,這陳家姐妹二人先是一愣隨後一驚,緊接著以一種非常愕然的樣子同時問我道:“霍海龍……是你的先人?”


    “我準爹……”我回答中無奈點頭,同時心中回想起了一件事。


    還記得霍海龍代替我爺爺張三好死的時候曾說過,如果以後張家的後人見到五髒廟的後代,便直接報出他的名號,那麽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


    起初,我以為這是一句自誇海口的大話,但經過葛令瑤,瑞木鈞的事情之後,我發現他說的並不是大話,而是實話。


    這個五嶺殿的霍海龍,名氣之大,幫人之多,超出我的想象,而且在我身邊認識的一群五髒廟廚子裏幾乎都聽過他的名字。


    但就是這麽一個人,卻在曆史上奇奇怪怪的失蹤了,而且他的身世,更是沒有誰能說的清楚一二。


    我作為霍家唯一的繼承人,對此也真是鬱悶的很。


    不過,雖然對霍海龍其人生平不太了解,但有了這張特務證,我和瑞木鈞家的關係無形中又近了一步,直接從朋友,變成了可追三代的世交。


    麵對著我“被”發現的新身份,這瑞木鈞當時恍然,隨後拍著我的肩膀便說道:“原來霍老板是家祖故人之後呢,那麽把妙兒許給你,我更是放心了。”


    瑞木鈞說話的時候,我正在壓茶,而當她把話說順的時候,我差點被剛咽進嗓子的茶水嗆死。


    咳嗽了幾聲之後,我趕緊擺了擺手,隨後岔開話題道:“這事兒咱們以後再談哈!錢伯生死不明,還是先找到他老人家吧!”


    說話間,我哪裏還敢在繼續坐著,立刻一個挺子坐起身來,便往樓上跑去。


    抽身間,我急忙衝瑞木鈞推辭道:“也不知道這許老板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沒有,我去看看哈!馬上回來。”


    說完話,我絲毫不管她陳家姐妹的反應如何,隻尋著樓梯飛奔,一股腦又跑上了鎮江齋的二樓。


    回到錢伯的屋子,我找到許老板,直接問他道:“有什麽線索呢?”


    看見我問,這許三少麵色難堪的抬頭,隨後遞給我一些東西。


    那是……兩顆牙齒。


    我把牙齒拿在手裏,端詳了片刻,不解其意,故而又問許三少道:“什麽意思?”


    鎮江齋老板見問,擰著眉頭告訴我道:“這兩顆是錢伯的烤瓷牙,我前年陪著錢伯去做的,另外……”


    說話間,鎮江齋老板又從衣服兜裏拿出了一個銀墜子放在我手裏。


    指著那墜子,許三少告訴我道:“錢伯孫女送給錢伯的護身符,老爺子一直帶著,沒離開過,我們在地漏裏撿到的。”


    許三少說完話,我徹底懵了。


    一個人或許會因為疾病或者年老而神誌不清,離家出走,甚至可能在走的時候忘記穿衣服。


    但在怎麽說,他的牙和戴在身上的首飾是不會丟的呀!而在下水道和馬桶裏發現了人的牙齒和吊墜,則隻能意味著……


    遍體惡寒中,我抬頭,望著同樣一臉恐懼的許三少道:“第一!錢伯被什麽東西拖進馬桶吃了,第二,錢伯自己融化了,所以渾身上下,隻剩下衣服和烤瓷牙。”


    聽了我的話,這許三少當即愕然,一臉無奈而驚恐道:“這……這也太邪乎了吧?這真的要是這樣,我這下水道豈不是能殺人?我這飯店……還怎麽開呢?”


    麵對這一問,同樣心驚肉跳的我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隨後一邊吩咐許老板過四十八小時之後報警,一邊告訴他繼續拆除下水道搜尋。


    同時我又進一步建議說,我感覺這下水裏恐怕已經混進什麽致命的鬼怪,為了保險,他們咱暫時不要開張,更不要用下水了,等拆完下水,要實在沒發現什麽發現,也先全部用硫酸裏外清洗一遍比較保險。


    我的建議,得到了許三少的由衷讚同,而與此同時,這位以如驚弓之鳥的鎮江齋掌櫃連連問我,問我有沒有辦法查出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讓大家不要總生活在“下水道”的陰影中。


    聽完這位鎮江齋老板的話,我也挺無奈的,而且非常想幫助他。


    可……我畢竟不是趙海鵬,沒有那種破陰邪的本領,而且這件事情紛繁複雜,我們現在連麵對的是個什麽東西都沒有頭緒。


    故而翻來覆去……我發現自己無法做回答。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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